28 (1)

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用這個目标去管理自己的行為,就有一種掌握着方向盤的感覺。

錢是萬能的嗎?

說好的,第二天晚上何東他們在出租屋給權筝丁香接風。何西何北換了個班,何東何南下了班一到家就和大家一起收拾屋子準備飯菜。任知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問大家:“為什麽突然收拾屋子了?”何西告訴她有兩個剛從北京來的朋友。任知了就問是男的還是女的,聽說是女的,她高興地歡呼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何東和何南的女朋友。”一聽這話,唐嬌和何北直交換眼神,丁香的出現會不會刺激任知了?他們有點內疚,有點後悔,把丁香忽悠來對嗎?何北打電話叫葉坦晚上也過來,唐嬌生氣,她能看不出來何南喜歡葉坦嗎,可她就受不了何北跟葉坦那兒讨好,哼,她今天非好好治治葉坦不可,讓她纏和,一外國人,沒事兒在中國瞎呆什麽,又不是你的地盤?

“喲,”何北忽然大叫,“這速凍餃子都化了。”

“趕緊煮趕緊煮。”何東說。

“人不是都沒來呢嗎?”何西說。

何南有經驗:“先煮出來,呆會兒再熱。”邊說邊找鍋。

唐嬌說:“咱們趕緊買個冰箱吧,沒冰箱太不方便了。”

“就何東,什麽都不讓買,摳門。”何北說。

“咱有錢就不住這兒了,咱住帶冰箱的公寓去!”

何西說:“喲,當保安的都住帶冰箱的公寓嗎?”

“誰說當保安了,”何東說,“我還正想跟你們說,我想創業了。”

何北指着他鼻子說:“你就不能踏實會兒。”

“主要是我媽媽,她過幾天還來……”

“你不是讓權筝幫你忽悠她嗎?”何南說。

“權筝說還得想想,昨天晚上我就捉摸,就算權筝同意幫,她能幫到什麽份上,能幫多長時間,我媽媽聽不聽她的忽悠,都是說不準的事。只要有了錢,我媽媽才會覺得我成功了,也不會來騷擾我了。有了錢,就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幹上自己想幹的事不就幸福了嗎?”

“那你的意思,咱現在混個肚圓沒問題了,就該往高處走,賺錢,有了錢才能有自由?”何西問。

“對!”

“我同意,我要手上有錢,拐棍早投産了。”何南說。

何北湊到何東跟前:“不幸福了?”

“不幸福,”何東承認,“填飽肚子是多大點事呵,咱們得有錢,有了錢才有資格談幸福。”

何北一樂把右手伸到何東眼前:“拿錢來,一天五塊,幾天不幸福了?”

何東不理他:“你還不快接她們去,餃子都熟了。”

五女四男九個人圍在一起,女的都坐着,男的都站着,擠擠插插熙熙攘攘地吃着餃子。說熱鬧,那是真熱鬧,丁香觀察着任知了和何西,任知了只看何西,唐嬌看看任知了,又看看何北,何北盯着葉坦,做出随時準備為她端茶倒水的架勢,又斂着自己生怕惹了唐嬌,何南在努力表現着,想吸引葉坦的目光,葉坦看着丁香,覺得她真美,她要認識她,只有權筝目不斜視地吃着餃子,在丁香的幫助下她化着淡淡的妝,身着小美眉式的混搭,做出倆人商量好的表情:不搭理何東,反而招得何東頻頻注視她。她心花暗放,決定幫何東忽悠他媽媽。她第一次嘗到改變自己的甜頭,這還是假的,裝出來的,如果真改變,也許,她和何東真有戲。

這時何東突然說:“安靜安靜,咱們玩個游戲,推銷自己,先男後女,先大後小。我先來……”

“得得得,等會兒,我們還沒同意呢,”何北說,然後問葉坦,“他說什麽你聽懂了嗎?”

還沒等葉坦說話,唐嬌就急了:“何東哥你先說,甭理他!”

“好,那我先說了,我何東,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永不言放棄。”

何西跟得也挺快:“我何西,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敢于挑戰自我。”

何南馬上接上:“我何南,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永遠激情燃燒。”

到何北這兒,他接不上了:“我,我,何北,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黑道白道通吃。”

“呸!”唐嬌笑着說。

“你能混入白道嗎?”何西說。

“知道你不是色盲行了吧。”何北反擊得倒挺快。

丁香定了一下說:“我丁香,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敢于活出自我。”

權筝接下:“我權筝,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執著。”

唐嬌立刻嘣出來:“我唐嬌,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經打又經踹。”

葉坦笑了:“我葉坦,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永遠陽光燦爛。”

任知了看着何西說:“我任知了,我為自己做廣告,我的特長是我愛何西。”

任知了說完,拉住站她身後何西的胳膊,定定地看着他。丁香看着他們倆。

“靠咱們這些特長,能創業了吧?”何東說,然後告訴權筝丁香和葉坦,“下一步我們準備開始創業,有了錢我媽媽就不會老追着我了。”

“你想幹什麽呀?能動咱們的存款嗎?”何北問。

“你就把那存款忘了吧,咱哥現在是農民,一分都沒有,明白不?”何南說。

何西說:“咱們幹什麽能白手起家?”

“別說那麽好聽行不行,還起家?叫空手套白狼。”何北說。

何東問女孩:“你們有什麽好主意?”

葉坦說:“你們想收禮品盒嗎?我住的那兒,垃圾箱旁邊老堆好多禮品盒,我覺得特浪費。”

唐嬌一撇嘴:“那能賺多少錢?”

“你能不說話嗎?”何北馬上說她。

“不能!長嘴不說話還讓它閑着,再閑出毛病?”

“你別沒完。”

“我就沒完沒了,你管得着嗎?”

葉坦很認真地問何南:“他們是在吵架還是在說相聲?”

何南一本正經地說:“相聲。”

“哈哈哈。”大家全笑了,何北唐嬌互相瞪了一眼。

“咱們看看幹什麽合适,等定下來,我和何南辭職先試着幹起來,何西何北繼續幹負責維持大家的日常開銷。”何東說。

何北馬上說:“憑什麽呀?”

“我沒意見!”何西大聲說,“我沒創業經驗,當保安還湊合。”

“哼,那我這麽一商業奇才不是浪費了嗎?”何北說,“咱們到底做什麽呀?準備做多長時間?賺多少錢?有計劃沒有?有目标沒有?”

“咱開始就別往億萬那兒奔了,”何東說,“先做個零投資的,積攢點錢,再往大一點的做。”

“投錢都賺不到錢,還零投資?我不跟你們幹了,你們自己玩去吧。”何北說。

何南說:“沒問題,我們要真賺了,你可別眼紅。”

“放心,我開我的酒吧,你們別眼紅我就行了。”

葉坦問何東:“何北說你重新走一遍青春是為了找到幸福,現在要賺錢,跟幸福有關系嗎?”

唐嬌不屑:“聽得懂中文嗎?有了錢才能幹自己想幹的,幹自己想幹的才能幸福。”

葉坦點點頭:“明白了,謝謝。”

“何南,我特想知道你拒絕接受黃先生的投資,現在從頭幹起值嗎?”權筝說。

何南笑了:“肯定不值,可也不是那麽後悔,跟何東這麽折騰,能讓自己落落地,踏實下來。”

“何西呢”丁香問,“後悔辭職了嗎?”

“到現在還沒有。”

何北得意:“哼,聽我的沒錯吧?”

“何北呢,感覺怎麽樣?”何東問。

“沒感覺,就是陪你們玩呗。”

這時,任知了夾了一個餃子跟何西說:“咱倆吃一個餃子……”說着把半只餃子放進自己嘴裏,等着何西吃另外半只,何西看着丁香猶豫着。

丁香突地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

“別走!”何西要追丁香,卻被任知了緊緊抓住:“你別去,讓她男朋友去!”

大家都追了出去,唐嬌和何北迅速交換了眼神,何北說:“丁香姐,我開車送你?”

在院子裏,丁香站住看看大家,唯獨缺少任知了和何西,她說:“不用,我就想一個人呆會兒,你們都回去吧。”

她說話的力度讓大家都不敢再表示什麽,只有權筝說:“你們都回去吧,我陪她。”

這麽多人在一起,不好單獨說話,唐嬌只好給何北發一短信:“不該叫丁香來!”

何北馬上回一條:“何西不能腳踩兩只船!”

唐嬌回:“你嫉妒了?”

何北看了看唐嬌把手機揣兜裏,不理她了,鑽進屋裏去叫何西:“你也不送送人丁香?”

任知了說:“是我不讓他送的,何西是我的,丁香是她男朋友的。”

何北指着何西:“哼”了一聲,“我看你怎麽收場?”然後又指着剛進來的何東說:“怎麽着呵,想跟權筝姐破鏡重圓了吧?今晚你那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昨天晚上她穿那紅裙子太美了,今天也脫俗。”何東不由自主地贊賞着。

“過去三年一千多天都沒這麽美過?”何南跟着湊熱鬧。

何東搖頭:“老跟要出庭的檢察官似的。”

“我有一主意,”何北說,“我這不是有她十五萬嗎,你把你那十五萬也拿出來,倆人合着給我開間酒吧,再把她給忽悠過來,這破鏡子不就重圓了,還特自然,你說是不是?”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能赤手空拳打天下,赤手空拳追女孩的人才有本事!”何東大言不慚地說。

“我喜歡你這句話!”一直跟仗二和尚摸不清頭腦的葉坦突然朝何東來了一句,“我太喜歡了!”

何東愣住,何南也愣住然後看看何東,再看看葉坦。何北看看葉坦,再看看何南和何東,唐嬌在旁邊冷笑了一聲。

權筝跟着丁香打的來到B市河邊,就是何東帶他媽媽來“到此一游”的地方,丁香一路都沒說話,從出租下來,她突然跟權筝說:“我要跟何西分手。”

“別折騰了,任知了是病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跟她沒關系,我發現何西挺喜歡被小鳥依人。”

“真別這麽感情用事,我覺得何西還是挺在乎你的,他只是有點身不由己罷了。”

丁香笑了,笑得有點冷:“跟我第一個男朋友沈昌在一起的時候,我就逼着自己特別理智,嚴于律己,對他特寬容,他跟女孩怎麽樣我都不計較,覺得計較是沒有自信心,是不相信他的表現,最後結果就是他把我蹬了。後來我就明白了,讓自己變得理性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讓你清醒地承受不理性的人帶給你的痛苦。其實你的男朋友在你面前跟別的女孩來勁兒就是對你的不尊重,就是對你的侮辱,你要真不在乎的話就是你不愛他。如果你在乎就別強迫自己假裝理性,用行動告訴他,愛美女雖然是男人的天性,但咱們是人,人就應該具備克服獸欲的本能。你覺得呢?”

權筝點頭。

“你決定了嗎,幫不幫何東?”丁香問權筝。

“昨天晚上想幫,今天又不想。”

“為什麽?假的破鏡重圓沒準也能變成真,這是一個機會。”

“我有點亂,我原來對他那麽好,把他供着,什麽事都依着他,他不拿我當回事。我就穿了那麽一次紅裙子,他就這樣了,這麽注重女人外表的人,值得我愛嗎?”

“客觀地說何東人不錯。”

“對一個不了解我價值的男人,你覺得我應該努力跟他和好嗎?那何西人也不錯呀……”

“我們倆跟你們倆不是一回事,我們剛剛開始,到底能走到哪兒還不知道。何西是不錯,可我是在找老公,不是在選拔優秀青年。”

“有什麽不同嗎?”

“那當然了,老公要找特在乎我的,而且有能力在乎我的。選拔優秀青年符合公共的标準就行了。你和何東已經相處三年,起碼這三年下來,你還是願意跟他在一起白頭到老吧?”

“你不是把我變了嗎,那我選老公的标準也變了。”

“好男人本來就不多,能在乎你的好男人就更少,能讓你碰上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說實話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适的。你說他原來不把你當回事,不是他的錯是你的錯……”

“我對他那麽好,我倒錯了?”

“聽過這句話嗎,別人怎麽對你是由你決定的,這是我跟沈昌分手以後才明白過來的,他的背叛基本上可以說是我縱容的結果,我壓根就沒讓他明白,我丁香愛他是有條件的,他必須得怎樣對我,才能擁有我的愛。我只讓他知道,不管他怎麽樣,我都會無條件的永遠地愛他。你想一個人在互相沒有約束的關系中,還能把你當回事嗎?”

“那我和何東……”

“你把他當兒子一樣的護着,你低三下四地迎合着他,你讓他怎麽把你當回事?”

權筝看着丁香捉摸着她的話。

丁香手機響,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關機。

權筝問:“何西?”

丁香點點頭。

“你就打算不理他了?”

“那倒不是,跟他說什麽呀?既然他那麽在乎任知了,還老纏着我幹什麽?”

權筝和丁香回到酒店。權筝坐自己床上看手提,丁香在衛生間漱口,丁香扔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權筝喊:“丁香,電話!”

丁香站在衛生間門口拿出嘴裏的牙刷說:“幫我看看是誰。”

權筝拿起手機看:“何西……”

丁香過去拿過手機淡淡地:“什麽事?”

何西在電話裏:“往窗外看……”

住在酒店二層的丁香走到窗口看見站在路燈下捧着一束玫瑰的何西,正往她們窗口張望着,權筝也跟過來看着。

何西在電話裏問她:“你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丁香說。

“我有話跟你說。”

“明天吧。”

“就一句話,那我上去?”

“別。”

“那你下來?”

“明天吧,我挂了……”

“我就站這兒等你下來。”

“要感冒藥嗎?”

“帶了。”

“有準備就好,明天見!”說完,丁香“嘩”把窗簾拉上。

“他怎麽知道咱們窗口朝這邊兒?”權筝問。

“問前臺呗。”

這邊廂,何西站酒店外面癡癡地等着丁香,那邊廂在出租房的院子裏,唐嬌苦口婆心勸任知了睡覺:“妹妹,咱們該睡覺了,明天早上一睜眼睛,何西肯定就回來了。”

“我要不等他他該出事了,我等着他,車就不敢壓他。”任知了一本正經地說。

“你剛才不是給他打電話了嗎,他什麽事都沒有。”

任知了很認真地:“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在這兒,幫他看着車所以他才沒事,所以我不能去睡覺。”

唐嬌一着急隔着窗戶就喊:“何北,你出來一下!”

“幹什麽?”何北傳着睡衣睡褲就出來了。

“何西呢?”

“我哪兒知道?”

“她非要等他怎麽辦?”

集體宿舍就這點不好,沒隐私,趁着何北出去,何南趕緊問何東:“你覺得葉坦怎麽樣?”

“完美。”

“我可要追她……”

“那她要真喜歡上我……”

“你就不能讓她喜歡上你!”

倆人正說着,就聽外面何北喊:“何東!”

何東何南都跑了出來,何東說:“什麽事?半夜三更地嚷嚷什麽,再把警察招來?”

何北用下巴指了一下任知了:“她非要在這兒等何西回來……”

何南說:“我給他打個電話。”

站酒店外面路燈下的何西接電話說:“我現在回不去。”

何南在電話裏:“任知了在等你,你不回來她不睡覺,你跟丁香解釋一下馬上回來吧。”

“丁香不見我。”

“那你還不趕緊回來?”

“不。”

在酒店房間裏,丁香往被窩裏鑽着說:“咱們明天回北京吧,我不想理他了。”

“你說何西走了嗎?”權筝邊往被窩裏鑽邊說。

“不管他,愛走不走。”丁香躺下用被子把頭蒙住,“我睡了。”

權筝跳下床,好奇地把窗簾掀開一條縫兒往下看,看見何西還站在路燈下,“他還在那兒呢。”

丁香一動不動。

“要不讓他上來,我到大堂待會兒?”權筝又說。

丁香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被子裏。

“你真讓人家在外面站一夜啊?”

丁香爬起來也走到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看着何西,眼圈一紅,眼淚就要掉出來了,她狠狠地說:“他這就是精神病!”

“讓他上來吧?”權筝說。

“不,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麽,他因為我冷淡任知了肯定不對,可我也不願意受這個,我沒那麽大度!也不想裝得那麽高尚!他喜歡她就喜歡她,沒關系,憑什麽他還這麽纏着我?他到底想幹什麽呀,妻妾成群?”說完又鑽到被子裏把頭蒙上。

這邊廂,何東他們都在勸任知了回屋睡覺,任知了突然跪到地上求大家:“咱們去接他吧?我不想再失去他了……”

幾個人互相看着,何南問她:“你什麽時候失去過他?”

“車禍,他們說他被車撞了,不能來跟我結婚了。”任知了睜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他們,“咱們趕緊接他去,要不他又被車撞了……”

酒店裏,權筝在穿衣服:“那我下去勸勸他,讓他先回去?”她實在于心不忍讓何西真在外面站一夜。

丁香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不就聽他說幾句話嗎?”說完,嘁哩喀喳就把衣服套上,還沒等權筝緩過神,她已經沖出門了。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微風輕柔地送來陣陣玉蘭花的香氣,象母親充滿愛的手在撫摸着你,那是一種有感覺的風。月亮靜靜地挂在天邊,将水銀般的光投灑在酒店前的空地上,街燈象一根蠟燭,在這萬籁俱寂的夜裏,寂寞地亮着,更加寂寞的是站在燈下的何西。他一定要見到丁香,告訴她,他愛的是她。

丁香走到他身邊:“什麽事?”

何西激動地想一下抱住她,他沒敢,怕她生氣:“丁香,我愛的是你,你一定得知道這個。等任知了家裏找到她,就什麽事都沒了。她那麽依賴我,我真不能傷害她。”

“我覺得任知了的性格更适合你,咱倆就算了,真的。”

“你真的就看不到我的心嗎?”何西說。

丁香有點感動,故意裝得無所謂的樣子:“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

“那我明天就把她送派出所去。”

“我到底怎麽了?我什麽都沒說,自己躲得遠遠的,你還要讓我怎樣?”丁香也有點失控。

這時何北開車過來在酒店門口看見站在路燈下的丁香和何西,他趕緊掉轉車頭說:“咱們到別處看看。”

唐嬌也緊着往別處指:“在那邊呢,在那邊呢,我看見了。”

何東何南也往別處指:“對對對,我們也看見了。”

任知了喊着:“停車,停車,我看見他了!”說着就要開車門下車。

這時丁香和何西看見任知了朝他們跑了過來,邊跑還邊高興地喊着:“何西!何西!”

唐嬌追上去拉她,被她甩開。

下了車何東他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任知了向何西跑去。

何東說:“咱們不應該來。”

何南說:“勸不住怎麽辦。”

何北說:“沒事,她把何西拉走就完了。”

唐嬌嘆了口氣,冷眼觀望着。

任知了跑到何西丁香跟前,擡頭看看他們倆,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跑,突然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

大家一通忙活,任知了終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丁香拉着她的手流着淚:“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圍在任知了床旁邊的何北和唐嬌又交換了無數次眼神,他們倆都知道錯了,就不該忽悠丁香過來,唉。

肇事者是一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看不下去丁香那麽難受,上去勸她:“姐,我沒撞着她,醫生不是都說了,她哪兒都沒傷。”

唐嬌上去轟他:“去去去,外面等着去,神經受刺激你也得管,誰讓你開車不看着點呢?”

小夥子不受這個:“她大黑天的突然沖過來,撲我車頭上,自己吓暈了,賴得着我嗎?不是說的我能剎住車這技術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喲,”唐嬌說,“那還得頒你個優秀司機獎是不是,還得是全市的?”

“哥,哥,”何北把看着有點懵的何西叫出病房,“你到底怎麽着呵?”

何南也跟了出來說:“何西哥你是不知道,在兩個女孩之間打太極,表面看着挺風光,實則如履薄冰都是輕的,不定什麽時候就出人命了。”

“咱們現在能不這麽聳人聽聞嗎?”何西說。

“還真不能。”何北說。

何東說:“丁香絕不可能生任知了的氣,她是生你的氣。”

“就是。”何南附和。

“任知了受了這驚吓,一醒沒準就好了,發現你不是她男朋友肖爽西,揮一揮袖子走了。丁香姐發現你喜歡任知了這種類型的女孩,她也跟你‘拜拜’了。得,你這腳踏兩只船的主兒,就‘撲通’掉水裏了,看你怎麽辦?”何北說。

“我游泳全能,”何西瞪了何北一眼,突然又成崩潰狀,“你們倒告訴我具體點呵。”

何東何南何北互相看看,然後異口同聲:“這度還得你自己把握。”

看任知了已恢複正常,權筝和丁香按計劃第二天回北京。何東何南何北到酒店來告別,因為要趕着去上班。何東把權筝叫到大堂,單獨跟她聊了聊:“怎麽樣這次來B市的整個感覺?”

“不錯。”權筝淡淡的。

“什麽時候想過來就過來,長住短訪都歡迎。”

“目前還沒這打算。”

“你回去準備怎麽跟我媽媽說?”

“還沒想好。”

“最簡單的就是說咱倆又好了,你幫她看着我,讓她放心……”

權筝說:“我還得想想。”其實其實其實,現在的權筝在想,何東,你就不能說,咱們倆再試試?以前我跟你分手太不慎重了,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你要這麽說,我能不幫你嗎?

何北開車和何西一起送權筝和丁香到機場,權筝和何北聊着,讓何西和丁香告別。丁香跟何西說:“好好照顧她吧。”

“她确實是精神病?”

丁香點點頭:“你可以拿着我開的藥方到醫院跟醫生好好說說,給她拿些藥先服着,咱們再商量下一步怎麽辦,這病越拖越厲害。”

“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

何西一聽這話吃驚地看着丁香,他以為她沒事兒了呢。

丁香笑了:“什麽事兒都沒有,原諒什麽?我真想給那司機磕仨頭,他要真撞了任知了,我這輩子就交待了。”

“我也是。”

倆人互相注視着,是沒話說了,還是想說的太多?誰知道。

丁香再料事如神,她也沒想到,等她和權筝到了北京從機場大門出來的時候,看見了誰。她看見何西抱着一束玫瑰迎了上來。

權筝問他:“怎麽回事你,超人啊?”

何西得意:“知道你們的航班後,我趕緊定了比你們早一班的飛機,送完你們,我撒丫子就往登記口跑,還躲躲閃閃,怕你們看見。這飛機要晚點我就栽了。”

丁香眼淚一下流了出來:“你幹什麽呀,還不快照顧任知了去?”

“我下趟飛機就回B市,我是醫生她是病人,以後不管你在不在,我都會當你在一樣,注意自己的行為。我就想讓你知道,我愛你。”

丁香拉着箱子拔腿就走,權筝緊跟着她,回頭跟傻站着看她們的何西擺了擺手意思是再見。走了幾步,丁香扔下箱子,返身跑向何西,倆人緊緊擁抱。

北京機場見證了他們的愛,能讓機場見證愛的情侶多嗎?

權筝和丁香在機場好不容易坐進出租汽車裏,權筝嘆了口氣問丁香:“這回滿意吧?”

丁香笑着看着窗外,不說話。

“怎麽樣,這次去B市有收獲吧?”權筝問。

“更認清了自己。其實人離自己最遠,最應該做的是了解自己。”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以為知道,其實不知道。因為咱們每個人都有一付社交面孔,是自己想讓別人認為自己是一種什麽人的面孔,但這面孔不是真正的自己。比如我,沒和沈昌分手前,想做一個大女人,想讓大家都認為我是個大女人,所以事事都按大女人的行為标準去做,實際上我自己心裏脆弱得不堪一擊。跟沈昌分手後,我想做一個不把男人當回事,敢說真話的女中豪傑,其實真實的我比原來還脆弱,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小女人。”

“那你想怎麽辦,按小女人那麽活?”

“不想。我喜歡象葉坦那麽活,特真實。”

“我也是。你說她要是你會怎麽做?”

“她肯定跟任知了交朋友。她要是你呢?”

“把心裏想的都跟何東說了。”

“那我們為什麽做不到呢?”

“因為我們太習慣掩飾真實的自己。”

“太對了,你說唐嬌那麽說她她為什麽還不生氣?”

“她中文不好,沒聽出來?”

“我覺得不是,她知道唐嬌是因為何北老讨好她生氣,她既然什麽都做不了,不生氣是最聰明的做法。我其實也同情唐嬌,她特別需要愛,可她老把自己表現成特不在乎愛的那種人,就跟我一樣,以前特在乎沈昌對別的女孩的态度,卻假裝根本不往心裏去。”

“你能以後不提沈昌嗎,太祥林嫂了。”

丁香扭頭看權筝:“不能!你還沒看出來,我整天跟別人講大道理,好像我什麽都懂,什麽都明細,其實我自己就一精神病,天天嫌人家男的這不行,那不行,其實天天盼着被人家呵着,愛着,寵着……我終于碰見了何西……”丁香滿意得笑了,笑得淡定,滿足,然後跟司機說:“停車,師傅,停車!”

“幹嘛?”權筝問。

車停在馬路邊上,丁香開門下車,象在夢中一樣微笑着離去。

權筝沖着窗外喊了一聲:“你不要箱子了?神經病!”

第二天丁香一上班,何守二就到了,上她診室門口等着她,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丁香趕緊出來跟他到走廊一邊說:“叔叔,對不起,任知了看見我和何西站一起說話返身就跑,差點被車撞了,我,我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何守二拍拍丁香的肩膀:“那就只能等她家裏來認領她了?”

丁香點點頭。

“那她家長要不來認領怎麽辦?”

丁香看着何守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權筝也趁着中午休息的時間來看鄭玉英,因為她知道,何東他媽媽想跟她單線聯系,不願意何東他爸爸纏合,她得尊重她。她們倆在何東家的沙發上落座,她感覺好親切,好像是回家。曾經,她和何東坐在這兒和他爸爸媽媽聊着天,很溫馨。

權筝告訴鄭玉英:“何東不想當保安了。”

鄭玉英巨激動:“真的?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去他就得變,他繃不住勁兒了,你在北京大公司幹着,他當保安在你面前丢面兒。他什麽時候回來呀?”

“他們想在那兒創業,說有錢了家長就不管了。”

“那是,有錢不就是成功了嗎,成功了家長還管什麽。管他,不就是怕他過堆淬了嗎。他們要幹什麽呀?”

“在找項目,什麽投資少,賺的多的。”

“可別幹違法的事,要沒錢我給他,賺了錢再還我就行了。”

“何東不會幹違法的事,您就放心吧。”

“有你這話我就踏實了,我得問問他到底要幹什麽,要不街坊鄰居的問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人家以為我編瞎話呢。權筝,你說阿姨英明不英明,讓你去那兒一趟,何東就開始創業了?得,今天在這兒吃飯,阿姨給你飽素餡餃子。”

“下次吧,我還上班呢。他們本來就準備創業了,不是因為我。”

“瞧這孩子實誠的,說你好話你就接着呗。”

剛把權筝送走,鄭玉英就急不可待地給何東打電話:“兒子呀,今天沒上班?”

何東正在院子裏坐塑料盆邊上洗衣服,何南拿一件在擰幹然後晾到繩子上。

何東用濕漉漉的手拿着手機:“夜班。”

“你就好好幹吧,媽媽不管你了。你創業要錢不夠,我給你寄點?”

“不用。您怎麽知道我們要創業了?”

“權筝說的,人孩子剛回來就來看我,懂事,要不你就再跟她處處?”

何東挂上電話就跟何南說:“權筝一回北京就上我們家去了,你說她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托她的嗎?”

“打電話說說不就完了?”

“也是,我覺得她對你還是有意。”

“那她為什麽對我那麽冷淡?”

“被你傷狠了,喲,你說她是不是在用欲擒故縱那招兒?”

“那我怎麽辦?”

“直接打電話謝謝她不就聯系上了嗎?”

“我發現你最近特關心我和權筝,狠不能我們倆就結了你才踏實,是不是怕葉坦真喜歡上我呀?”

“你看你看你,多心了吧,你甭說,還真有那意思。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