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
幸福嗎?”
“孺子可教也。有人說過這麽一句話,我特別喜歡,女人看得見的風度是靠看不見的內涵做基礎的。”
“所以我決定為自己來改變自己,不去迎合任何人。”
“太好了。那你這次去B市的目的是什麽?”
“讓何東知道我只是對他們的生活感興趣對他已經沒感覺了。”
“真沒感覺了?”
“假的。”
倆人哈哈大笑。
在B市綠園小區大門口,何東何西何南何北正在交接班,權筝丁香乘坐的出租車停在入口處,何西俯身問司機:“請問,你們要拜訪哪位住戶?”這時,他看見坐在後座的權筝和丁香,愣住了。
丁香從車裏一出來,就以精神病醫生的敏銳跟何西說:“你沒生病……”很受打擊的樣子。
只有何北知道這裏面的貓膩,趕緊過去握住丁香的手:“歡迎姐姐來視察工作。”
何西嫌何北握丁香時間太長,忙推他,還在跟丁香解釋:“誰說我生病了?”
何北堅持握着丁香的手不放,小聲說:“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丁香這才有點釋然,要不然那架勢就要當場對證了,敢騙她?這時她看見何東尴尬地站着,何南在和權筝說話,她就笑着說:“都別假招子了,我們倆來是看看你們怎麽當保安的?要是感覺不錯,沒準什麽時候我們倆也過來,在這綠園小區申請當個保潔員什麽的……”
何北趕緊接上:“太歡迎了,你們也上我們村住去吧?”
何西瞪了何北一眼,終于把丁香拉到自己身邊:“你怎麽突然來了?”
“不是說你病了嗎?”
“我沒病啊。”何西說着用眼睛挨個掃視着三個兄弟,何北立刻把臉部調得特坦蕩的樣子。
丁香超敏感的,立刻柳眉倒立:“怎麽你不歡迎嗎?”
“歡,歡迎。”何西敢不歡迎嗎。
“權筝,咱回北京?”丁香不高興了。
“別。”何西趕緊阻止。
丁香拉着權筝就走:“咱們走。”
“你再走,我可跪下啦?”何西急了,丁香要真這麽一走,他倆可就徹底玩完。
何北趕緊打圓場:“是我和唐嬌想讓丁香姐過來玩,怕她不來就瞎說,說你病了,也幫你考驗考驗咱姐……”
“哎,任知了怎麽辦?你還不知道任知了的事兒吧?”何西問丁香,看她不說話,就把她拉一邊講任知了去了。
權筝不想跟何東走,就讓他和何南先走了,何南臨走喊了一聲:“丁香姐,晚上我請你吃飯。”
剛上公交車,何東就問何南:“你請丁香吃的着飯嗎?”
“讓你和權筝姐單挑呵。”
“一塊兒吃!”
“你是人家的目标人物,我們就不用去當燈泡了。”
“還目标?沒看出來。可能是我媽媽讓她來的。”何東邊說邊拿出手機撥打,“媽媽,是您把權筝發這兒來的吧?”
鄭玉英在電話裏難以掩飾地驚喜:“她真去了?”沒等何東回話,她又說,“你換工作了沒有?過幾天我還看你去。”
聽了這話,何東這叫一窩心。
何南看出來了所以跟他說:“你要能說服權筝跟你一起演戲就好了。”
“演什麽戲?”
“你媽媽不就想讓權筝跟你好,然後拴住你,你就不能在外面野了。要你媽真以為你們倆有戲,她就讓權筝管你,不就對你撒手了嗎?”
何東嗦了嗦牙花子:“還行,這主意,不算太溲。權筝能願意嗎?她要以我們倆再試一段作為交換條件,我怎麽辦呀?”
“那就看你了,你是怕你媽媽還是怕權筝?”
“都怕。”
“哪個更怕一點兒?”
“我媽媽。”
“那如果權筝想跟你再試試你就試呗,我真覺得她不錯,要是真不行,她也不會勉強你。”
“今天她對我帶搭不理的,不知道願不願意幫我。”
何南笑了:“得,看出來了,失落了。你說你是不是賤,人家上趕子吧,你閃得比誰都快。人家不理你吧,你又心理不平衡,真難伺候。就這麽說定了,晚上你請權筝,我請丁香,我有好多心理問題要咨詢咨詢她呢。”
在綠園小區門口,何北轟何西和丁香到遠處聊去,何西還不幹,要堅守崗位,有車進來他就和何北一起檢查,沒車的時候,他就跟丁香聊:“你不知道,這麽長時間沒看見你,我老在想象你有多美多美,看見你才發現,你比我想象的美多了。”何西邊說邊目不轉睛地欣賞着丁香。
丁香高興了,傻孩也有傻孩的好處,誇起人來多純樸,多真實,讓人一點都不反感。“待會兒我去看看任知了……”
“別,再刺激她了。”何西吓一跳。
“我是精神病醫生。”
“知道,咱們得想一個辦法怎麽你又能給她看病,還不能讓她看出咱倆的關系。”
“那咱倆就假裝不認識呗。”心情一好,丁香其實也挺善解人意的。
“可以。這次我可能沒太多時間陪你,因為只要我回去,任知了就一直膩着我,我也沒辦法。”
“那你也不怕我不高興呀?”
“她是病人怎麽辦?”
“如果你真喜歡她就實話實說,別怕我不高興,長痛不如短痛,反正咱倆也剛剛開始。”丁香說,其中不乏有測試的意思。
何西對着丁香的耳朵:“我愛你。”
丁香笑了:“沒聽見。”
何西提高聲音:“我愛你!”
何北這廂聽見,挺高興,卻故意說:“注意點影響,這話能這麽嚷嚷出來嗎?”
何西只好放低聲音:“我是醫生,任知了是我的病人。”
看着何西和丁香這麽含情脈脈的,權筝只好扭過頭問何北:“你們就準備這麽幹下去了?”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還是何東的想法?”
“你們大家的想法。”
“還沒談過,大家現在還都處在享受能吃飽的這種感覺中。”
“那你呢?”
“我還想開酒吧,可十五萬在這兒盤一間酒吧也挺困難的。”
“何東還不願意跟我合股?”
“是那麽回事。我現在在攢錢呢,不用他的,咱也能開個小酒吧。你要想跟我們一塊兒折騰,就過來,甭理他。”
何西要真擰起來,誰都拗不過他。他堅決不同意丁香和權筝到他們出租屋住,權筝和丁香只好到酒店住,何東也打電話邀請權筝跟他共進晚餐。時間還早,在酒店房間裏,權筝丁香各躺在自己床上,胳膊拄着頭臉對臉地在閑聊。
權筝故意問丁香:“怎麽樣,何西沒變心吧?”
“他說他沒變。”
“說不管用,要看行動,男的都喜歡妻妾成群多多益善。”
“怎麽樣感覺何東這次的态度?”
權筝情緒立時低落:“還是那樣。”
“對你的冷淡,他有什麽明顯反應?”
“稍微有點迷茫。”
丁香看了看表突然從床上翻了下來:“你趕緊打扮,沒時間了!”
“差不多得了。”權筝無精打采地坐了起來。
“不行,必須色誘成功,快換衣服去。”
丁香坐在床頭櫃前在化妝,權筝穿一套裝從衛生間出來讓丁香看:“這身行嗎?”
丁香馬上搖頭:“不行,你以為要上談判桌呢。”
一會兒權筝又穿一件顏色特深的,不合體的連衣裙從衛生間出來問丁香:“這件呢?”
“你去參加葬禮還是怎麽的?”
“那我就帶這麽幾件……”
“不管咱們要見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盡可能的展示咱們最美的一面,知道嗎?”
“那我不去了。”
“昨天那套芭比裝呢?”
“沒帶。”
“咱們倆一塊兒去買的連衣裙呢?”
“沒帶,我真的不去了,我告訴他不舒服。”
“想當逃兵,沒門!等着!”丁香從壁櫥裏拿出來一件紫紅色連衣裙。“穿上!”
權筝拿起來仔細一看驚叫道:“後背全露着!”
穿着紫紅色露背連衣裙的權筝款款走到坐在大堂裏等她的何東身邊輕聲說:“走吧!”
何東一擡頭看見這樣的權筝一愣,慌得站了起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是不是太過了?”權筝特沒底氣地問。
何東看着她說:“不過,不過。”
倆人打的去餐館,并排坐在後座,何東一會兒扭頭看看她,嘴張了張,想說什麽還是沒說,直到飯桌上,何東才說:“你變了?”
權筝笑了不卑不亢:“沒變。”
何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好說:“是我媽媽讓你來的吧?”
“是。”
“她想讓你勸我回北京?”
“是。”
“那你準備怎麽完成這個任務?”
“你們近期沒準備回北京?”
“沒有,怎麽?”
權筝笑了:“如果要有這計劃,我就可以貪天之功為己有了。”
“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
“咱們能不能在我媽媽面前假裝破鏡重圓,這樣她以為你會拴住我,她就不會老追着我了。”
“你覺得我比你媽媽好對付?”
何東笑了。
權筝也笑了:“就是說你想把阻止你媽媽去騷擾你的重任由你的肩上轉移到我肩上?”
“好像是這麽回事,你需要我用什麽跟你交換?”
“我得想想。”
幫不幫何東?權筝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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