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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彌的眼睛,相彌有些難為情地比劃了幾個意味不明的動作,幹巴巴地說道:“能不能再幫我個忙,幫我打輛車,我去醫院。”
“驚蟄的事情嗎?”柏之笙颔首,也沒有指望相彌給答案便走出去,背後相彌深吸一口氣,“不單是她的事情,跟我也有關系。”
“你受傷了?”
“不是這樣……我……我說不清楚,你再等四天說不定就知道了。”相彌拉過昏迷着的驚蟄,攬在懷裏,驚蟄渾身冰冷不停打顫,她方才探手摸過驚蟄的手臂,凍了一下,可想溫度降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程度,就跟驚蟄是被她塞進冰櫃凍了一晚上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來,所幸驚蟄瘦弱,相彌抱起來不費力,門外的柏之笙立在一輛出租車旁邊頻頻回頭,相彌一說等四天,她就意識到,這事情不但和相彌有關系,跟她或多或少也有關系,她也發覺這五天定律,每過五天自己的記憶就會變得十分籠統,比如她記得昨天去喝了奶茶,具體和誰一起喝了,喝了哪種奶茶,去哪家店喝,統統不記得,這和她平時的習慣是不一樣的。
疑慮塞在腦子裏快要發黴,相彌抱着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鑽進車裏去,開口就說了市醫院的地點,坐在後面不停地搓着驚蟄的雙手,呵着熱氣指望她不要凍死,驚蟄一進去整個車子的氣溫都下降了不少,司機年輕而英俊,瞥了一眼:“你把她塞進冷庫了凍成這樣?”
“說不清楚,趕緊去趕緊去。”相彌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怎樣,司機看向驚蟄的那一瞬間,眼神裏的光陡然間變得不一樣了,先是驚奇,接着就好像看見了親人一樣眼神裏彙滿了柔波。
“我說,人體的溫度最低也是有個限度的,她這體溫一進來跟空調似的把人都要凍着了這不正常。”司機嘆一口氣,發動引擎,“低溫症也不見得這樣。”
“您有什麽高見?”相彌正是着急,皺起眉頭來,司機略一沉吟,“這樣,你知道制冷劑的吧,比如氟利昂,在高壓狀态下它是高于室溫的,然後在一系列冷卻之後它吸收了其他物體的熱量從而達到制冷的目的。”
“你想說什麽?”
相彌眉頭一緊,總覺得這個司機話裏有話,透過後視鏡她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個司機的臉,不像是什麽反派,但也不像是什麽好人。
“我是說,這個女孩子體內應該和一般人不一樣,有一種類似于氟利昂或者其他制冷劑的東西,作為她的身體系統的本身運轉着,總之不正常,而在此之前她的身體內部突然壓力增強打破了原先的平衡,而使得這個東西開始運作起來,在運作之後,壓力減退,然後這種東西開始吸收熱量,所以這姑娘現在就是移動冰箱,你就不凍手麽?”司機緩緩道,“當然我猜的。”
“你是什麽人!”相彌聲音一沉。
怎麽打個車就碰見感覺什麽都知道的人!柏之笙的運氣怎麽跟她差不多都是會碰見這種千年等一回的小概率事件啊!
“比起問我什麽人,你腦子瓦特了吧不是該問問會不會給她的器官造成致命打擊嗎?我心地善良就回答你,器官已經受到了重要打擊不及時複蘇她當場就變成活體冰箱你信不信?去市醫院,你們就火了,這種東西走進科學可感興趣了。”司機反而笑起來,“我好不容易出個車怎麽還碰見這種人呢!”
“……”相彌眉峰一抖,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車輛緩緩前行着,“你有什麽辦法嗎?”
“求我呀!”司機嘿嘿一笑。
“求你啦。”相彌不無敷衍地說道。
“信得過的話,你和你的同伴下車,我把她帶走,後天治好了送過來,你倆絕對不能看。”司機晃着方向盤,“看見了就摳下你眼珠子。”
“我憑什麽相信你!”相彌脖子一梗,氣勢洶洶就對着司機發火了,柏之笙拉住了她的手臂,相彌頓時想到了什麽,殺人的是驚蟄,她對驚蟄也沒什麽感情,送出去也沒關系,回來更好,不回來也無傷大雅。
不不不她怎麽能這麽想呢!是她親自把驚蟄從街頭撿回來的怎麽能這種時候棄之不顧呢?猶豫一下,打量車的內部,柏之笙探過身子來在她耳畔輕聲說了些什麽,相彌只好松了口:“那你留一下電話號碼。我好聯系你啊!”
“不留,對我來說很危險。沒誠意的話我就直接丢你們市醫院了,治這種人很費力的。”司機撇了撇嘴,低頭扔過來一件什麽東西,亮閃閃的,相彌接過來一看,他的手表就這麽丢了過來,“這個抵押給你可以不,要內褲我也脫下來抵押給你。”
“……”怪人,神經病。相彌想了想,點了點頭,“後天,你千萬要送過來啊!”
“好。”司機輕巧答了,把車停在路邊,“下去。”
既然都這麽不客氣了,相彌猶豫一下,柏之笙率先下了車,相彌也跟着下去,車子絕塵而去,把驚蟄留在裏面,相彌多少有些心有不甘,愧疚壓在了心頭,撫摸着手表一下子後悔起來。
感覺更麻煩了!哪有看上去那麽簡單啊!
她腦子在想些什麽啊!相彌一拍腦門兒,頹然坐在地上,柏之笙吃了一驚,低下頭去,扶了她的手臂:“起來,地上涼。”
“我說,你是不是什麽都知道一直玩兒我呢,怎麽你一打車就碰見個什麽都知道的怪人!你僞裝很厲害啊!你目的是什麽啊!”相彌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麽了,憑空扯到什麽就是什麽,瞎侃一氣單純宣洩着對自己的不滿。
“……”柏之笙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微微眯起眼睛來,扭頭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看到這裏的時候安度君還有一個多小時踏上去北京的火車。
嗯說好的存七十章沒存成……最後存稿停在了六十九章……希望可以撐到國慶結束那我就可以慢慢碼字啦!
大家晚安!
☆、chapter 42 關于看演唱會的事情
走得還挺灑脫的背影都沒留下一個,相彌擡起頭的時候那人已經拐過幾道彎離開了,她又沒和柏之笙談戀愛不至于跑出去追,一甩胳膊停下來站在那裏沒說什麽,也撒開大步走了把驚蟄放在心裏原本想要報警可是想一下淩晨幹的事情,一個激靈想想算了,豈不是自讨苦吃,最好和這個群體離得遠一點不要有任何接觸,不然她這可就是栽了。
這一天拿着塊兒手表相彌長籲短嘆,雖然嚴格來說這個也不算是很貴但是對相彌這種小時候戴塊兒兩塊錢的兒童電子表都開心倆星期的人來說簡直是天價,藏着掖着不知往哪裏塞去,塞在兜裏總覺得要是後天拿不出來就像是遇見綁匪拿不出贖金偏偏還沒有警察陪着一樣沒什麽安全感,總覺得那個司機會撕票,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壞人。
徐若水一覺睡到了下午才起來還耽誤了一節課,起來差點兒把相彌生撕了,相彌低頭乖乖認錯也沒說晚上的風風雨雨,自己一個人打掉牙齒帶血吞了什麽都沒說出口也不好說出口。
秉持着不拿徐若水一針一線的假冒原則相彌找了自己的錢包把錢還了回去,堅決貫徹落實欠錢不過百,過百明日還,明日還不起,年內賣身也要還的原則,徐若水問起驚蟄哪兒去了,相彌腦子裏轉得飛快,也許是早就想好了怎麽扯謊,說讓驚蟄去村裏看鴨蛋去了,估計驚蟄有經驗。
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總是閃過鴨蛋的畫面可能最開始就是從去看鴨蛋的那天起,事情就一百八十度乾坤挪移,變成熊也好天降諸神也好,莫名其妙的劫道也好,都闖了進來。
因此她之後都沒有再去過那個村子,和徐若水也說起來過堅決不再踏入那地方,徐若水聽見這個理由也還算回事,埋怨了她怎麽把小姑娘孤零零地派出去之後也沒說什麽,知道驚蟄做事讓人放心,一起回學校去把這回事愉快地忘記。唯獨相彌心頭壓着腌鹹菜用的大石頭,小小一塊兒死沉死沉,喘不過氣來感覺肚子裏都是秘密,變成容易破的氣球被吹了起來,一針就可以炸開把那些秘密公諸于衆。
她感覺自己的處境不□□穩,四面八方暗潮洶湧。
嘆一口氣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就暫且擱置下來好歹圖一個痛快,柏之笙和她這樣的人就不一樣,她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沒酒沒褲衩都可以活得恣意的人,而柏之笙總是會思慮很多,考慮未來考慮下一分鐘,哪怕明明知道下一分鐘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可是她就是會去考慮,也會不停地過濾之前的事情。
所以她不停地思想相彌說過的內容,結果最後還是落到了相彌最後那句她自己都糊塗的栽贓上面。
當局者迷,相彌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她着了慌,看見柏之笙下意識地就怼她,自己腦子裏這東西還一遍都不過,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柏之笙騎着自行車回家去,她新的靈感還沒有畫完,和畫室老師請了假,得知自己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去畫室,道了歉,心下卻是想了想,知道了相彌所言非虛,更加肯定了不少,捶着自己的腦袋,難道真是她精神出問題了不成?
先前傅冬榮不是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麽,難道說心理醫生有東西瞞着她?
忙不疊地抓過手機來,撥通了傅冬榮的號碼,對方那邊是已關機。
“……”把手機一丢,捏着眉心努力清醒起來,卻抵擋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靈感退了潮,腦子裏幹涸一片,丢下畫筆頹然撕了那幅畫,鑽進卧室去一頭倒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她翻了個身強迫自己沉入睡眠的海潮當中,醒來不知何許年日。
屍體的事情傍晚就出了新聞,那片工地是雲家的地皮,決計脫不開關系,已經報了警,開始調查但是一時半會兒調查不出什麽來,相彌在電腦跟前看着新聞,心裏惴惴不安涼飕飕的但是也沒什麽說的,微微抿了抿唇緊張地咬了一口雪糕,關掉新聞網頁,看見了柏之笙罕見地給了她網店東西好評。
五星好評加上二十字評價,回答地很認真看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平日裏柏之笙的作風,相彌歪着脖子把這條針對蚊帳如何如何好的好評翻看了十來遍,雲繼明打電話告訴她,明天不能陪她一起去看秦虛的演唱會了,家裏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哦。”本想問一問是不是因為自己把屍體丢在那裏給他造成的麻煩,想一下這樣還是自找嫌疑,便閉了嘴,壓回去,嘆一口氣,從書桌裏摳出雲繼明送她的門票,多出一張來,徐若水抱着被子跟人聊天。
“哎明天我見網友去了啊,你自己忙一點啊。”還沒等她開口,徐若水先發制人,沒有辦法,相彌頹然放棄,低頭沒說什麽,捏緊了門票丢進抽屜裏去,別人也沒有可以跟她一起去看的,只好自己去了,雲繼明送她的相機還在,到時候可以拍秦虛的美顏,啊果然和那些小鮮肉是不一樣的韻味,多了一絲野性的成熟。
她自己犯花癡,自嘲式地笑了下,等待第二天如同賊一般,悄然而至。
在會場外買了水喝了一口,她是一頭獨狼也沒有資格去後援會,入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旁邊的女生吶喊地撕心裂肺,搞得她也不好意思喊了,拿着自己的熒光棒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裏,她沒想到位置這麽近,舞臺是探入觀衆席的,她就在那裏,稍微站起身來伸出手去就可以和秦虛握手,秦虛出來的時候,相彌陡然間發現,看見真人,不如舔屏,有些失望地打量着秦虛,氣質和鏡頭前完全不一樣,讓她覺得輕浮。
看完這場就脫飯。
她是這麽想的,自己的追星生涯就暫告一段落了除非再碰見什麽厲害的小鮮肉可以俘獲她這顆大媽心。
秦虛唱得嗨了起來,彎下腰來,剛巧,就在相彌面前,相彌愣了愣神,伸過手去和他相握,男明星手心汗濕,她一下子不太自在地抽回手去,沒說話,在追光打到舞臺另一個角落時起身去上廁所,微微躬了身子,感覺無與倫比的失望。
☆、chapter 43 香菇炖雞真好吃
在演唱會進行到□□時出來上廁所的人不多,相彌鑽進去解決問題之後出來卻發現人數驟然變多,三兩成群激昂澎湃地談論着剛才的事情,男廁所快要被女生攻陷,應該是到了中場休息時刻,按理說到了□□戛然而止不太好,相彌也沒想那麽多,想着再去看看賺回票價來,兜裏還揣着自己淘寶店的二維碼一摞,還有平時經常給人留網店名字所以帶了一支簽字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最近搞促銷一會兒偷偷貼一下,才掏出來,有個工作人員打扮的人往這邊走去,正好迎着她來。
做賊心虛地把二維碼都塞進兜裏去轉過頭去往另一個方向走過去,煞有介事地往前走去,工作人員一聲大喝:“站住!”
哎呀我還沒貼呢你管得太遠了,雖然是這般吐槽,但還是朝着自己的錯誤方向撒丫子跑,工作人員愈發着急起來:“哎呀那裏不能進啊不能進!那是休息室!”
那句話還沒到她耳朵裏,兜兜轉轉已然消散,相彌只顧着撒丫子躲開工作人員的腳步,一側身拐入了另一邊的走廊,那邊看起來全然陌生,工作人員似乎也跟她不死不休,猛追過來,相彌往後一跌,撞開了一扇門。
身子落空略略慌了一下,身子晃了一下,一扭頭,相彌驚得險些咬舌頭。
秦虛将柏之笙壓在牆上,舌尖勾過她的耳廓,右腿擠在她雙腿間,眼神還帶着些妖氣,而柏之笙衣領大開,一片狼藉,扭頭求助一般望着她。
“……”秦虛……和柏之笙。
相彌呆了呆,但是下意識地選擇給自己開脫,抽出了簽字筆迎上去,擺出了迷妹的專業表情:“啊!秦虛你在這裏!我是你的忠實粉絲!剛剛那首《孤狼》超帶感!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秦虛一臉便秘的表情看着相彌。
相彌忍着尴尬擡眼,扯了扯自己的襯衫:“喏,簽在這裏好不好!我終于看見你真人了我好激動啊!”
就算是僞裝成歌迷,這樣打擾人家,不被攆出去就已經夠好了。
相彌心裏打着鼓,咧嘴扯了扯衣服,用渴求的眼光看了看秦虛,餘光瞥見了柏之笙哀求的目光,淚光閃爍楚楚可憐,相彌感覺自己可能明白了些什麽。
于是裝作驚訝,拉着柏之笙的手腕:“學姐你也喜歡秦虛!啊啊啊好嫉妒被秦虛壁咚,我可以不可以也被壁咚一下啊!”說着便把目光對準了秦虛,假裝自己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什麽都沒看懂的樣子,秦虛愣了愣神,低頭勾出一個微笑來,拿過筆,在她胸口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流氓。相彌忍着不适感裝作中獎五百萬似的歡呼雀躍,一邊把秦虛的胳膊拉起來,“秦虛你好帥 !真人和電視上一樣帥!求壁咚! 我不會跟別的粉絲說的!你滿足我吧!”
秦虛微微眯起眼睛來,不疑有他,長臂一勾将她圈在懷中,摁在牆上挑起她的下巴露出魅惑的表情。
柏之笙說我先走了,不等回應便匆匆出門去,相彌掏了手機合影一張,激動地又蹦又跳,點頭哈腰龜孫子似的把戲做足了,便找了個借口出去。
媽蛋。怪不得柏之笙那麽黑秦虛呢說人品有問題,看來真是人品有問題。
大喘氣趕緊跑開,假裝剛才沒什麽事情發生一般,一瞥,一個纖細的人影搖搖晃晃站在走廊盡頭,時不時探過頭來看她一眼。
柏之笙在等她。看來還是有點兒良心的。相彌感覺自己心裏有了些安慰,好歹也是值得的沒有白救她,沒有白被占便宜,看着胸口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秦虛”她就心疼這件襯衫,挺貴的呢有一百塊買的,看來是得報廢了,不過轉手賣出去也不錯,這麽一想心裏才有了點兒安慰,緊了緊小外套,把扣子扣好,柏之笙也在坐着同樣的動作,扣好扣子。
這下眸子一對上就有點兒尴尬了,相彌裝作大度的樣子甩甩手從她面前走過,卻被柏之笙攥住了手腕:“謝謝。”
“……”相彌掙脫手腕大搖大擺往前走。
“今天的事情,請不要說出去。”柏之笙微微閉起眼睛來,又一次攥住了她的手。
“保守秘密是我的事情啊,你攥着我是不信任啊還是怎麽着?你不趕緊走麽?跟我在這裏扯皮一會兒萬一秦虛出來,看見你——哎哎哎,別過分啊誰跟你牽手。”
說着就跟手被燙傷了似的甩手,柏之笙松了手,沒做聲,走在旁邊,相彌也不說什麽了,并肩走出去,外面不少賣水的,相彌這下想起來自己有瓶水沒喝丢在座位上了,兩塊錢一瓶有點兒心疼,但想了想還是不要去看那種人了,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驚蟄好些了麽?”
相彌渾身一顫,這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明天得去看看那人究竟放不放人,具體情況還得具體分析呢,這麽一問就如同一把鈎子似的把她的不安和愧疚摳出來了,攤開雙手翻了個白眼沒說什麽,嘆氣:“不怎麽。”
“……好吧。”柏之笙背過身子去,手搭涼棚擋了擋燎烈的日光,卻意外地看見對面有輛車異常熟悉。
傅冬榮的車?
傅冬榮怎麽在這裏?
才想說什麽,傅冬榮的車就開走了,柏之笙落了個沒趣,分明從那個角度很容易看到她的,為什麽躲開了?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給傅冬榮,得到的答複還是關機。
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柏之笙有些生氣可是也是無奈的不安,一撇頭相彌到不遠處去坐公交車走了,身子在站牌那裏瑟縮着,像是被逮住的小雞一樣連翅膀都不敢撲棱,這個比喻有些奇怪但是極為恰當,咬了咬下唇,剛好那路公交車可以到學校去,索性也走了過去。
剛巧,相彌上了那輛車,離開了。
多麽命運的錯過,站在站牌下等下一趟車,柏之笙抱緊了手臂心裏才開始泛出涼涼的苦水來,父親叫她來陪秦虛,要讨好他,如同玩物一樣被丢來丢去,被粗暴對待,可她什麽都不能說,忍讓得連自己的地土都喪失幹淨。
誰都無法依靠,自己直面這種事情的方式只能是忍受一切。
關乎愛情的承諾從來都是無望的騙局。
不知為何她想到了這些,也不知道傅冬榮怎麽想,莫名其妙的,一切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chapter 44 我的主角不會輕易狗帶
秦虛約她晚上一起去一個酒會,莫名其妙的,原本是推說身體不舒服,躺在家裏瞪着天花板生悶氣,可是父親打電話威脅她必須去。
“我生病了。”
“你生病了我就不生病了麽?這麽大的人了這點兒苦都吃不了?知道什麽叫大局為重麽?你都這麽大了爸爸也不想跟你說着些免得你煩,我這良苦用心你什麽時候才能知道?秦家的勢力沾上點兒夠你吃一輩子,別說你為我,我一把骨頭指不定什麽時候見佛祖,不都是給你鋪路麽?這點兒都不懂?別說了快起來,我馬上過去接你,不起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柏之笙摔掉手機爬起身來,揉了揉頭發,想做你女兒還是怎麽着,起身感覺像是讓人揍了一頓全身都疼,可能身體也在抗拒去見秦虛,上次見面動手動腳就差當場失身在那兒,她年僅二十初戀就是傅冬榮還沒來得及升華什麽革命友誼,好白菜怎麽能讓豬拱了去,看見秦虛她滿腦子就四個大字“精蟲上腦”
簡單洗了洗臉,略施淡妝,梳了梳頭發掉了一大把,壓力太重心事也壓着,頭發越掉越多就差地中海了腦門兒锃光瓦亮,清理牙齒确認笑起來不會露出菜葉子,換了一件酒紅色禮服的當口父親就破門而入了,他一直帶着她的鑰匙随時随地進來。
談起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柏之笙都認定那是自己恨惡父親的源頭,自小到大以保護她為緣由,父親保存着她所有私人房間的鑰匙,是在母親去世的第五年,她發育起來亭亭玉立,已經露出了校花的潛質可以傾倒衆生,晚上睡在房間模模糊糊有人影一點點挪移進來,迷糊間問道:“幹什麽?”
“爸爸給你蓋被子。”父親的大手掖着她的被角,半晌,沒說話,柏之笙也沒有多大提防,阖上眼睛翻了個身:“爸爸晚安。”
“晚安。”話音落下,她便感覺有一雙大手撫摸在她的臀部上,漸漸伸進去,在最隐秘的地方觸碰了幾下,接着,隔着內褲緩緩磨蹭着。
她陡然驚醒,如同觸電一般翻了個身,驚恐地望了望父親,父親眯起眼睛來,給了她狠狠一巴掌,奪門而出把門摔了個震天響,接着是出門鎖門的聲音,一夜柏之笙都因為委屈和恥辱哭泣,可是沒有人理會她。
那時候的她只感覺這是肮髒的事情,卻沒有別的什麽想法,一直被父親以各種理由辱罵的她已然習慣了這個巴掌,本能一般哭過之後,早上起來自己上學,門被反鎖了,第二天是省裏的繪畫比賽頒獎禮,她缺席了,又在家中哭了一天。
像是驀地蛻變了一樣,自那之後她便很少流淚,恨意的種子就埋藏下來,将所有的力氣用在伸展自己的枝葉上,沒想過自殺這種偏激的方式,她想她不能把這個世界讓給她所厭惡的這種人。
莫名地就想到了這件異常難以啓齒的悲哀事情,柏之笙扶着門邊站出來,冷眼瞧着父親,勾起一個陰陽怪氣的笑容,不說話,總覺得突然襲上心頭的這番回憶代表了什麽,父親喋喋不休說了些什麽,叮囑她要讨好秦虛,不擇手段。
沒有搭腔,像是游魂一般坐進了他的車裏,依舊是騷氣張揚的紅跑車,她異常厭惡這輛車,代表這個男人沒有靈魂的內在,別過頭去,似乎在後視鏡中,瞧見了傅冬榮的車子。
一閃而過,鏡中只有被風聲攜裹飒飒的葉子招搖着搔首弄姿,路中央有一道白杠嘩啦啦一閃而過不停出現,那輛車卻沒有再出現在視野中了。
她是現在太需要傅冬榮來依靠了所以出現幻覺了麽?捏緊了眉心長出一口氣,感覺她是被壓得太厲害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自己腦子抽還是如何,此刻竟然異常希望相彌坐在後面,哪怕跟她吵一架也好,好過這樣面對未知和茫然,像是走向地獄還得硬着頭皮,腰間一涼有人頂着刀子叫她往前做替罪羊一般,沒有義無反顧,付出也不知是為誰付出。
一時間有些明白聖經中耶稣知道自己要被釘在十字架上之前,要帶着門徒和他一起禱告的心情,這種脆弱的時刻,為什麽偏偏是孤身一人。門徒睡着了,只有他自己汗流滿面。而她被賣了,坐在跑車上,雙腿不聽使喚。
“剛起來刷過牙了嗎?”
“沒。”
“喏,嚼一下。”說着遞過來什麽,清新口氣的那種口香糖,就像是媽媽桑面對馬上要接客的小姑娘,遞過套套是一樣的感覺,默然接過來咬在嘴裏,感覺包裝有些松,此刻也并沒有在意。擰開外包裝在手裏揉搓着,忍耐着這樣空洞的惶恐。
一點兒都沒用,下車之前吐在了包裝紙,丢在一邊的煙灰盒裏,侍應拿走了鑰匙和包,她挺直了脊梁,秦虛一眼就看見了她,卻先一步和父親握了手,父親誇贊他年少有為相貌堂堂如何如何,她低眉順眼站在一邊,直到秦虛對她端起了杯子。
她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勾起唇來做出自己嫌膩歪的動作,秦虛越湊越近:“看,你男朋友來了。有意思。”
驚雷一般,掉轉頭,就看見了傅冬榮西裝筆挺,轉頭對一個女孩子笑着說些什麽,腰上陡然纏上一只手臂:“你不熱嗎?”
柏之笙蹙起眉頭來,熱?他為什麽知道?
端起杯子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感覺渾身燥熱,像是小說中描寫女主被灌下那種不可說藥一樣的表現,那時她還沒有喝酒,想一下,果然是那個糖有問題。
想掙脫開,沒掙脫成,身子開始無力起來,秦虛在她耳畔輕聲呢喃着什麽,也沒有聽清楚,目光所見,傅冬榮轉過頭,目光冷峻。
不,不是這樣的,她想解釋什麽,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去,秦虛扯起了她,往後拉過去,挑釁一般看了看傅冬榮。
傅冬榮沒說話,舉了舉杯子,轉頭繼續對那個女孩子說了些什麽。
傅冬榮……傅冬榮……
她呢喃着,可是身體如同一團火焰一樣将她燃燒起來,沒能說話,退出門去,秦虛已經攔腰把她抱起來,飛奔向一個地方。
都是預謀好的。
父親把她賣了。
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把她送到了一個男人的床上。
柏之笙真後悔她為什麽顧及倫理綱常顧及母親去世前的父女之情忍讓至今。
真難過傅冬榮那樣冷峻的甚至嘲諷的眼神刺過來,甚至略有些得意。
原來她一直都看錯了。
難以言說的渴望燒了起來幾乎要吞沒她,定力足夠好才沒能讓她自己把大腿纏上秦虛的腰去,這種陌生的像是水流從身體裏倒灌而來,有酸楚又酥麻感一并席卷而來,像是戲劇才剛開始開演到沖突前戛然而止讓人渴望後續發展,像是蚊子叮咬之後無論如何都要擠破疙瘩才算回事的極力沖撞。
秦虛把她丢到一個房間去,酒店房間,窗簾也沒有拉上,秦虛惡趣味地把她丢在床上,反鎖了門:“求我啊!”
“……”柏之笙咬緊牙關別過頭去,夾緊雙腿。
“唔,這就沒意思了是不是。”秦虛起身到一邊去,拿來了攝像機和三腳架,對準柏之笙。
她呼吸一窒,險些暴走。
被拍了照,就相當于被扼住了咽喉,被曝光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哆哆嗦嗦,指了指攝像機:“你幹什麽?”
“尤物,拍下來才算回事,攝影是一種永恒定格的藝術,你不想看看你有多美嗎?”秦虛開了攝像機,接着,過來解她的衣服。
她極力掙紮,可是掙紮起來也像是棉花一樣綿軟無力。
“可惜這個酒店隔音不是很好,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狠狠叫出來的。”秦虛解開了她的衣服,盯準了她的胸口,露出了癡迷的神色,“漂亮。”
“……”柏之笙被轄制着,不能掙脫,羞辱之間,卻不能不承認她的身體渴望着那種事情,無法開口,極力的痛苦和羞辱讓她接近崩潰,走廊裏卻驟然傳來了什麽聲音。
是傅冬榮極具磁性的男聲,平時演講開會都會用的那種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
只是——
傅冬榮說:“沒關系,是她背叛我在先,不會無疾而終,我不會接受先背叛我的女人的,不過我也沒有聽人叫的興趣,只有這點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還有事。”
“……”柏之笙吃了一驚,全然不明白,攥着床單的指節發白,咬緊了下唇,釋放了一切一樣絕望得閉上眼睛。
“走開……走開……滾……”軟綿綿的無力的吼叫在秦虛耳裏如同是潤滑劑一般,胸部被那雙手壓得緊緊的,她咬緊了自己的舌頭,難以抑制地悶哼出聲。
“真好聽。”秦虛跨坐在她身上,把剩下的衣服扒下來。
驟然,有人敲門了。
“誰啊?滾!”
“我是傅冬榮。”
☆、chapter 45 變成熊了
傅冬榮!
柏之笙磨蹭着身體,心情難以言說,不知為何,秦虛似乎很買他的面子,起身打開門,柏之笙趁勢爬起身來,忍着不适感,趴在了窗口,打開了窗子,四下找東西想要踩着爬上去,這是二樓,哪怕跳不死,也可以逃脫一下。
如果今日有幸還完好,她會徹底和這群人割裂關系,退學離開此地,到國外去也好,旅游也好,到小鄉鎮做一個美術老師也好,都好過現在的場景。
只是,還能夠完好嗎?她不知道,揉了揉鬓角,每說一句話都變成了軟軟的呻~吟。
抓過凳子去,背後的傅冬榮和秦虛的對話她清楚聽見。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的麽,你不是不喜歡她了要報複她麽?”
“我想過了,是她背叛的我,所以要報複我也不願意假借他人之手。”
“那一起好了。”
這二人讨論地如此雲淡風輕,柏之笙心裏冰涼冰涼,只是她一直是韌性極強的女孩子,不至于因為傅冬榮是個渣男就懷疑人生,右手哆哆嗦嗦摸過了一個杯子,握在手裏也用盡了全身力氣。
“可以,我要先來。”傅冬榮說道。
他一直覺得柏之笙吊他胃口,他用了幾次才讓她答應自己和他交往,陸陸續續的推拒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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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