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60終于到了六十章 (1)
空曠的病房只有她一個人,醫生來過,狀态很好,說她再觀察幾天,真的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便離開了,她沒有陪護,一個人在床上坐着,把被子壓在腿上,毫無時間概念,只感覺時間無比地長,敲了敲腦袋,零點為什麽還沒有來。
之前的所有推論都是錯誤的麽?她全無睡意,直到被沉沉的睡意壓倒已然是淩晨。
突然感覺身子哪裏不對勁,沒有疼痛也沒有酸楚,只是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是直覺一般,她猛地瞪大眼睛,可一轉眼,眼前似乎只有玻璃形狀的隔板擋在眼前,接着就是突如其來的昏睡。
柏之笙從床上爬起來,捂緊了肋旁的傷口,緊了緊靴子口的線扣,匕首重新□□去确保可以随時抽出來,腰間別着槍,她把外套一拉,遮住了那把槍,只是肋下的傷口還是源源不斷地淌出血來,她怎麽就沒防住齊文軒下陰招呢!
似乎什麽都變了的樣子,她發覺齊文軒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回到這裏,他一定改變了什麽,在她的空檔中,因此她知道時光機器并不是如他所說只能五天用一次這種,而是随時可以用,齊文軒似乎在效仿她的行動,在改變什麽。
是在改變驚蟄的命運吧!
在原先的七年裏,驚蟄給相彌帶來了無盡的困擾,但是她對相彌無比忠心所以相彌始終也不抛棄不放棄,最後被揭開了相彌也是個實驗品的事實,最後在一次危險中驚蟄為相彌斷後,力量釋放完全整個人的狀态極度不穩定,崩潰而死,齊文軒自那之後就沉穩了起來,那是他的女兒,他最初似乎是被r組織洗腦一樣甚至将自己的女兒貢獻出來做實驗,後來反應過來之後已經無可挽回了,那是他一生的痛苦。
她似乎能猜到齊文軒做了什麽,不過還不能下結論,她沒有現在改變過的七年前的柏之笙的記憶,不然她一定可以推斷出來的,撓了撓頭,驟然間感覺哪裏不對勁。
蹙起了眉頭,從一邊的口袋裏,悄無聲息地摸出了幾枚刀片,特制過的,可以像飛刀一樣甩出去的,拔掉了刃口上的軟膠,背過身子去靠在牆邊,一只手探出去将窗子打開,随即刀片丢出去,有人悶哼一聲,她立時閃身靠回牆上,打開病房門,走廊裏暫且沒有巡視的護士,探出身子迅速掠過。
像是影子拂過,毫無聲息。腳下的地板變成了海浪,在月光下粼粼波光閃動,柏之笙一閃身鑽進廁所去,從廁所窗口往外望過去,她剛剛打下去的那個人摔在地上,接着有另一個人對着電話還是什麽說了些什麽,聽不清楚,接着将這人挪到了她看不見的死角,重新歸位。
r組織的人,為什麽會在她的病房四周?現如今她也無法用經驗套用在現在的處境,她要去找相彌,她留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并且這一次一走就再也過不來了。
千算萬算想不到齊文軒莫名地倒戈了,敵人沒有了內部出問題了,柏之笙頗有些氣惱,齊文軒被她直接困在了密室裏,層層的機關,還拿走了他所有的工具留給了他一些食物,只是希望能夠拖延時間讓她來到這裏,對相彌說清楚這一切,好讓事情還不至于到達不能挽回的地步,說過之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絞殺掉現在的齊文軒,七年後的齊文軒和她一樣不能長時間停留在這裏,所以必定會利用七年前驚蟄還沒有死但心存愧疚的齊文軒。
等等,讓她捋一捋,如果她是齊文軒的話,在七年前,就是一切都還沒有改變的時候,驚蟄對相彌的感情是超越了對齊文軒的感情的,因為恨他将自己作為實驗品,而那時候的相彌對驚蟄是很照顧的,這樣的話,驚蟄站出來為相彌擋下攻擊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看見開頭就瞥見了結尾的那樣。
所以如果她是齊文軒,來到這裏,首先是要找到驚蟄,對驚蟄的好超過相彌曾經做過的那樣,然後告訴她相彌很危險,就像是她告訴相彌驚蟄很危險一樣,這是長時間的感情培養,如果是非常利索的方式,那就是殺了相彌,就沒那麽多事兒了,那驚蟄的親人就只剩下了他齊文軒,這樣就可以保護驚蟄了。
如果要殺掉相彌,現在的相彌如果精神力集中的話是可以用出來那一身蠻力,齊文軒即使是強化過也不是她的對手,有格鬥技巧還另說,但齊文軒一直是實驗室裏的文弱青年,沒什麽技巧,那麽必定會借助某個勢力去除掉相彌。
和基因解讀工程有關的勢力,官方首先排除掉,雖然官方有更大規模的研究,但術業有專攻,以及官方身份,必須排除掉,那麽就是r組織,r組織對叛徒的處理方式是很恐怖的,而像齊文軒叛出了r組織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而驚蟄作為第二批實驗品裏唯一成功的一個,勢必被注意到,齊文軒不可能自己跳入虎口,這樣,那只能是剩下的,神神叨叨的天降諸神,天降諸神被她簡稱為降神會,一邊打着科學的旗子,一邊要研究人類的靈魂并堅信“靈”的存在,而齊文軒在以前被降神會招安過,很有可能,但是驚蟄這裏,就說不通了,按照那群神經病的思維方式,驚蟄的體質異于常人,是用藥物灌出來的特殊體質,是接近“靈”的存在的,不可能輕而易舉放過她。
但是要她找出另外的和齊文軒有關系和她們任何一人有關系的組織就找不出來了。如果不是秘密組織,就只能是個人,可是在這個時間段,第三批藥劑還在試驗階段,不可能大範圍造出能和相彌平分秋色的人,所以,柏之笙把目标鎖定在了天降諸神,最近的集會地點就是堰合這一片的降神會,相彌有很大的可能在那裏。
盡管是想了這麽多,她還是有些不安,但是可能性超過一半的事情就要賭下去,也好過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自怨自艾哀嘆環境好得多,收了收腹提一口氣就預備出去,拉開門,一顆腦袋就撞過來,她倒是巋然不動,徐若水卻被嗑得倒吸一口涼氣,揉了揉額頭倒退幾步:“誰啊跟鬼似的你開門倒是出一聲兒啊!”
柏之笙下意識覺得不好,才想打暈她還是怎麽,腦子裏猶豫一剎那。
“哎呀,柏之笙,你怎麽這造型,哦哦哦,我——回房裏去回房裏去……”徐若水腦子一炸,這一身行頭決計不是醫院能有的,可那張臉卻實實在在是柏之笙的臉,怪不得柏之笙昨天那麽叮囑,合着真有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趕緊把柏之笙的卡重新塞回自己兜裏去,咽了一口唾沫,柏之笙也因着她是相彌的摯友,沒有實踐剛才的想法,微微颔首:“不能回去,幫我辦出院手續,我要馬上走。”
徐若水就跟給自己撓背似的往身後一摸,把別在褲腰裏的錄音筆打開了,接着讪笑一下:“你身體還沒恢複呢怎麽就說出院就出院。”
“不辦的話麻煩的還是你,不辦的話跟我走。”說着扯起了她的衣袖,“相彌很危險。”
“啊,相彌怎麽了,你知道她的下落?”徐若水立馬跟在後頭,“你等下我立馬給你辦手續去,值夜班那家夥不知道在不在,你千萬等我!”
一想還有些東西要問徐若水,柏之笙稍微把頭發披散下來一點點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麽淩厲,坐在一邊,衣着怪異,低着頭看不清臉,也就沒人過來問她什麽,淩晨将至,人們活動起來,咳嗽聲最為聒噪,此起彼伏的,而她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靜地像是女神雕像。
徐若水辦事快,柏之笙略略放下心來,眼見着徐若水撒着內八的步子飛撲過來,她起身徑直走在前面:“這幾天發生了什麽?”
“……”徐若水一愣,你不是知道麽怎麽突然問這幾天,結果一想,回過味兒來了知道柏之笙前後不是一個人,這麽理解之後感覺神清氣爽了不少,扳着指頭解釋了一下,說起了雲家的變故,說起了傅冬榮和秦虛死在一塊兒了兇手還沒抓住,說起倉庫爆炸了相彌失蹤了,想了想,看見柏之笙臉色似乎很茫然的樣子就補上一句,“你受了點兒輕傷,讓大門擠了,你說□□給我給我報銷醫藥費來着。”
讓大門擠了…
柏之笙微微側過臉去看徐若水,這厮用詞一向都有些驚世駭俗,她記得後來她們也成為了好朋友,但是現在套近乎也不太好,便捏了捏她的肩膀,轉身走出大廳。
徐若水跟在後頭:“你不是說知道相彌下落麽?”
我沒說……
柏之笙四下環顧一眼,擡眼,早晨光線還不夠通透,偏生霧氣弄人,升騰上來可見度不足三米,只能借助她極好的眼力,瞥見窗口通風管上确實有個人,那人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蕩進了住院部這棟樓中間凸出來的一小塊兒平地上,僅供兩個人勉強立足的空間。
“三樓右側從右往左數第四個病房是哪個?”
“啊我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第四個?”
“是,從右往左數。”
“那……那,哎呀,那是相彌媽媽的病房,不過醫生不讓進去探視,相彌失蹤後據說就病倒了在這裏。”一回頭,柏之笙人已然消失了。
☆、chapter 61 這章字數多一些
大白天鬼魅一般消失了,可能是跑得快隐藏到霧氣裏面去了,徐若水扯開嗓子呼喚她的名字,可是柏之笙沒有再出現了,她懊惱地摸向了腰後,卻發現她的錄音筆消失不見了!
什麽時候沒的!她抓了抓頭發,蹲下身子四處尋找,不遠處站在一輛白車後面藏身的柏之笙看了看錄音筆,微微抿了抿唇,別在了自己身上,依舊開着,簡單辨明了方向,跳上了一輛通往郊區的運磚車,晨風像是水蛭吸入皮膚一樣,滲透進來滿腿的又濕又冷,柏之笙躬下身子隐藏自己,掀開幾塊兒磚隐藏進去,靠在一邊思索了一番,相彌的母親是R組織的暗線,現在R組織在監視她,還是在醫院,大概是在等相彌入網,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是相彌的母親為了相彌,把老底托出去了,所以在這裏守着,怕她再傳情報給相彌,打亂他們對相彌的放養計劃,所以要盡快把相彌收回去進行研究,以免出現變數。
具體哪種可能她也無法确定,卻不知道她想得完美确确實實就是這樣的,兩種推斷同時發生了。
她不知道現在的境況發展到什麽地步了,許多改變的事情是在哪一環脫節,從未來而來的掌握一切的感覺早已消失殆盡,深吸一口氣,從車上跳下來,一溜煙兒轉向了天降諸神的秘密通道那裏,廢棄的一個開口,很難被人發現,另一個通道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那才是正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才要動作,身後冷冷地傳來一個聲音:“不許動。”
柏之笙愣了愣,轉頭,随即便是一個回旋踢,把那人踹在腳下,一愣神,雲繼明在她腳下擰着眉頭顯出痛苦的模樣。
“悄悖阍谡饫镒鍪裁矗俊卑刂鮮棧亟湃ィ萍堂魅嗔巳啾話刂蝦莺蒗吖男乜冢話駁靥鹧劾矗骸拔業挂誓阍谡饫镒鍪裁礎!
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柏之笙暗想,在她的記憶裏面雲繼明和這件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況且雲家遭遇了那樣大的事情,雲繼明居然還能溜達到這裏來,她頗為詫異,只是面色風雲不驚,屈了屈指節活動一番,沒有答話,雲繼明卻似乎慌張起來:“和你沒關系啊。”
“這樣。”雲繼明注視之下她什麽也不能做,只能把這事情壓下來,抽了幾塊兒磚摞起來,一屁股坐上去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樣子,四周光禿禿的連草都沒有幾根,雲繼明爬起來杵在一邊像木頭一樣,看看柏之笙這架勢是不肯走了。
難道說她也知道這裏?可是她和相彌關系并不好,萬一說,這都是她謀劃的呢!
不不不他想象力太豐富了,柏之笙不是這種狠毒的人,思索半晌,指了指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埋了一半在沙石中的井蓋說道:“你是要進這裏麽?”
“唔。”含糊其辭的應答,柏之笙轉頭似乎在眺望天邊一朵散漫自由的雲朵,眼神卻掠過雲繼明的臉,有些緊張似乎在猶豫着什麽。
“我要進這裏去。”雲繼明抹了抹冷汗,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柏之笙給人的感覺有些陌生,比從前要冷冽許多,像是飓風環繞,然後不可靠近甚而至于有種殺伐的感覺,注視柏之笙的眼睛像是和魔鬼簽訂賣掉靈魂的契約一樣,莫名的威壓,這是從前的那個柏之笙所沒有的。
“你知道下面是什麽嗎?”柏之笙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 ——”雲繼明呼吸一窒,掙紮許久,天人交戰半晌,還是把昨夜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有的財産都被清算,雲繼明腦袋都要炸掉被這些事情忙得頭暈眼花,父親做的孽還是報應了出來,許是天降橫禍工地裏莫名其妙出現了屍體,數量還不少,一下子就推入了風口浪尖,說不上是怨恨也說不上是氣惱,總之是類似于悲哀的一種流動着的情緒,晚上無人,他出門散步,似乎因為情緒失控,行走變成了宣洩的力量,他家的房子是充公了的,所以他租在城郊的小房子裏,走出來,不知不覺到了這裏,幾塊兒藍鐵皮擋在一片廢棄工地這裏,他記得這裏是很早就招标的,被一家建築公司拿下,但是好幾年了也沒有動作,大家也不好猜測什麽,沿着路沿無意識地走着,卻聽見了幾聲奇怪的聲響。
他便偷偷望去,這一望便不得了,當日月光皎潔,他便能辨認出來,一群人推搡着相彌,鑽入了磚垛子後。相彌還被手铐铐上,眼睛也被蒙上,只是他太熟悉相彌,便一眼認出來。
相彌!相彌不是失蹤了麽!他頓時燃起了精神,可是那些人太多,他不敢貿然行事,又不敢報警,幾日來警察來得太多,險些就把帽子扣在他頭上了,思來想去,還是原路返回,第二日早早來,身上還帶着水果刀和繩索,便貿然沖過來,在磚垛後便瞧見了這麽個井蓋子,沒想到卻碰見了柏之笙。
疏于防範,柏之笙下意識地對天降諸神下了這樣的評價,可是瞬間又覺得坦然,若是天降諸神在這裏派上一群人把守,那才會引人注目,不如裝作廢棄的模樣,爹不疼娘不愛的,誰會看腳下還有這平平無奇的井蓋下另有一番乾坤呢。
雲繼明一番話,确認了柏之笙的想法,她的動機和雲繼明不謀而合,只是看看他這裝備,貿然沖過來也是有勇氣,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你不能下去。”
“為什麽!”
“喏,你拿着水果刀砍個老太太或者小姑娘倒還算回事,你都不知道下面什麽情況,這麽進去不覺得很好笑嗎?”
“什麽好笑的!我是去救相彌啊!”
“你麽?”柏之笙淡淡地望過去,“回去吧。”
“……你自便吧,我是一定要下去的。”雲繼明固執起來,便要往那裏走去。
二世祖,愣頭青。柏之笙嘆氣,雲繼明進去之後只能給她帶來麻煩,她還得照顧這厮,想想看,她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把相彌撈出來,雲繼明迷之自信。
“過來。”
“什麽?”雲繼明惱火地回頭。
柏之笙走上前去,捏住了他的脖子,還沒有用力,雲繼明便意識到了什麽,一擰身,竟然掙脫了,驚恐地瞧着柏之笙:“你是那些人一夥的!我說呢怎麽相彌突然就跟你有仇了,原來是這樣!”
這樣你個頭。柏之笙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太輕敵将他松開了,自己也是作死,柔聲道:“我是要去救她的,你拖什麽後腿。”
“胡說八道。”雲繼明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憋了一口氣,柏之笙也不想在這事情上和他耗費時間:“算了,人各有命,大家互相不要出賣對方就可以了。”說罷便不再遮掩,拉開井蓋,擡眼看看還在發怔的雲繼明,迅速解開了下一道鎖,打開之後,鑽進去,回身扣上蓋子,鎖複位了,打開的話錯三次裏面報警器會響的,希望他知難而退吧,她對雲繼明不關心。
還是依着原來的路線,她抽出短刀咬在嘴裏跳下去,依舊四下無人,四點的時候會有一次早課,不知道她來的時候是幾點鐘,走廊裏依舊空無一人,這就是天降諸神的尿性,她四下環顧一眼,往解剖室方向去了。
下意識的,她還是害怕相彌在她眼前被分開的場景,一路上還是毫無阻隔,隔着解剖室也沒有人。
沒有人!為什麽!她皺起眉頭來,心裏突突一跳,往靈池走過去,靈池離這裏不遠,依舊是那些屍體泡在血液當中,腥臭味道撲鼻而來。
這裏也沒有人。
不對勁。
柏之笙拔出槍來警惕地望着四周,索性到了降神的暗室,燈光從門縫中掩映出來,裏面有人似乎在說些什麽。
他們都在這裏。
堰合在天降諸神的勢力範圍內并不是最大的,因此如果只是這一屋子人的話,現在的她還是有些把握的,只是她的目的是找到相彌,便退回去,各個房間都找一次。
她知道這些人早課的時候做些什麽,把靈池的屍體煮熟之後分食掉,美其名曰吞噬死亡,達到新生。然後是漫無目的的祈禱,而相彌被抓過來總不可能被和平地請過來說,請吃吧和我們一起成為靈。
這不可能。所以她慢慢地沿着自己記憶中的路線一間間找過去,依舊空無一人。
而就在做早課的暗室當中,堰合降神會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裏,相彌被捆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瞧着這些人,齊文軒站在一邊,手持手術刀,端莊地如同要雕刻什麽藝術品一樣,而衆人圍坐在紅木的團桌旁,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現在,靈指示了我們找到了這樣成功的個體可以無限趨向于它,我們回顧人類歷史,苦行和修道從來都是精神的良藥,現在,自由主義嚣張盛行,人類貪圖享受,罪惡已經蒙蔽了他們的雙眼,他們沒有精神的滿足!他們沒有苦行的良藥!我們尋求靈,是尋求我們列祖列宗聖明所留下的精神財富,是為了讓我們可以吞吃掉不思悔改的命定的指示的人,從而和靈一起得享榮耀!人類再一次進化必定是苦行的結果!疼痛會讓人清醒,而愚昧的人,這些空有靈的能力卻嬌縱放肆的人,必定會化為我們成為更高維度生命的基石!”
“邪靈庇佑邪靈庇佑……”衆人默念。
“今天,是尊貴的靈降在了這個幸運的女孩身上,但是!她不思悔改,我們也就沒有必要通過我們聖潔光明偉大的儀式将靈召喚出來,今天,靈指示我們吞吃她的血肉,分享她的能力,成為更強大的人!”
站在上首的吳誠激動起來,手臂揮舞得像風一般,他一躍跳上了桌子:“這是可喜的進步!是幾十年來新的成果!我們堰合的降神會的功勞是列數第一的!因此我們要先一步分享這罪人的苦果,疼痛也可以淨化她的靈魂,而我們,将成為靈的左膀右臂!”
衆人齊刷刷起身,大聲默念着他們特有的禱文,相彌聽在耳裏,像是聽見了蚊子叫一樣,皺了皺眉頭,她掙脫,卻掙脫不開,椅子是特制的,将她死死鎖在裏面。
想說話,嘴裏的東西堵塞着發不出聲音,眼前一片黑暗,她心裏有些絕望。
齊文軒靜靜地等他們結束儀式。心裏對相彌充滿愧疚,他不知道為什麽七年後的他會給出這樣的指示,緊緊因為這是對他們有益的,可這孩子是無辜的啊!可是驚蟄也是無辜的——
呼吸一窒,四圍安靜下來,陸續有人站起來發表什麽宣言,齊文軒注視着這些人,社會名流居多,大都是年輕人,蒙昧無知,相信了這樣一個荒唐的組織,只是他不能說什麽,驚蟄安全了就好,驚蟄已經被送去了國外讀書,晚上他看着她,接着就将自己畢生積蓄都交出去,目送她走入機場。
第一次救治驚蟄,他手抖得厲害,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女兒,卻裝作不認識的模樣,不敢認,怕她埋怨自己,只是他不知道她認識他,她還給他編造了那麽個故事,恨他到這種程度,只是那時候他看見了七年後自己留下的小字條,哆嗦地不能自已。
驚蟄變得臉色好看了不少,這都是相彌的功勞,可是他要把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活生生地解剖在自己面前,他閉上眼睛。
在機場,驚蟄最後和他說了句話:“齊先生,相彌姐姐有的東西是你沒有的。”
“……”
“我很感激你把我送走讓我安全了許多,但是,罪孽是你一個人的,最開始就是我們的,就是你和我之間,兩個人的業果,而不是相彌姐姐的。”
“我……”驚蟄一直很客氣地叫他齊先生,知道了計劃之後也配合着,只是她不停地哭,看見相彌就要流淚,她希望相彌原諒她,哪怕是在表面上原諒她,好讓她自欺欺人地活着。
“我很怕死,R組織呆夠了,怕死到恩人都賣掉了。”驚蟄有些疲累地擡了頭,“我不能求你不要殺她,因為你也要活着。我們活在看不見的地方,是生是死,和外面看得見的,是一樣的。”
“驚蟄……”
“驚蟄不就是代號麽!你看,作為父親,你連名字都沒有給我取過一個。”驚蟄有些凄慘地笑笑,轉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想,懂我的人自然會懂我,活在怎樣的環境,就寫出怎樣的文。
☆、chapter 62 相彌對柏之笙動手
此刻他竟發現手指哆嗦得不聽自己控制,面色慘白地靠近了相彌一些,擋住了自己哆嗦地猶如癫痫的那只手。
最終,大家的慷慨陳詞都結束了,和吳誠的發言比起來還是吳誠的氣勢雄厚一些,相彌苦中作樂似的點評了一下,想了想她就要馬上狗帶了居然有興致點評人家的洗腦發言,似乎不大對勁的樣子,屁股坐得有些麻了她想這些人這麽磨叽在電視裏面都是要被正派截胡的。
說正派,正派就橫空登場了,相彌歪歪嘴角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那頭大喊一聲:“相彌!”
雲繼明的聲音!
相彌一下子驚得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所幸椅子把她拴在這裏她跳不起來,太過吃驚了,那邊有人一言不合,還沒說話,便幾招過去,相彌聽在耳朵裏,只有悶哼聲。
“我救你啊!啊你們這群混蛋放開她!”
雲繼明你來救我啊……相彌心裏莫名地覺得有些好笑,雲繼明怎麽能救她呢,她這樣的姑娘擱在平時能擰瓶蓋能搬磚,能上房頂掀瓦可下泳池撈人,何況現在看起來近似超人呢!
微微聳了聳肩,手腕上的金屬鎖扣鎖得緊緊的,手腕一圈酸痛,嘆一口氣,果然,噗一聲,雲繼明就被摁倒在地,吳誠瞥了他一眼:“普通人,送入靈池吧!”
靈池!就是那個全是血和屍體碎塊兒的惡心地方!雲繼明也要被切成那樣!?相彌頓時覺得煩躁起來,精神力無比集中。
怎麽可以,絕對不行,她從小到大都保護小明,怎麽能讓小明變成那種變态的犧牲品!哪怕是不想在外人眼中和他這個富二代有什麽接觸,可是朋友就是朋友啊,她可是拿小明做弟弟的,最關鍵的時候安慰她幫助她的還是小明啊!
怎麽可以這樣。
相彌也意識不到自己的額頭沁出一頭的冷汗,注意力都凝聚在束縛她的這一堆鎖鏈上,如果她是熊的話,就可以掙脫了,如果她變成熊的話,她就能夠掙脫了,她要救雲繼明。
雲繼明是為了她才進來的呀!
小時候,她經常打破教室玻璃,可是沒有錢賠,她傷心地在角落裏哭,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碰了一下,平時碰又不會發生這種情況,雲繼明說沒關系就當是我打碎的了,然後老師把雲繼明拉去做檢讨,賠償,雲繼明的零花錢好多,經常給她頂罪,有讨厭的男孩子欺負相彌,說相彌的媽媽是保姆,雲繼明就和她一起上學,大家就覺得哇相彌好厲害啊家裏有這麽棒的車子。
這些事情像是水底的泥沙一樣被驚動,卷起來,愈發讓相彌覺得,這事情非做不可了,手腕上被束縛的力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肌肉的力量越來越大,陡然間,手腕上的鏈子斷掉了,腿上的也被掙脫了,相彌扯掉了箍着嘴的奇怪的變态口罩,眼罩也順勢脫掉,踢掉腳上的鏈子,相彌俯瞰着這群人。
“為什麽會這樣!齊文軒!你不是說沒有外力刺激的話她不會變成熊嗎!”吳誠站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吃驚地問道,做早課的時候是不許帶槍的,他摸摸索索從角落找出一根棍子來,相彌一眼便瞧見了他,抓住那根棍子,直接揮起來紮向了他的腦袋。
“我不知道!七年後的柏之笙不在這裏,沒有可以讓她變成熊的東西!”齊文軒也慌了神,四處找地方躲藏,見沒有地方藏,便對相彌舉起了手術刀,那頭熊怒吼一聲,攔腰把他抓起來,摔在了牆上,他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那些人都吃了一驚,奪門而出要逃跑,雲繼明被打在地上捆成一團,在角落裏團着,愣愣地,一句話也不敢說,相彌沒有看見他,只是沖着那些人追過去,走廊對她來說有些狹窄,每走一步都地動山搖,那些人往前沒了命地逃跑。
“砰——砰砰”連着三聲槍響,有兩個人倒在地上,人群寂靜了一下,走廊盡頭氣喘籲籲的柏之笙把手臂放下,看見了相彌,松了一口氣,只是突然間,覺得相彌的眼神不大對勁。
平常看見變成熊的相彌,眼睛是亮亮的靈活的,用一句很玄乎的話來說,是有靈氣兒的有人性化的,看得出喜怒哀樂,而現在,她總感覺,這只熊,不像是相彌,但是,除了相彌,也沒有別的選項。
像是水鍋突然開了,人群又發瘋一樣從柏之笙這邊跑出去,比起發狂的熊,他們更願意面對瘦弱的女人,因為做早課,大家都不帶武器,手無寸鐵,無法抗衡,不能像上一次那樣追着她們跑。
那熊的速度飛快,它趴在地上是四肢着地往前飛躍,幾把扯碎了一個人,柏之笙零零散散開了幾槍,這些人不多,一時間竟然只剩下了幾個人受了傷腿斷了倒在地上茍延殘喘,柏之笙想行了,這下可以問他們試劑的地址了,便擡手想讓相彌停下。
然而相彌沒有停下,殺紅了眼睛,爪子鋒利得像是刀子一樣,它又一次将一個人的脖子擰斷了,接着,用鼻子嗅了嗅。
“相彌!”柏之笙擋在了僅剩的那人面前,“相彌停下!”
“嗷——”熊對她怒吼一聲,似乎不認識她一樣。
“相彌你不認識我了麽!我是柏之笙啊!”她将槍放回去,攤開雙手做出擁抱的姿态來,“相彌,乖,我要問他試劑,第二階段的試劑,把你變回人。”
“嗷——”全然聽不懂的樣子,熊又對她怒吼一聲,揮了揮爪子,只是尚且沒有動手。
她靜了靜。
相彌不認識她了。
被獸性同化了麽?
不,一定是有記憶的,不然會直接沖上來将她撕成碎片的。
柏之笙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相彌。”
熊不耐煩了,伸出爪子,在她身前狠狠劃了一下,柏之笙感覺自己腹部又重新開了個口子,被那個,也就是七年後的齊文軒打的傷口還沒有好徹底,又被相彌重新撕開了。
劇痛像是寒冷一樣席卷了全身,柏之笙狠狠壓着腹部擡眼看相彌,轉頭瞧了瞧那人:“從R組織偷來的第二階段的試劑放在哪裏?”
“我……我說了,你也不會……不會讓我活下來的,那只熊,連你都殺……”那人獰笑起來,吐出一大口鮮血。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背後又是一爪,她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跪在屍體堆中間,回身望過去,那只熊四肢着地,從眼神中看不見那個相彌的影子。
“相彌……”
那是誰?為什麽?相彌收了爪子,冷冷地看着對面的女人。
那是什麽人?她認識嗎?為什麽不殺死她呢?為什麽下不去手呢?相彌晃了晃腦袋,她在殺人,是的,她在殺人,殺了很多人,為什麽會這樣?
下意識地,像是本能一般,她只想見到血腥的場景,用鼻子嗅了嗅被自己撓出了兩道極深傷口的女人,突然間明白過來,她是相彌,她是一個人。
走廊裏充斥着血液的味道,那只暴戾的熊終于收回了它血腥的爪子,蹲坐在一旁似乎非常迷惑地看着那個女人,女人跪在地上竭力地捂着腹部的傷口,艱難地膝行到僅剩的那人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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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