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60終于到了六十章 (2)

,提着他的衣領子:“說,在哪兒!”

“我不會說的。”

那人裂開嘴角笑。

那只熊驟然間對男人揮舞起了爪子,停在了他面前,抓了抓。

“看見了嗎,說出來的話,你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柏之笙一字一頓地說道,說罷,倒吸一口冷氣,相彌重創了她,因為疼痛,肌肉痙攣得厲害,她感覺力量在不停地流失着,相彌似乎不再動手了,背後癢癢的,傷口慢慢愈合當中,但是重創得厲害,沒能恢複多少,這樣下去怕是不行,深吸一口氣,那人看看相彌,冷笑一聲:“算了吧,你也活不了的。”

柏之笙不再作聲了。

“試劑我們已經帶去了……帶去了,帶去了……咳咳,福川,不在這裏的,嘿嘿。”那人似乎沒有力氣了,一下子躺倒了,歪過頭去,倒在同伴的屍體裏面,“靈會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高維度的生命,想想就激動。”

熊低下頭去,似乎想起了什麽,瑟瑟縮縮地靠向了柏之笙。

柏之笙卻以為它恢複過來又要給她劃拉幾下,連忙爬向一邊躲開,只是不攻擊她,有些慌張地看着相彌。

相彌低吼了一聲。

“看,它要殺你了。”那人最後笑了笑,便倒在了人群中,沒氣了。

☆、chapter 63 相彌心情複雜

熊的臉越來越近,柏之笙疑心它餓了,見自己還動彈新鮮一些便過來吃了,可什麽都還沒說,死在相彌手裏總是不甘心的,往後挪了挪,可實在是被相彌傷過了沒有力氣,大喘氣,哀求地望着相彌。

“相彌……相彌……你醒醒……”

她疊聲哀求着,緊緊按着腹部,太疼了她無法動彈,她注視着相彌,熊的小眼睛注視着她,半晌,弱弱地嗷了一聲。

“你……你記起來了嗎?”她松了一口氣。

“嗷……”相彌不敢靠近她,看見她身上的傷口,便知道是自己做的了,可是她方才沒有意識,似乎是被某種嗜殺的性格控制一樣,這才此前經常出現,但是沒有失控過,這一次沒想到會這樣,看見滿走廊的屍體,她忍不住想吐,這是她的傑作,從未想過的,柏之笙就在眼前,還是漂亮,只是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身上盡都是傷口。

熊皺了皺鼻子,蹭了蹭她的臉。

柏之笙攬過一只手去摸她的耳朵:“我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啊!柏之笙!

相彌難過得想哭,她以為柏之笙要死了,被自己這下傷害之後連恢複能力都沒有用了,再也不會來了,她屈下腿去卧在柏之笙旁邊,用自己的大腦袋蹭蹭。

真恨現在是熊,沒能說什麽話出來,她不希望柏之笙死啊!

“相彌,對不起,我一直都很自以為是,從七年前一直到現在。”柏之笙深吸一口氣,盡管氣若游絲,依舊神情篤定,她揉了揉相彌的皮毛,“我從七年後來,為了反抗所謂的命運,到頭來反而将一切糟糕的事情提前了,齊文軒背叛了我們,他和我的想法一樣,他要救驚蟄,我要救你。到頭來,我還是輸了,我好想你能好好地活下去,什麽都不要接觸,可是沒有辦法,你生來就是這樣的,躲不開,我只能促成這些破事兒的發生。”

七年後。果然是七年後,相彌耷拉了眼皮,卻瞧見柏之笙肋下的傷口,深可見骨。

忙爬起來,指了指她的傷口,用爪子比劃了一個十字。

“我從醫院逃出來的,R組織監視着你媽媽,所以你不要去醫院。”柏之笙擺擺手,“你知道R組織是什麽嗎?”

相彌點點頭。

“齊文軒說過了?”

點頭。

“這件事情上他倒是沒有撒謊……”柏之笙嘆一口氣,“你從出生開始,就被R組織帶走了去做實驗,你是第一批……”她把從前齊文軒所說的複述了一遍,相彌一言不發地直立在那裏,柏之笙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她忙貓腰看過去,柏之笙擺擺手,“現在的我死了,七年前的我還可以活着,她會來的,你別擔心。”

相彌死命地搖頭。

七年後的你,七年前的你,都是你啊,為什麽一定要死一個。

“雲繼明在那邊。”柏之笙指了指那一邊,雲繼明被捆着,遠遠的,只有一個小小的影子。

相彌回身望了一眼,跑過去為他解開繩索,雲繼明愣了愣,看看相彌:“你是——相彌?”

可是相彌沒有回答他,扯着他的袖子帶她到柏之笙面前,指了指柏之笙,又畫了個十字,示意帶她去醫院。

“那你怎麽辦?”雲繼明看看柏之笙,前胸的傷口幾乎通向後背的傷口,血液不要錢一般淌着,如果是一般人的話,當場就玩兒完了,可柏之笙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擺擺手:“我不去,沒用的,會給你添麻煩。”

“嗷——”相彌急得要哭,蜷曲着後腿,身體依舊直立着,拍了拍胸口,又轉了一圈,又拍拍胸口。最後做了個脫帽行禮的姿勢。

柏之笙陡然間捂住了嘴巴,深吸一口氣:“相彌,別這樣……對不起……”

“啊啊啊——”相彌着急起來,搖搖頭,示意她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雲繼明卻驟然想起來了這是怎麽回事,他詫異地看看柏之笙,又看看相彌,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是學校某一場晚會上的節目,相彌很想參加可是大家不喜歡她,不讓她參加節目,雲繼明飾演英勇的獵人,提議說讓相彌參加吧,于是安排角色,相彌飾演反派的惡熊,負責把公主擋在森林外面,要搶走她的王冠。公主為它講了自己的故事,說一定要用這頂王冠去很遠的地方救出老國王,熊深受感動,于是幫助公主一起去救公主的父王。英勇的獵人以為熊挾持了公主,殺掉了熊,和公主救出了國王,國王将公主嫁給了英勇的獵人。故事到此結束。

最巧的就是,飾演公主的是柏之笙。

傅冬榮是導演,站在一邊,有些不耐煩地看着相彌穿好厚重的熊的服裝,為了效果,做出了兇狠的獠牙。

正式表演那一天,到公主站在舞臺上,向熊表明了自己的志向的時候,相彌飾演的惡熊深受感動,屈起兩條小短腿,前爪撲騰了幾下,像馬戲團的熊一樣憨态可掬,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轉了一圈,又拍了拍胸口,接着脫帽行禮,将公主從籠子裏放出來,帶她一起去找國王。

公主并不明白它的意思,躲閃着,躲閃着,彩排時,公主躲閃着,熊逐漸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公主提裙和熊一起退場,接着是下一個場景,獵人出來。

但是公主在退到角落時,突然燈光滅了,接着,便是一束追光打在了兩人身上——傅冬榮莫名其妙地穿上了獵人的服裝,懷中攬着有些疑惑的柏之笙飾演的公主,相彌愣了愣,沒動作。

傅冬榮卻念起了本不屬于現在的臺詞:“聽着你這惡熊,雖然不知道你挾持公主是要做什麽,但是既然被我看到了就一定不能坐視不理!”說着揮起刀來向相彌沖過來,相彌愣了愣,驚得往後一躲,腹部前的道具衣服竟然被劃破了,這是把真刀?相彌更是反應不過來,只想要躲開,可是,這又不是獵人的戲份,他出來做什麽!

還在遲疑之間,傅冬榮挺起長刀來,刺向了相彌的衣料一側,那裏是不會傷到相彌的,可是相彌慌亂之間,還是被刀尖劃傷了肋旁,倒吸一口冷氣,可獵人的刀已經穿透了她,至少觀衆眼裏是這樣的。可是彩排的時候用的假的!也根本不用穿透服裝!從身體一側穿過去就行了啊!

她瞥向了柏之笙,柏之笙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愣了愣,但立即擺出了崇敬的目光。為了不讓這場戲砸掉,她便往後倒去,轟然一聲,摔倒在臺上。

獵人拔出刀來,看見上面的血吃了一驚,但立即恢複了鎮定,他單膝跪地,捧起了公主的手:“公主,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您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嗎?我願意為您效勞!”

場上突然灑下了無數的玫瑰花瓣,好幾片掉落在相彌的眼前,她用力一吹将花瓣吹走,燈光變得無比旖旎,伴奏音樂也似乎看眼色似的響了起來,柔和,動聽,羅曼蒂克。

可是原本不是這場戲的,相彌躺在那裏看這倆人。

傅冬榮借此大喊說:“柏之笙!我願意一直把你當作是我的公主!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場下觀衆驚叫起來,突如其來的告白引起了他們起哄的反應,尖叫聲和起哄聲混成一堆。這場戲的結果如何已經沒有人在乎了,而相彌想,自己算什麽呢,她可以攪亂這一場的,歪歪頭只看得到柏之笙的水晶高跟鞋的鞋尖,還有獵人上了漆的皮靴。

柏之笙會答應嗎?相彌默然想着,兩人就在自己身旁站着,而自己就是獵人的戰利品擺出來給公主看的,觀衆看見自己做為英雄的背景板,這背景板看起來也是不錯的,一動也不動,肋下确實被劃傷了,有些疼,但是戲還沒有結束呢,相彌瞪圓了眼睛看玫瑰花瓣不要錢似的飄落下來,老往她嘴上飄,她吹着氣把花瓣吹開,耳邊響起了柏之笙輕柔的聲音:“英勇的獵人,我還要去救出我的父王,他在遠處的惡龍的城堡,我必須去救他。”

輕飄飄地讓過了這個話題,接着公主從熊這裏抽走了自己的王冠,下臺去了。

傅冬榮愣愣地站在臺上,相彌心裏嘲笑他,可是想想自己也沒好多少。

愈發疼了起來,熊爬了起來,獵人吃了一驚,打了個手勢叫幕布降下,好端端的一場戲,就這樣毀了,傅冬榮怒視着相彌,好像是相彌毀了他的告白一樣,他指着相彌的鼻尖:“你爬起來幹什麽!你憑什麽爬起來!你有沒有責任心!這一場戲都被你毀了!”

你怎麽不說你自己篡改戲份,相彌默無聲息地摘下頭套來,柏之笙走過來,看了一眼:“傅冬榮,你為什麽自己加戲,雲繼明呢?”

“柏之笙,你為什麽不肯答應我呢?我——”傅冬榮把刀丢在地上,叉着腰有些生氣一樣,柏之笙卻沒有理會他,徑自下臺走了。

“等等我呀!”相彌一邊脫戲服一邊說道,那是夏天,肋下的血冒了出來,幸好傷口不是很深,但依舊是很痛的,衆人吃了一驚,傅冬榮皺起眉來:“你受傷了?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

“……”相彌不想理會他們,只想追上柏之笙,可傅冬榮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走,去醫務室,你有傷就早些說,毀了一場表演多不好。”

相彌心情複雜。

☆、chapter 64 一句話毀掉氛圍

這件事情發展到後來,就是相彌被傅冬榮扯着去了醫務室,傅冬榮才交代說道:“抱歉,相彌,我沒想到她會拒絕我,我用真刀是想讓你配合我的,沒想到會劃傷你,在衆人面前不好下臺才推給你的,對不起。”

“啊沒事……”個鬼。相彌嘆了一口氣,她在想,柏之笙怎麽樣了呢,在衆人面前拒絕了天之驕子,傅冬榮這種人傲氣得不行,拒絕一下的話結果不好收場,像是砸了一筐子雞蛋一樣粘粘糊糊,後續也粘粘糊糊脫不開關系。

現在她做出這個舉動,只是想起了那個節目上,熊這樣取悅了公主,換取了信任,下意識地想要喚起什麽,做了出來,猶如在拿起鉛筆就會忍不住在紙上塗塗畫畫一般,近乎于本能,柏之笙傷痕累累,癱坐在那裏,眼神有些渙散下去。

強大,站在刀鋒以前,背對着她,鎮定自若偶爾還笑眯眯的那個似乎不會死的柏之笙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子,相彌努力地想要試一試把她送去醫院,可是柏之笙擺了擺手,死活不肯去的樣子。

她可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吶!只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在醫院被R組織的人控制着,所以不肯去醫院麽!心情灰暗地像是陡然間變了的天氣,蘊藏風雨蓄勢待發。

“一會兒,七年前的我會重新回來,你……咳……”柏之笙終于支撐不住的樣子,相彌躬下身子,她為什麽就對柏之笙動手了呢!為什麽呀!

“嗷——”

“你一定要活下去呀……”微笑了起來,伸出一只手去摸她的耳朵,“你也聽到了,第二階段的,可以讓你不會再變成熊的試劑,在福川的降神會那裏,那是降神會的總部,千萬,千萬不要相信R組織的人,能躲就躲開。一定要活下去。”

相彌跪在她身邊:“可是我殺了人,我做了好多錯事,我不能跑……你別死啊……”說出這話來,竟也沒意識到,自己重新變回了人,雲繼明呆了呆,默無聲息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背過身子去,不看她赤果的身軀。

“你變回來了……”柏之笙咧嘴一笑。相彌變回來了,就說明,她柏之笙的磁場減弱了消失了,以後,如果不是相彌非常有某種執念的話,就不會再變成熊了,抿起唇來笑笑,“你……不是天生就叫人拿來……做實驗的……要搶回你自己的權利……做一個正常的人……而要知道,拿到權利……總是會有死人的……別做傻事。”

“笑屁啊笑,你給我哭,我帶你去醫院,出口呢出口在哪兒!”相彌狠狠一甩胳膊,起身,雲繼明的外套應聲而落,柏之笙靜靜地瞧了她一眼,相彌硬是将她抱起來,四下觀望着,可是不知道出口,也完全記不住,急得火燒眉頭,柏之笙小聲說:“坐下。”

“啊!?”明明不知道什麽意圖,但雙膝一彎還是跪下去了,柏之笙扯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外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她披上,“現在的我,還在的……”

“這不一樣!現在這個你,又讨厭又自大,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神經病,你現在沒了,七年後你不就自己死了麽,這不行!”

“我以為我能多看你幾眼的,可是我看到的都是熊。”柏之笙自嘲式的笑笑,像是回光返照一樣,力氣重新回到了身上,疼痛被橡皮擦擦掉了,她重新變得清醒,從前一幕幕景象都在眼前死而複生,擡起手來,觸摸相彌的眉毛,“你的眉毛真好看……”

“神經病啊你看我眉毛!”相彌憋了一口氣,眼睛酸酸的可不肯在柏之笙面前哭出來,可人一旦哭出來,就會鼻塞接着流鼻涕,她不停地吸着鼻涕覺得自己真丢人,可是再丢人又有什麽關系呢她在柏之笙面前丢人又不是一次了,可柏之笙卻再也回不來了。

“相彌……”柏之笙攥緊了她的手,可是手上全然沒有力氣了,方才回光返照一般來過的力氣都瞬間消散了,她曉得的,論能力,在這個時代,單打獨鬥的,只有相彌的爆發力可以殺了她,她沒想過自己會死在她手裏,只是七年前的自己該是還活着,但願她能夠活出一個全新的柏之笙來。

不要像她一樣空留遺憾。

“學姐……”相彌努力吸鼻涕可是鼻涕還是礙事,她憋不住了還是要努力憋着,肩膀抖動起來梗着脖子不去看柏之笙的眼睛。

現在的柏之笙已經不能讓她變成熊了呢,可是她不敢看那雙眼睛。

似乎有所虧欠一般。

“我……我好想你……”柏之笙真遜,居然先一步哭了,可是相彌不知道為什麽,怎麽她也哭了呢,一颔首滿脖子濕答答的,抱緊了柏之笙,可是柏之笙再也沒有動過了。

雲繼明的外套又滑落在地上,衣服的主人面對着金屬牆面站立着心情複雜,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化這些信息量,保持沉默雙手抱肩。

身後驀地響起了柏之笙的聲音來:“把衣服穿上。”

嗯???柏之笙不是剛才才挂了嗎!雲繼明一個哆嗦。

相彌一把抱住了一臉懵逼的柏之笙:“啊……我難過死了……”

柏之笙愣了愣,任由她抱着,扯起了地上的外套披上來,茫然地瞥了一眼,啊!旁邊怎麽還有個男的!被欺負了麽!她沒說話,怔了半晌,順着相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後背,皺起眉頭。

她大概還不知道相彌這是在為她哭喪。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句話破功系列。

本來想卡章節的但是一想不行字數太對不起觀衆了……

☆、chapter 65 毫無關系

嗚嗚咽咽哭了半天,柏之笙也把這裏的情況瞧了瞧,看見一大堆屍體的時候她險些吐出來,但是相彌趴在她身上哭着她也不好意思推開,竟因為這一身莫名其妙的偶像包袱硬生生地忍住了,原先以為站在那裏的男人是欺負了相彌,仔細一瞧那不是雲繼明麽,要是真欺負了還能站在這裏裝大尾巴狼?

那這是哭什麽,柏之笙環顧四周,莫名其妙地來到了此地,全然陌生,像是在某個科幻片中的場景,只是死寂得可怕,也不知發生了什麽,相彌撲在她懷中的時候,像是一只大型犬類碰見了許久不見的主人一樣,她摸了摸相彌的頭發,又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暧昧,她們關系又沒有多好,便收回手去,兩手客客氣氣地放在她背上,如同哄孩子一般輕拍着,直到嗚咽聲漸漸消散下去,相彌從她懷裏把頭拔出來,撥弄了幾下頭發,吸了吸鼻涕,裹緊外套,眼圈紅紅的:“柏之笙。”

“嗯。”柏之笙跪坐在那裏,穿着醫院的寬松的病號服,着實有些怪異,面前的相彌全身上下卻只有一件外套,非禮勿視,柏之笙別過頭去,“發生什麽了嗎?”

“柏之笙!”相彌提高了音量。

“怎麽了嗎……”柏之笙有些疑惑。

“你浪費我感情……”這話卻是越說越小聲,接着是連續幾口嘆氣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站起身來,往旁邊的一個瘦弱男子身上扒下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把外套丢在雲繼明身後,“謝謝你來救我啊。”

“……”可是什麽忙都沒幫上還拖了後腿,雲繼明沒做聲。

柏之笙便瞥見這熟悉的一幕,感覺歷史重演了一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蓋起身站起來:“這是哪裏?”

“一個說不清楚的地方,總之它沒用了,我們找找出口,雲繼明,你從哪兒進來的?”相彌收拾了情緒,瞥了柏之笙一眼,柏之笙的眼神很柔和,看過自己這邊來,一時間她心情複雜,她不知是否該混淆了這七年前後的時間差距,将現在的柏之笙當作是那個讓她痛哭的柏之笙。

可終究是一個人,七年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說她喜歡自己。相彌驀地就想起了柏之笙曾經說過的話,小臉一紅便不再看她了,徑自跟着雲繼明走去了,雲繼明自覺做了沉默的少數人,走在前面引路,回頭都不敢,靜靜走動着,一時間只有腳步聲空蕩蕩地晃悠過去,像是在山谷中泛出的漣漪一般的回音。

柏之笙似乎發覺這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看屍體再看看哭得眼睛紅得像桃子似的相彌,便也加入了雲繼明的沉默當中,雲繼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開的井蓋敞開,露出一小塊兒灰藍色的天空,他運氣好一些,沒有把警報器驚動,相彌默然無聲地爬出去,等了等現在身手弱雞的柏之笙,重新合上蓋子,相彌抓起一堆磚頭來砸上去,掩埋了這個入口,她再也不進來了,這裏也不會只有這一個出口,裏面那些屍體,還有交錯的走廊,和陰暗下埋藏着的東西,地底下的另一個世界,都被她用磚頭自欺欺人地擋住了,轉頭大踏步走去,可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

沉吟一下,站在路沿等了等,幾輛卡車駛過去揚起塵土劈頭蓋臉灑了她一身,抹了抹臉,像是死過一回似的,心情陡然間沉重下來。

柏之笙跟在她後面,見她停下,也停了下來,雲繼明在不遠處,相彌便往雲繼明的方向走過去,側身擦過柏之笙的肩膀,頓了頓:“那個,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

“就是,倉庫爆炸了之後。”相彌深吸一口氣,摳着自己的指甲,粘着血污,有些惡心,垂着頭像是擡不起來了似的。

“說是意外爆炸,有別處的幾個人受到波及受傷,界定你是失蹤了,徐若水把我帶到了醫院,在我醒來之前一直是在醫院。”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怎麽樣?”

“一言難盡,不過也不好瞞你什麽,回去我和你講。”

說罷便朝着雲繼明的方向去了,雲繼明若有所思,眼皮耷拉下來很沒有精神,蔫兒蔫兒的大概是三觀受到了沖擊,相彌站在他面前,深深一鞠躬:“對不起。”

沒有擡起頭來:“你家工地的死屍,是我丢過去的,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和我有關系,我必須承擔責任,對不起。”

“……”雲繼明有些吃驚,可是思來想去,自己家也并不是全然因為這事情而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只是心裏有些複雜,沒說話,擺擺手,“我得靜一會兒。”

“我很抱歉。”

“說抱歉也沒什麽用的,我想回去休息休息,你也回去吧,阿姨應該在擔心你的,學校那面你也報道一下吧,總是失蹤不太好。”雲繼明勉強笑笑,也不知是該怪罪相彌,還是該怨自己命途多舛,最終張了張口只能說出這些,轉身,朝着自己來時的方向去了,繞過這條街再走個幾百米就是自己那小小的出租屋。

“我……”相彌想說自己的媽媽已經被挾持了可她又不能回去,說出去也無濟于事便閉了嘴,默然點了點頭,目送着雲繼明有些瘦削的背影一點點縮小,漸漸消失在街角,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也沒有落寞,這才有了少年的樣子,用很單薄的身軀扛起自己的責任來。

背過身子深吸一口氣,擡眉,柏之笙頓了頓,擡起袖子給她擦了擦眼淚。

“我沒哭你擦什麽!”相彌甩開她的手,“你要回醫院嗎?”

“你媽媽會擔心的。”

“她被挾持了,她叫我不要回去。”相彌有些無力地歪過頭去,“我回學校去,我要想想,今後的路要怎麽走。”

“我跟你一起去麽?”柏之笙輕聲問道。

“不跟着也沒人稀罕。”相彌心情有些複雜,緊走幾步,又站在原地,繞回來,站在她面前,“走吧。”

“你會把事情都告訴我嗎?”

“會,畢竟跟你有關系。不過,說了之後,大家就不要再有什麽關系了,仇人也不是,朋友也不是,對大家都好,我一個人的事情,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相彌眼角餘光掃過柏之笙的臉,白白淨淨,身上還有藥水的氣味,是醫院裏時刻蔓延着的很幹淨的味道,只是容易讓人恍惚間眩暈下去,硬着頭皮說了這番話,卻茫然地不知如何自處。

“你說的是,我們本來也就沒什麽關系。”柏之笙淡淡地說道。

☆、chapter 66 大長腿

現在的兩人身上一毛錢都沒有,看着有些落拓,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和一個穿着不合身的男裝的女人,像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相約而行,只是若是一開腔,大家興許真的覺得這二人是神經病,一路默然,人已經多了起來,正是上班高峰,相彌想,如果是七年後的柏之笙會怎麽做呢,劫車?她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正是要低調的時候,柏之笙那般是有實力傍身,自己又什麽都沒有,若是平時,找來雲繼明接她,什麽都解決了,現在呢,大家都是落魄的人,一夜之間就天翻地覆了。

她該怨七年後的柏之笙來,自作主張改變了這一切,結果就落得這般嗎?或許是應該的,但是既然自己有着這樣的身份,随時随地,身旁就有着不安分因素,爆發起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一切都不會改變原本的結果,像是她給雲繼明家的工地扔屍體,扔或者不扔,最後雲家的事情,黑歷史那麽多終究有一日會被發覺。

只是時間的問題,事情本身不會有任何變化,時間跨度縮小了,僅此而已。

她們沿着路邊一前一後小心地走着,學校在市區內,以前要她從這裏步行去學校還不如直接喊她去長征,現如今走這麽幾步路還能平靜下來,算是奢侈,路上還有時間可以捋清思路,有了思考時間,可是大腦放空,一片空白,若是還有什麽畫面,只能是柏之笙輕聲說“我好想你”的那一刻,眼淚順着眼角淌下來的剎那,她想起了最初柏之笙這樣說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潸然淚下。

學姐,學姐。她努力地憋着,不讓自己把現在同未來混淆起來,沒再說什麽,低了頭,直往前大踏步着,偶爾回頭瞧瞧柏之笙,跟在後面走得不緊不慢,穿着病號服也走路帶風像是谪居塵世的仙子一樣,于是她停下了,束手而立。

柏之笙頗有些詫異,也只是一眼望過去,便徑直走了,沒有理會她。

相彌突然很生氣,可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路上有人對着她們兩人拍照,也不當作一回事,進校門差點兒被攔在外面,還好相彌經常出門,一撩頭發,門衛認出來了,緊接着媒體啊警察都冒出來,這是後話了,在進門後相彌先要回宿舍換衣服,柏之笙依舊跟在後頭,沒說話,上樓後,兩人分道揚镳。

相彌站在自己的門口,瞥了一眼,推門,竟然開了,徐若水那厮又不鎖門,相彌一時間想笑,拍拍額頭,找出自己的衣服來,想了一下現在還不能去洗澡,索性作罷了,換上了衣服,想要給徐若水寫個紙條告訴她自己回來了,兩個抽屜居然右邊的被拉開了半拉,徐若水是找了她什麽東西麽,她拉開抽屜找出自己的便簽本來,摸摸索索往另一個抽屜去拿筆去,手指碰到抽屜底,她一個激靈縮回手去,被紮了一下,一瞧,不解地拿了起來。

那是一枚胸針,針尖就對着自己的方向,她不戴胸針的,徐若水對這種東西充滿熱愛,偶爾還自己制作出來在店裏售賣,胸口永遠別着奇怪的胸針把自己當撒切爾夫人使喚,她的胸針從來都包裹地嚴嚴實實,在她自己的小櫃子裏,相彌看一眼都會要命似的。

這是一朵牡丹花的胸針,看着有些眼熟,相彌記起來自己還嘲笑徐若水的制作水平,戴在胸前跟老太太差不多,徐若水就收起來了。

為什麽在這裏?她有些不解,那厮放錯地方了?那也不至于拉開自己的抽屜,還把針尖朝上,相彌覺得自己似乎是因為經歷了一些常人所不能接受的事情有些敏感,多疑且憂慮太多,松了一口氣,把抽屜推回去,卻似乎遭到了什麽阻隔一樣,卡在半空中。

蹲下身子,看見抽屜拉開的部分半截彎曲斷裂了,有一條細小的縫隙在,她再稍微用些力,抽屜就向下折下去,啪嗒一聲摔在椅子上,她連忙扶起來,再瞧瞧胸針,牡丹花變了形,後面的別針也扭曲了,抽屜把手部分的油漆脫落下來一部分。

什麽情況?她愣了愣,抓着胸針沖出去,四下無人,有些人瞧見她就跟見鬼了似的,說你不是死了麽,相彌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去你的你才死了呢,新聞不是說我失蹤了麽!

“都爆炸成那樣了,我也沒估計你命這麽大呀,哦對,來了不少警車,估計就是你這事兒,究竟怎麽回事兒呀透露透露?”

“我出去買飯去了就巧妙避過去了……”相彌撒謊簡直變成了家常便飯,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樣打了個哈哈便走開了,手上握着的胸針把她的心也吊起來戳在恥辱柱上風吹日曬,怎麽想怎麽不舒服,徐若水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啊,又急忙拉過一個人來:“徐若水人呢?”

“不知道啊,去接柏之笙出院了,結果沒接着人,自己回來了,沒走啊,你去廁所看看?”

忙鑽去廁所,喊了幾嗓子,沒人,沖出來,又往走廊另一端的廁所去了,地上滑溜溜的站不穩,她一個趔趄就摔在了牆上,旁邊柏之笙洗着手,被她這麽一下吓得差點兒把水龍頭擰下來:“你怎麽了?”

“徐若水!徐若水!”相彌揉了揉鼻頭就開始大喊,裏面沒人回應她,相彌一皺眉頭,不小心把胸針掉下來了,柏之笙一瞧,有些詫異:“徐若水昨天還戴着這個,怎麽了,她把胸針丢了麽?”

“不是,是胸針把徐若水丢了!”相彌一臉正色,抓起胸針來,指了指扭曲的部分,“別人說她回來了,可是她人不見了,這個東西丢在了我抽屜裏,我抽屜也壞了。”

柏之笙輕輕扯住了她的袖子,把她拖出廁所去:“不要慌。”

“哦……”相彌踉踉跄跄地跟在後頭,“你,你慢點兒,你腿長也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好嗎!”

柏之笙沒說話,松開了她的袖子,自顧往前走去了。

☆、chapter 67 保護你

抽屜斷成兩截,被相彌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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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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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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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