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挽留
A市國際機場,蘇碧凝披着一頭亮麗的酒紅色卷發,帶着灰色的鴨絨帽,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一身米色風衣倒是極好的襯出了身材,提拉着簡單的行李,步履匆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着急,急着要見到那個男人,她還有好多事情都不明白,為什麽當初說好的要好好在一起的人會忽然放棄?她必須要一個答案,或者,她要找回他,只屬于她的他。
彼時,A市恰好下了一場不小的雪,白色的世界顯得格外清冷,站在景寧門口的蘇碧凝不禁打了個寒戰,緊了緊身上單薄的風衣,又整了整頭發。這才慢慢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熟悉的號碼,上官晔正在開會,狠狠的按下去拒接,電話倒是一遍接一遍的打過來,不由得黑了臉,底下的高層何時見過這般情緒外露的總裁,只得低下頭來盯着手裏的報表作深刻的檢讨。
“今天就到這裏,散會吧。”上官晔揉揉眉心,接起電話。
一群人莫名其妙的離開,會議室顯得空空蕩蕩的。
“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啊?”嬌嗔的語調。
“有什麽事情嗎?”
“我回來了!”女人試圖在等對方的回答,等到的卻是久久的沉默。“上官,你不開心嗎?”
“沒有,歡迎回來。”接着又是久久的沉默。
“那麽,親愛的上官晔先生,我現在就站在你家公司樓下,你可否下來迎接呢?”
上官晔收了電話,急急的下樓,看見她微笑着沖自己招手,走過去,脫了外衣就往她身上套,捂住那雙冰冷的雙手,之後又似想起來什麽,又急急地放開,将手裝進褲子口袋只是說,天冷多穿點兒。
蘇碧凝臉色略顯尴尬,鈎拉着上官晔的手臂,神色不自然的說着想吃東街的拉面。那是靠近大學城的一家店,小小的店倒也頗受大學生喜歡,那些年她和他都嘴饞,偏偏又挑嘴,卻獨愛那家的面,多少年都沒有變,每次回來兩人都會去吃幾次。
上官晔看看面前的女人,只是說天兒晚了,明兒再去吧。
蘇碧凝搖搖男人的手臂,可憐兮兮望着“那明天一起去?”
“嗯。”男人說完,看看天色,“回來住哪裏?我先送你過去吧。”
很快到了一家酒店,金黃色的裝修倒也顯得大氣高貴,送她回到門口,轉身欲走。卻被一股大力拉了進去,然後是冰冷的唇覆了上來,蘇碧凝雙手緊緊的環繞着男人的脖子,幾乎是貼在了上官晔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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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覺瞬間侵襲了全身,上官晔瞬間反客為主,用腳關了門,将女人狠狠的抵在門上壓住,薄唇輕啓,含住那個不斷描摹着自己唇形的丁香小蛇,拖進嘴裏吸允,啃噬。
一切似乎都不受控制了,電話卻是适時的響起,生生阻止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停下來的兩人皆是氣喘籲籲,蘇碧凝紅唇微腫,雙眼有着迷蒙的霧氣,似乎是陷入情欲之中暫時沒晃過神來,相反上官晔倒是顯得自在許多,接了電話滿是不耐煩。
“說。”一個單音字,是她,林暮雪。
似乎是聽出了接電話人的不耐煩,林暮雪稍顯不安,“我晚上可能要晚一點才會回家,安然約我看電影,那個,晚餐的事情……”
“嗯。”又是一個單音節,結束了通話。
許是冷靜了許多,上官晔看了看女人,說了聲抱歉就直接走了。看着離開的身影,蘇碧凝說不出的失落,明明還愛着的人怎麽會成了這樣?轉瞬又似乎下了某種決定,握拳,篤定的說着,上官,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林暮雪站在時代廣場的噴泉處,冬天的風似乎冷的徹骨,對着手心呵了幾口氣,遠遠的看見風塵仆仆趕過來的某個小身影。
“喔,六點四十分,你又遲到了十分鐘。”指着手上的手表,淡笑着輕聲責怪某人。
“哎呀呀,暮暮咱這好久沒有見面了,就別怪啦,快快,馬上就趕不上了!”幹笑幾聲,拉過一旁的人急急的朝影院趕過去,這片兒想看好久了!
恐怖片,安然一臉興奮地看着,還不時的拽緊林暮雪的衣角,害怕看卻又舍不得挪開視線,林暮雪倒是覺得無趣,白天趕工設計稿累得半死,這下倦意上來了,頭一點一點的就要睡着,上衣口袋裏的手機震了幾次也沒有發現。
電影散場已是九點,街上還很熱鬧,安然一個勁兒的拖着林暮雪東走走西逛逛,說是好久不見要聯絡聯絡感情,林暮雪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小女人有些不太正常。終于在一家奶茶店安然交代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林暮雪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說吧,這幅欲語還休的小模樣真是讓人想蹂躏啊,這是春心萌動看上誰家帥小夥啦?”點點安然的額角,笑吟吟的打趣道。
“暮暮,你不正經,越來越壞了!”安然不想理,別過臉去,臉卻是紅了。林暮雪噗嗤笑出了聲來。
“再笑,再笑就不跟你說了!”安然恨恨。
“那好吧,就不說咯!”林暮雪聳肩,一臉愛說不說的樣兒看着面前的人,心情大好。
“喂!”安然不依了,一臉的挫敗,在這個人面前什麽都能被看穿,倒也不扭捏了,直接招了。“就是、就是……陳易啦,他忽然說喜歡我。”說完臉已經全紅了。
“恩,看得出來。”
“你怎麽看出來的?!”安然瞪大了眼,表示不信。
“我要看不出來就是眼瞎了,瞧人家看你那小眼神,直溜溜的,也就你一個人不知道!”林暮雪倒也不廢話,很是無語的看着遲鈍的人。“人不錯,見好就收吧,你也別矯情了,這年頭找個好男人挺不容易的。”
安然嗔怪的看了對方一眼,倒也笑了。“那你怎麽樣啊?嗯哼!他沒有讓你為難吧?”安然擔憂的問道,一臉的嚴肅。
林暮雪倒是被這樣快速變臉的人給逗樂了,“很好啊,相敬如賓咯!”眉毛倒是為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說到相敬如賓這兒,倒也不得不提一下,兩人倒是算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了,結婚以來,交流的次數倒也數的清楚,他開車上班,她乘地鐵,他沒有說過要送她,而她也從不作要求。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她實際上就是他的一個保姆,兩人的交流幾乎就是局限于他要吃什麽,以及周末的家庭聚餐。
他對飯菜很挑,常年在商界裏摸爬滾打,倒是把胃給累壞了。對此婚前家長就有特意交代過,關于飲食方面多多注意。他其實是不太吃早餐的,有一天早起被她煮的粥吸引了,喝了一大碗,然後晚餐早餐也都有規律起來。
這樣算來,她這個妻子當的倒也是很輕松,只不過她也很煩心,這個男人,怎麽說呢?單從外表看來不是個特別能挑的人,怎麽就對飯菜的挑剔簡直是到了讓人發指的程度呢,任何菜裏面都不能放香蔥,大蒜,不吃西紅柿,不要胡蘿蔔,吃青菜只吃葉子,愛吃青椒炒肉絲卻要對方把裏面的青椒事先挑幹淨……
林暮雪曾有一次晚飯時大着膽兒抱怨,“你不愛吃就不吃咯,為什麽也不讓我吃?沒見過這麽挑的人!”
某人很鎮定,一口否決,“我讨厭聞到我不喜歡的東西的味兒,還有,我不挑食,我對于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會管他是蒸的還是煮的還是炸的!”
“那你可以出去吃飯啊!”小聲反抗,卻也氣憤,這人講起歪理來還真是沒話反駁了。
“那可不行,為丈夫做飯是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某人吃着碗裏的飯繼續打擊。
這下真是無語了,林暮雪不再說話,低着狠狠的扒了幾口飯。
***
兩人在奶茶店坐了會兒就分開了,回了家,上官晔慵懶的窩在客廳沙發裏,盯着玄關處換鞋的人,嗤了一下,“倒也知道回來,電話怎麽不接?!”眼睛直直的看着回來的人。
林暮雪打量了一眼坐着那兒的人,白色的居家服,眸光冷冷的,似乎心情不太好,“電話?”想是想起了什麽,伸手掏出電話,五個未接來電,時間是八點多的時候,那是自己還在電影院打盹兒吧。。。尴尬的撓撓頭,“沒看見,那個,調的靜音模式來着。”砸吧砸吧嘴。
“我餓了”
“哈?”林暮雪對于這樣忽轉的話題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餓了!”放慢了語調,倒是有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
林暮雪趕忙的放下手中的包,進了廚房,上官晔繼續看電視,進了廚房的人又回來,在冰箱裏面翻了一通,只是找到了幾包面,下午出門,忘記采購食材了。
“那個,沒有別的了,這個你要不要吃?”有點兒愧疚,舉着手裏的面詢問。
瞪了瞪眼,“恩。”
林暮雪轉身又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煮了兩碗面端了出來,還加了一個煎蛋。
林暮雪晚飯怎麽吃,又到了這個點兒,肚子其實也餓了,兩人對坐着吃飯,倒也不作過多的交流,上官晔舉止優雅,卻吃得很快,吃完後将碗丢在一邊,對林暮雪說,“你去洗碗。”
林暮雪巴拉着碗裏的面,只是含糊的回了句,“放在那兒,我吃完一起洗。”
對面的人不耐煩了,催促,“快去!”饒是再不願意,林暮雪還是不敢反抗的,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面去洗碗。
再回來時,上官晔就捧着自己的面開始吃了,林暮雪瞪大了眼,只是低聲說道:“那是我的。”
“我知道,回來晚了的人照理說是沒飯吃的,而且,這碗是我的,面是我的,雞蛋也是我的。”回頭瞥了某人一眼,補充到,“而且,你也是我的。”低頭繼續吃,一碗面很快就見了底,丢下一句“記得洗碗。”就走了。
留下林暮雪呆愣在哪兒,久久不能消化完那幾句話。只是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你也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飛哥今天很凄慘的又進行了一次體測……
身高體重肺活量,五十八百立定跳,仰卧起坐前體伸。。。。。。艾瑪,生命在于運動啊!
可是我真的覺得生命在于靜止有木有?!
你看看王八都活了多少年了……
咳咳,回歸正題!
這章寫的是他們之間的小甜蜜,很久很久的以後,他們都在回憶,也都在想念,可是那時候,陪在身邊的人都不是她(他)……
艾瑪,我是不是劇透了……
飛哥一點都不可愛……
(PS:從今天起,每晚七點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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