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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突然仇視,無奈地微微颔首,先看了一眼藺溪,之後才看向游弋解釋。
“我是西塢宗的弟子,此番出來是掌門命我提前打探一下大約會到訪多少修者,我還以為你們二位也是……”
他笑着眯了一下眼睛:“……抱歉。”
西塢宗?
游弋搞不明白這又是哪裏出現了劇情bug,西塢宗是盛飛函所處門派,也只是作為盛飛函出場的背景板出現的,這會兒竟然變成了可以廣邀天下人來參觀試煉大會的有名門派了?
奇怪,太奇怪了。
他原先還在想大概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西塢宗,但想了一下地理位置關系,大概也沒有其他指向,他們現在确實距離西塢宗很近了。
那麽面前這人沒有說謊?
“如今知道也不晚。”游弋笑了笑:“不知那試煉大會何時開始,我們可否去看個熱鬧?”
“當然可以。”面前這人不好意思一般摸了摸腦袋:“我好像還沒有報上名字,我叫雲霁。”
而藺溪則是從師兄表明想去看看熱鬧的時候,就很不高興了,此刻看到這個雲霁說個不停,師兄還笑着一直看着那家夥,那眼神就讓藺溪想把面前這個雲霁挫骨揚灰。
“我叫游……”游弋本來下意識想說游一,但奈何因為藺溪,他這個馬甲名似乎也有些不堪用了,只好臨時拐了個彎:“……爾,我叫游爾,這是我師弟蕭溪。”
藺溪看了他一眼,游弋愣是從那嚴重的不高興中看出了些埋怨,差點兒沒忍住笑意,看來藺溪對他這個随便取出來的化名很是不滿意啊。
以前也有出行的時候報上名字的時刻,那時候他們只需要坦白即可,現在不行了,原來的身份太招搖,只能遮遮掩掩。
游弋相信,如果藺溪自己介紹,絕對不會選擇蕭溪這個名字,唔,實際上他大概不會選擇任何化名,藺溪其人,永遠只會報上自己的名字。
雲霁笑了,“不知二位從何而來?原本有何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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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剛想随便胡謅一個門派,就見藺溪瞪了雲霁一眼:“參加貴派試煉大會需要告知得這麽詳細嗎?若是如此麻煩,莫非是貴派并不歡迎我們。”
雲霁大約是沒對上過像藺溪脾氣這麽沖的人,而且還有無端的明晃晃的惡意,一時失措,馬上否認道:“怎麽會,怎麽會,若是不便告知,我就不再問了,我只是随口問問……”
游弋看着雲霁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樣子,有些可憐,裝模作樣教訓了藺溪一句,“對人家說話客氣些。”
這是給雲霁面子,畢竟雲霁是外人,游弋不想讓藺溪再以蕭溪的身份樹立第一個敵人,但藺溪顯然不這麽想,他大概只能想到“師兄兇我,師兄竟然兇我,師兄竟然為了這麽個陌生男人兇我,師兄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師兄是不是喜歡面前這個男人”這些個層面。
于是藺溪臉上的愁雲慘霧肉眼可見,比之前的雲霁可憐了好多倍。
游弋有些沒臉看。
雲霁果然是帶着任務搭讪的,三天之後,連同游弋師兄弟二人,雲霁一共接了二十多位修者去西塢宗。
游弋通過雲霁了解到,西塢宗崛起也就是這幾個月之間的事兒,起因是西塢宗向西南方不超過幾十裏路,有一處未發掘的秘境。
靈力充裕,更有無數寶物,引得天下修者前去哄搶。
說白了就是資歷雄厚了,話語權也就多了,西塢宗掌門很快找來了兩個元嬰期的長老坐鎮。
人嘛,總是有些個會有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想法的,那兩位就是,于是這平衡的形勢就這樣定了下來,西塢宗一躍而起成了小有名氣的宗派。
那處秘境礙于在西塢宗名下,就算有觊觎之心,也不敢明目張膽去搶寶貝,西塢宗趁着這勢頭,剛好開一次試煉大會,算是在江湖上露露臉,刷刷存在感。
游弋滿心疑慮,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設置了這麽個秘境讓西塢宗名聲大噪,更不記得西塢宗舉辦的試煉大會上會發生什麽劇情。
難道這個世界獨立了?他這個創始者什麽都沒做,這世界竟然自己運轉起來了?
可是按道理說不通的呀,角色好說,畢竟是人,七情六欲,愛恨情仇,根據該角色的性格,經歷,想法,都有可能改變劇情走向。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盛飛函,她喜歡某位公子,對方也回應了她,所以兩個人理所應當在一起了,這就是人物因為情感方向不同導致劇情産生偏差。
盛飛函沒有入住西塢宗,按道理來說,西塢宗這個地方跟主角團脫了線,那麽不應該成為主要根據地之一才對,例如藺溪原本起源于無南宗,如今他和藺溪都跟無南宗脫離關系,還昭告天下,所以無南宗失去了幾員大将,又失去了成為主角背景板的機會,自然沒落了。
可這西塢宗跟藺溪沒什麽關系,跟他也沒什麽關系,莫名其妙出來一個寶貝無數的秘境,使得西塢宗嶄露頭角,這不科學。
秘境是真的,做不得假。
游弋趁藺溪不注意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這樣一想,突然有了一種自己失去全局控制力的倉皇感。
西塢宗這個突然出現的秘境,只是個開始,絕不會是結束。
游弋感覺,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他說了算了,自然也不是藺溪說了算。
試煉大會安排在四天後,游弋和藺溪被雲霁安排在了西塢宗外院,環境相對來說挺好的兩間房裏休息。
雲霁安排完客人,便繼續跑進跑出忙裏忙外,游弋對他這個角色沒有印象,又聽他說秘境發現前不久,他才拜入西塢宗門中,心想這個雲霁大概也是劇情失控的衍生人物。
藺溪自然每天一步不落地跟着游弋,游弋心情煩悶,不想跟他多言語,周圍人多,藺溪也不愛說話。
無南宗每一年都會舉辦新弟子試煉大會,有藺溪這個主角壓場子,每一次都氣派得很,在江湖上湊熱鬧的就那麽些人。
這次西塢宗的這個熱鬧場面,來了不少之前游弋和藺溪見過的“熟人”。
這種“熟人”是指記得樣貌,卻幾乎沒說過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吃瓜群衆。
他們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人家可對游弋藺溪這四個字熟悉得很,也很感興趣,所以游弋一方面要小心藏好他和藺溪的真實身份,一方面想找找這個世界失控的原因。
藺溪近日來總鬧脾氣,雲霁為人溫和好客,做事周到,彬彬有禮,游弋對發狠的人會比對方更狠,可面對雲霁這種總露笑臉的人,自然不能扇人巴掌,偏巧雲霁大概是想想起之前是在哪裏見過游弋,于是喜歡跟游弋說話。
談談魚,說說鳥,一來二去,藺溪生氣了,怎麽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藺溪對着游一生氣,和對着游弋生氣根本是兩個人。
對游一是愛答不理,讨厭對方跟着他,下了狠勁想把人趕走;對游弋呢,是滿心真情喂了……師兄,可對方不領情呀,他想暴怒,卻又不敢真的發怒,擔心把人氣走了,再也尋不回來。
心像放在油鍋裏翻着面煎似的。
藺溪總覺得現下師兄心裏有他,即便只是師弟的位子,他也想坐穩了,萬一有一天他把師兄氣走,師兄心裏有了別人,他再想如何挽回,都是無用功。
作者有話要說: 淦,之前放進存稿箱,忘了定時了……
游弋如果還有其他馬甲,可以叫做游山,游思,游武,游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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