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教訓

方母臉色一變,沖珍妮尴尬地笑笑,然後拉着方針到一邊說悄悄話。

“你怎麽會沒錢?你都出來三個月了,還沒掙到錢?”

“弟弟這三個月有掙到多少錢嗎?”

方母愣了下,顯然不明白女兒指的是什麽:“你弟弟才剛大學畢業,他能掙幾個錢?”

“他大學畢業都掙不了幾個錢,我一個剛從牢裏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掙大錢?”

“你以前不是工作過嘛,你學歷又高,當初家裏可是花了不少錢供你上大學的。”

方針很想跟母親算筆賬,但想着大庭廣衆的算了也就不說了,只挑關鍵地說:“有案底的人去不了大公司,小公司都不會要。我學歷再高也沒用,我現在只能在清潔公司打工。”

“清潔公司也能掙錢啊,你都幹了三個月了,多少攢了點錢吧。先借媽用用。你弟弟女朋友頭一回買東西,咱們好歹得給人買個帶鑽的啊,要不你弟弟還怎麽娶媳婦?要不是你去坐牢,家裏現在何至于連套房子都不能給你弟弟買。”

方針突然挺生氣。她平時算是個脾氣不錯的人,從牢裏出來後更是一心與人為善,能不和人争執就不争執。但今天看到父母對那個珍妮那麽捧在手心,自己這個親生女兒除了要錢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她骨子裏僅有的那點脾氣也忍不住冒頭了。

“媽,弟弟要娶老婆得靠他自己奮鬥。男人買房買車得靠自己,再不濟就是靠父母,哪有靠我這個姐姐了。我自己也沒房沒車,就算有錢我也得給自己買,怎麽可能給他買?他又不是我生的。”

“方針,你這話什麽意思?”方母兩眼一瞪,顯然就要發火。

“我說的是實話。他也成年了,娶老婆得靠自己努力,不能總想着依靠我。連父母都沒辦法給他辦到的事情,我又怎麽可能辦得到。”

“行了行了,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沒人讓你給他買房子,就讓你借點錢給珍妮買個鑽戒,你怎麽這麽多話?”

方母一邊說一邊推搡方針,甚至想伸手進她包裏去拿錢包。方針也不阻止她,随便她翻自己的東西。反正她錢包裏一共只有兩百塊,大不了全給她。

在母親四處“忙活”的時候,方針打量了一下珠寶店的環境。一看這裝潢她就知道這裏東西不便宜,根本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該來消費的地方。更何況這店還開在深藍廣場,光租金就比外面貴許多。羊毛出在羊身上,同樣的東西這裏肯定比外面貴好幾成。

方針于是勸她媽:“別在這裏買了,要買也換個地方,這裏東西比外面貴。”

“你懂什麽,就是要在這裏買,才顯得有面子。我跟你爸帶了兩萬出來,結果這裏最次的都要三四萬,鑽還小得幾乎看不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都拿出來吧。”

“我只帶了兩百塊。”

“什麽,兩百塊,我不是讓你多帶點錢嗎?”

“我說了,我沒錢。”

方母只覺眼前發暈,下意識地覺得今天可能沒辦法善了了。她心裏有氣就忍不住往女兒身上撒:“你怎麽會沒錢,你這三個月的工資都花哪兒去了?”

“租房子吃飯交通費,清潔公司沒幾個錢,差不多都花沒了。特別是房租,一交交半年,人家一開口就要一年的,我求了半天才讓我交半年。”方針留了個心眼,沒提在安德森家和嚴家做傭人的事情。

方母一下子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租房子,你幹嘛租房子住?現在這個市道租房子多貴。”

“那我應該住哪裏,家裏有我住的地方嗎?”

方母立馬語塞。原本方針出獄回家住過幾天,結果兒子天天鬧騰,她就總盼着女兒搬出去住。當時她一心只想滿足兒子,沒考慮過搬出去住的成本問題。後來方針找到工作搬出去的時候,她連問都沒問過,也從不知道她究竟在幹些什麽。她對這個女兒從來不上心,小的時候不關心她的考試成績,長大了也不關心她的工作環境。對她來說女兒幹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賺錢。

但現在一個惡性循環擺在她面前,女兒不住家裏就得租房住,租房住就要多花錢。但現在再把女兒拉回家來顯然不合适。因為珍妮如今住在她家裏,她占了方針原本的房間,家裏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給她了。

話談到這裏就僵住了,方母想不出還有什麽法子逼女兒出錢了。她潛意識裏覺得以女兒的性格肯定不會是月光族,但從前讓給多少給多少的女兒一下子變了性子,一口咬死了沒錢她也沒辦法。

方針看媽媽不說話,從她手裏拿了錢包就要走:“我先走了,我還有事兒。”

方母還沒反應過來,弟弟方法卻急得沖了過來:“姐,你不能走。你要走也行,把你銀行卡留下。”

“我的銀行卡憑什麽要給你?”

方法今天頭一回在姐姐這裏碰壁,而且當着女朋友的面碰了一回又一回。他這心裏顯然十分不舒服,口氣立馬變得有些蠻橫:“你是我姐,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方針從沒覺得弟弟是如此面目可憎。她懶得理他,轉身就要走人。方法一看急了,伸手就過來扯她,方針力氣沒他大,被他扯得連連後退。方法也不管姐姐能不能站穩,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錢包就翻銀行卡。翻了半天他就翻到一張建行的借記卡,沒有密碼取不了錢,于是他把卡往櫃臺上一放,沖方針道:“姐,給我密碼。”

方針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冷冷道:“卡給你吧,我去挂失,裏面的錢你別想動一分。”

方法一下子跳了起來,沖過來抓着方針的衣服把她整個人往回拽。方針掙紮着想要推開他,可推了幾次都不行。最後被他強行推到了櫃臺前。方法指着面前的刷卡機道:“快點,給我密碼。”

方父有些看不下去了,過來勸兒子道:“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

“她不肯給我錢,還想讓我好好說。今天我必須得給珍妮買個戒指,她這個姐姐怎麽當的,有錢都不給我,不要臉。”

在場所有的工作人員全是一副被驚到了的表情,他們真心料不到這年頭還有人這麽不要臉,說出這種欠揍的話來。本來這一家子來的時候他們就覺得不妥當,不說他們的穿着打扮,就是說話談吐也非常不合時宜。這家店一向以經營精品為理念,光顧的不是名媛富商就是公子千金,連一般的白領都鮮少踏足這裏。

結果這家子來了之後買不起東西也就罷了,還要當衆動粗,連負責接待他們的女銷售員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沖方針道:“小姐,要不要替你報警?”

方針雖然覺得丢臉可也沒到要報警的地步,想了想只是搖搖頭。方法就趁機把刷卡機往她面前推:“你快點,趕緊輸密碼。”

珍妮在旁邊臉色并不好看,青一陣白一陣的。男朋友說要買戒指給她她是挺高興,可用這種野蠻的方式逼迫姐姐掏錢,珍妮打心眼裏看不起方法。她正想開口說不用買了,就聽珠寶店門口一個聲音冷冷道:“小姑娘,我勸你,這種吃軟飯的男人還是不要為好。”

這話應該是對珍妮說的,她立馬擡頭沖門口看,就見一個眉目俊朗氣質冷傲的男人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見到那男人的一瞬間,珍妮的心漏跳了一拍。但除了她之外,在場還有一個人的心也漏跳了一拍。

方針被強摁在展櫃前走不開,眼睛默默盯着面前閃着光彩的各色首飾。她甚至不用擡頭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

深藍廣場是嚴肅的地盤,他會出現在這裏一點兒不奇怪。可為什麽偏偏是在她這麽尴尬的時候。方針低着頭不想和他對視,她覺得自己簡直無法面對嚴肅。

方法一聽對方如此說話,氣得血往上湧:“你說誰吃軟飯?”

“當然是那些連戒指都買不起,只能靠打劫女人的男人。”嚴肅語氣倨傲神情淡漠。他掃了方法一眼,轉頭又去看珍妮,“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和這種男人交往。他所有的本事不過是無下限地壓制自己的姐姐,一次次強迫對方為他的消費買單。這樣的男人靠不住,因為他姐姐掙的遠遠滿足不了他的需求。并且他姐姐終有一天會結婚會有孩子,到時候更不可能有閑錢養着他。小姑娘,一個掙不了錢只能依靠家裏的男人是不能嫁的,這是我對你的良心忠告。”

珍妮本來就對方法心存不滿,聽嚴肅這麽一說更加看不起方法,當即就拎着包要走人。方法急了,伸手去拉她,珍妮卻推開他的手,冷冷送了他一句:“對不起,我想我們并不合适。”

形勢急轉直下,方法簡直看呆了眼。他站在原地眼睜睜目送珍妮離開,心頭的一股火再也抑制不住,二話不說伸出拳頭就往嚴肅臉上招呼。

嚴肅也不退讓,一伸手就握住了方法的拳頭,将他整個手臂一扭。方法吃痛,下意識地就轉了個身。嚴肅趁機拎起他的衣領,将他整個人直接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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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針吓了一跳,剛想上前勸兩句,嚴肅卻直接出手,把方法重重扔了出去。

寬敞的珠寶展廳裏一個人影閃過,砸在了某個展臺上面,又摔落到了地上,整個人面朝下動彈不得。

這一下摔得很重,方法整個人幾乎背過氣去。他也算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了,可剛剛被嚴肅提溜在手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團棉花,一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對方收拾他就跟收拾只螞蟻似的,那重重的一下幾乎要了他的小命。

方法趴在地上起不來,父親和母親立馬圍了過來。方母一時氣憤,叫嚷着要喊警察。方法被扶起來後邊咳邊附和:“對,我要報警,我就不信警察會包庇你。店裏有攝像頭,我要你賠得傾家蕩産!”

方法雖然莽撞卻并不傻,他看嚴肅一身行頭價值不菲,舉手投足也顯得很有派頭,心知這是個有錢的主兒。自己這一下不能白挨,不敲他個幾百萬簡直說不過去。

方針站在那裏面對這一出鬧劇,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剛才的事情顯然是方法的錯,但嚴肅出手過重也是事實。她無法跳脫親情的束縛去幫嚴肅說話,卻也沒辦法當着父母的面站到打了弟弟的男人這一邊。

她只能選擇沉默,并且覺得這沉默令自己相當難堪。

嚴肅對方法的叫嚣并不在意,伸手指指頭頂的天花板:“你說得沒錯,這家店裏每個角落都裝有攝像頭,剛才的一幕我想應該被全程記錄下來。我們可以拿錄像給警方看,相信警方會有自己的判斷。一個強行逼迫自己姐姐為自己買單并且主動出手想要襲擊他人的人,我想警方會對他做出公正的評判。”

方針一下子明白了,就算鬧到警局,弟弟也讨不到好。因為主動出擊的人是他,嚴肅屬于自我防衛。就算打了弟弟也不過是防衛過度,以嚴家的財力和權勢,方家和他們根本沒法鬥。

嚴肅顯然是在仗勢欺人,可方針對他的行為沒辦法指責一句。自己家行不正坐不直,也不能怪人家鑽空子欺負你。

她兩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嚴肅,表情充滿了糾結和無奈。

嚴肅想假裝沒看到方針,可怎麽也忽略不了她。他來這裏本來是辦事的,意外撞見了方針受辱的一幕,本能地就出手相助。可現在他打了她的弟弟,似乎又傷了她的心。看她那一臉委屈難過的樣子,嚴肅心裏忍不住直搖頭。

他不是為方針嘆息,而是有些氣自己心軟。明明想把這個女人當作過往的一頁翻過去的,但最終還是沒能徹底翻過。因為他發現,即便翻過那一頁,方針還會出現在下一頁,甚至是以後的每一頁。他和這個女人,注定是分不開了。

嚴肅想了想沒再步步進逼,他走到最近的一個展櫃,伸手進櫃臺随便拿了個首飾盒出來。那裏面裝着一枚戒指,主鑽至少在一克拉以上,純度淨度都屬一流。店裏的标價在三十萬以上,拿出去外面賣至少也能賣個十幾萬回來。

他“啪”一聲合上首飾盒,走到方法面前把盒子遞過去:“兩個選擇,一,拿了這東西走人。二,打電話叫警察。你自己選。”

方法一見那盒子眼睛就亮了,這裏的東西貴得吓死人,随便拿一件給他都發大財了。讓人扔一下算什麽,如果再給他幾樣,就算讓他當人肉沙包給嚴肅打一頓他都樂意。

他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眉開眼笑地伸手去接盒子。結果還沒碰到盒子,方針率先出手打掉了他的手:“方法,這東西你不能拿。”

“你懂什麽,這是人家給我的賠償,我為什麽不能拿。”方法氣得直跳腳,盡管身上還疼得要命,卻還是一把推開方針,抓過那個首飾盒就沖了出去。方父和方母也趕緊跟上去,方母走出去幾步還回頭瞪了女兒一眼,眼裏的不滿顯而易見。

原本鬧哄哄的珠寶店一下子冷清下來,方家的人走得幾乎一個不剩,只留方針一個人滿臉發燙地站在那裏,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在嚴肅面前本來就沒有尊嚴可言,今天他們全家人又結結實實在他面前丢了一回臉。軟弱的父親蠻橫的母親還有貪婪的弟弟,包括她這個無能的姐姐,他們一家人在嚴肅眼裏估計就是史上最大的笑柄吧。

她很想什麽也不管立馬沖出店外去,可兩條腿重得怎麽也挪不動。嚴肅看她這個樣子既心疼又生氣,走到櫃臺前拿過方針的銀行卡,拉着她的手就往裏走。

珠寶店有專門的貴賓室,他把方針帶進去後讓人送兩杯茶來,然後就安靜地陪着她不說話。休息室裏氣氛有些凝重,嚴肅沉默了片刻後拿過方針的包,找出她的錢包來把銀行卡塞了回去,然後重新把包放回她身邊。

一直到這會兒方針才有了點聲音。她收起滿心的懊惱沖嚴肅道:“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嚴肅想了想加了一句,“希望你不要怪我多事。”

“不會,是我弟弟不懂事。”

“小孩子都這樣,王子也給我惹過不少麻煩。”

“那不一樣。王子才五歲,我弟弟他今年都快二十五歲了。”

“家長過于保護的孩子,無論長到幾歲都可能像個孩子。他的身理雖然成年了,但心理遠遠不夠成熟。”

方針本來以來嚴肅會借機數落她弟弟幾句,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認真地和她分析起問題來。她睜着兩只眼睛有些疑惑地望着嚴肅,只見對方沖她微微一笑:“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去想了,只當沒發生吧。”

現在看來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只是那個戒指……

“你不應該把戒指給他的,你也說他心智不成熟,拿了這麽一大筆錢,我怕他會……”

“有你父母看着他,應該不會出大問題。那戒指雖然貴,但想要脫手不容易。十幾萬而已,在這個城市什麽都做不了。而且我确實下手了,還挺重,就當是賠他的醫藥費吧。”

十幾萬對嚴肅來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錢,但在方家來看卻是一筆飛來橫財。父母可能會拿它去當買房的頭期款,也可能會給弟弟買輛車。總之嚴肅并不清楚這筆錢對他們家意味着什麽,但方針一時也跟他解釋不清楚,她只覺得自己像是欠了嚴肅一個天大的人情。

嚴肅看她低着頭不說話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肯定又胡思亂想了。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天生敏感又多思,男人看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情,在她們心裏也會被放大無數倍。方法的事情他喝杯茶的功夫就忘了,但方針起碼得記上一個禮拜。

嚴肅端起面前的茶遞給方針:“行了,喝一口,我說過事情過去了就不要想了。你弟弟是成年人,他的人生該由他自己負責。你再怎麽替他細心規劃,也不可能代替他活下去是不是?”

方針接過茶杯沖對方扯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杯子裏茶水溫熱略帶清香,她撫着杯壁聞着這清香,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然後她喝了口茶,站起身向嚴肅告辭:“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我得回去了。”

“先別忙着走,幫我個忙。”

方針不解地眨眨眼,突然覺得自己想明白了。嚴肅顯然不是為了她才來這裏的,深藍雖是他的地盤,但他也不會視察每一家店鋪的經營情況,畢竟店鋪的所有權并不在他的名下,他只負責出租店面。他來這裏應該是來買東西的,奢侈品珠寶店,男人來這裏只有一種可能。

“要我幫忙挑禮物,是送給女人的吧?”

嚴肅也站起身,雙手往褲子口袋裏一插,一本正經道:“确實是給女人的。我奶奶過兩天生日,我在這裏定了份禮物給她。”

方針失笑:“那也不用我幫忙了吧。”

“你要幫的不是我,是王子。他一片孝心要給曾祖母買禮物,不知道該挑什麽,想找你當個參謀。”

“王子也來了嗎?”

嚴肅指指頭頂:“在辦公室。他一直很想你。”

“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

“你指的是哪方面?”

嚴肅說話間已經靠近到了方針身邊,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對方,一雙漆黑的眼睛裏藏着難以言說的情緒。方針看着他那眼睛,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明對方什麽也沒說,可她就是知道。

嚴肅盯着她的臉看了片刻,發現她的表情有了變化,就知道她接收到了自己的暗示。他一直覺得方針離開不是為了王子摔傷那件事,至少不僅僅是為了那件事,那個意外的吻或許才是她的心結,甚至那天晚上在酒吧發生的一切才是最終原因。

方針被對方直接的眼神盯得有些受不了,默默将頭撇向一邊。她其實也想起了那晚在酒吧發生的一切。那天她雖然喝醉了,但并不代表她什麽都不記得。事實上那晚的記憶就像印刻在了頭腦裏,每當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會不經意地跳出來。

而每次想到那情景,她都會下意識地去撫唇。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今天當着嚴肅的面,她還是做了同樣的舉動。

這一切,都被嚴肅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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