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危機
那天方針陪王子玩到挺晚。
先陪他去挑給曾祖母的禮物,兩個人撇下嚴肅逛遍了深藍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挑了一款顏色款式都适合老年人的羊毛披肩。付錢的時候王子很熟練地掏卡刷錢,看那樣子絕對不像是頭一回付錢買東西。
難怪這孩子早熟,他身邊的大人也都不拿他當孩子看吧。
買完東西王子強行方針去吃晩,說是要謝她。吃飯的時候嚴肅再次成了擺設,王子則是絕對的主角。他撩起一绺頭發指着額頭上的疤痕控訴:“你怎麽就走了呢?那我以後怎麽辦。”
“會沒有的,你別擔心。”
王子放下留海撇撇嘴:“如果我将來找不到老婆,你一定要負責。”
方針簡直無語,看着王子一本正經的樣子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假裝認真地點點頭。
三個人吃過飯後嚴肅開車送方針回家,王子玩了一天早就累了,一上車就睡得東倒西歪。方針坐在後排陪着他,悄悄伸手摸了摸他額頭上的傷疤。
面積不大,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好了。嚴肅從後視鏡裏看到她的舉動,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他看王子完全睡熟了,就問方針道:“上一次在醫院襲擊你的那個人,你認識他嗎?”
方針沒料到事隔這麽久,嚴肅還會問這個事情。她想了想搖頭:“應該不認識。”
“看清他的臉了嗎?”
“沒有。只記得是個男人,五官沒看清。他當時穿了件衛衣,帽子戴在頭上,臉上還戴了墨鏡。而且事發突然我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兒。”
“如果把他帶到你面前,你能認出他來嗎?”
“這個……”方針咬唇沉思片刻,“不好說。如果當天抓到的話可能還能認出來。可過去這麽久了,我沒有把握。”
“你覺得那人認識你嗎?”
“不知道。但我有種感覺,他好像是故意推我下樓的。”
嚴肅于是不說話了。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襲擊方針的人應該就在醫院,至少也是和醫院有關的。他很清楚那天醫院電梯停開的事實,也料到方針會從樓梯口走。看他那樣子不像臨時起意打劫錢財,一般人不會在醫院下手搶錢,更何況方針說他是故意的。顯然他在意的是人不是錢。
“方針,你仔細想想,那天在醫院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方針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那天醫院裏發生的一幕幕都從眼前閃過,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大概三分鐘後,她重新睜開眼睛:“沒有,除了碰到兩個熟人外,沒什麽別的事情。”
“熟人。你是指沈骞和他媽媽?”
“沈骞你認識,不過那天他旁邊那個不是他媽媽。”
“那是什麽人?”
方針看着後視鏡裏嚴肅深沉的眼神,淡然一笑道:“那是羅世的母親。”
那天晚上的談話就這麽終結在了這句話裏。嚴肅沒再追問下去,方針也就不再說了。他們兩個無論表面看起來多麽平和友好,只要一提到“羅世”,氣氛就不可能再愉快下去。
嚴肅把方針送到家門口後沒急着把車開走,而是目送她上樓,眼看她房裏的燈亮了起來,這才調轉車頭往自己家開去。他把王子送回家後回房沖了個澡,本來想就這麽睡下的。結果躺床上翻了兩個身發現睡意全無,索性打電話約李默出來喝酒。
他們又去了上次帶方針去的那個酒吧,李默一見他就直搖頭:“聽說你上回在這裏開葷了?哪家的姑娘這麽有幸……”
“是方針。”嚴肅開口打斷了李默的猜測。
“方針?那個瘦瘦小小看着有點單薄的女人。你怎麽上哪兒都離不了她。上回在醫院也是,我怎麽看你們三個都像一家三口。”
“我跟她成不了一家人。”
李默舉起酒瓶自顧自跟嚴肅碰了碰:“怎麽,嫌棄人家有案底,還是家裏太窮配不上你?”
“窮不窮的我無所謂,家裏長輩大概更在意一點。至于有案底,這個事情确實比較棘手,但要是真看上了,殺過人我也不在乎。可方針不行,她那案底就是因為我才留的,我再怎麽自負也不會娶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回家。”
“你還記得這一點?我以為你早忘了。看你最近跟她走得這麽近,我還在想嚴肅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覺得人生平淡無味缺乏刺激,非要找點不一樣的東西來玩玩。”
嚴肅舉起瓶子灌了自己一大口:“我不是在玩,她也不是物品。”
“那你是認真的?”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李默聽着他挺富有佛理的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沒再追問嚴肅對方針的感情,而是叫人上了一大堆烈酒,似笑非笑道:“嚴少爺今日想要醉一回,我就舍命陪君子。”
方針沒想到嚴肅送完她後會去喝酒。不過她進屋之後倒是挺想喝一杯的。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每次心情郁悶的時候她就想喝酒。好像從和羅世母親見面之後,她就總是會想起羅世來。一想起羅世她就特別想要好好醉一回。
但家裏一點酒也沒有,除了炒菜用的料酒。她倒了一小杯嘗了一口,覺得味道實在不好,只能倒了把杯子洗了。然後她窩進僅有的一只小沙發裏,抱着雙腿一個人發愣。
二十幾平米的筒間,房間裏的東西一目了然。她的視線從一個角落轉到另一個角落,最後就停在了小書櫃的最後一格裏。
那裏擺着一個紙袋,顏色素淨淡雅。那是羅世母親給她的,她一直到現在也沒打開來看過。剛拿到的時候是因為事情太多,先是醉酒再是王子出事再來又是醉酒。她整天被酒精包圍,真心忘了這個東西。
後來是因為搬家的緣故,又加上找工作賺錢,這紙袋被她放在那裏,平時也不留意,一直到今天才重新看到。
方針潛意識裏有點害怕打開那袋子,擔心看到一些從前的東西會忍不住想哭。可她這會兒沒事可幹,那東西就總在眼前晃。到最後她還是沒忍住,把袋子拿出來打開細看。
不出她的意外,袋子裏有一些從前的東西。是她送給羅世的幾樣小禮物。她把禮物拿出來後就注意到了袋子底下一個深色的絲絨小盒子。那盒子看起來挺精致,應該是裝首飾用的。她以前從沒見過這東西,一見之下倒有些意外。
她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裏面一枚鑲鑽的戒指。鑽石并不大,也就五十分左右,拿到燈光下一照立馬閃現漂亮的光彩。戒指是最基本的六爪款式,經典穩重,很适合日常佩戴。
方針就算再傻,在看到戒指的一剎那也全明白了。這是羅世準備拿來給她求婚用的戒指。在他去世之前的一個月前,他們兩個去珠寶店逛過,當時羅世就要買這麽一款差不多的戒指,但被方針攔住了。
羅世年紀輕輕創下了巨華的事業,說起來也算小有資産了。但那時候巨華資金鏈出現問題,面臨被收購的風險,方針不願意他花無謂的錢,所以就把他攔下了。
沒想到他還是買了,雖然戒指不貴但心意很重。方針覺得自己原本一顆心已經平靜下來了,可在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睛一酸流下淚來。
羅世的模樣都快從她的記憶裏被淡忘了,能回憶起的都是從前兩人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可他具體長什麽樣方針真的不大記得了。她拿着戒指愣了半天神,才想起來去翻相冊。
相冊已經蒙了厚厚的一層灰,裏面的照片也顯得有些過時了。五年前的影像現在看來既青澀又稚嫩。照片裏羅世對着她微微一笑的樣子看起來充滿朝氣和沖勁兒。
這麽一個年輕有為又有頭腦的年輕人,怎麽突然就想不開鑽了牛角尖呢?他都預備着跟自己未婚了,為什麽又突然不想活了呢?
五年前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難道當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是自己錯怪了嚴肅?
那天晚上方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幾乎一晚沒合眼。到了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強迫自己将嚴肅的身影甩出大腦。從今天起她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男人,不要和這個男人有關的東西扯上一丁點關系。
她這麽告誡自己,又拿出羅世留給她的戒指看了又看,最後匆匆洗漱換裝,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搭車上班去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方針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學習,一點空閑都不給自己留。她不打算做一輩子清潔工,還想着把從前的專業撿起來。她從前給人做翻譯的零活時掙得其實不少,只是在牢裏五年知識有些荒廢了。她想要攢點錢去報個學習班,考個翻譯資格證出來。說不定哪一天還有機會重拾老本行,靠舊專業掙錢也說不準。
方針一忙起來就沒心思去想嚴肅的事情了。可她不想不代表這男人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忙碌的生活過了半個月後,某天她就接到通知,說經理想要見她,估計要給她調職。
方針不在乎經理把她調到哪裏去,因為對她來說無論去哪裏都一樣,埋頭幹活就行。可當她走進經理辦公室,聽對方說要把她調到深藍廣場時,她整個人就跟被雷擊了一般,當場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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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針想,這大概就是宿命,逃都逃不掉。
她以為自己會一口回絕的,但聽完經理的話後她最終卻冷靜地接受了這一切。既然躲不掉就索性不躲了。她和嚴肅說到底也沒怎麽樣,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就算他們天天碰面日日打招呼,也改變不了什麽。
方針已經丢掉兩個工作了,對這第三個工作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輕言放棄了。再說這是徐美儀的媽媽給介紹的,才幹了一個月就要走人,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經理看她臉色平靜一點沒高興的樣子,心裏倒有點犯嘀咕。要知道公司裏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被調去深藍廣場工作。特別是那些年輕的還有點姿色的,她們因為學歷不高找不到體面的工作,卻并不妨礙她們幻想自己有一天勾搭上一只大金龜,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
深藍廣場的工作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裏面出入的全是身價不菲的男男女女,釣到金龜婿的可能性遠比外面高。雖然這年頭有錢男人誰會看上一個清潔工,可看多了小說的女人們還是愛幻想。哪怕嫁不進豪門,每天出入高級商場那心情也不一樣啊。
可方針看起來相當平靜,就像是普通調職一樣,表情沒有絲毫起伏。經理一下子就對她存了幾分好感,覺得她是個心理素質挺不錯的人。
方針聽完經理的安排後出去收拾東西,然後有專門的人過來領着她去深藍廣場,一方面是為了跟她講講工作安排,另一方面也是讓她認識認識新同事。
方針一見到那些同事立馬就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調來這裏了。深藍格調高要求也高,在這裏工作的員工每一個年紀都不大,最多也就三十多歲。并且相貌端正,甚至有幾個還很漂亮。
論身材方針偏瘦小一些,但她的五官還是挺出衆的。而且她是讀過大學的人,氣質上面也挺端莊,大大方方不顯小家子氣。在不知道她坐過牢的前提下,很多人都覺得她來當清潔工真是可惜了。
看來經理早有把她調過來的打算,之前那一個多月相當于是培訓期。現在培訓期滿方針就被調來了這裏。在她看來到哪裏工作都一樣,一樣是穿着制服掃地拖地清潔廁所,連工資都沒漲半毛錢。
對她來說調到這裏最大的好處是上班更近了。深藍廣場地處市中心,交通十分便捷。她現在住的地方有地鐵,出門搭兩站地鐵,十來分鐘就到目的地了。她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比從前節省了一個小時,路費也省了不少。除了有點擔心會碰到嚴肅外,基本上這次的調職對她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
而且想碰到嚴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頭兩次來深藍廣場之所以能碰到他,那全是有原因的。第一次是壯壯手臂被電梯扶手夾住,嚴肅作為商場的負責人,自然要到場配合。第二次珠寶店的事情也是純屬巧合,那地方她八輩子也不會去,平生頭一回去正巧趕上嚴肅給老太太買生日禮物。
老太太不會總生日,嚴肅也就不會總出現。而且她真的開始在這裏工作後才發現,她平時根本去不了那些高檔店鋪。她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二三樓的幾個廁所。嚴肅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到公衆廁所來方便的,于是他們碰到的機率幾乎等于零。
方針在深藍廣場工作了一個月,別說嚴肅就是男人也沒碰上幾個。二三樓基本都是女裝,顧客也以女性為主,方針每天看到的都是衣飾光鮮妝容精致的白領金領女性。那些女人穿得都很講究,身上總帶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每當她們走過方針總會下意識地看上兩眼。
如果沒有去殺嚴肅,如今她也應該和她們差不多的。也許不能整日裏出入高級商場,但穿身套裝出入高級寫字樓還是沒問題的。嚴肅改變了她整個人生,她本來以為她會恨他一輩子。可才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她發現自己心裏的恨意竟意外地被抹去了大半。
究竟是牢獄之災令她成熟了,還是時光終究會帶走最大的恨意,又或者是和嚴肅這人接觸多了,對他的本性有了了解,也讓她開始審視自己五年前做的究竟是對是錯了?
方針一時沒有答案,或許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唯一的答案。或許每個因素都起了一定的作用。但無論她對嚴肅的看法有什麽改變,日子還是平淡地如流水般過去了。
眼看已進入隆冬時節,一入十二月商場就變得格外熱鬧。外頭天寒地凍卻阻擋不了女人們購物血拼的熱情,深藍廣場幾棟大樓裏每日人滿為患,各家商鋪都賺得盆滿缽滿。
商場生意好,方針他們的工作也變得繁重起來。方針是負責清掃廁所的,最近人流量大她的工作也多了起來,還時不時要加班,每天下班後都腰酸背痛,累得連話都不想說。
但看在經理說會給加班費的份上,方針還是咬牙忍了。那一天大概是十二月月中,方針匆匆扒拉完午飯後就又回三樓的廁所去幹活。三樓這裏比二樓好一些,因為東西更為高檔精致,價格翻了幾倍,所以人流量就沒二樓這麽大。
這天不是周末,午飯過後三樓的客流量明顯小了下來。方針進廁所的時候發現只有一個格間裏有人,于是她抓緊時間清潔地面。
她把拖把洗幹淨擠幹水,提着進了洗手池旁的第一個格間。這是一間殘疾人專用間,平時用的人比較少,面積大概是普通格間的兩倍。方針拎着拖把推開門,剛準備拖地,卻被馬桶邊一個黑色的塑膠袋給吸引住了。
這袋子看上去挺不起眼的,很像市場裏面賣魚賣蝦的攤位常用的那種。但這東西出現在這裏很不符合常理。三樓的消費動辄就是四五位數,一條短裙标價四千還算便宜了,什麽人會拎樣的袋子到這裏來上廁所?
人都有好奇心,越覺得奇怪就越想看個究竟。方針小心走了過去,探頭往塑膠袋裏瞧。這袋子沒紮口,但黑乎乎的一團看不大清楚。她只能倒轉拖把,用另一頭挑開袋口,又小心地捂着嘴湊過去一瞧。
方針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大膽的人。上回拿刀捅嚴肅只是一時沖動膽氣過剩的結果。今天在看清塑膠袋裏的東西時,方針吓得腿一軟,差點就坐廁所地上。
就在這時旁邊格間裏傳來沖水的聲音,高跟鞋踩着地面從她的門前路過,然後就放水洗手的聲音,接下來就是幹手機的聲音。最後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的就聽不見了。
方針聽着這一系列的動作,原本失去的理智立馬又回來了。廁所裏發現了炸彈,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現在光顧着害怕沒有用。
想到這裏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又湊過去看了一眼。炸彈上有液晶屏,上面顯示離爆炸還剩大約二十五分鐘。盡管不知道這時間是真是假,方針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
那五年牢倒也不是白坐的,方針突然覺得自己在面對突發情況時整個人竟會産生一股前有未有的勇氣。是因為經歷過最壞的情況,所以無論面對什麽逆境都可以冷靜接受嗎?
她來不及細想太多,拿着拖把迅速退了出來。她把門一關,快速查看了其他格間,确定裏面沒有人後就往外走。剛走到廁所門口迎面一個時尚女郎就走了過來,看起來想上廁所。方針立馬伸手一攔,笑盈盈道:“不好意思小姐,廁所讓人吐髒了,我正準備收拾,麻煩您去一樓的衛生間好嗎?”
女郎眉頭一皺,像是有些不滿。方針見狀只能加大劑量:“大概是有人喝醉了吐裏面,全是酒臭味,您還是不要上了。一樓洗手間比較大,而且剛剛清潔完。”
女人,尤其是衣着光鮮的女人最受不了嘔吐物,方針這麽一說那女郎立馬打退堂鼓,捂着鼻子扭頭就走了。方針待她走遠後掏出手機給商場裏負責他們清潔這一塊的主管打電話。那主管姓莫,是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他一聽方針說三樓廁所裏有炸彈,吓得差點打翻茶杯。方針讓他趕緊報警,同時通知商場有關人員,最好安排顧客和工作人員趕緊撤離。
打完電話後方針又想去鎖廁所門。這可廁所門得用鑰匙才能鎖,她手頭沒這把鑰匙,門就鎖不上。她很想一走了之,可又擔心不知情的人誤入廁所,權衡片刻後還是決定在這裏等上幾分鐘。
莫主管接到方針的電話後不敢妄自行動,這麽大的事情關乎深藍的名譽,一個弄得不好損失就是以億計的。他第一時間打電話聯系嚴董事長身邊最能幹的袁秘書,向他請示該怎麽辦。袁沐接到電話後直接上報給嚴肅,嚴肅當時正在開會,聽到這消息坐在椅子裏沒動,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他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沖袁沐沉聲道:“打開全樓煙霧報警裝置,加開所有消防噴頭,同時廣播請所有人員立即避火撤離。”
袁沐聽到後立馬轉身去辦,剛走到門口又聽嚴肅問:“幾樓的廁所,給我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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