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重口味
狗血的人生還在繼續。
方針以為這次跟嚴肅出來就夠扯淡的了,結果因為一場停電搞得兩人暧昧不斷。那天晚上嚴肅走後方針愣了好大一會兒,最後才爬上床摸黑找了被子來蓋,把自己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結果她在床上烙了半天餅睡不着的時候,電突然來了。她之前試了屋子裏不少燈,開了之後也沒關上。這下子電一來七八盞燈同時亮起,差點沒晃瞎她的眼睛。
方針本已有了些睡意,無奈只能起身來關燈,又走到書桌邊伸手去拉落地玻璃前的窗簾。
剛才沒來電的時候她怕半夜起來上廁所太黑會摔着,特意留了窗簾沒拉,好讓屋子裏借點月光。現在倒是用不上了。
只是她站在書桌邊,手剛伸出去,還沒碰到那厚厚的絲絨窗簾,心就莫名地加速跳動起來。不過幾個小時前,她就在這裏被嚴肅摁着動彈不得,渾身上下讓人吃盡了豆腐。
那畫面簡直不堪入目。方針想一想都覺得充滿了罪惡感,趕緊把那點破事兒甩出大腦,用力拉上了兩邊的窗簾。
那天晚上方針自然沒怎麽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黑圈就有點發黑。吃早餐的時候王子不識趣兒地在那裏問她:“方姐姐你的眼睛怎麽了,昨晚讓他打了嗎?”
方針當時正在切肉,聽到這話手裏一用勁兒,叮地一聲餐刀就敲了在盤子上。這聲音不大她卻聽得清清楚楚,估計嚴肅也聽到了。
方針擡起頭,果然見坐在她對面的嚴肅嘴角微揚。其他人看他這樣可能不覺得什麽,但方針心裏很清楚,他擺明了是在笑話自己呢。
“沒有,你爸他沒打我。”
“那你們在幹什麽,接吻?”
方針他們這會兒正坐在度假村的西餐廳裏用早餐。此時臨近新年,度假村人滿為患,偌大的餐廳裏坐滿了人。王子聲音帶着幾分稚氣,說的又是挺有意思的話,立馬吸引了周圍幾桌人的注意。大家齊齊看向方針,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來這裏度假的不是夫妻就是情侶,再不濟也得是姘夫和姘婦,反正很少有男人同男人女人同女人來的。方針這一桌在他們看來就是甜蜜的一家三口,簡直叫人好生羨慕。
感覺到自己成為了衆人的焦點,方針立馬把頭低下去。可已經遲了,不遠處隔了三四米開外的一張桌子上,一位貴婦人模樣的女人靜靜地盯着他們這一桌看了許久,眼角眉梢都帶上了濃濃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并不太和善。
方針并不知道,她這趟旅行真正狗血的地方才剛剛開始。
嚴肅看方針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就主動出來替他解圍。他随便扯了個話題跟王子聊了起來,小朋友注意力本來就不集中,被這麽一打岔就把昨晚的事情給忘了。
更何況,王子昨晚也根本沒看到什麽。當時屋子裏那樣的能見度,他其實只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今天這麽問不過是詐一詐方針,結果對方心性太過單純,居然一詐就詐出來了。
這一頓早飯總算是吃得有驚無險。三人吃完之後方針就琢磨着要開口說回去的事情。結果話還沒說出口,一男一女挽着手就走了過來,站在三人面前。
方針仔細一看那女的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全身上下珠光寶氣,連衣服上鑲上的水鑽兒都格外亮眼。再看那男的卻是年紀輕輕,可能也就二十出頭吧,長相比不上嚴肅卻也不算差,身材均稱結實,高高大大像模特兒的體型。
四十歲的女人和二十歲的男人,方針一時有些看不透這兩人的關系。
那女的挽着男人的胳膊,笑眯眯地沖嚴肅一打招呼:“嘿阿肅,好久不見。你好長時間沒回北京了。”
“我在這裏挺好。你不也覺得這裏好,才跑來了嗎?”
那貴婦掩嘴一笑,舉手投足都透着優雅的氣質:“好不容易過年了,趁着年前不忙過來一趟。誰想到這麽巧碰上了你,正好跟你介紹一下。這是阿榮,我的朋友。”
那個叫阿榮的年輕男人一見嚴肅那兩只眼睛就放出閃電般的光來。這會兒聽女伴引見,立馬出手客氣道:“你好,我叫鄧榮。”
嚴肅這人在方針的眼裏雖然有些傲氣,但基本的禮儀是沒得挑剔的。他對自己尚且能以禮相待,更何況是朋友的朋友。
結果出乎方針的意料,那個叫鄧榮的把手伸過來半天,嚴肅卻只是輕描淡寫掃了他幾眼,随即一彎腰抱起王子,扭頭沖方針道:“走吧。”
他連“再見”都沒跟那兩人說,直接無視他們大步離開了餐廳。方針心裏滿肚子的疑惑卻沒問什麽,走出幾步後聽見那女的滿不在乎地沖鄧榮道:“阿肅小孩子脾氣又犯了。總是這樣子,長不大。”
說不好奇是假的,方針剛出牢的時候再怎麽心如止水,如今過去大半年了,那一顆心也早被這紅塵俗事攪和地重新活絡了起來。
但她很識相地什麽都沒問,默默地跟着嚴肅回了別墅。一進屋子王子就掙紮着要從嚴肅身上下來。嚴肅把他放下手拍拍小朋友的屁股道:“行了,先去玩吧,中午給你切蛋糕。”
對五歲的孩子來說蛋糕具有極大的誘惑力,王子立馬童真畢露,帶着一臉笑往二樓走。只不過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若有所思看了嚴肅一眼,最後老成地撇撇嘴。
他這是在鄙夷什麽東西?方針心裏想着,一擡頭發現嚴肅正在看着自己。
青天白日的,他難道又想故技重施。方針吓得往後退兩步,主動提出道:“我想先回去了,從這裏開回市區得兩個小時,我今天還要上班。”
“一會兒還要陪王子切蛋糕。”
“切完蛋糕就太遲了,你要是走不開就送我到最近的車站,我自己搭車回去好了。”
“這一路過來你有看到過車站?來這裏的人都要開車,不開車到不了這裏。你想離開這裏也得開車,你會開車嗎?”
方針不會,無奈搖搖頭。
“所以等吃完蛋糕我再送你回去。我現在送你再趕回來陪王子,也不知道得幾點了。不用擔心工作的事情,遲到了也沒人會扣你工資。”
方針覺得這樣并不好,像是狐假虎威似的。但現在她走不了,跟嚴肅強着來也沒用,只能重重往沙發裏一坐,托着腮幫子想事情。
嚴肅看她神情凝重的樣子,便問道:“想什麽呢?”
“沒什麽,就覺得剛才你就這麽走掉,好像有點太過分了。”
“怎麽,覺得我不給人家面子很不像話?”
方針沖他苦笑一記:“不是你朋友嗎?至少道聲別吧,哪怕你不大樂意看見他們。”她不是傻子,嚴肅不喜歡那兩個人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那個男的我今天頭一回見。”
“那那個女的呢,你們肯定認識吧。不是朋友是什麽?”
“那女的?”嚴肅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還挺放肆,“她當然不是我朋友,她是我媽。”
方針很慶幸自己不喝水,要不肯定一口水直接從嘴裏噴出來。開玩笑吧,剛才那個貴婦人是嚴肅他媽?他們長得像嗎?先不說像不像的問題,那女的看起來就很年輕,一點不像有嚴肅這麽大個兒子的樣子。
撇開這些都不談,那女的跟那個叫鄧榮的小年輕這麽親熱,顯然是情侶關系。當媽的當着兒子的面挽着小男朋友的手,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吧。
嚴肅看出了方針的震驚,往她身邊一坐,好心和她解釋:“我媽看着年輕,實際上今年也五十好幾了。女人嘛,打扮打扮總是顯嫩的。”
“那那個男的……”方針想那肯定不可能是嚴肅他爸啊,于是她又換了個問法,“你爸媽……分開了嗎?”
“沒,不過跟分開也差不多了。就差一張證的事情。他們兩個共同經營嚴家的各項産業,一旦離婚會有很大的震動。所以他們一直沒辦離婚,就這麽各玩各的。其實他們兩個挺有意思,做夫妻他們一點緣分都沒有,做合夥人倒是不錯。我媽嫁進來後把我爸的事業又擴展了好幾倍,在生意方面她很有天賦。”
同樣的,在玩男人方面她一樣很有才華。
嚴肅不是第一次撞見自己母親挽着型男出現了。那些男的大多沒什麽背景和錢,有的就是一副好皮相,還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他媽未必不知道那些男的是沖着她的錢來的,只不過她不會跟丈夫離婚,找情人反倒沒有了壓力。最多也就是讓人哄去一點錢罷了。
可她有那麽多錢,分人一點又怎麽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她掙錢不就是為了花的嗎?能花錢找年輕男人陪她找樂子又有什麽不好的。這就跟她拿錢做美容買名牌包是一樣的道理。
男人在嚴母的心裏,就跟商品一樣,都是有價格的。
方針沒料到嚴肅竟有如此奇葩的父母,一時竟也有些語塞。結果就在兩人沉默無言時,門鈴突然響了。
嚴肅就起身去開門,方針下意識地就擡頭看見門口,結果一眼就看到嚴肅的母親站在那裏,正透過兒子高大的身體,笑盈盈地沖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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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母是一個人來的,并沒有帶她的小男朋友。
盡管如此,嚴肅依舊沒有給她好臉色。甚至都不願意放她進來。嚴母在門口與兒子對視了片刻,主動開口道:“親媽來了,也不讓我進去坐坐嗎?在女朋友面前表現得這麽不孝,會影響印象分吧。”
嚴肅微微皺眉,依舊巋然不動:“你有什麽事嗎?”
“來送禮物。”嚴母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禮盒,在嚴肅面前晃了晃,“王子生日,我特意準備的,真的不讓我進去見見孩子?”
看到禮物的一剎那嚴肅一直冰冷的臉終于了些許緩和。他把身子往旁邊一側,讓出一點空間來,嚴母順勢就“鑽”了過去,站在客廳裏沖方針友好地微笑。
樓上王子似乎聽到了底下的動靜,慢慢走了下來。他見到嚴母時表情一滞,但依舊禮貌地叫了聲:“奶奶好。”
“嗯,王子乖。過來看看奶奶給你的禮物,最新版的游戲機,喜不喜歡?”
沒有哪個小孩子抵擋得了這個誘惑,盡管王子和這位過于年輕的奶奶接觸不多,但看在禮物的份上他還是快步跑了過去,接過禮盒的同時看嚴肅一眼,撇撇嘴道:“比他強,他什麽都沒準備。”
“你爸最近忙着戀愛給你找新媽媽,當然沒時間給你買禮物了。你別介意,別跟他一般見識。”
嚴母“挑撥”完兒子跟孫子的關系後,又擡頭去看方針。她站在原地沒有動,顯然是端着長輩的架子,等着方針這個小輩上前跟她打招呼呢。
方針并不介意主動一些,尊敬長輩是應該的。于是她上前幾步主動自我介紹:“阿姨你好,我叫方針。”
“你好,我是嚴肅的母親。”
嚴母打量了方針幾眼,心裏有了初步的結論。素面朝天,略顯稚嫩,身材看不出好壞,但個子不大高。這樣的女孩兒嚴母覺得放在三十年前應該是很不錯的媳婦人選,放在如今嘛,真是不夠看了。
她就轉頭去看兒子,笑着打趣他:“阿肅看來是年紀大了,懂得欣賞內在美了,方小姐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這跟直接說方針長相平平不配她兒子也沒什麽兩樣了。嚴肅不由臉色一沉,不悅道:“你來幹什麽?送完禮物就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人家都不急你急什麽。我過來看看你的新女朋友不行嗎?”
嚴肅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剛要開口就被方針搶在前頭:“阿姨你誤會了,我不是嚴肅的女朋友。”
“是嗎?那你們三個……”
“我是王子的朋友,受他之邀來陪他過生日的。”
嚴母顯然有些疑惑,低頭看看小豆丁似的孫子:“你這老牛吃嫩草未免也太過了吧,我孫子才五歲。”
“行了媽,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嚴肅說着就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嚴母卻當沒看見,繼續跟方針糾纏:“這麽說起來,你是想先跟孩子打好關系,進而拿下我兒子是不是?”
“您說笑了。我跟您兒子根本不可能,您一定認為像您兒子這樣財大氣粗的男人,是個女人都得上趕子倒貼吧。不過您真錯了,我跟他從來不可能。我從前恨他恨不得一刀殺了他,您應該還記得那個事情吧。”
嚴肅被捅的事情嚴母當然知道,但她并不記得方針這個人。事實上她從來也沒仔細看過方針的照片,只知道有個神經病女人在深藍開幕那天捅了兒子一刀,然後被關進牢裏,具體判了多少年她都忘了。
現在方針這麽一說她立馬想了起來:“你是那個女人?想不到這麽快你就從牢裏出來了。要我說當年判得實在太輕了,蓄意殺人居然這麽快就放了你,太便宜你了。”
現場氣氛火藥味十足,簡直一觸即發。嚴肅推王子一把:“你先上去。”
王子識相地走人,忍不住還看了方針一眼。剛才方針說的事情是他從未聽過的,第一次聽說他心裏有小小的震驚。
等王子走後嚴肅的臉就沉得更厲害了:“我不管你在外面交八個還是十個男朋友,你願意養小白臉也好給人騙也罷,我都不在乎。不過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瞎摻和。”
“當媽的看看兒子的女朋友是瞎摻和?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越糊塗了,留個想要殺你的女人在身邊,你是不是腦子不是好使?”嚴母又去看方針,“方小姐,既然你這麽說了,作為阿肅的母親我不能不防,我想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
“您放心,我一點兒留在這裏的意思也沒有。您現在應該也知道了,我是絕對不可能愛上你兒子的,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他能倒黴的話我簡直會高興得睡不着覺。您完全不用擔心我使什麽美人計誘惑他。”
“好,你這性格挺爽快,我倒是挺喜歡。既然這樣不如我讓人開車送你回去,你住市區吧?”
“是,我現在要回市區去上班,如果您能讓人送我一段真是再好不過了。”
“方針!”嚴肅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瞪着對方咬牙道,“我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既然阿姨這麽熱情,我就卻之不恭了。你留下來陪王子好了。你們一家人看起來感情都不怎麽樣,你要多花點心思陪孩子才是。”
方針知道嚴肅對自己沒有惡意,但不知為什麽她就是很想這麽說。好像說點重話就能讓彼此更疏遠一些,昨晚發生的事情也可以當不存在了。
她這話明面是說給嚴母聽的,實際上是說給嚴肅聽的。說完之後她心緊張地咚咚直跳,根本不敢看嚴肅的表情,只是大步往門口走去,邊走邊道:“阿姨,麻煩你了。”
嚴母笑得一臉如花,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嚴肅從頭到尾的表情就如他的名字一般,甚至帶了一股隐隐的怒氣。但他一直隐忍着沒有發作,眼睜睜看着方針離開。等到方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門時,嚴肅的臉上才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方針走得很快,遠遠把嚴母甩在了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大概一百來米,嚴母終于忍不住叫住了她:“方小姐,麻煩你走慢一點。”
方針這才停住腳步,等着後面嚴母慢慢趕上來。嚴母邊走邊給人打電話,不多時還真就叫了一輛車過來。
車子在兩人面前停下,方針看了嚴母一眼,對方給了她一個“請上車”的眼神,她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本來以為就她一個人上車,沒想到嚴母繞到了另外一邊,竟也鑽進了車裏。然後就聽她吩咐司機道:“老金,開車。”
車子緩緩啓動,幾分鐘後就繞上了通往高速公路的林蔭道。
度假村的周邊環境非常幽靜,此刻路上就她們這一輛車。方針和嚴母并排坐在後面,彼此都沒有說話。車裏放着輕柔的音樂,聽得人竟有了一絲困意。
方針正打算閉目養神,突然聽身邊嚴母冷冷開口道:“方小姐,戲演過了就不好了。”
“您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兒子我多少還了解一點。他這樣的條件不說是全國排頭一位的,但至少也是鳳毛麟角了。自從他滿十五歲後,想嫁給他的女人都能塞滿整個城市了。每年通過我想要認識她的名門淑女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他的長相他的人品他的財富,說你不動心,我不大相信。你故意想要在我面前演戲和他撇清關系,是想要減少我對你們的阻力,還是想要欲擒故縱把我兒子抓得更牢?”
方針擡頭看一下嚴母,突然忍不住笑了:“阿姨,我發現您這個人說話真逗。你剛剛也說了,這世上有那麽多比我條件好得多的女人想要嫁給你兒子。如果我真的對他有意思的話,我會說那種話嗎?我就不怕說了之後讓您兒子給甩了?”
“那你到底想……”
“我不想幹什麽,我就是不想和您兒子扯上任何關系。您也知道我是誰了,五年前您兒子逼死了我的未婚夫,我情緒失控之下流産,一時想不開想要殺了他。這樣一個女人您覺得我會愛上你兒子嗎?”
嚴母若有所思片刻,似笑非笑道:“那也未免。感情這種東西誰說得清楚,從前不懂事現在成熟了的女人也不少。不過我很想不明白,阿肅這孩子是哪根筯不對,居然會看上你。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會和一個想要殺自己的女人糾纏不清。我看他真是瘋了。”
“他沒有看上我。”
“方小姐,我或許不了解你,但我足夠了解我兒子。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先放一邊不談,光憑我剛才的觀察,我這個人見人愛的兒子顯然是被你迷住了。我真挺佩服你的,想我一大把年紀,談過的戀愛無數,可像你這樣的奇葩真是從未見過。你到底有什麽魅力,能把我兒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我真該好好研究研究。”
嚴母說到這裏,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捏住方針的下巴,直接把她整張臉擡了起來:“讓我好好看看,這年頭狐貍精也會裝小白兔了。真是讓我們這些當媽的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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