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覽無遺

方針在黑暗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腦子裏蹦出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惡作劇吧?

整棟別墅都裝有中央空調,但這會兒一停電浴室裏的供暖就停了。方針整個人泡在水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待眼睛适應了浴室裏近乎全黑的環境後,摸索着從浴缸裏爬出來。

她找了條浴巾胡亂擦了擦水漬,然後又摸黑去找自己的睡衣。這睡衣也是嚴肅給準備的,純絲吊帶款式,短得只能堪堪包住臀部。

因為太黑,方針沒摸着拖鞋,只能光着腳走出浴室。她本來以為只是浴室停電,沒想到外面房間的燈一樣亮不起來。好在房間連着陽臺,方針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開窗簾,月光如水般頃洩進屋裏,總算能模糊地看清房裏的擺設了。

屋裏的暖氣還未完全消散,地毯也比浴室的地磚溫暖許多。方針在屋子裏轉了幾圈,覺得憑自己的力量沒辦法恢複供電,于是拿起放在小沙發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去開門。

剛一打開門,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方針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看來走廊裏的空調也停止了工作,可是走廊裏的燈卻亮着,只是比平時略暗一些。這讓人感覺非常奇怪。

方針正在那兒出神,對面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嚴肅站在門口,身後還透出一點溫暖的光線來。方針不由一怔,問道:“你屋裏也有電?”

“沒有,電器全部不工作,那是電腦。”

“我屋裏也沒電了。”方針指了指自己屋,補上一句,“我想找人來修修。”

嚴肅微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的目光毫不客氣地在方針身上直打量。外面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裏面是肉粉色的絲質睡裙,兩只腳光光的什麽都沒穿。這副模樣走出去別說是色魔淫賊了,就是正人君子也把持不住。

“你打算穿成這樣出去?”

方針低頭看看自己,胸前一大片雪白露在外面。那睡衣領子實在太大,連雙峰都沒完全遮住,一副呼之欲出的模樣。她吓了一跳,趕緊拉緊外套領子,把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她說:“那你去吧。”

嚴肅穿得很正經。他大概也是剛洗完澡,上身一件淺色的襯衣,下面是一條淺灰色西褲。襯衣的扣子沒全扣好,從上數到下解了三顆,敞開的領子裏鎖骨依稀可見,結實有力的胸膛若隐若現,方針一下子就想到下午在浴池的那一幕了。

嚴肅的身材真的是太好了。都說女人身材火辣引人犯罪,方針今天才知道原來男人身材性感也讓人招架不住。

她有點不好意思,用力甩了甩頭,将那股隐隐要冒頭的欲/望甩出了大腦。

“我剛洗完澡正在扣扣子,” 嚴肅似乎發現了對方的目光,笑着解釋道。他的手就放在第三顆扣子上,低頭看了一眼又道,“本來這顆要扣上的,不過現在我覺得不扣上也挺好的,涼快。”

方針窘迫到了極點,摸着臉往房裏退:“你讓人來檢查一下吧,我先回房了。”

“等等。”嚴肅又一次伸手抵住了她的門,“還是我先檢查一下吧。我這屋我剛剛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問題。現在再看看你這屋,你有沒有用什麽大功率的電器?”

“沒有,我什麽都沒帶來,只拿了一部手機。”方針向旁邊一閃,把嚴肅讓進屋來,跟在他身後問,“你懂電嗎,不請專業的電工來行嗎?”

“懂一點,不是行家。不過現在這麽晚了,專業電工早回家了。”嚴肅胡亂找了個理由。事實上這片度假村二十四小時都有專業人員待命,但他賭方針出獄不久不懂這個道理,輕易就蒙住了她。夜深人靜獨處時,他怎麽可能找人來破壞氣氛。

“還是先讓我檢查一下吧。”嚴肅說着轉身走到樓梯口,向下張望了一下,又走回來道,“一二樓都有電,只有三樓沒電。搞不好是哪一屋裏的電器引起三樓這一路線跳閘了。”

嚴肅随口胡謅着。他一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怎麽可能懂電,這次的電停得有些奇怪他也覺得很莫名。或許不關方針和他的事情,只不過是中央空調出了問題,正好又引發了三樓這路線的跳閘,所以三樓才會什麽都沒有。但走廊裏因為裝有應急燈,一旦正常燈熄滅的話,應急燈會自動亮起。

不過這些都是他胡亂猜測的,事實上他也不在乎這種東西。管它電路是怎麽接的,現在方針穿着他挑的睡衣和他站在同一個房間裏,他哪裏還有心思去管電路的問題。

嚴肅走出一段後在房裏站定,方針跟在他後面,因為光線太弱一時沒看見對方停下來,又向前走了幾步。結果差點一腦袋撞嚴肅背上。

好在她及時剎車,停在了離嚴肅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處。她前腳剛站定,嚴肅後腳就轉過身來,舉手裏的高光手電筒照在方針的臉上。

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得方針睜不開眼睛,她舉手遮住雙眼,不滿道:“打手電做什麽?”

“找找看哪裏有問題。”

方針想了想,轉身往門口走:“好吧你找吧,我去外面等你。”

“拿個凳子給我。”嚴肅叫住她,“我檢查一下頂燈。”

“有必要嗎?”

嚴肅不回答她的問題,扭頭又往浴室的方向看,手裏的電筒照得浴室門口一片亮堂:“你剛剛洗澡了?是不是浴室出了什麽問題,要不先進浴室看看。”

方針趕緊去搬凳子:“還是先看頂燈吧。”開玩笑,浴室裏全是她換下來的衣服,烏漆抹黑的她也沒收拾。這會兒嚴肅打着超亮手電進去,豈不是一覽無遺。

嚴肅看着擺在面前的扶手椅,在黑暗中滿意地笑了。他說要看燈不過是借口罷了,後來方針想走他就順嘴說要去浴室。他一眼就看出來方針才洗完澡,這會兒浴室裏肯定一片狼籍。

跟方針相處越久嚴肅就越能輕易拿捏她。從前她的強勢和冷漠不過是僞裝,說到底她臉皮既薄又好面子,還敏感脆弱。牢獄生活只是暫時磨煉了她的意志,可能生活裏遇到其他問題還管用。但在遇到感情問題特別男女關系時,她會瞬間變回小白兔的狀态。

方針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啊。

嚴肅在心裏暗自感嘆一句,然後站上了凳子,打着手電裝模作樣地去查看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大燈。

他賴在這個屋子裏其實并沒有具體的想法,就是想和方針多待一會兒。至于待着幹什麽,他暫時還沒想到。

方針在下面幫他扶着凳子,其實她也沒真扶着,只是站在那裏以防萬一。嚴肅看起來非常認真,手電筒的光落在他半邊臉上,把他整張臉照得如雕塑一般充滿棱角,連同五官都變得更為深邃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方針忍不住問:“有問題嗎?”

“暫時沒看出來。”

“那你下來吧,站這麽高萬一摔着……”

嚴肅笑笑,手電筒往下一照,直接照在方針臉上:“這是在關心我嗎?讓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

方針受不了這麽強的光,趕緊伸手去遮眼睛,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也不知道踩着了地上什麽東西,她光着腳丫被硌了一下,疼得“哎喲”一聲,腳踝一扭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嚴肅立馬跳下凳子,蹲在方針面前,“扭着腳了?我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又拿手電照方針的腳踝。剛洗過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配上方針纖細的手指,真是一幅美妙的圖畫。

嚴肅覺得心頭一動,主動關掉了手電。方針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沒事沒事,沒扭到,就是摔了一跤。你這手電還是別開了,光太亮我眼睛受不了。”

“行,那就不開了。”

屋子裏一片漆黑,方針因為被手電照了一下眼前還有些模糊。等半分鐘後她重新看清屋裏的情況,卻發現嚴肅就站在自己面前,極具壓迫感地凝視着她。那感覺就像被一股黑暗又強大的力量包裹着,讓人無處可逃。

方針有點害怕這樣的獨處,忍不住連連後退。結果退了幾步一屁股撞上了落地窗邊上的書桌,一時間竟是無路可退了。

嚴肅當然不會放過她,慢慢逼近她的同時迅速出手,整個人貼近方針的同時兩只手放在她身體的兩側,重重地壓在書桌上。

“你的臉怎麽了?”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方針頭暈目眩:“什麽?”

“剛剛好像看到有點紅,摔着了?”

方針一下子想起來,那是在洗澡的時候她打的那一巴掌留下的紅印。因為突發停電事件,她把這一茬給忘了。

現在嚴肅提起來……

“沒,沒什麽。”

“讓我看看。”

嚴肅說話間已經舉起手,指腹在方針的臉頰上來回摩挲着,刺刺的,有點粗糙感,卻特別真實強烈。

方針的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控制不住的電流在身體裏拼命流蹿。

嚴肅似乎也感覺到了同樣的情/愫,在摸了片刻後他終于不再滿足于這樣的舉動,身子往前一傾,一手摟着方針的腰,将她整個人摟進懷裏,然後對着她的雙唇,放肆又強勢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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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針全身的血液倒流,想也沒想就出手揮拳朝嚴肅胸口打去。

豈料嚴肅早有防備,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蠻橫地将她的手強行摁在書桌上,任憑方針怎麽使勁兒都掙脫不得。

方針氣得眼冒金星,偏偏雙唇讓人吃得死死的,她幾次想要張嘴咬嚴肅的舌頭,卻都被對方躲了過去,還讓對方把嘴裏的氣都吸去了大半。一時間方針又氣又急,胸口悶得厲害,人竟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她在心裏拼命默念着羅世的名字,好讓自己保有最後的一絲清醒。在掙紮了半天都無果的情況下,方針終于被逼無奈使出了最後的大殺招。

她用盡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膝蓋一彎,朝着嚴肅臍下三寸的地兒重重地踹了過去。這一下是嚴肅沒料到的,所以一點防備都沒有。方針那一下不能說特別重,畢竟身體受制施展不開,但疼痛感還是不可避免。

嚴肅悶哼了一聲,嘴裏一用力咬在了方針的唇上,頓時一股血腥味在彼此的嘴裏蔓延開來。

方針也疼得輕哼一聲,嚴肅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将唇從她的嘴邊移開。

“下手真狠。”三十年的寶刀還未開封,她這是準備直接害他不能用是吧。

方針全身酸軟,已經沒力氣說什麽話了。她無力地靠在書桌上,顫抖着手去抹唇邊的血跡。嚴肅這一下咬得不太重,就破了一點皮。

但濃烈的血腥味讓兩人都有了瞬間的清醒,嚴肅身體微微後仰,和方針保持了大概半米的距離。然後他輕笑一聲道:“你似乎并不像你說的那樣讨厭我?”

這話裏的意思太明顯了。方針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剛才有了怎樣的反應。從這反應上也可以看出,她的心對嚴肅有了不一樣的情愫。那不再是純粹的恨意,甚至已經了無恨意,可取而代之的是什麽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她現在就想當一只鴕鳥,埋在沙地裏永遠都不把腦袋擡起來。

她想要從嚴肅的懷裏鑽出來,可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胸口悶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讓她踹不過氣來。她捂着胸口大口呼吸了兩下,非但沒覺得好受點,反倒更難受了。

嚴肅看她臉色發白,趕緊雙手環抱住她:“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

嚴肅又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到底怎麽摔的,搞成這樣。”

方針猶如驚弓之鳥,立馬撇開頭捂着臉頰道:“沒什麽,不小心撞了一下。你、你趕緊找人來修燈吧。”

“為什麽這麽怕我,我在這裏讓你很難受?”

“嚴肅……”

“方針我問你,你不接受我到底是因為什麽?單單只是因為羅世嗎?”

方針被截斷了話頭,沉默無言地看着嚴肅。屋子裏光線晦暗,只有落地玻璃裏透進來的淡淡月光。嚴肅的臉大半隐沒在月光裏,只有那雙眼睛亮而堅毅,帶着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方針不敢看嚴肅的眼睛,深怕再和他對視下去心裏話就要藏不住說出來了。她平息了一下情緒,然後撒了個謊:“是,就是因為羅世。我和羅世是訂過婚的人,只差一步就是合法夫妻了。事實上他在我心裏和丈夫沒有兩樣,我愛他他也愛我,我還懷過他的孩子。他因你而死,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你,嚴肅。無論你有多麽出色,我都對你産生不了那種感情。”

嚴肅微微低頭,将整張臉都埋在了黑暗中。方針從這個角度只看得到他的頭頂,就在她想是不是自己的話傷到對方的時候,嚴肅突然擡頭,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我會向你證明,羅世不是我逼死的。”

“什麽?”

“你既然對此耿耿于懷,我就必須把這個結給你解了。不拔除你心頭的這根刺,我想你永遠也放不下包袱接受我。方針,我會搞清楚五年前的事情,你等着。”

“還有什麽好弄清楚的,已經很明白了。”

“未必。”

嚴肅悠悠吐出這兩個手,又伸手去抓方針的手。他拉着對方的手伸進自己的襯衣下擺,将方針的整個掌心都貼在皮膚上。

在觸碰到嚴肅溫熱皮膚的一剎那,方針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極力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聽嚴肅啞着嗓子道:“仔細摸摸,這就是當年你那一刀留下的疤痕。方針,這場戰争是你先挑起來的。如果沒有五年前的事件,我根本不會記住你,我甚至不認識你。可你挑了這個頭,事情就由不得你了。這把火是從你這裏燒起來的,你也得負責滅了它才是。”

方針覺得面前的嚴肅和以往完全不同,他就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使者,渾身都充滿了肅殺之氣。方針不是沒見過兇悍的人,以前在牢裏的時候,有些彪悍的女人敢公然在獄警面前和人對打,哪怕渾身是血也毫不在乎,被打落一口牙就豪氣地往地上一吐,那臉上充滿的不屑與強悍之氣讓方針至今難忘。

可今天她看到嚴肅的表情後,覺得以前的那些都不算什麽了。嚴肅是比那些獄友危險百倍千倍的人,他的力量遠大于自己,他的權勢他的財富他的人脈,都遠遠不是方針所有企及的。

他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太容易了,別說他真的愛她,哪怕他不愛她,只要他出手,對方就一定得臣服在他的腳下。

盡管嚴肅從頭到尾沒有以權壓人,但方針就是有這種念頭,并且越來越強烈。

她終于有些的這個男人了,在被對方禁锢了大約十幾分鐘後,方針心頭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她全身所有的僞裝都瞬間剝離,露出脆弱而敏感的內心世界。她怔怔地望着嚴肅,許久後喃喃道:“嚴肅,算我求你,放過我吧。”

“要我怎麽放過你?”

“我們別再見面。我可以離開深藍,從此不出現在你面前。你也不要刻意來找我,就當彼此從來沒出現在對方的世界裏,可以嗎?”

嚴肅嘴角微揚,眉心卻慢慢皺了起來。他帶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問方針:“你覺得可能嗎?”

方針無言以對,自己的這個要求确實很天真。對嚴肅來說不管見她還是不見她對他都沒有損失,既然如此他為什麽要輕易放過自己,只為了讓她好過一些呢?

一陣絕望從心頭掠過,方針無奈地閉上眼睛,大腦一片空白。她感覺到嚴肅的氣息正在慢慢逼迫,甚至察覺到對方下身某個部位已經頂到了她的身體上。

她今晚或許在劫難逃了。

方針這麽想着,眼睛竟有些發酸。就在她天人交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房間門口響起:“方針,你房裏有……”

王子的聲音猶如一把尖刀,瞬間将方針和嚴肅之間暧昧的氣氛一刀劈開。兩人皆是身體一僵,但嚴肅顯然反應很快,整個人依舊覆在方針身上,連頭都沒回就問道:“怎麽,你屋裏也沒電了?”

“沒,燈亮着,就是沒暖氣了。”

雖然看不到王子的臉,但方針可以想像他說話時的表情。果然小朋友小小年紀卻什麽都懂,說了那句話後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沒事兒,我睡了,你們繼續,小聲一點。”

說完王子轉身走人,還貼心地替他們把門給關上了。在聽到大門關上的一剎那,方針終于崩潰了。她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瞬間蹦出無窮的力量,趁着嚴肅還在出神之際一把将他推開,然後赤着腳一溜煙兒跑進了廁所裏,反手把鎖給鎖上了。

嚴肅只覺得挺好笑,摸着嘴回味了一遍剛才的那個吻。然後他整整衣衫走到浴室前,擡手敲門道:“方針,我去看一下,估計是暖氣壞了。”

浴室裏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嚴肅于是又敲了兩下:“你怎麽樣,在聽嗎?頭暈缺癢想暈倒嗎?”

門背後的方針氣得直咬唇,嚴肅的話根本不是關心,更像是在嘲笑她。

“我沒事兒,你去吧。”

“好。”

嚴肅沒再留戀,快步離開了方針的房間。方針一直在浴室裏摒息凝神,直到那關門聲再次響起她才松了口氣,整個人竟無力地癱軟在地,一時間怎麽都爬不起來。

多虧王子來了,要不然今晚會發生什麽真不好說。看嚴肅剛才的表現,大有先吃再付賬的意思。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又只穿了那麽點衣服,簡直就像在勾引對方。哪怕一開始嚴肅只是想要逗她,但到最後方針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生理反應。

男人一旦發起情來,女人再怎麽反抗都沒有用。

可王子為什麽不早點來呢?方針不免有些哀怨,但轉念一想又釋懷了。嚴肅說了,一二樓都有電,王子的房間在二樓顯然燈也亮電視也工作。他應該是在看卡通片,什麽時候暖氣停的他肯定不知道。一直到房間裏變得越來越冷,小家夥才終于反應過來。

如果他再晚來幾分鐘,會見到怎樣的光景?

方針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想要尖叫,人生還還可以更狗血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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