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求婚

方針忍不住想,為什麽每次尴尬的時候都碰見嚴肅呢?

其實嚴肅心裏也在想,為什麽總讓他撞見方針無助軟弱的一面。他見得越多就越心疼這個女人,也就越無法放開她了。

而且他總覺得兩人之間像是有條無形的線牽着,每當方針有點什麽的時候,他就總能撞見。

像今天這樣,大年三十路上人煙稀少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撞見,或許冥冥之中老天爺也在指引着他吧。這個傷過他恨過他的女人,最後卻是命中注定屬于他的那一個。

嚴肅把方針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就像抱着個瓷娃娃似的。他把人抱進車後不急着讓司機開車,而是先檢查方針有沒有受傷。

“你怎麽樣,覺得哪裏疼?”

方針趁着在他懷裏的時候把臉上的淚水都抹掉了,這會兒正東摸摸西摸摸,最後松了口氣:“沒什麽,衣服穿得多,好像沒受什麽傷,就是摔得手肘有點疼?”

嚴肅想了想她當時倒下的姿勢,拿過她的左手臂隔着衣服細細摸:“如果疼就告訴我。”

他一邊捏一邊觀察方針的表情,在摸到肘關節的時候他留意到方針眉頭微微一皺,于是開口道:“應該是摔到地上時你的身體自發地産生了保護機制,所以你當時手肘先撞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關節處。你老實告訴我,疼得厲害嗎?”

方針本來想忍着的,可嚴肅在那個地方一用力,她就忍不住了,輕輕哼了聲吸着鼻子道:“挺疼的。”

“可能傷到筋骨了,得去醫院才行。”

“算了,這麽晚了。大年三十的也別去吵着醫生了。”

嚴肅卻不理她,直接吩咐司機開車。方針一聽那家醫院的名字就知道是李默開的醫院,于是又勸道:“你不會還要找李默吧?他肯定在吃年夜飯,不要麻煩別人了。”

“不麻煩他。大年三十肯定也有醫生值班,我們看急診就行。這種事情不能忍着,拖着不看的話小病最後會忍成大病。明天是初一後天是初二,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去,所以還不如今晚就去看了。”

“可你不用吃年夜飯嗎?”

方針擡手看看表,已經快八點了,也不知道嚴肅這麽晚大街上幹嘛,難道也像她一樣跟父母吵了架,連年夜飯都沒吃就跑出來了?

嚴肅沖她笑笑:“我已經吃過了。”

“這麽早就散場了?你不陪爸媽還有老太太說說話什麽的。”

“老太太一心向佛,我們家年夜飯年年開席早,就是因為她老人家。她吃過飯要去廟裏燒香,還得趕着燒淩晨剛過的第一柱頭香,哪有空理我們這些小輩。我爸媽各有各的飯局,在家扒拉了幾口意思意思就各奔東西了。”

“那王子呢?你們都走了他怎麽辦,小朋友該傷心了。”

“王子他……”嚴肅說到這裏抿了抿唇,略一沉思後才道,“他被他媽媽接走了。”

方針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就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想和嚴肅保持點距離。她低頭看着自己深藍色的牛仔褲,沉默半晌後問:“王子的媽媽回來了?”

“沒有,把孩子接美國過年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這句話方針竟是松了口氣,心裏的負罪感一下子少了很多。她明明和嚴肅沒什麽的,連好朋友都算不上,可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和嚴肅在一起非常對不起王子的媽。哪怕他們只是坐在同一輛車裏去醫院看病而已。

嚴肅一眼就看出了方針的心事,主動寬她的心:“我說過,我跟王子的媽不可能,你不用糾結她。再說你看她的做法也就明白了,如果她真的喜歡我,不可能大過年的寧願把孩子接去美國也不回來過年。我和王子的媽媽只是朋友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我沒放在心上,”方針趕緊否認,然後聲音就低了下去,“再說了,這和我也沒關系,我們不過就是認識而已。”

“是,我們只是認識而已,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心虛。”

“誰說我心虛了?”

“反駁得這麽快不是心虛是什麽?”

“我要是反駁得慢了,豈不是又要被你說是默認了?”

嚴肅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來:“挺不錯的,反應很快,不像是摔到腦子的樣子。不過你以後騎電瓶車要注意了,頭套一定要帶上。這東西本來就不安全,皮包鐵的玩意兒,今天幸虧摔得不嚴重,要不出了事情不得了。”

“還不是因為你燈打得太亮了。你是不是開遠光燈了?”

“我的司機向來不做這種缺德事情,他只是開了最基本的燈而已,只為照明用。倒是你挺大意,是不是沒看清前面有車?方針,你這麽晚一個人開電瓶回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方針一直害怕他問這個問題,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他們家的老底也算是在嚴肅面前揭開過了,可她到底臉皮不夠厚,怎麽着也不能輕松地說出大年夜一家四口吵翻天,弟弟還跟人打架的事情。

于是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們家散得也比較早。”

嚴肅很想反問一句:你爸媽也有飯局?想想還是算了,何必往人家小女生心頭撒鹽。這是他重視和珍視的女人,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提及她的傷心事兒。

于是他“嗯”了一聲,之後就沒說話,車裏有了短暫的安靜。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醫院急診室門口。因為是大年三十,除非有急病否則沒人會來醫院。方針進去的時候急診室裏冷清得很,就一個值班醫生坐在那裏無聊地打瞌睡,連個護士都沒見着。

那醫生一見有人來看病倒挺精神,立馬熱情地招呼方針過去坐。方針從小到大看病無數,今天這一回算是态度最好的一次了。她想那醫生應該是悶得狠了,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人能讓他說說話也好。

他仔細給方針檢查了手臂,又問了她一些問題,最後有些不能确診:“照你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骨折或是骨裂,估計就是撞了之後有點軟組織挫傷。當然想要确診的話最好還是拍張片子。”

“那就拍吧。”嚴肅在旁邊插了句嘴。

醫生沖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今天什麽日子你們也知道。大年三十放射科沒人值班,這會兒拍不了片。要不你們明天早上來,早上應該能拍片。”

嚴肅揉了揉眉心,琢磨着要不要給李默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做人要厚道,不能為了他一個人搞得人仰馬翻。

關鍵是李默也不會拍片,他還得再給別的醫生打電話。他和方針是團圓節也沒人陪的倒黴蛋,可也不能自己沒人陪就不讓好好吃年夜飯啊。

于是他看了看方針:“你怎麽樣,覺得疼得難受嗎?”

“沒什麽了,你不用擔心了,我這會兒已經感覺好多了,沒這麽疼了。我們回去吧,別耽誤人家醫生休息。”

“不耽誤不耽誤。”那醫生倒是挺熱情,“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給你看病我還能活動活動嘴皮子。”

說到這裏這醫生突然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方針幾眼:“我怎麽覺得你有點面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你以前是不是來過我們醫院?”

“嗯,幾個月前來過,當時是輕微腦震蕩,住了幾天醫院。”

那醫生立馬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你是沈骞的女朋友吧?”

這話一出口三個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那醫生,擡着眼皮打量了嚴肅兩眼,沖方針扯了扯嘴角:“好了,沒什麽事兒你就回去休息吧,記着左手臂別用力。晚上睡覺留點心,要是疼痛的話趕緊再來醫院。”

方針趕緊謝過那醫生,匆匆忙忙出去了。嚴肅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那臉色陰沉地就像冬日裏一連幾天大雪紛飛時的天色一樣。

方針走在他前面,一時沒留意到嚴肅的表情。但她心裏明白,剛才那醫生的那句話嚴肅肯定有想法。

兩人一前一後坐回到車裏,方針擡手一看表都快九點了,于是跟嚴肅說:“能不能送我回家?對了我的電瓶車怎麽辦?”

“我給人打過電話了,應該有人去收拾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賠一輛給你,摔成那樣估計也不能用了。”

方針想想也是,那麽一下摔出去,就算還報廢也得花不少錢修。她也沒跟嚴肅争買車的事兒,摸了摸腦袋道:“那就送我回家吧。”

嚴肅沒馬上接嘴,而是盯着方針細細看了兩眼:“你晚上還有事兒嗎?”

“沒事,怎麽了?”

“那陪我再去吃點怎麽樣?我們家開席早,我吃得也不多,這會兒倒有點餓了。”

“現在去吃東西?”

“是,你覺得不好嗎?我看你也吃得不多的樣子,折騰了半天應該餓了吧。”

方針其實挺想問他,像他這樣的大忙人今晚沒有飯局嗎?但她知道這麽一問嚴肅肯定說沒有,于是索性也不問了。只是抱歉地笑笑:“我肚子不餓,我現在想回家。”

結果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就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連串響聲。車裏環境安靜,那聲音聽得特別清楚,窘得方針恨不得立馬跳車走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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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嘴角微微上揚,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

然後他跟司機吩咐了一聲,車子往旁邊并了道後,不多時就拐上了另一條路。

方針坐在車裏望着外面快速閃過的一片片燈光,忍不住問嚴肅:“這麽晚了還有地方吃飯嗎?”

“當然有,今天是除夕,別的店可能都關了,但飯店絕對生意紅火。”

“年夜飯不都得提前預定嗎?現在去能有位子嗎?”

問出這話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沒意思,笑着擺手道:“瞧我問了個蠢問題。我去當然是沒有的,但你去肯定有。”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随即又問:“剛才太亂我都忘了問你。你大晚上的跑出來幹什麽,你是不是也有應酬?”

“沒有,本來出來想約朋友去喝酒的,遇上了你就索性拉着你去了。”嚴肅面不改色撒了謊。事實上他才讓司機取消了今晚原本要去的那個飯局。

那種地方嚴肅并不愛去,有時候是出于生意上的考慮才會出席,基本上能推的他都會推掉。今晚家裏沒人,他也不想除夕夜一個人待着,所以才會給人個面子去露一面。結果半道上碰見方針,倒是意外之喜。

不管他們身份地位財富名譽相差多少,有一點卻是共同的。大年三十都很閑,正好可以用來陪伴彼此。

他借着外面的光默默打量着方針的側臉,白而細膩的皮膚,就跟他今晚吃的涼拌嫩豆腐似的。那薄薄的雙唇又帶着幾分血色,比不得櫻桃那麽紅卻也是粉嫩勾人的。

寒冬臘月外面零下幾度的天氣,嚴肅看着方針的臉卻看出一點燥熱來,要不是顧念着方針臉皮薄怕司機看見,他估計早就不打招呼親上去了。

方針沒留意到對方赤/裸裸的目光,還在看窗外的風景。看着看着她覺得兩邊有些荒涼起來,似乎已經駛出了市中心。

她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問嚴肅:“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又要去度假村嗎?”她簡直害怕那地方,一想到那裏心跳莫名地就加快。

嚴肅卻搖頭道:“不,就去城郊的一處酒店,那裏景色不錯。”

大晚上的景色再不錯又有什麽意思呢?方針心裏帶着疑惑,在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于明白了嚴肅口中說的景色是什麽東西。

原來嚴肅所說的酒店并不建在陸地上,而是一艘臨湖而靠的大船。那船平日裏到處開着帶游客四處觀光,船上各式餐廳娛樂一應俱全。今天除夕夜船就停在湖邊,船上餐廳坐無虛席,一眼望去全是一家老少來吃年夜飯的。

再看湖上景色,這一整片碼頭停了不下十幾艘這樣的船,船上用彩燈裝飾,在夜裏點亮後連成一片,遠遠望去只覺得整片湖都活了起來,就像海市蜃樓一般。仿佛遠處的高樓大廈亮着燈,全被投影到了這片湖面上。

看慣了城市裏的鋼筋水泥高樓大廈,看到眼前滿湖美景霓虹閃爍的畫面,方針就覺得很有意思。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上船去吃飯,就沖眼前這景色,她就覺得飯菜也會比尋常酒店裏的來得更有滋味一些。

她跟着嚴肅上了船,自然就有經理模樣的人上前來熱情服務。聽嚴肅和他的對話似乎沒有提前預定,但經理還是一路大開綠燈,在今晚這種連水都潑不進的密集程度下,輕易就給他們搞來了一間臨水帶露臺的包廂來。

進了包廂坐定後,嚴肅在那兒點菜,方針則在安撫自己的胃。她一晚上沒吃東西,之前又是上班又是看醫生的,這會兒真有點餓過頭了。

餓久了她就有點犯迷糊,人懶懶地歪在沙發裏不想動。嚴肅也不問她意見,挑了一桌子菜讓經理抓緊時間上菜,又讓人先給方針拿了幾碟子點心來充饑。

看方針餓得狠了吃點心那心急的模樣,嚴肅不由想笑。這一看就是沒吃晚飯的樣子,也不知道她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大年三十連飯都不吃就從家裏跑了出來。

想到這裏他有些心疼,給方針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勸她道:“吃慢點,留點肚子吃正餐。對了,要不要叫瓶酒?”

“不用不用。”方針塞了一嘴巴的糕點,說話都有些含糊了。她邊說邊擺手,“我不喝酒。”

她真有些怕了酒這個東西了,喝了三回醉了三回,每回都害她在人前出醜。所以她今天打定主意,從頭到尾滴酒不沾。免得一個不小心又發生點難以收拾的事情。

“可我挺想喝的。”嚴肅笑得有點邪氣。

“那你就自己喝,反正我不喝。你也別算計我喝酒,我這人酒品不大好,喝醉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咱們現在在船上,回頭我要是醉了發酒瘋,把你推河裏去就麻煩了。大冷的天兒你也不想凍成冰棍兒是吧。”

嚴肅心想憑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也能把我推下河去?方針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過這話他只在心裏想想,面上處處順着方針,只給自己點了瓶香槟,又倒了一杯自斟自飲起來,顯得悠閑而自在。

菜很快就上齊了,擺了滿滿一桌子。方針剛才那幾塊點心只填了小半個肚子,這會兒一見這些熱氣騰騰的菜品肚子就叫個不停,她也不跟嚴肅客氣,上了桌就自己吃了起來。

方針是個不挑食的人,尤其是在牢裏的經歷更養成了她什麽都吃的好習慣。嚴肅點的菜用料都很考究,比方針平時自己做的好吃上百倍。而且她是真餓得慌了,體力勞動者就這麽好胃口。所以不過十來分鐘,她面前的碟子裏就堆起了一堆骨頭渣子,杯子裏的水也續了兩杯。

嚴肅看她吃得這麽急有點心疼,終于忍不住問:“方針,你晚上是不是沒怎麽吃東西?”

方針手裏的筷子頓了頓,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後來想想自己家人那副德性嚴肅又不是沒見過,索性也就不瞞了:“嗯,跟我弟弟吵了幾句嘴兒。我氣得沒吃飯就跑出來了。有時候想想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幼稚。”

嚴肅失笑:“你也挺幼稚的,跟弟弟吵幾句嘴就連飯都不吃了。今天可是除夕,你爸媽該不高興了。”

“算了,他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反正我在那個家也是多餘的,他們只要有我弟弟就行了。忘了跟你說,你給他的那枚戒指真讓他給賣了,我爸媽又添了點錢給他買了套房子,估計要拿來做婚房了。真可笑,搞半天我們家給兒子買的婚房居然是拿你的錢來買的,簡直不知所謂。”

“管它是誰的錢,買了不就好了,你以後也可以少為家裏操點心了。”

“是啊,我也想通了,如今弟弟房子也有了,就差娶老婆了。以後家裏的事情就不用我摻和了,我這個多餘的終于可以掃地出門了。”

方針本來一直把這種負面情緒藏在心裏的最深處,輕易不願意吐露出來。她甚至都沒跟徐美儀吐槽過。但今晚被嚴肅這麽一問,她話匣子一開就有些收不住,積攢了這麽多年的苦水也是時候需要一個突破口來傾吐了。既然嚴肅早就知道了三四成,她也不介意再多告訴他五六成。

而且今天日子特殊,一年也只有一次。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平時好好的,很多情緒一到節日就會爆發出來。像是單身姑娘平日裏日子挺高興的,一到情人節七夕之類的節日,看到滿大街成雙成對手拿鮮花的情侶,心裏多少有點酸溜溜的。

方針也是這樣的人,往常裝得再堅強再尖銳,除夕這一天也終于崩不住了,盡管沒喝酒卻還是有很多話想要說。正好嚴肅在旁邊,又是個知情者,她就索性一五一十把從前受的那些委屈全都說了。

嚴肅一面心疼她的經歷一面想着法子鼓勵她把話都說出來。為了讓方針更無顧忌,他半推關勸的喂方針喝了小半杯香槟。

這下子方針的話就更多了,微醺的醉意萦繞在她周圍,連看嚴肅的眼神都變得更為柔和,充滿了女性特有的妩媚。

那些深藏在心裏的話在酒精的作用下輕易地都被說了出來,方針從小時候的瑣事談起,到後來念書時的一系列煩悶,還有念大學時受到了阻力,甚至包括後來她跟羅世戀愛時父母一副搜刮女兒補貼兒子的架勢,統統在她的敘述中清晰地呈現在了嚴肅的面前。

到了此刻嚴肅才真正了解到,方針從小到大過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家庭,一個孩子哪怕是父母親生的,就因為她的性別是女,她在家裏的地位就會比另一個低這麽多。

中國人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嚴肅看看方針家的情形,又想想自家的局面,對這句話除了不屑他想不出任何更好的态度。

兩個人一晚上就這麽邊喝酒邊聊天,不知不覺間已是接近午夜時分。方針一直還算清醒,控制着自己喝酒的量,沒像前幾次那樣醉得不省人事。

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外面湖面上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響聲。兩人轉頭去看時,就見眼前大片的煙火飛上天空,在夜幕裏漸次綻放,天空仿佛一夕間下起了金色的流星雨。

這畫面映在方針的眼裏,一時間她看得竟有些呆了。嚴肅趁機拉着她走出包廂,到外面的露臺去看煙火。滿世界的鎏金璀璨中,方針就聽身邊嚴肅低沉着嗓音沖她道:“方針,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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