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四十
淨室裏,蘭欣脫了外裳挂在花開富貴的曲屏上,一轉頭,卻見劉媽媽還在。劉媽媽年紀大了,這些伺候人的事情蘭欣早都不要她做了,只要她看着下面的幾個小丫頭便成。
蘭欣一邊把頭發往上绾,一邊笑道:“媽媽怎麽還在?可別說我不該那樣對相公,他的話你可是聽着的,不明擺着說我莊子裏頭的産出不好麽。”
劉媽媽伸手試了試水溫,見水溫正好,“大少奶奶快先沐浴吧,雖說是春末了,還是得注意着點,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劉媽媽笑看着蘭欣,提着建議。
薛建邺喝的可是她熬了許久的鹿鞭湯,只不過是跟雞湯擱一塊放了段時間,她又特意給去了味道。所以看着像是兩碗雞湯,不注意聞也會有雞湯的香味,但真正喝下去的人,才知道那味道是不同的。
見劉媽媽是要伺候着自己沐浴的樣子,蘭欣忙道:“叫翠欣來服侍就行了,媽媽今兒也跟着我忙活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劉媽媽一邊拉她往木桶邊走,一邊道:“我哪裏就那麽累了,這些都是慣常做的活,也就是你體恤我,才不讓我做,別人家的媽媽哪裏有我輕松的?”服侍蔣蘭欣進了木桶,劉媽媽習慣性的抄過旁邊的水瓢,舀了水往她後背澆去,“而且我這也是有事情想和大少奶奶說,這才遣了翠欣,不然她總搶了這活去。”
因着從小就帶大了蘭欣,劉媽媽跟蘭欣說起話來也就沒許多講究,一番話說得蘭欣忍不住發笑。
劉媽媽拿着毛巾輕輕給蘭欣擦着後背,口中忍不住稱贊,“你別說這劉守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如今這不光是大少爺氣色越來越好,咱們按照劉守的藥膳來做飯,你這身上皮膚都嫩的跟能掐出水似得,就連我都覺着最近渾身都舒坦。”
蘭欣伸手摸了摸後背,見果真是滑溜溜的,也很是滿意,“原來只是想着叫他來防着那兩位再有什麽下毒的詭計的,如今倒是給我和相公保養上了。”
“可不是麽,連帶着我們這暢怡軒的下人們都趕了福氣。”劉媽媽一邊陪笑着說話,一邊從懷裏拿出個食指長銅錢寬的小玉瓶子,揭了蓋子,從裏面挑出來一點白色的膏體,抹在了蘭欣的脖子上。
感到脖頸涼絲絲地,蘭欣轉頭問道:“媽媽這是給我抹了什麽?這麽清涼,還怪舒服的。”
“是從劉守那要來的,這不快要入夏了嗎,抹上這個,蚊蟲就不叮咬了。”劉媽媽一邊回答,一邊手上不停的又挑出了些。
沐浴後出來,見薛建邺也在外間的淨室洗好了,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倒在內室的躺椅上,手裏握着一本書在看。
劉媽媽見狀笑了笑,吩咐丫鬟婆子将淨室收拾幹淨,就領着人快速退了下去。
薛建邺卻是完全看不進去書,明明是還沒有立夏,天怎麽就這麽熱了。剛才洗澡的時候他就覺着水熱,連着叫丫鬟加了兩回涼水才覺着舒服了些。誰知道洗完出來後更覺着熱了,在躺椅上不過待了片刻,竟覺得熱的身上都起了薄汗,口也幹的不行,哪裏還有心情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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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了眼蔣蘭欣,見她将釵環都卸了,打散了長發披在身後,身上也只是着了藕荷色的中衣。薛建邺覺得好像更熱了些,便道:“給我倒杯涼茶來,這天是怎麽回事,這麽熱。”
蔣蘭欣現在是萬事奉行她娘楊氏的教導,堅決不能慣着男人!反正就算是薛建邺身子好了,自己什麽錯也沒有,娘家的兩個哥哥如今都升了官,他也不能休了自己。況且如今還有馮氏和蔣氏虎視眈眈的,說到底,薛建邺現在還得靠她配合才能好好兒過日子。自己溫柔小意的不能捂熱了他的心,如今只管死馬當活馬醫,學着母親那套,說不定還能叫薛建邺上了心呢。
想到這裏,只是瞟了他一眼,道:“我是你的丫鬟嗎?想喝水,要麽自己去倒,要麽喊了丫鬟來。”
薛建邺一愣,不由仔細打量起蔣蘭欣,喲,不過是回一趟娘家,這膽子還就混大了。
蔣蘭欣說了話也不停腳,徑自走到床邊,踢了鞋子,躺到了床上。過了片刻,又開口道:“出去的時候,把燈吹了。”
一副吩咐下人的口氣。
薛建邺只覺得一口火氣上湧,書本一丢,大步走到床邊,“起來,這是我的床!”
原先蔣蘭欣被蔣氏下了毒,拖着身子來幫薛建邺打發掉翠歌。薛建邺當時雖然還不知道真相,誤以為是蔣蘭欣害了自己的,但看見她一副病弱的樣子,到底還是委屈了自己去了外間的軟榻,把內室的大床讓給了蔣蘭欣。
後來随着自己身體慢慢變好,又知道了真相,而且經過馮氏和蔣氏的一番動作,兩人更沒有時機分了屋,便就一直讓蔣蘭欣睡着床。今天晚上蔣蘭欣一番話倒說惱了他,真是的,做人媳婦的,怎能用這等口氣和夫君說話?看來這段時間他是對蔣蘭欣太好了,好到現在她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蔣蘭欣卻是将被子一拉,蓋在身上,只露了個臉,“這哪是你的床,你的床在外間。若是你那麽想睡這張床,我也不嫌棄你,這床大着呢,你只管到裏頭睡好了。”
哼,還是想讓自己和她圓房!簡直不知羞恥!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真熱,薛建邺額頭都滴了汗,彎腰伸手就拉了被子,又去抱蔣蘭欣,口中道:“這是我從小睡到大的床,原先不過是可憐你中了毒才讓你睡的,如今你都全好了,可別不知好歹!”
蔣蘭欣現在還真就不知好歹了起來,薛建邺一上手,她雖不敢用全了力氣,但也是手腳并用,又踢又打的,動作間就散了衣裳。
薛建邺一抱住蔣蘭欣,就聞到鼻端有一股香氣。原先自己還是個女人的時候,也是喜歡這些香粉的,常擦了香粉香脂的在脖頸間耳朵後,問薛子平好不好聞。那時候每回和蔣蘭欣碰着了,總是要炫耀幾回子自己的香粉,只是不知道這蔣蘭欣什麽時候也開始用香粉了,從前她身上可是半點香味也沒有的。
再一看,蔣蘭欣如今是粉面含春,只在掙紮間就香肩半露,看着倒是比從前要嬌美了十倍還不止。不由的就覺得心中一蕩,俊臉一紅,小腹內好像有股火直往上沖。
驚得他趕忙就松了手,人往後倒退了兩步。只是他忘了此刻他正彎着腰抱着人呢,這一退沒穩住力氣,結結實實摔坐到了地上,只疼得他哎呦哎呦的叫喚。
蔣蘭欣也不過是心裏有一股火,所以才不給他好臉色瞧的,哪裏能真敢下力氣去踢打薛建邺。見他摔在了地上登時就變了臉色,慌忙坐了起來,踢了腳邊的被子,下了床站到薛建邺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怎樣,可摔到哪裏了?”
薛建邺一擡頭,見面前人衣衫散亂,露出了裏面鴛鴦戲水的桃粉色肚兜,腦子一轟,就覺得鼻端一股熱流,沖了出來。
一見着血,蘭欣哎呀一聲,忙抽了帕子去給他擦。待薛建邺自己按住了帕子,蔣蘭欣一邊往外跑一邊喊着劉媽媽的名字。
薛建邺此時也覺察到不對了,若是個真男人這樣反應還正常些,自己內芯裏明明是個女的,哪會見着蔣蘭欣就臉紅發熱還流鼻血的?想來定是劉媽媽見自己和蔣蘭欣總不圓房,給自己喝的不是純粹的雞湯,而是什麽對男人大補的東西,怪不得他覺得味道不對了。
只是現在卻也容不得他多想,鼻子還在不停流血呢,蔣蘭欣要是真把劉媽媽叫了來,往後自己在下人面前還怎麽做人?手一推地,一使力就站了起來,快跑兩步上前抓了蔣蘭欣,又捂了她的嘴,急急道:“不要叫人!”
連拉帶拽的,把蔣蘭欣拖回了床上,一瞅眼,又瞄見了那桃粉色的鴛鴦戲水肚兜,剛止了點血的鼻子又冒了出來。不等蔣蘭欣驚呼,一個箭步上前,就拉了被子把蔣蘭欣給裹了,然後坐在床邊仰着頭,将帕子揉成一團塞到鼻孔裏。
蔣蘭欣看了他躲閃的眼神,又慢半拍的低頭看了眼胸前,半晌忍不住笑了出來。薛建邺一個斜眼飛過去,喝道:“不許笑!”
蔣蘭欣只好将頭蒙進被子裏,笑得身子一顫一顫的,無聲的進行抗議。
而屋外的劉媽媽卻是趴在牆角,聽得屋裏動靜極大,又有大少奶奶叫自己的聲音,心裏是又滿意又有點心疼。看來自己錯過了吃酒的時間去買的鹿鞭還是極好用的,還有劉守給的催.情的藥膏,看大少爺大少奶奶這回果然是成了。
只是大少爺也太猛了些,大少奶奶都疼的叫自己了,回頭得委婉地跟大少爺提一提。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念咒語:收藏快快漲,作收快快漲,評論快快漲....
小路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9-05 11:56:36
玖涼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9-05 16:26:25
感謝二位嗷~摸摸噠~
嘿嘿,看文愉快~
周末要到了,中秋要到了,也許我的更新就不能保證日更了,一定要原諒我吆~
但是我會盡力滴!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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