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眼萬年
靖王爺商靖寒,皇帝的第三子。生性冷靜而內斂,心思深藏不露,為人處世心思細膩,不茍言笑,身邊幹淨,從未有過女人的身影,卻總是和萬戶侯白之的兒子白禮賢來往甚密,宮中也有人閑言碎語說二人是斷袖情誼。
荊苡玥看着大殿之上衆臣歡悅,而她只是颔首低眉,獨自喝幹了杯中清酒。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為我國破家亡盡了一份綿薄之力,此生若尋得機會,定會百倍奉還。
宴會結束的遲,荊苡玥同荊沅出來已是巳時,荊沅走在前頭,和朝中幾位大臣言談,荊苡玥則是乖巧的遠遠跟在後面,沒走幾步荊苡玥就聽到身後傳來的呼喚聲。
“玥姐姐!玥姐姐!”荊苡玥聞聲回頭望去,遠遠的商蘊言手裏攥着一條絹帕向她招手,“玥姐姐,你的絹帕!”
商蘊言正搖着絹帕,咻地一下手中一空,太子商野手裏拿着絹帕快步朝着荊苡玥走來。
“荊小姐,你的絹帕。”商野滿臉堆着笑容,雖然外貌是個八尺男兒,可骨子透着明明就是一副鄙陋像。
“有勞太子殿下了。”荊苡玥淺笑着收下絹帕,細聲細氣的答謝。
商野還未開口,商蘊言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狠狠的在商野肩上拍了一把,“大哥!你做什麽啊!是我要給玥姐姐的!”
處境尴尬,太子看着自己身邊不懂事的商蘊言,心中有些怒意,卻又要在荊苡玥的面前裝作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蘊言,不得無禮,就算太子殿下是大哥,你也不能在荊小姐面前失了禮數。”這玉石之聲,溫柔如水,是商仲清。
“哥!”商蘊言噘着嘴,嬌嗔的模樣也像是個小孩子,明明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大,但性子和脾性上卻差了很多。
“希望荊小姐莫要見怪,皇妹自幼被我們這幾個哥哥寵慣了。”商仲清無奈的搖了搖頭,眉眼溫柔的看着荊苡玥。
“無礙,公主殿下很是直率可愛。”
“你瞧,人家玥姐姐都誇我,你們就別總說我沒規矩。”聽到荊苡玥的誇贊,商蘊言更是壓不住性子,朝着商野和商蘊言做着鬼臉,“玥姐姐,你剛剛跳的那舞真的好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哪一個世家小姐可以跳舞跳得那麽出衆。”
聽到商蘊言的稱贊荊苡玥有些羞澀,剛想說公主謬贊,遠處荊沅朝着荊苡玥陣陣呼喚,荊苡玥望了荊沅一眼,向幾位行禮後就退下離開了。
荊苡玥擡頭望了夜空,繁星璀璨若花,皎潔一輪清月挂在墨色的黑夜之中,無意間荊苡玥看到了站在遠處望着自己的商靖寒。
清幽的月光,微風中還夾雜着幾日裏陰雨纏綿的濕氣,遙遙的望着那一抹嫣紅在深黑的夜裏匿跡,商靖寒的心中好似投入一粒石子,漾起層層漣漪。
每個人的每一眼都是以後的每一步,帝王之家的愛恨糾葛終究不會平凡,遙遙無期的寸寸相思終究化作一場沒入人心的深夜細雨。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荊府
荊沅将荊苡玥留在書房裏囑咐。
“今天你做的很好,玥兒永遠都沒有讓我失望。”
“爹爹,我們下一步呢?”荊苡玥心中有些按捺不住,她已經邁出了完美的第一步。
荊沅看着荊苡玥,開口,“接下來就是在我的壽宴上,你和他們更進一步的聯系,還有…你收收你眼中的戾氣,太惹眼了。”
荊苡玥晃神的眨了眨眼,是嗎,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自己的戾氣是什麽樣?是不是在看商殷那老兒時,戾氣更重呢。
三日後
荊家的壽宴,全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權傾朝野的荊太師的壽宴又怎麽會讓人贻笑大方,整個壽宴都是荊苡玥一手操辦,柳如是倒是很放心自己的女兒,在她心裏自己的荊苡玥從來都是舉世無雙,不知道自己修了幾世,得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
可是荊沅此次宴會的目的,一是再次結交籠絡朝中大臣,二是為荊苡玥和太子創造機會,京城有身份的人都參加了荊太師的壽禮。
“東西都準備好了,還有別苑的戲臺也要趕快搭好!”荊苡玥第一次掌握大局雖說是一帆風順,但也不是得心應手,很多方面也請教了柳如是。
“這麽忙啊。”身後一個男人遞上一杯水。
荊苡玥回身瞧了一眼,又轉過身,語氣愛答不理的說着:“你可真會踩點兒,過壽有好吃好喝你就回來。”
聽到荊苡玥的調侃,陸離城搡了搡荊苡玥,“怎麽,真生哥哥的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這杯茉莉花是專門為你沏的,快,我的好妹妹休息休息。”
陸離城,禁軍統領。他是荊沅去河南帶回來的義子,那年鬧饑荒,他們全村只活了他一個,當時他暈倒在荊沅的馬車前,荊沅憐憫他就将他帶回來做了義子。
期初荊苡玥本不喜歡這個莫名而來的哥哥,不論是哪方面都是格外排斥,直到有一年她悄悄溜去山上看雪,雪越下越大,她自個兒倒是迷了路,是陸離城一個人找了好久才把她從山上找了回來,當時她扭了腳,陸離塵一步一步的把她從山上背了下來,回到家裏天都黑透了,陸離塵一人擔了責。
荊沅動了家法,可是讓陸離塵好久都沒能下得了床,從那以後荊苡玥是日日都跟在陸離塵的身後,寸步不離。
荊苡玥笑着接過陸離塵手中的茶水,還未喝上幾口,一個小厮慌慌張張快步跑到荊苡玥的面前。
“大小姐,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們都到了。”
這第二步棋能不能走好全在今日之舉,若是贏得漂亮,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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