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入宮
荊苡玥剛出長廊就看到商野一行人進了內院,是太子身份就是不同,身邊圍着一群趨炎附勢的喽喽。人群之中荊苡玥一眼就望到了商仲清,出塵絕世,傲然獨立。
“玥姐姐!”一抹翠綠映入眼簾,商蘊言一路小跑過來。荊苡玥自從上一次在中秋宴會上見過商蘊言後,發覺她的心思着實簡單,和她幾個哥哥都不同。
“臣女參見公主。”荊苡玥半傾身行禮。
商蘊言扶起荊苡玥,“玥姐姐何須多禮,我都叫你姐姐,你還和我這麽生分。”
“多謝公主。”
荊苡玥其實這幾天心中一直在想,如果切入點不是商野是不是不會太引起別人的懷疑,如果要找到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商蘊言會是最好的選擇。
“公主想要看些什麽,還是先就做?”荊苡玥示好,如果真的能和商蘊言結交,日後和商野來往也就方便許多。
商蘊言也是一臉躊躇,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她從出宮一心就只盼着見到她的玥姐姐,平日宮裏沒什麽新鮮勁兒,那日有幸看到荊苡玥一舞,她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對這個玥姐姐心心念念。
“不知道荊小姐可願意帶我們幾人在荊府轉轉,我們也還是第一次來。”商野看商蘊言,猶豫不決自己先接了荊苡玥的話。
“好,既然是太子殿下要求,小女就帶各位四處看看。”
商仲清喊大家留步,“等等,先等等三弟吧。”荊苡玥仔細瞧着,商靖寒當真不在人群之中。
真正巧,門外小厮傳聲道:“靖王駕到!”
“來了來了,三哥總算是來了!”商蘊言激動拍着手。
商靖寒進門一眼就望到了在人群之中的荊苡玥,依然是身着一襲紅色,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看來她是偏愛紅色,偏愛紅色,性格也是個熱烈人。
“哈哈,三弟終于來了,我們等三弟等的好苦,走吧,荊小姐說帶我們随處轉轉,相想必你也沒有來過這荊太師府邸吧!”商野笑着朝商靖寒大步流星走去,拉着商靖寒往衆人這裏。
荊苡玥有些困窘,不知為何,許是自己與商靖寒對視太多,他的眼好似湖水一般沉靜,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可直視他的目光又好像會被他看透心房,荊苡玥本就是一個敏感之人,心中介懷。
這太師府外并沒有什麽,可這裏頭卻是別有洞天。從宴會的內院往東轉彎,走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就是一間大院落,上面四間大正房,兩邊廂房照面,再往後走耳房鑽山,碧瓦朱檐,古色古香。
“這會就是大家聽戲的地方,臺子馬上就搭好,待會各位王爺和大人們用過膳後可以來這裏聽戲,我已經請了京都最好的戲班子來。”荊苡玥帶着幾位爺随意轉了轉。
“真的?!玥姐姐玥姐姐,你今晚還跳舞嗎?”商蘊言看到戲臺子就激動,如果還能見到她的玥姐姐曼妙的舞姿那就是給這場盛宴錦上添花。
“不了,已經請了戲班子,我就再丢人現眼了。”荊苡玥笑着擺擺手,知道荊苡玥不跳舞,商蘊言露出惋惜的神情。
一個人嘟着嘴跑到戲臺子上,站在高處向大家招手,“這裏真的好高啊!什麽都可以看到哎!”商蘊言有些興奮的手舞足蹈。
荊苡玥看着眉開眼笑的她,心中有些憐憫,生在帝王之間,能看到的永遠是那四正四方的天空,如果不是出家,一輩子或許僅有幾次機會出宮,可這宮外的大千世界他們又能欣賞幾分,血緣就好像枷鎖将他們緊緊的捆綁在一起,無法掙脫逃離。
“哎!別跳!這有根柱子是松的!!”拿着麻繩回來的小厮看到商蘊言在戲臺子上雀躍,被吓到,可是終究是晚了一步,臺子西側已經坍塌。
“啊!”商蘊言腳下一空,忽然一抹身影飛到商蘊言身邊,緊緊攔住商蘊言的腰間,又是一個點腳輕越,落地在榕樹下。
一陣秋風乍起,菩提花開滿青牆,榕樹下對影成雙。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陸離城緊緊攔着商蘊言的纖纖細腰,商蘊言則是蒙了神,啞口無言。看到商蘊言一臉受驚的表情,立刻松了手,半跪在地,“是卑職唐突,望公主殿下恕罪!”
“平…平身吧…”商蘊言愣住神,嘴裏結結巴巴吧的念叨着。
荊苡玥他們也匆匆忙忙趕了過來,親哥哥商仲清當然是心急如焚,“蘊言?蘊言你沒事吧?!”
“六妹?六妹?”商野在一旁用手在商蘊言面前晃着,可是商蘊言還是癡癡的望着陸離城。
商靖寒見此情形,“約莫着是五妹受到驚吓,扶下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荊苡玥向各位爺行了禮,“那小女就先扶公主去廂房休息。”而後又側身朝着向身後的小厮囑咐,“先帶各位爺去內院,爹爹這時候也應該回來了,還有,趕快讓人把戲臺子收拾好,不能耽誤了時間。”
荊苡玥帶商蘊言離開時,悄悄看了商靖寒一眼,他的目光似乎還是望着自己這邊,人去花開寂寥陡然,眼底水色微微漾起,一眼萬年的情愫。
荊苡玥帶來商蘊言來到西廂房,安排了人做安神湯,商蘊言還沉浸剛剛風卷回廊,飄飄曼舞的場景。
“公主殿下,是小女的過錯,疏忽大意怎麽難讓您去那麽危險的地方。”荊苡玥滿心愧疚,公主乃千尊之軀,要是在荊府出現個好歹那就是大罪,她荊家怎麽擔得起…
“玥姐姐,方才救我我的男子是誰?”商蘊言突然回了神,兩眼放光的問道。
“方才救了公主殿下的是小女的長兄陸離城。”
“陸離城…”商蘊言饒有意味的反複回念,卻又突然想到什麽,“可他姓陸,你姓荊,你倆怎麽會是兄妹?”
荊苡玥淺笑,“他是我爹爹有一年去河南帶回來的義子,可是他一直帶我如同親妹妹一般,而我也敬他如長兄。”
面前佳人桃面,正如詩中所寫: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
“他是做什麽的??”
“宮中的禁軍統領,公主原來沒有見過他?”
商蘊言單是搖了搖頭,她平日裏都是在宮裏待着,偶爾出去也是跟着她幾個皇兄,都是坐在馬車裏,也沒有好好見過京都真正的風光,更別提禁軍統領了。
心思太過明顯,荊苡玥心中暗喜,找到切入點。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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