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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書妍平生第一次發現自己看走了眼。
姚思琪驚恐到了極致,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林朝朝欲言又止了半天,被霍書妍冷冷一瞥也離開了,蘇心若看着人去房空的休息間,慵懶地抻了抻腰,發自內心地喟嘆:
“能夠不做綠茶婊只做黑心蓮的感覺真是太好了!霍秘書,你說是不是?”
霍書妍莞爾挑眉。
蘇心若用濕紙巾擦幹淨從姚思琪臉上沾下來的粉底,從全家桶裏拿出一塊原味雞遞過去:
“吃嗎?”
“不了,謝謝。”
霍書妍在化妝臺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饒有趣味地看着蘇心若毫無形象地大口啃着雞塊。
“找我什麽事?”蘇心若一邊吃一邊頭也不擡地問,“總不至于是穆先生又想見我了,讓您親自來接我過去?”
“要是的話,”霍書妍淡淡地問,“你跟我去嗎?”
“嗤!”蘇心若笑了起來,“霍秘書,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天生就具備一種技能,其他人在你們的眼裏就好像是一條狗,揮之即來招之即去?”
霍書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個人在短時間裏脫胎換骨,排除掉還魂奪舍的玄幻可能,那就是她經歷了什麽重大變故,但是自己上次跟她談話的時候,她雖然整個人還一副接受不了的恍惚,但絕不至于整個人就性情大變。
在這短短的幾天裏,蘇心若發生了什麽?還是發現了什麽?
霍書妍對此并不感興趣,她單刀直入道:
“我來,是找你談一筆交易。”
“哦,”蘇心若依舊埋頭在自己的全家桶裏,“那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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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問問是什麽交易?”
蘇心若輕輕淺淺地笑起來:
“霍秘書以為,我是傻逼到了什麽程度,才會在同一個坑裏連跌兩次?”
霍書妍蹙了下眉,她不是應付不了牙齒尖利的人,只是蘇心若的表情除了嘲諷,更彌漫着深濃的自嘲,讓她一開始準備好的話難以啓齒:
“如果蘇小姐認為……”
“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吧霍秘書,”蘇心若把雞腿扔進全家桶裏,近乎粗暴地打斷她,
“沒錯,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可以自由買賣的商品,穆先生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正品就找個贗品來聊以自慰,現在他既然得到了正品,為什麽還要派首秘小姐纡尊降貴地來找我?
但我就算是個商品,賣不賣現在也由我自己說了算,我領教過你的口才和本事,也不想再跟你們恩南國際的任何人打交道,您要是沒別的事,就走吧!雖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現在同性結婚合理合法,我好歹是個明星,跟誰單獨在屋裏待着都免不了瓜田李下的閑話!”
她說着右臂往門口方向一伸,大喇喇地趕客!
穆南城在民政局的那一幕雖然沒有被曝光,現場人的照片也大多被強逼着删除,但是那個在粉頭曾經傳過一張照片給林朝朝,蘇心若看到照片就認出來這個男孩曾經從穆南城的車上走下來過,她再細細一想,才發現自己不止一次見過這個男孩。
他是宋蕭然。
這個名字浮上腦海,蘇心若就像被閃電擊中了腦髓。
在和穆南城的相處中許多讓她難以理解的細節一下子都找到了答案。
悲憤和屈辱山呼海嘯一般幾乎将她沒頂。
霍書妍猝不及防被怼了一臉,錯愕了足有一分鐘。
她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霍書妍的意思,當下心頭便有些複雜。
霍書妍也是今天才知道蘇心若的英文名字居然和蕭然是一樣的,她并不意外蘇心若會知道蕭然的存在,但她很意外這個女人的态度。
平心而論,霍書妍對蘇心若并沒有輕視,但也不會有更多的尊重,在她走這一趟之前,并沒有想過自己會碰釘子。
她同時也十分疑惑:
“蘇小姐,既然當年……”
“是!”蘇心若激動地握住雙拳,她眼眶猩紅,緊咬着嘴唇,極力克制住滿腔悲憤和屈辱引起的身體戰栗,
“當年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潛規則我,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認!但是霍秘書,你也知道銀貨兩訖,交易的兩方都該擺明車馬,你要什麽,我給什麽,但是穆先生……”
她狠狠地咬牙,精致的面容猙獰,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如果穆先生從一開始就說清楚,我不會……我不會……”
有一些付出是等價交換的,她甘之如饴,有一些失去是利益衡量不起的,這個賭局從一開始就不公平,讓她怎麽甘心認輸。
蘇心若扯了扯自己的長發,只覺得全身都被一股冰寒的無力生攫住。
霍書妍意外而困惑的眼神讓她明白,這個全身都被極致的菁英氣息包裹的女人不會和她感同身受。
“霍秘書,你走吧,不管你提出任何條件,我都不想跟你們合作。”
霍書妍自然不能就這麽走,她變換了一下坐姿,手臂向後擱在化妝臺上,清涼幹脆的聲音雨點般地落在安靜的休息間裏:
“蘇小姐,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認真考慮一下,有些事情,努力了沒有結果,比如感情;但有些事情,只要努力就會有結果,比如事業。同樣的,人一旦不努力,還極有可能失去已到手的一切。”
蘇心若擡起頭,極淡極冷地笑了:
“威脅我?”
“看你怎麽理解了,”霍書妍也淡笑了下,
“蘇小姐,今天你在姚思琪面前很威風很過瘾吧?可這世上最不缺的戲碼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又焉知會不會有朝一日她能夠站到你面前反扇你的臉?與其等着她窮其直追,不如你站到一個她永遠只能望其項背的位置,比起男人,難道這不才是你最該值得追求的東西嗎?”
————
吃完飯後蕭然在穆南城的辦公室裏午睡了一會,Joy在兩點的時候把他叫醒,她本來想按照穆南城的吩咐把他送到35樓去,但是蕭然畢竟是個男孩子,他謝絕了Joy,自己從安全通道下去。
恩南大廈的安保還是延續以前的慕達,前總裁是個非常惜命的人,頂樓的總裁辦被箍得像鐵桶一樣。
總裁辦在88樓,電梯是從負一樓直達,擁有直達電梯權限的僅有穆南城和韓臻霍書妍,其他員工最多只能乘坐電梯到87樓的保安部,然後通過刷員工卡進入安全通道步行到88樓。
蕭然要下去也必須先走安全通道,然後再從87樓乘坐電梯到35樓。
麻煩得一比。
早春時節人特別容易犯困,蕭然剛睡醒,還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他走進電梯裏,按下了35樓的按鍵,靠在電梯壁上微微阖眼醒着神。
電梯一路平穩下行,片刻後,不知從哪裏發出“噶次噶次”的尖銳聲響,蕭然猛地睜開眼,就看到轎廂裏的燈光忽地跳閃了兩下。
他的瞳孔重重一縮,電梯裏的光瞬間熄滅。
和在蕭山公館的家裏停電不同,電梯裏不透進半點光,世界是徹底的濃墨一般的黑。
一股似曾相識的寒意鋪天蓋地地侵襲過來。
狹窄的空間像是被冰凍住推進了死寂的大海裏,只有蕭然急促的呼吸和鼓點般的心跳在空氣裏失序地響起。
蕭然抓住電梯裏的欄杆,将脊背緊緊貼靠在角落的三角地帶裏,然而身後冰涼的金屬壁激得他所有的毛孔都好似炸開,大腦像是被重物狠狠擊中,發出沉鈍的嗡鳴聲。
此時蕭然還能保持着一絲理智,他試着往電梯門口伸長手臂,想要摸索呼叫按鍵,可就在這時,電梯突然重重搖晃了一下,蕭然腳下幾乎不穩,只能縮回手緊緊抱住欄杆。
轎廂在“咯吱咯吱”聲中急速上行,然而這上行不過持續數秒,又陡然失重瘋狂往下墜去。
某種熟悉的恐懼像冷空氣一樣鑽進他每一個毛孔裏,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面一下子沖破意識的禁锢排山倒海洶湧而來,将蕭然整個淹沒。
虛空之中有一雙游蛇般陰狠惡毒的眼死死地盯着他,森冷的視線化作一條條軟體動物的肢節纏繞住他,它們像是要齊心合力将他四分五裂。
狹小的僅能容納一個孩子蜷縮在其中的鐵籠子被遙控器控制着上下颠簸,他被沒進漆黑深濃的污水裏,水流裹挾着泥漿從四面八方淹沒了他的口鼻,他無法呼吸,無法呼叫,甚至因為手腳被捆綁無法掙紮。
男人尖銳而肆意的笑聲經過變聲器像是從地底深處爬出來的惡魔之音不斷撞擊着他的耳膜,每當他覺得自己就要死去時,卻又總有一縷空氣壓進他的肺裏,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只覺得呼入胸腔裏的都是一粒粒冰砂,順着咽喉裹入五髒六腑。
鐵籠子裝着他在水中沉沉浮浮,極致的驚恐和絕望中,只有一聲又一聲古怪而邪惡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将他緊緊包圍……
蕭然抱着頭蹲到電梯的角落裏,幾乎是瘋了一般嘶聲尖叫起來。
那是囚困而瀕死的小獸在巨大的恐懼和痛苦中才能發出的嘶叫。
同一時間裏穆南城剛剛回到恩南大廈,電梯一路直達88樓,他回到辦公室,先去休息室看了一眼,Joy正在裏面整理蕭然睡過的床鋪,聽到開門的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了他:
“先生您回來了。”
“嗯,”穆南城走進去,脫下西裝外套挂在衣架上,俐落地挽起袖子,“你出去吧。”
“我把被子疊好……”
“不用,你出去。”
Joy只得往門口走,穆南城又叫住了她:
“蕭然什麽時候走的?”
“剛走沒多久,不過應該到35樓了。”
穆南城點點頭,再度擡手揮了揮,讓她離開。
Joy走到外面的時候回身關門正看到穆南城在輕輕撫摸床上猶有餘溫的被子,男人眉眼間的笑意柔和如四月春風,Joy心裏咯噔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帶上了休息間的門。
穆南城疊好了被子,看了看時間,走到外間的辦公室,不急不慢地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他手裏拿着電話,拇指在Home鍵上摩挲了半晌,猶豫着要不要撥出去。
他含着香煙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是中午沒在一塊吃飯,怎麽就那麽想那個小家夥了。
“嘟嘟嘟嘟嘟嘟——”
怪異的聲音突兀地在空曠的室內盤旋而起,穆南城詫異地往辦公桌上看去,那聲音已經轉成了歡快的童聲,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
穆南城這才意識到這是蕭然的手機鈴音,他忍俊不禁地走過去掀開桌上的一個文件夾,果然看到白色的手機顯示屏大亮,上面顯示着一個固定號碼,他毫不客氣地按下接聽:
“哪位?”
“宋總監!”電話那頭的人也沒聽出接聽的人不是正主,連珠炮似地問,“你不是說兩點準時開會嗎?現在兩點二十了,大家都到了,你什麽時候來?”
穆南城臉色遽變:
“蕭然還沒回35樓?”
“咦?你不是宋總監啊,那宋總監人呢……”
穆南城疾步走出辦公室,在Joy的辦公桌上用力敲了敲,厲聲問:
“蕭然是怎麽下去的?”
Joy看到穆南城一臉青色,趕緊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
“他走安全通道到87樓啊……”
“我不是讓你照看他?你不知道把他送到35樓!”
總裁辦外面是一個開闊的大辦公間,許多秘書都在自己的座位上辦公,穆南城這一聲厲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穆南城不是沒在公司裏發過火,但他很少有這樣情緒激烈的時候,如果他看誰不順眼,只要用那雙淬着冰刃的眼眸掃過去,對方早就冷汗涔涔兩股戰戰,更別說Joy是首秘助理,深得他信任,這樣在人前不給餘地還是頭一次。
Joy甚至來不及說一句“宋蕭然他不讓我送”,穆南城已經匆匆走出了她的視線,片刻過後,“嘭”地一聲巨響傳來,是安全通道的木門被撞開的聲音。
衆秘書面面相觑,連大氣都不敢喘。
Joy簡直匪夷所思,別說宋蕭然是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就說這裏是恩南大廈,能有什麽危險?穆南城這樣小題大做哪裏還有半點總裁的威信?
然而她只敢如此腹诽兩句,咬了咬唇,Joy還是起身追了過去。
穆南城踩着樓梯才下了幾步,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
“裏面的人你不要怕,最多十分鐘就好了!”
“你不要哭啊,這電梯掉不下去的!”
“修電梯的師傅馬上就到,你一個男孩子怎麽這麽膽小啊……”
“哎喲我的媽這可真能哭!裏面的電梯怕是都要給他淹了吧!”
……
一道尖銳的哭喊夾雜在七嘴八舌的哄勸聲中分外明顯,像是帶着鈎子的鞭子狠狠抽在穆南城心上,他三步并作兩步的,快速走到了87樓。
幾個保安正圍在一個電梯門口,看到總裁來了都吃了一驚,其中一個是保安部的隊長,趕緊迎了過來:
“穆總!”
穆南城目不斜視走過去,伸手在電梯門上拍道:
“蕭然,蕭然你在裏面嗎?”
回應他的是幾乎要斷了氣的哭聲。
“穆總,”保安隊長立刻就明白電梯裏困的不是普通人,急急解釋道,“您別擔心,裏面沒有危險,控制這扇電梯的程序出了問題,我們把轎廂停在了87層,但是廂門需要外力打開,這部電梯是最新設計的,我們已經通知了電梯公司……”
“嗚嗚嗚——”
撕心裂肺的哭聲一絲一縷地從門縫中流瀉出來,像是用電鑽從金屬中鑽出來般刺人耳膜,幾個保安被刺得直縮脖子,都忍不住說道:
“這小孩怎麽這麽膽小,說了沒危險……”
“都他媽閉嘴!”
穆南城眼眸裏的戾氣幾乎要噴湧而出,漆黑如墨的瞳孔裏翻滾着駭人的漩渦,緊繃的聲音裏是難以克制的憤怒和焦慮:
“修電梯的還要多久到?”
“已經通知過了,電梯公司到這裏最快也要一刻鐘。”
電梯裏的哭腔一聲尖銳過一聲,每一聲都像刀子似的割在穆南城的神經上,他叉着腰焦躁地在電梯前踱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所有人只覺得眼前虛影如電般疾掠,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沉重的鈍響,穆南城堅硬的拳頭重重砸在了電梯門上!
“先生!”
Joy急匆匆地跑來,她原本跟在穆南城身後,判斷出眼前的情形後就奔回88層找來了一把軍用匕、首,薄薄的刀刃泛着泠泠寒光,“您用這個試試!”
幾個保安駭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銀白色的金屬門上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清晰可見,穆南城居然用拳頭在電梯門上砸出了一個坑!
這得是多大的力氣?這怎麽可能做到?
穆南城想也不想地接過Joy遞來的匕首,把刀刃插進電梯門縫,然後那門板就被他一寸一寸地撬了開來。
在這個過程裏,韓臻也趕到了現場,他和Joy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韓臻帶走了所有的保安,Joy則單獨留在了現場。
門外的光線一點一滴流進電梯轎廂裏,穆南城将門板撬開能容他通過的寬度,扔掉匕首就沖了進去。
蕭然抱着頭蜷縮在壁角裏,哭喊聲已經啞得不成樣子,穆南城剛碰到他的身體,他就更加激烈地尖叫了起來。
“蕭然!”
穆南城抱住他,男孩的身體抖得如同痙攣,每一根神經都在顫,他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渾身都是濕漉漉,穆南城擡起他的臉,就發現這孩子眼睛大睜着,可全無焦距,滿臉都是冰涼的雨點般的淚水和汗珠。
穆南城肝膽俱裂,心疼得差點嘔出血來。
他把手伸進蕭然的膝下想把人橫抱起來,這個動作激起了蕭然發瘋似地掙紮。
蕭然推着穆南城的手臂整個人往電梯壁角的更深處躲去,他像是全身都浸在了冰水裏發着抖,牙齒咯咯地打着顫,斷斷續續的聲音似乎是從喉嚨的最深處擠出來:
“別……不要……別……嗚嗚嗚……”
“不怕,蕭然,別怕……”
穆南城被推開一次又一次,他無比耐心地接近再接近,低沉的嗓音輕輕徐徐地哄着,帶着厚實的安撫和安全感,
“別害怕,是我,是我穆南城,噓,別怕……”
蕭然擡起頭,撞進穆南城深邃溫柔的眸光裏,男人眼中的關切和心疼像是溢出湖床的湖水。
穆南城再一次小心地探手抱住他,對他說,
“乖,不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帶你出去。”
蕭然怔怔地眨了眨眼睫,僵硬的身體倏然放得柔軟下來,穆南城一手攬着他的背,一手勾進他的腿彎正要将他抱起——
銀白色的光線驀然滑過瞳孔,像是一道雷電劈在了蕭然的神經上!
他猛地彈跳起來,差點将穆南城撞翻,然後連滾帶爬地爬到電梯的另外一個角落裏,變了調的嘶叫再一次撕裂了空間。
穆南城兇狠地轉頭,鋒利的眼神簡直像一把劍要活活刺穿門口的人:
“滾出去!”
Joy也是吓了一大跳,她以為穆南城要将宋蕭然抱出來了,便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誰知匕首反射出的雪亮寒光再度刺激到了宋蕭然。
穆南城這次幾乎近不了蕭然的身,他拼命地蹬着腿,穆南城只要一接近就被他發了瘋地踢開,他揮舞着手腳,受控地喊:
“別紮我……別切我……”
六個模糊而喑啞的字眼像是毒蠍子蟄上心髒,毒液瞬間流竄進四肢百骸。
這背後所代表的一樁事實如同被一只鬼爪重重撕開,穆南城眼前血紅一片。
Joy目瞪口呆地杵在那裏,她立刻意識到尋常人不會因為被關在電梯裏就能有這樣過激的反應,這分明是嚴重的PTSD,宋蕭然經歷過什麽可怕的事?
“蕭然,蕭然……”
穆南城捉住蕭然的手腳把他往懷裏帶,叫着他的名字,拍他的臉頰,然而這一次蕭然像是什麽都聽不到,他用盡全力掙紮,幾乎是拼了命,他的瞳孔渙散,倉皇而恐懼地大睜着,因為過分激動他的氣息急促而微弱,竟像是要窒息過去。
穆南城一咬牙,單手鎖住他的兩只手腕,掐住他的下巴,冰涼的薄唇不由分說覆了下去。
沒有餘力去溫柔和纏綿,穆南城用一種近乎粗暴的長驅直入的方式撬開他的牙齒,把自己的氣息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0 05:46:43~2020-05-20 23:5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信 8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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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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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