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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一個馬車轟隆隆的進了城, 車上拉着一大堆的木柴,還有不少的獵物,謝玄宇和送宋雨桐的房子不大,兩人的東西也不多, 忙年倒是沒有什麽要準備的。
宋雨桐閑暇時忙着做了一點繡品, 以後不管是送人還是到集市上售賣, 都是極好的,謝玄宇正忙着整理地窖, 這段時間送出去不少的東西, 這會兒地窖有了空地,他就把泡菜搬進地窖裏放着。
唐敏趕着牛車過來,看到自己許久不見的上司,開心的喊道:“将軍, 我來給你送柴了。”
從來了汶城縣, 謝玄宇就不怎麽和他們接觸, 一個怕有心人算計,再則這些舊部們都在等着他的一聲令下,直接攻進京城, 所以他們不能太顯眼, 不然會被人發現有了防範。
可從年前開始, 他們發現自家将軍竟然開始啓用他們了,不僅蓋房子,還有用了他們從京都帶來的銀子,之前那可是送上門他都不會看一眼的,當時他們就覺得他們将軍絕對有事。
唐敏這會兒進到院裏,看到推門出來的宋雨桐,電光火石間發現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 之前蓋房子他沒有過來,所以不太清楚具體的事。
這會兒看到了宋雨桐,他似乎找到自家将軍異常的關鍵,因為他們将軍終于知道土屋藏嬌了。
“夫人我叫唐敏,是将軍以前的副将,以後有什麽事您只管吩咐。”
宋雨桐一出門還沒看清外面的情況,就聽到猶如洪鐘的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夫人”是誰,可看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後,宋雨桐唰的一下漲紅了臉。
謝玄宇從地窖上來,拍着手上的灰塵,面帶不悅的瞪着唐敏,“胡說什麽,還沒成親瞎叫什麽。”
宋雨桐聽到謝玄宇出來管教下屬,心裏松了一口氣,卻不想聽到後半句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什麽叫“還沒有成親”?
唐敏聞言更是大笑起來,“那有什麽關系,早晚都是我嫂子,無非就是時間問題,現在叫也沒有錯。”
宋雨桐覺得自己剛才出門的方式不太對,她怎麽有點聽不懂了,難道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她剛才是不是聽到謝玄宇說将來有可能和她成親?
她恍恍惚惚的站在門邊,看着兩人卸木柴,又看着兩人從牆根處往車上般酸菜個幹菜,裝好車後唐敏笑着看向呆站在門邊的宋雨桐。
“嫂子,我先回去了,那些獵物都是兄弟們孝敬的,有機會嫂子可以上山視察。”
“你路上慢點的,這東西可以炖肉吃,也可以直接吃,幹菜需要泡軟了再炖。”
宋雨桐回神後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失禮,這會兒送唐敏出門時,格外的熟稔的囑咐着。
“我知道,上次将軍給我們帶去了,我們試着做了幾次,味道真好,謝謝嫂子了。”
看着走遠的馬車,宋雨桐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謝玄宇了,她轉身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
可謝玄宇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收拾院子裏的貨物,宋雨桐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但唐敏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也不像是自己幻聽啊。
中午宋雨桐心事重重的做完飯,吃飯時謝玄宇才發覺對方今天不太對,碗裏的飯都已經吃完了也不知道添,而且似乎不知道碗裏的飯已經沒了,還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大口的扒空氣。
“你在想什麽?”謝玄宇放下筷子,鄭重的問道。
“啊?怎麽了?”宋雨桐剛才走神,壓根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
謝玄宇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我剛才問你你在想什麽?你今天中午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宋雨桐的确想要問清楚,但又怕自己會錯了意,空歡喜一場,但不問心裏總是在想這件事,現在謝玄宇既然問出來了,她也不想躲避。
“我在想你今天和唐敏說的話,那倒是什麽意思?”
謝玄宇不解的皺眉,他和唐敏說了什麽?他怎麽沒記得自己說了什麽關鍵的東西?
見他像是失憶一般,宋雨桐的心裏涼了半截,但話已經問出來了,她就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唐敏叫我夫人,你說還沒有成親不要亂喊,是什麽意思?後來唐敏叫我嫂子你也沒有阻止,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謝玄宇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怎麽這人還像個笨蛋一樣,在這裏憂心忡忡的問自己,他冷哼一聲,“笨蛋,你我一個屋檐下住着,雖說對外是兄妹,可有幾人會相信,你的名聲已經毀了,我不娶你沒人敢要你。”
宋雨桐雖然心裏有了猜測,但這會兒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不一樣的,她紅着臉看着謝玄宇,欲言又止的低下頭,娥眉微蹙,倒像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謝玄宇見此眯了眯眼睛,心裏冷哼一聲,覺得宋雨桐真是個混蛋,自己說的身子都被她碰了,這會兒竟然不想負責,他絕不會讓她輕易推卸責任的。
想到自己曾經看到的出浴圖,還有那次烏龍,謝玄宇嘴角微揚,“再說了,我又不是不負責的人,上次雖然是意外,但也到底是碰了你的身子,我總得負責,不然枉為人。”
宋雨桐聽到後半句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許久才有了意識,什麽時候碰了她的身子?宋雨桐回想着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終于想起了喂飯的烏龍,臉瞬間紅的滴血,甚至脖子都升騰起一層粉紅。
謝玄宇說話的太直接了,而且有點誇張,她覺得自己可以原地燃燒了,要是今天城裏走了水,指定的自己自然造成的災難。
自己說的很明白了,卻見對方只是紅着臉低頭不語,謝玄宇心裏突然有點不安,面對千軍萬馬他都不曾有過慌亂,可這會兒心裏突然沒了底。
謝玄宇繃着臉,強裝出一副不耐煩和無所謂的樣子,“我說的很明白了,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宋雨桐擡頭看着對方,對上謝玄宇的眼神,只覺的自己像浮萍,整個人都蕩漾的在水上,她怕自己在看一會兒會遏制不住身上的狼性,于是趕緊低下了頭,羞臊的搖了搖頭。
謝玄宇心裏提着的一口氣終于吐出來,看着對面的小白人變成了小紅人,眼睛的笑意也更濃了,但想着眼下的情況,謝玄宇又嚴肅的說道:“只是現在還不是成親的時候,再過些時候。”
宋雨桐哪裏會有意見,整個人都燒了起來,當然是謝玄宇說什麽就是什麽,聞言也只是點點頭,乖順的像只小貓。
一下午的時間,宋雨桐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消化這個消息,總覺得這有點不真實,發生的太突然,她有點開心又有點擔心,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最後擔心到連晚飯都沒有出去吃。
謝玄宇沒先到自己表明了心意,對方不僅沒有更親近自己,反而還疏遠了自己,他有點懊惱是不是自己太猛浪了,吓到了宋雨桐,所以才會躲進烏龜殼裏不敢出來。
還好第二天一早,宋雨桐像是沒事人一樣,早早的出來坐在桌邊準備吃早飯,已經喜歡早上做飯的謝玄宇,見此眼裏的寒意退了幾分,整個人也變得柔和很多。
轉眼到了新年,去年的這會兒宋雨桐正和自己的父母在家裏貼對聯,而謝玄宇卻自己一個人在礦場待着,而現在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她也沒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兩個人都給了對方溫暖,謝玄宇拎着之前買來的雞在院子外殺了,宋雨桐在家裏燒了一大鍋的開水,兩人開始拔雞毛,這活兒宋雨桐可不熟,只是之前在家裏,看到做飯的婆子做過。
還好有謝玄宇在,雖然他也沒有做過,但還是清理的很仔細,動作也很娴熟,倒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人呢。
兩人中午湊合的吃了一點,下午開始準備年夜飯,最後兩人一起包餃子,“哎呀不對,你要用兩個拇指按住,稍微往下用力,這樣就會有一個圓滾滾的小肚子。”
謝玄宇聞言,按照她指揮兒動作來,捏緊用力往下一壓,“噗嗤——”圓滾滾的餃子愣是撐破了肚子,餃子餡全都跑到了皮外面。宋雨桐見此扶額。
她耐心的教着對方,不知是餃子太小,還是謝玄宇的手太大,不管怎麽教,對方都沒有包出合格餃子,不是撐破就是餡料不足,好不容易掌握了餡量,卻又捏不出好看的形狀,總是長長的扁扁的。
看在謝玄宇十分好脾氣有耐心的份上,宋雨桐沒有攆走他,醜就醜吧,她第一次包的時候也不漂亮,但母親和父親都說好,最後下熟大家搶着吃她包的,當時心裏美滋滋全是成就感。
晚上兩人做了一桌的菜,不僅有魚肉還有很多蔬菜,看着十分豐富,謝玄宇拿出一小壇酒,給宋雨桐到了一小杯。
“你什麽時候買的酒?我怎麽沒有看到過。”
“給縣令送禮的那天,回來的時候買的,今天過節沒有酒豈不是沒意思,你要是不會喝就少抿一點嘗嘗味就好。”
為了照顧宋雨桐,他沒有買烈酒,反而選了味道有點甜的果酒,宋雨桐好奇的端起酒杯輕抿,發現沒有嗆人的酒氣,反而嘴裏有淡淡的清香,而且甜甜的很好喝。
以前在家裏她父母都不準她喝酒,所以一直好奇,有一次偷喝了她父親的酒,只是一口就嗆得她眼淚橫流,嘴裏更是比吃了辣椒都痛。
她又端起酒杯輕啜一口,甜甜的味道她很喜歡,不由的眯起眼睛,謝玄宇看她一副饞貓似的樣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吃點東西在喝酒,必然容易上頭,這酒喝着沒什麽勁,但喝多了還是會頭暈。”
宋雨桐很聽話的吃掉了魚肉,加上酒的清香,突然覺得非常好吃,于是也給謝玄宇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你也吃,喝一口酒再吃,味道非常好。”
今天除夕,沒有宵禁,街上會有孩童放鞭炮,他們圍坐在盆邊,吃着桌上的點心果子,喝着手裏熱茶,宋雨桐只覺得心裏十分安寧。
謝玄宇看着她喝紅了臉,眼睛裏也是一層霧氣,有點好笑也有點心痛,他擡手摸摸她微燙的臉頰,“頭暈嗎?要不先回屋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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