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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桐搖搖頭, 看着門外的天空,偶爾會有煙火升起,她眼裏的水霧越聚越多,最後小聲的抽泣起來, 謝玄宇不解的掰過她的臉, 讓她看着自己。
“喝醉了就去睡覺, 不準哭。”
他最不喜歡女人哭,看着就覺得心煩, 這會兒看到宋雨桐哭, 更覺得心煩難耐,而且自己的心像是被揪起一塊,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無力。
“我沒有醉, 也不想睡, 我之前就是太不懂事, 所以我的父母都離開了我。”
謝玄宇不知道這個醉鬼在說什麽,但還是耐着性子哄道:“這不是你的錯,這都是敵人的罪, 更是朝廷的無能。”
“不, 不僅僅是這樣, 是我不好,以前過年我總是吃飽了就睡,沒有認真的守歲。我逃難的路上才知道,原來守歲就是給家裏長輩祈福,就是因為我沒有守歲,所以我父母才早早的離開了我。”
說着宋雨桐哭的泣不成聲,看着她哭花了臉, 謝玄宇無奈的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将人摟在懷裏哄道:“不是的,不是你的錯,我每年都會守歲,永遠都是家裏最後一個睡的,可我的母親卻在我很小的時候離開了我。”
他寬大的手掌一下下安撫的拍打着她後背,笨拙的哄着懷裏的人,不知多久天上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煙花,苦累的宋雨桐,枕着謝玄宇的肩膀,側頭看去。
過年不能關門,這會兒坐在家裏,就能看到城裏的煙火,她早已經止住了哭聲,這會兒頂着紅紅的鼻頭,看到絢爛的煙火傻笑出聲。
“是不是到了子時了?我們可以下餃子了。”
謝玄宇看了看沙漏,的确到了時間,他拍拍枕在肩頭上的人,“走吧咱們下餃子去。”
謝玄宇坐在竈前生火,她坐在一邊看着等水開,“還好,還好我又遇到了你,不然我不敢想我還能不能看大這麽美的煙火。”
“以後每年你都能看到這樣的煙火,以後還會看到更好看的。”
謝玄宇像是保證發誓一般,低聲的說着,聽到宋雨桐的耳朵裏只覺得更加安心,心裏都是滿滿的暖暖的,因為剛才一通哭,她覺得自己和他又近了一步。
她将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看着爐膛裏跳躍着橙紅的火焰,覺得自己真的很難在離開這個人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再帶給自己溫暖。
白胖的餃子出鍋,一人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謝玄宇拿起筷子才發現,自己包的餃子竟然都在宋雨桐的盤子裏,而自己盤裏的都是她包的。
“好吃嗎?”謝玄宇意有所指的看着她,見她鼓着腮幫眯眼享受美食的樣子,謝玄宇感到自己內心都是熱的,他要更加努力才行,要盡快給她一個和平的世界,讓她每餐都能這樣幸福的享受。
“好吃,你包的格外的鮮香。”
謝玄宇心裏冷哼一聲,但嘴角還是翹了翹,他自己包的餃子他知道,能不漏餡都算是好的,每個都醜的沒眼看,也就她淨會說話哄他。
他夾起一個白胖圓肚子的餃子,一口要下去湯汁四溢,唇齒都是鮮香,“你包的更好吃,要不要嘗嘗?”
“不用,我更喜歡你包的餃子。”
兩人互吹着吃完餃子,謝玄宇擔心她會積食,沒有讓她睡覺,帶着她上了街上看滿街的孩子放煙火,空氣裏都是濃濃的火.藥味。
兩人走了一會兒,準備回去時,天上下起了細小的雪花,不等落地就變成了水,孩子們都被大人喊回家,這天要是濕了衣服可沒有新衣穿,萬一着涼也不是鬧着玩兒的。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周圍安靜的只有簌簌的風聲,宋雨桐看着身邊高大的男人,期待的問道:“謝玄宇,你真的會娶我嗎?”
對于她的不信任,謝玄宇有點不悅,但還是很耐心的又說了一遍,“當然,我平時可有騙過你?我定會對你負責。”
同樣的,你也要對我負責,便宜都讓她占了,總不能這麽無聲無息的就過去,總得給他一個交代才是,雖然是男人但也不能随便讓人家占便宜。
“謝玄宇你過來,我有話說。”
她說着擺擺手,想讓對方附耳過來,謝玄宇左右看看,發現巷子裏沒有人,而且他可以确定,周圍的巷子也沒有人影。
但還是順從的彎腰附耳靠近宋雨桐,看着對方的俊臉越來越近,宋雨桐得逞的笑着,她上前一步攬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謝玄宇感覺到一陣柔軟濕潤落在臉上,還沒等他品出點滋味來,那柔軟就悄然離開,心裏現實開心,接着就是一陣失落,看着身邊羞澀臉紅丫頭,他還是很開心。
“我現在的身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總不能用現在的身份娶你,那也太委屈你了。”
宋雨桐想說其實她不在乎這些,只要那個人是他謝玄宇,其他的都不在乎,只要他不離不棄對她好,她什麽都不在乎,可她知道謝玄宇很要強,既然說出不會以現在的身份娶自己,那就會做到。
“嗯,我知道,我等你。”
謝玄宇聞言看了看走在身邊的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可能因為緊張,或者真的是穿的有點少,她的手很涼,謝玄宇将她的手我在手心,用自己的溫度溫暖着她。
年後沒幾天謝玄宇有開始上工,宋雨桐也去了縣令的府上,開始準備教縣令的女兒筠娘,小丫頭八歲了,因為受到家人的嬌寵,性子有點活潑,宋雨桐還真有點擔心她坐不住,繡花最考驗一個人的耐心。
“筠娘今天先從禮儀學起,下午學習女紅。”
筠娘平時都是父親教導識字,這還是頭一次有外人教導自己,她從聽說可以學習繪畫就很開心,可是這一天的課程從頭到尾都沒有她喜歡的繪畫。
“先生我要學畫,筠娘想要學畫,父親再喜歡畫了,筠娘藥學。”
“以後必然會教你,但禮儀和女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好的,所以要先學習日後日日都要練習。”
她話音一落,就清楚的看到了小丫頭臉上的憤怒和委屈,突然覺得自己接下教導筠娘的事不是什麽好事,但既然都已經答應了,并且收了縣令夫人雙倍的束脩,自然是要盡職盡責的。
想着自己小時候不喜歡學習的事兒……她突然笑着看向一臉怒氣的小姑娘,“你喜歡畫畫?那很好,咱們今天就先學畫畫。”
小姑娘一聽果然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期待的看着宋雨桐,她見此嘴角一勾,優雅的走到書桌邊拿出桌上的所有的毛筆,因為之前她有說過自己最擅長作畫,無法教其音律,但可以教繪畫。
所以早早的縣令夫人就準備好了各種作畫的工具,緊緊是毛筆從大到小都有幾十種,還有不同的顏色的顏料,包括生宣熟宣也都是上好的,即便是最剛用的墨都有好多種。
她将所有的毛筆擺放在桌子上,又将各種的磨條放在旁邊,看着乖巧懵懂的小丫頭,她勾唇笑道:“你來看看這些毛筆和墨,都是否認得?”
筠娘趴在書桌上認真的打量着馬寫毛筆,指着其中一個湘妃竹筆杆的,“這是羊毫。”說完又指着一個紫檀木的說道:“這是狼毫。”
這裏面的毛筆她也就認得這些,因為都是平時縣令最喜歡的用,也是她跟着縣令學字時用過的,但其餘的毛筆她卻皺眉看着,遲遲沒有叫上來,最後期待的看向宋雨桐。
着就是宋雨桐最想要的結果,她以為學畫畫真的是提筆就可以?要是連用的筆都不知道叫什麽還怎麽學,于是她和藹的看着筠娘。
“這些都是學工部用的筆,這裏面的筆有衣紋筆、葉筋筆、大紅毛、小紅毛、蟹爪、狼圭、紫圭、大小白雲……”
小丫頭靜靜地看着,似乎覺得很有意思,臉上一副旁觀者的樣子,宋雨桐一口氣說了十幾種,但還有好多沒有說,她看着筠娘笑笑。
“在學畫之前,你必須将這些筆墨的名字都記住,并且可以對應的找出來,包括它們的用處優缺點,适合用于什麽類型的畫和紙,都得一一記住。”
她說到這裏,筠娘臉已經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宋雨桐,似乎覺得對方在故意刁難自己,宋雨桐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但并沒有解釋,反而趁着她沒有反應過來時,執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幅線稿。
線條流暢運筆熟練,但筠娘自然是看不出這黑白簡單的線稿,又有什麽精妙的,可等着宋雨桐快速的一層層的暈染,執念面上出現了一朵盛開蓮花,周圍還有一對蜻蜓。
筠娘雙眼驚喜的看着看着那張圖,覺得這位女先生還是有真本事的,剛才覺得是在刁難,但這會兒她卻覺得背誦這些名字都是正常的。
筠娘看着那張美麗的圖被女先生提起輕吹,她搓着小手期待等着先生将圖送給她,可她等了好久,還是沒有等到對方大方的贈予。
宋雨桐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提着那張圖來到窗邊,她坐在軟榻上,拿出夫人提前準備好的針線,選了一塊天青色的緞子撐在繃子上。
“我剛才在紙上寫下了那些筆的名字,你先對應着名字和筆背誦,背完了我再教你他們的用處。”
宋雨桐說完就不再理筠娘,自己坐在榻上迎着窗外的明媚陽光穿針走線,偶爾會看一眼放在身邊的畫稿,筠娘見她不搭理自己,只好趕緊坐在書桌後看着桌上的筆,對應着紙上的名字一一背誦。
原本應該是朗朗讀書生的房間裏,頓時只有宋雨桐刺穿繡布的砰砰聲,着聲音顯得尤為清晰,漸漸地筠娘覺得着聲音有點吵,甚至沒法聚精會神的背誦。
她時不時的擡頭看向窗邊繡花的人,好奇她在做什麽,好奇繡布上的圖案,一時有點走神,宋雨桐沒有擡頭看她,她認真的繡着手裏的花。
“認真背誦看着可是你最喜歡的繪畫課,要是今天午飯之前你沒有背過這些名字和用途,從下午開始就要聽我的,我讓你上什麽課你就必須認真的學習,不然我會告訴縣令大人,以後我只教你詩經,天天都要背誦抄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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