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2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西生日賀文,02
02
“有仇”的話出口,全場頓時寂靜了一瞬。
視線掃過去,一張張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奇怪,雖然寂靜過後他們又恢複了正常,并且試圖岔開話題。
可是帶土自然不可能忽略掉這麽明顯的異狀。
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有點後悔趁着酒勁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口了。要不是鳴人非要他來,他也不會厚着臉皮過來,畢竟跟這些同事不熟,其中說不定還有對他做過的事情耿耿于懷的——所以可能就是惹人煩了吧。
他微微抿唇,手指略顯焦躁地抖了抖,還是慢慢将酒杯放下,心裏已經開始思考什麽時候找借口告辭。
然而,起身的動作剛做了一半,就有人眼疾手快地撈住他的脖子往下摁。
“卡卡西老師怎麽可能和你有仇嘛,不要想這麽多呀帶土!”
“我确實有這種感覺,不過——”帶土從那只絕對下了大力氣的手下拯救了自己的頸椎,擡眼看向說話的人:“你剪頭發了?”
金發短了不少的鳴人笑嘻嘻地摸頭:“是啊,我自己覺得怪怪的,不過佐助說這樣看着順眼就……将就啦。”
帶土:“哦。”
這小子一邊打岔還要左顧右盼給周圍的人打眼色,演技太浮誇了,一點也不想配合。而且他最近幾乎每說一句話就要提一次佐助,實在是……不爽。
不爽沒有理由。
關鍵時刻,還是獨自坐在特意空出的角落的宇智波佐助開了口,語氣很不耐煩,且一針見血:“你和卡卡西完全不熟吧。”
意思就是,既然不熟就更不可能有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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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帶土有些勉強地承認了。
衆人集體松了口氣,該喝酒的繼續喝酒,又恢複了之前那熱鬧的氛圍。
鳴人走過來後就沒有再回去,幹脆坐在了帶土旁邊,周圍因此成了整個酒店最鬧的地方。他就算覺得吵了,也不會表現出來,垂眸看了一眼剛才放下的酒杯,見杯子不知何時又盛滿了酒水,便直接拿起來往嘴裏倒,倒的時候神色更加冷淡。
反正現在沒人注意,他能夠感覺到頭在酒精的影響下發燙,讓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
手裏随意地晃着已空了的酒杯,他現在還很在意,心裏想着,就算沒有仇,但刻意針對肯定沒錯。
難道六代火影反應這麽遲鈍,都過了大半年才想起要警惕他這個前戰犯?好像又說不通。
他就是覺得不對。這麽說來,旗木卡卡西總是去給琳掃墓就十分奇怪,帶土不知道他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不用細想就知道不是。他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要知道,那時候和琳最熟的就只有他和同小隊的另一個隊友,那家夥……
唔。
那個隊友叫什麽名字,怎麽想不起來?
他忽然感覺頭更暈了。
手中一空,酒杯砸落在地,碎片飛散之時發出了引人注意的脆響。帶土伸手按着桌面,想要借力撐起身子站起來,但起身時搖搖晃晃的,映入眼中的鳴人詫異的臉也變成了重影。
只聽見有人說,醉了啊,別動了,等會送你回去。
他睜着仿佛蒙上一層白霧的眼睛看着那人半晌,慢吞吞地點頭。
只不過,在閉上眼,意識徹底被沉沉睡意牽引進黑暗之前,帶土最後還想着一件事。
——回去把以前的合影找出來,再看看好了。
*****
很巧的是,卡卡西也在找過去水門班的合影。
他出任火影後沒搬家,還是住在以前做上忍時申請的單人宿舍。宿舍就那麽點地方,他一直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得很整齊,像合影這種重要物品肯定不可能亂放。
可是,最顯眼的書桌上沒有。
抽屜裏沒有。
床頭櫃沒有。
一陣翻箱倒櫃,家裏每一個角落幾乎都找了,還是沒有。
有些傷腦筋……但卻并沒有感到驚奇。因為在這之前,已經隐約有所發覺。
相片被人刻意拿走了。
而這個人,就會是他自己。
卡卡西從堆在床底的親熱天堂裏翻出了一封信,信上沒有署名,但字跡和信的內容都無聲地透露出了暗藏的信息。信裏所寫的也都是些沒頭沒腦的話,他反複看過好幾遍,半晌過後,才仿若回神般減輕手上的力道,将信紙上被使勁捏去的皺痕勉強弄平整些,随後又看了一次。
“什麽啊,原來‘我’也會做這種故弄玄虛的傻事嗎……”
說着“雖然知道保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但還是留下了一絲私心”,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記憶因為某個尚且不知的原因出現了誤差。
卡卡西能夠猜到,除了在做那件讓他記憶混亂的事情之前将合影藏好,“他”肯定還做了別的準備,很有可能別的知情者也得到過“他”的囑咐,全都将真相隐瞞。
可“他”又多此一舉地留下了這封信,這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所謂的“私心”。
“他”希望他能夠想起來。
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他”更清楚,他既然看到了這封信,就肯定會試圖挖掘到真相。
線索也留下了,就在信的最後。
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卡卡西下意識地擡手。
有一道傷疤貫穿到了眼眉,過了十幾年,傷處感覺不到疼痛,摸上去只是粗糙。
就是這只“眼睛”。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曾經有個“寫輪眼卡卡西”的外號。現在他卻沒有寫輪眼了,兩只眼睛黑白分明,除了疤痕,什麽都沒有留下。
那只寫輪眼從誰那裏得來,又去了哪兒呢?
他怔了許久,慢慢地将手放下,心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也已經很明顯了。
寫輪眼,還活着的宇智波……
用已然遞到手中的鑰匙打開封鎖的門,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樣一來,所有的點都串了起來。
鳴人竭盡全力才将那個人拖出死亡的邊界,可是還不夠,最多再維持半天,他就要死了。
也幸好有這半天的時間,卡卡西在做好充分的準備後,使用了只是聽聞過的禁術。
施術者與受術者必須有着極深的牽絆和感情——友情,親情,或是愛情,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心甘情願地将自己的壽命分給對方。同時,因為禁術本身的缺陷,施術與受術雙方的潛意識會産生錯亂,記憶裏與對方有關的部分變得模糊了。
所以,卡卡西只記得自己有一個廢柴的吊車尾隊友。
——他那時候确實是個笨蛋,但卻有着很多人都沒有的意志。
所以,卡卡西只記得那個吊車尾隊友在岩洞裏救了自己。
——屬于他的寫輪眼從此在眼眶發熱。
所以,卡卡西忘了他們在十八年後的重逢。
——天上挂起血色的月亮,記憶中對抗過的敵人有宇智波斑,有輝夜,就是沒有他。
明明仔細一想就能夠發現,他卻在半年之後才有所察覺。
過去的卡卡西的影子就像在這時出現在眼前,問他是不是後悔找回了記憶。卡卡西沉默了很久,搖頭。
或許不知道真相會活得更輕松,畢竟他就這樣抛下了曾經背負的一切,可是——
“不行,丢掉的只是記憶就算了,但是,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必須得找回來。”
手慢慢松了,皺巴巴的信紙掉落在地,坐在床邊的卡卡西卻沒有再撿。他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随着記憶一同消失的情感,太沉重了,也只需要他自己記得,另一個當事人就不用知道了。
所以才說。
“真是……虧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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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