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
,選個吉利的日子接過門來吧。”
吳氏滿面悲涼,她想不到自己的丈夫竟然連身後事都考慮周全了,很是哀傷:“老爺,為妻都聽你的!”
這張守財沒過幾日也追随他那十二個兒女的腳步去了,那吳氏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媳婦,她忍着巨大的悲痛在管家杭書義的幫助下将自己丈夫的喪事辦得妥妥貼貼的,她要讓自己的丈夫這人生的最後一程走得安穩體面。
張守財的喪事一忙完,按照張守財的臨終遺言,吳氏便為張留根的婚事忙活開了。
這時奇生問道:“那張守財口中所說的周巧兒便是小娘子您吧?”
“沒錯,他們即将迎娶的兒媳婦,就是我!”這年輕女子接着說道。
那麽這周巧兒又會迎來怎樣的命運呢?奇生很是好奇。
☆、沖喜
在這沉寂寧靜的夜晚,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沉睡過去了,奇生卻毫無睡意,他被眼前這年輕的女子所講述的故事給深深的吸引住了。奇生望着眼前女子那滿目瘢痕的臉,再看了一眼她那扭曲變形的雙腿,憐憫之心開始泛濫。你別看奇生雖然是個粗犷的沒有讀過一天書的漢子,他不能講出什麽樣體面的大道理來,但他絕對是個夠義氣重情義之人,從他對家庭的責任心就能看出來他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此刻他深深地感覺到這位年輕的靈魂那內心深處的善良,開始遇見時的那種恐懼的心理蕩然無存,他原想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幹得都是最苦最累的活,還經常要不到工錢。現在想想,她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年紀輕輕地生命便隕落了,死後靈魂還不得安寧。她到底遭遇了什麽樣刻骨銘心的慘痛經歷呢?
周巧兒望了一眼面前的大漢,心裏想着:自己死在這老舊的宅子裏已經整整十年了,這十年來,每一天都活在深深的恨意裏,這內心深處的恨意折磨得自己沒有片刻的安寧,是不是自己的怨念過于深重了,到催得這一頭黑發瘋了一般的生長,現在都長長地拖到地上了。雖然她時常會去照一照鏡子,可是鏡子中哪裏會映出什麽影子來,自己只不過是一縷久不離去的幽魂。其實不用照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鬼樣子了,即使變得再醜又有什麽關系,有誰在乎?想到這,她不免露出一絲苦笑,那清澈明亮的雙目裏溢滿了滄桑……
她略略地整理了下游走的神思,接着向奇生娓娓道來……
原來在二十年前,那時候這周巧兒尚且只有八歲,而她的大姐周秀兒十二歲,二姐周慧兒十歲。這周義山領着妻子和三個女兒一家五口從蓮花村出發來到蘇州,他們是要去投靠在蘇州做絲綢生意的姑媽。他們從家鄉到蘇州一路舟車勞頓,等他們一家好不容易踏入蘇州城時,早已是筋疲力盡了。
他們一直生活在深山裏,哪裏見過蘇州這麽熱鬧的大都城呀,思想單純的他們,不小心遇到了小偷,将他們那所剩無幾的最後一點盤纏都給偷了個精光。這讓人生地不熟的他們立馬陷入了絕境之中。他們在城中轉悠了三天,愣是沒有找到姑媽的家,周義山不知道他的姑媽早已搬離了原來的住處。這三天來一家人粒米未進,早已是饑腸辘辘,特別是最小的周巧兒,已經餓得昏死過去了,周義山一家實在沒法,他們淪落街頭成了乞丐。
正巧他們在張守財店鋪前乞讨,這周義山看到前來店鋪的張守財,連忙伸出了雙手,苦苦哀求着張守財,讓他給點飯孩子們吃,她們實在太餓了。這張守財聽出周義山滿口的山背話,這不是家鄉的口音嘛!一問原來才知道這周義山就是絲蘿山背面的蓮花村人呀,自己的家鄉就是絲蘿山這邊的楓梁村的,這是老鄉呀!
張守財沒想到這遠在家鄉三千多裏之外的蘇州城竟然遇着故鄉的人,讓他倍感親切,他将周義山一家領到家中好生照料,每日好酒好菜伺候着,沒過幾日這周義山一家便從那幾近餓死的邊緣恢複了過來。雖然他們一家得到了細致周詳的照料,但天生善良淳樸的他們也不好意思一直叨擾人家,便要向張守財一家辭行。張守財眼見留不住人,給了他們一大筆的銀子,還特意雇了馬車,将他們一家送出了城外。他們一家靠着張守財給的銀子,平安的回到了蓮花鎮的家中。
多年以後,每每周義山憶起那段痛苦無助的過去,就會感激張守財的慷慨相助,他一直尋找機會報答這位恩人。見到張守財一家現在這個樣子,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來幫助張守財一家。而大女兒和二女兒都已經先後成家了,唯有這周巧兒還待字閨中。他一合計,何不将巧兒丫頭嫁過去照顧老張家這唯一的兒子呢!這周巧兒向來體貼孝順,素來心思細密的她,自然懂得爹爹的一番心思了。這麽多年了,爹爹一直因為盛着他們張家的這份恩情而不安,她知道爹爹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如今他欠下張家這麽大的一份恩情,讓他心裏怎能安呢!為了報答當年張家在他們走向絕境時所伸出的援手,她很樂意來報道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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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重病的張守財內心一直放不下的就是家中的妻子小兒,聽到這周義山要将小女嫁過來,他很是感激,沒想到這周義山倒是個講義氣的人,只是那周巧兒美若天仙,又是這一屆的蓮花仙子,多少人巴望着能取到這麽美的人兒呀!他感覺自己的兒子年齡太小了,兩人不般配,但這周義山就是鐵了心的要報這個恩。張守財雖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年齡太小,可能要委屈了周家小女了,不過他感覺自家財力雄厚,他老周家窮困潦倒的,過的那是什麽日子呀!既然他老周家要還這個情,那我們張家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的。
張家确實不錯了的,媒人聘禮都是走的最高規格的,恐怕縣長家娶媳婦都沒有這麽的鋪張了吧。着一身紅豔豔喜服的周巧兒,那清秀的面容映襯出幾分嬌豔,那一抹紅色,紅得似血,豔得刺目。那清麗的人兒,花一般的年紀,臉帶一絲嬌羞,實則透着幾分無奈。她被一支龐大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擡進了張府,這吳氏在族長張望發的協助下,邀請了這方圓百裏所有的父老鄉親都來喝喜酒。這喜宴流水席擺了長長的兩排,一眼望不到頭。足有一千多桌。面對着這人山人海的熱鬧喜慶場面,這歡樂的喜氣氛圍喜到極致,樂到了極致。盈滿自虧,物極必反。這喜氣洋洋的熱鬧場面裏總有那揮之不去的一抹悲涼,越是熱鬧,這悲涼的感覺越是濃烈。這就是所謂的——沖喜!
面對今天這熱鬧非常的場面,吳氏那飽含滄桑的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她仿佛看到了張家的未來,感覺日子似乎又有了一絲的希望!
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呀!這憂的人自然是族長張望發了,這個一直隐藏得很深很久的人。他一步步地策劃了這麽久,多年以來,他一直在極力得維持一個德高望重的族長形象,楞是讓誰也沒能瞧出他這和善平易近人的外表下那顆惡毒的心。眼看着就要收網了,半路卻殺出了周巧兒這個人來,你讓他能不憂愁嗎?
故事講到這,奇生都能感覺到這周巧兒往後的日子怕是絕非好過的了……
☆、終究是難逃厄運
張府裏,丫鬟婆子,傭人長工各施其職,日子平靜如水,這讓剛過門的周巧兒原本那滿懷忐忑的心裏松了不少。她原本想着這張宅定是猙獰恐怖的,但是來了以後,看到大家都相處和睦,這讓她着實有些意外。
這周巧兒懷着一顆感恩的心嫁入張府,她本來就心思細密靈巧的,無事就陪着吳氏聊天解悶,把張留根更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深得張府上上下下一家子人的喜愛。吳氏将周巧兒當成了親閨女來看待,這張留根更是一刻也離不開周巧兒了,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玩耍都要這周巧兒親自陪同,這吳氏總是笑稱:這沒良心的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時間飛逝,轉眼這周巧兒來張府已經半年了,這張留根眼看就要滿七周歲了,大家表面上雖然沒表露出任何異樣,但是全府上下都透着一絲緊張與不安。他們深知這張家像是中了某種可怕的魔咒。而現在離那恐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近日來這吳氏越發的不安了,這周巧兒剛安撫完吳氏,便來陪伴張留根睡覺。偌大的新房裏,那紅色的喜字依舊紅豔如新,周巧兒幫着張留根寬衣沐浴,那小小的身軀淹沒在澡盆那溫熱的水中,他們哪裏像是夫妻,分明是姐姐照顧着年幼的弟弟。今天的張留根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他那小小的可愛圓臉上此刻露出了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憂慮:“巧兒姐姐,大家都說我們張家中了魔咒,我的所有哥哥姐姐們都被那可怕的魔咒給害死了,再過些天就是我七歲生辰了,我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會死?”這張留根雖然過的是錦衣玉食般小少爺的生活,但他內心裏卻是非常缺少安全感的,平日裏都是要這周巧兒抱着方能入眠的。周巧兒一直就想自己能有個弟弟,半年的相處,兩人已經培養出了深深的姐弟情誼了。
只見周巧兒連忙打斷張留根的話語:“呸,呸,呸,說什麽胡話呢!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嘛!萬事有姐姐呢,就算有什麽魔咒妖怪來了,姐姐也都給你打跑了。”說完還不忘在盆裏啪啪打了幾下水,水花濺得張留根滿臉都是,吓得他趕緊躲避,連連告饒:“姐姐威武,妖怪吓跑了!”一時間滿屋洋溢着歡聲笑語。沐浴完畢,周巧兒将張留根抱到床上,像平日裏一樣哼起了催眠曲,她天籁的嗓音,如翠鳥彈水,如黃莺吟鳴,這美妙的歌聲伴着張留根入了眠。夜,多麽的平靜多麽的安寧呀!
次日清晨,一聲尖厲的“呀”聲劃破了張府的長空,如響雷般直刺入張家每個人的耳朵裏。那個可怕的魔咒終于還是來臨了……
昨日還生龍活飛的張留根,今早忽然犯病了,這周巧兒早上一睜開眼睛,瞧見眼前的人兒臉色紅的似火,紅得詭異。伸手一摸,驚出了一身冷汗,張留根渾身燙的吓人。見到這樣的張留根她吓得驚叫出聲,那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正是她發出來的。
這聲尖叫驚動了吳氏,也驚動了一家子的下人。吳氏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悠悠的來到了張留根的房中,她摸摸搜搜的來到張留根的床前,抖抖索索地向床中的人兒尋去。當她的雙手在接觸到床中那宵小的人兒時,她滿身一驚癱倒在地。這可怕的感覺太熟悉了,此刻張留根的情形如她那十二個孩子一樣,先是高燒不退,上吐下瀉,進而陷入昏迷直至死亡。一家仆衆也都紛紛趕到了屋子外面,大家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都說魔咒開始了。周巧兒連忙與丫鬟一起扶起了吳氏,将她扶坐在紅木大躺椅子上斜靠着。忙用右手拇指掐她的人中,丫鬟不停地用手在她胸前給她順着氣,她才悠悠地醒轉過來。周巧兒見這吳氏醒了,略微松了一口氣,接着連忙吩咐下人們去給吳氏準備茶水,去給張留根請大夫,再讓打盆溫水來,她要給張留根擦浴降溫。一衆人等在周巧兒的吩咐下有序的忙開了。
随着張留根的病倒,一直苦苦支撐着的吳氏算是徹底垮了,從此卧床一病不起了,也許是長期以來精神都處在了一個高度緊張與恐懼之中,她緊張張家這最後的一根獨苗,她恐懼那圍繞在張府身邊那看不見的猶如惡毒的詛咒般的詭異死亡。這雙重的擔憂一直摧殘着她那緊繃着的神經,随着張留根的病倒,這根緊繃的弦終于斷了。她躺在床上內心陷入了那可怕的噩夢之中,她在噩夢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處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裏,總之她夢魇不斷,雖然雙眼緊閉,但是口裏卻呢喃不絕,那聲聲滿含恐懼的夢語将照顧她的一衆丫鬟婆子們給吓得夠嗆,原本大家內心一直都是處在一個緊張不安的環境裏生活的,她們只是為了生活不得已才在張家做事,大家礙于吳氏一家才不敢明目張膽地說什麽,現在眼見張家兩個要員都病倒了,一時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這張留根在病床上苦苦掙紮,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但他确實是個懂事的乖巧的孩子,由于他所處的環境讓他的心智遠比正常孩童要成熟許多。他看着一直守着自己床邊日夜不休的周巧兒,內心很是高興,他知道這個猶如大姐姐的女人對自己是真心的好,為了讓眼前這個因為擔憂自己兒憔悴不堪的人兒安心,在自己清醒的狀态下,他都極力維持着笑容,他很心疼這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看着現在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弄得痛苦萬分的人兒,他很無助,也很無奈,不過他的內心卻是甜蜜的,幸福的。為了周巧兒,他苦苦支撐了七日,七日後的子夜時分他在周巧兒的懷裏戀戀不舍地死去了,有周巧兒的守護,他死得還算安詳,嘴角裏甚至還挂着一絲淺淺的笑容。
這吳氏就好像要追上自己那最小的兒子的腳步一般,在張留根咽氣不到一個時辰,她也咽下了人生裏最後的一口氣死了。也許在陰間的黃泉路上她們并不孤單。
随着兩人的先後離世,這張府算是徹底垮了,然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張府的糾紛随着她們二人的離去從此一直不斷,周巧兒将迎來她人生中更大的身心挑戰……
☆、屋漏偏逢連夜雨
家裏一下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給周巧兒帶來的打擊是巨大的,她雖然為人靈巧,遇事都處理得當,但畢竟也還是個正值花季的十八歲少女呀!由于連日來照顧張留根與吳氏,她原本就沒怎麽休息,現在突然遭受連失兩位親人的打擊。(來到張府已經有半年之久了,她早已将張府這對母子看着自己的親人了。)就是鐵打的人兒也受不住的,更何況是像她這麽個柔弱的女子,她病倒了。
她高燒不退,加上悲痛欲絕,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憔悴,那麽的弱不驚風,這樣的周巧兒讓一個年輕的後生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個人便是張家的管家——杭書義。這杭書義來到張家已經有五個年頭了,他為人謙和,處事周到大方,一直受到張家人的器重,雖然年年輕輕不過二十有三,但一直擔任着張家的管家一職,自擔任管家一職以來他是兢兢業業,打理着張家的田莊以及家中大小事務,這裏裏外外到讓他管理得井井有條。自周巧兒嫁入張家的第一天起,這杭書義便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自己在那女兒節有一面之緣的周巧兒,在杭書義的眼裏,那周巧兒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是那麽的純潔那麽的高貴,而自己只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罷了,他感覺周巧兒于自己就是個太過美麗太過遙不可及了的夢,他一直将自己的這份愛戀默默埋藏在內心最深處不讓人發現,他總是遠遠的看着自己深愛着的女子,從未有過非分之想。現在張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吳氏與張留根的後事在杭書義的協助下,周巧兒總算順順當當的将她們母子二人的葬禮給圓滿地辦妥帖了。
這周巧兒剛将她們母子二人送上山葬入張家祖墳不久,她還沒顧得上喘口氣,這張家又出亂子了,由于吳氏母子的先後離世,這讓張家一衆丫鬟婆子長工傭人們那原本處于緊張恐懼的心理一下子被無限放大,大家夥都說這張府就是一座兇宅,這座兇宅随時可能會将大家夥給生吞了,那張家都死光了,現在肯定就要輪到他們了,于是乎一時之間,什麽雞鳴狗盜之事都出來了,有很多膽大的趁人不備拿了張家值錢的細軟紛紛逃離張府,看着往日裏老實本分的下人們現在都不安分起來,周巧兒是又急又氣,毫無辦法。還是這杭書義出主意辭退了一大批無關人等,只留下幾位貼心的丫鬟婆子,她們有的是當年受了張家的恩惠不忍離去的,也有的是無家可歸的孤寡老人。辭去了一大批的下人,這張家總算是恢複了久違的平靜。
只是這樹欲靜而風不止,此時的張家就好比天上掉下的一塊大肥肉人人都想要來分一杯羹,就在張府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人們的亂子,那沉寂了許久的族長張望發終于露出了他原本醜陋的嘴臉,他集合了族中所有說得上話的長老男丁向這周巧兒發難,說她是個克夫敗家的掃把星,要将她掃地出門。這周巧兒一個弱女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她早已吓得六神無主,花容失色了。他們大張旗鼓的瓜分了張家名下所有的田産。最後只剩下了這唯一一處避風的港灣——張家祖宅。這張家祖宅還是那杭書義一家一戶的去說理求情,最後大家夥被這杭書義的忠心給打動了,再說那周巧兒畢竟是張家明媒正娶的媳婦,讓人家掃地出門也确實說不過去,最後幾位長老出面,才讓這件事件平息下來。
經過這麽些事情,原本從未被看在眼裏的杭書義現在終于走進了周巧兒的眼中,長久以來,周巧兒一直扮演着大姐姐的角色,她一直張開雙臂保護着張留根這個小弟弟,卻發現原來有個人護着的感覺是這麽的好,想想她也是個正值情窦初開的花季少女呀!在杭書義這一路默默的陪伴與守護下,她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儀表堂堂、文質彬彬的好兒郎。他們的愛情之花就在這一片荊棘的處境裏開放了,開得是那麽得幽香濃烈,堅貞如鐵。
只是這貪得無厭的人兒又怎麽會輕易的善罷甘休呢!這張望發有次和張守財喝酒,那張守財被灌多了酒,加上他對這張望發從來就沒有防備過,于是他一激動向那張望發吐露了在張家宅院的地下庫房裏藏着一大批的金銀財寶這個驚天的秘密。這張望發對那批財寶是勢在必得呀!他又怎麽會讓這周巧兒獨占呢?只是他一直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到一個萬全之策,畢竟族裏長老們都發話了,這張家祖宅就留給周巧兒度日,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就是身為一族之長的他也不能拿那周巧兒怎麽辦的。正當他眼見那大批財寶而不可得時急得寝食不安的時候,躺在他懷裏的那人稱巧手劉的木匠
劉文海發話了:“發哥!這周巧兒她沒有把柄你就不能給他制造一個出來麽?”“此話怎講?”看着眼前這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人兒突然發話,他很是好奇。“發哥,我來問你,這女人最怕什麽?”這張望發被劉文海這麽一問,他略加思索道:“這女人麽?一生最注重名節!如果這名譽要是壞了,那她這一生也就算是毀了!”“不如我們就給她來個名譽掃地,發哥你人脈廣,找個臉生的漢子給他一筆銀子,讓他把那個周巧兒給辦了,我們再來個捉奸在床怎麽樣?”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呀!這張望發暗暗責備自己心急反而犯了迷糊,這麽好的主意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看着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男子,真叫他欲罷不能呀!他的手色咪咪的在劉文海身上游走,興奮道:“寶貝!你不但手巧,這心更是靈巧呀!等我們弄到那筆財寶,你也就別東蹦西走地四處給人做木匠了,看你整天四處亂跑,不僅累還得看人臉色過日子,又掙不了幾個銀子,哥哥我很是心疼呀!到時你就來給我當管家好了,我們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總比這偷偷摸摸要來得好,我這好容易才見着你一面,你看我這老二又餓了,今兒你得讓哥哥我好好疼愛疼愛你。不把我喂飽了你休想離開!”
這張望發說着就要往那劉文海身上壓去。“讨厭!你這不是剛來過兩次了嘛?怎麽又要,人家這小身板怎麽經得起你這般折騰呀!腰會斷的,都五十有五的人了,就不知道節制點呀,小心精盡人亡呀!”這劉文海面對張望發這毫無節制的索取撒嬌道。
“寶貝,我就是要把你弄得下不了床才好,看你還敢一去就不知道回來,你看你都多久沒讓哥哥我好好疼了!來,寶貝,我們繼續!”
“發哥,你讨厭!”面對眼前如狼似虎的情哥哥,這劉文海是喜愛得緊呀!
那張望發在劉文海的身上好一通折騰,也不知道在那劉文海的體內釋放了第幾次了,直到他們雙雙都弄得筋疲力盡了才停下。這張望發抱着那因縱欲過度而軟弱無力的劉文海滿足道:“寶貝,虧得你當初在他們張家下的那個斷子絕孫咒,真叫他們死得徹底,死得毫無痕跡呀!我們的計劃才能這麽順利的進行。”
“那是,我們劉家世代相傳的不僅是這人人叫絕的木匠手藝,還有個一直不被人知的秘密絕活那便是下各種咒詛。”這劉文海一說到自家的手藝那是一臉的自豪與得意呀!
“寶貝,照你這麽說,我都有點怕你了。”這張望發面對着懷裏那嬌巧的人兒半開着玩笑道。
“哼!倘若日後,你若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定要讓你受盡折磨,不得好死!為了你,我連這<斷子絕孫>這般惡毒的咒詛都施展出來了,日後你一定要一心一意待我。我們家中可是明确規定,像這般厲害的咒詛不到萬不得以切不可輕易使用的,這可是要折壽的,我們老一輩遺留下來的祖訓可是非常嚴厲地教導我們,說是下了這種咒詛的人都會不得好死,死後也是要下那十八層地獄的,一想到這我心裏一直有些後怕呢!”
“寶貝,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這麽好,我怎麽會舍得負了你呢!”面對這劉文海的一番威脅,這張望發确實是懼怕的,這劉文海可不是個善茬,有一次他來到一戶人家給人打造那新婚要用的家具,他眼看這戶人家那即将成親的兒子是生得風流倜傥、一表人才,于是就起了歡好之意,只是面對他的一番熱情相邀,那家的兒子不但不為所動,還将他狠狠的給羞辱了一番,他一氣之下,在他們的新床上下了個“見花謝”的咒詛,讓這新郎官一見女人就自動遺精而行不了人道之事。那新郎官久不能與這新婚妻子行那周公之禮,被自己的新婚妻子所看不起,在一次妻子言語上的嘲弄後而一氣之下上吊自殺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一次這劉文海對那東家的招待有些不滿,他就在給他們家打造的尿桶上下了個“夜夜滿”的咒詛,讓人家的尿桶每夜的尿液都會自動溢滿了整個房間而騷臭滿屋。他的這些黑歷史,那張望發是再清楚不過了的。
面對兩人的陰謀詭計,那可憐的周巧兒怕是注定難逃魔爪了,此時的奇生在心裏這麽想着……
☆、苦命鴛鴦難逃敵手
自從這杭書義與周巧兒墜入愛河後,這周巧兒內心升起了一絲暖暖的甜蜜,最起碼她明白自己現在不是孤身一人,在這張府裏還有個男人可以倚靠,她的內心不再只有恐懼與無助,杭書義給她的人生點燃了新的希望與熱情。介于周巧兒新寡這樣的特殊身份,杭書義與周巧兒兩人并不敢明目張膽地有什麽過分的舉動,這杭書義每每有什麽家中事務要向周巧兒彙報時,便是兩人最美好的時光了,兩人言語上并不敢有什麽明确的表示,單單用那滿含愛慕的熱情目光彼此看着對方,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可謂是一切竟在不言中,只在有情人那雙滿含愛意的目光裏。有情人是可以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
這周巧兒在愛情的滋潤下,很快從痛失親人的悲痛與絕望中走出來了,她本就生得美麗,又是正值大好年華,現在更顯得容光煥發起來了,瞧那人面桃花的姿容,拂風擺柳的身段,好一個美若天仙的小娘子哦!那杭書義每次看到心愛的人就一臉的滿足與幸福,他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真的能夠得到周巧兒的心,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蓮花仙子呀!自己只不過是區區一介靠給人當管家的窮書生,哪裏配的上這般美麗賢惠的女子。每次面對周巧兒那含情脈脈的雙眸,他都能興奮一整天,如果實在找不到借口去見周巧兒,他就會遠遠的默默望着心愛之人,即使是這般遠遠地看着,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呀!就在兩人你侬我侬般甜蜜與快樂地過着這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美好時光時,那張望發的魔爪已經向那周巧兒伸來。
這張望發花了銀錢雇了個亡命之徒——王天霸,此人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是遠近聞名的惡棍,他一聽說能睡了美人還有銀子掙,可真是樂開了花,因為賭博這兩天手頭正緊呢,沒想到天上竟然掉餡餅了。只見他稱着天黑翻身越過張家圍牆,由于張望發一早便告訴了他張府的具體情況,他很輕易地便來到了周巧兒所在的東廂房外的一棵大樹上躲好等待下手的時機。
夜色深沉,那周巧兒命丫鬟退下,她便熄了燈上床歇息了,這王天霸眼見周巧兒丫鬟出來,房內只剩周巧兒一人時,他知道時機到了,便摸到了周巧兒的房前,那周巧兒的房門已然上了插栓,但這小小的門栓又豈能難道王天霸呢!只見他用了根細細的木棍輕而易取地撥開了門栓,他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發現自己,便大着膽子來到周巧兒的床前,他兩眼滿含邪淫地看着床上的人兒,雖然熄了油燈,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床上的美人清晰可見。他貪婪地吸了吸周巧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女兒香,一雙淫爪便向那周巧兒身上摸去。剛進入睡眠的周巧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手給驚醒了,她睜開雙眼便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正一臉充滿□□地看着自己,嘴裏還流着那惡心的哈喇子。她頓時吓得面容失色,大聲驚叫:“啊!”這王天霸沒想到床上的人兒會突然醒來,見到她大聲尖叫,他便用他那一臉胡茬的臭嘴堵住了周巧兒那吐氣如蘭的櫻桃小口。這王天霸用自己的那只大舌頭在周巧兒的嘴裏橫沖直撞地貪婪吸吮攪動着,可憐的周巧兒只能發出那含混不清的微弱嗡嗡聲。她那柔弱的小身子早已被這王天霸那如山的強壯身軀壓得嚴嚴實實的,哪裏還能動彈半分。她此刻又急又怕,淚水不斷從她那雙因驚吓過度而驚恐異常的雙目裏流個不停。眼見自己的衣衫就要被這王天霸給撕扯開來,門外那杭書義每晚都要經過心愛之人的房前走過,他已經習慣了臨睡前隔着窗子望一眼心愛之人才能安然入夢的。就在他來到周巧兒房前,清晰聽到周巧兒那一聲滿含驚恐的尖叫聲,他急忙破門而入,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正被一個陌生的大漢給壓在床上,他一時氣急,摸起身前的椅子重重的朝那王天霸砸去,這王天霸正專心致志地幹着自己的好事,不想背部突然受到重擊,他吃痛翻身掉落在床下,這王天霸連忙轉身,看到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竟敢壞了自己的好事,他一時氣極,對這杭書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杭書義哪裏經得起王霸天這般粗暴的對待,可憐他只能雙手抱頭曲着身子盡量護住自己的重要髒器。
這周巧兒顧不得整理身上淩亂的衣衫,她急忙跑到門外大聲呼救,這時那張望發帶着一大幫的青年男子來到張府,本來是要來個捉奸在床的,那屋內掙紮行兇的王天霸聽到外面人聲鼎沸的,知道自己這番鬧騰定是驚動了張家的其他人了,他急忙破窗而逃,那張望發自知計劃失敗,在內心連連暗罵這王天霸辦事不利,卻也不去追趕,只是假意安撫了驚吓過度的周巧兒,這周家的丫鬟婆子們早已被這吵鬧聲給驚醒了,急忙拿了衣服給周巧兒包起來。這周巧兒在丫鬟的攙扶下對這及時趕到的張望發好一通感謝,那張望發假意安慰着周巧兒又将那幾個丫鬟婆子們好一通臭罵,說她們照顧主人不周,再交待了下次要注意安全之類的客套話語便領着一衆人等匆匆而去。
此刻那周巧兒才有空來看自己的心上人,可憐那杭書義被王天霸打得是面目全非,一身是傷。在地上卷縮着身軀動彈不得。那周巧兒在丫鬟婆子們的協助下将這杭書義給擡到了他的床上,這周巧兒滿含熱淚用清水輕輕擦拭着杭書義受傷流血的嘴角,看着心愛之人這般溫柔的對待自己,他這是因禍得福了,不然哪裏有這般的待遇,他也不叫疼只是滿含溫柔地看着眼前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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