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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落淚的女子。經過這件事情一鬧,那周巧兒猶如驚弓之鳥,她現在是草木皆兵,有點什麽風吹草地就吓得不敢入睡。在周巧兒的精心照顧下,杭書義在床上躺了兩月有餘,傷總算痊愈了。

兩人的關系又更進了一層,已經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了,他倆将這件事前後仔細一分析,覺得事有蹊跷,那突然而來的大漢還有那張望發帶人及時趕到,這一切也太巧了吧!他二人越想越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那周巧兒向來心思細密,她此番定然料到這張望發一定是沖着他們張家地窖裏的財寶而來的,她越想越怕。她知道這張望發定然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他肯定還會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自己的,于是她一合計,将張家有寶藏的事告訴了杭書義,此刻她有個大膽的想法,他要與心愛之人私奔,帶着那批財寶遠走高飛,去到一個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去生活,在這裏他們名不正言不順,而且處境岌岌可危,根本是呆不下去了。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與杭書義用錢打發了剩下的幾位丫鬟婆子,他們弄了輛馬車帶着所有的錢財準備逃跑,就在走到村口處,這周巧兒忽然想到還漏掉了一罐金子沒有拿上,她要返回去取,她覺得不能便宜了張望發那個畜生,就在她轉身來取的路上,被聞訊而來的張望發逮了個正着,他們将杭書義和周巧兒壓到了族中祠堂裏,叫人對這杭書義是一通亂棍毒打,可憐的杭書義被人活活打死,那周巧兒被生生打折了腿,臉也被他們劃爛了,他們罵她臭□□,騷狐貍,讓她受盡折磨,最後關在張家大宅院中活活餓死。

這張望發名正言順地沒收了張家所以財産,他還眼饞着這最後的所剩的張家大宅院,于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他領着劉文海來到了張府。

“發哥,我怎麽感覺這裏陰冷異常呀!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兒白天再來好不?”那劉文海內心很是害怕,所謂是做賊心虛呀!

“寶貝,別怕,我們要将這斷子絕孫咒給破了才能入住這裏,你難道想弄得人盡皆知是你劉文海在這張家下了那斷子絕孫咒不成,這種事情只能偷偷地進行明白不?”

“好的,發哥,都聽你的。”這劉文海覺得還是這張望發考慮周全。

“這破咒的東西都準備齊備了吧!”張望發不放心的再次确認。

“放心吧,發哥,要破這斷子絕孫咒并不難,只要尋得七只剛滿月的雄性黑狗崽的血抹在那個帶着咒詛的雕刻上,再将它搗毀即可。”面對張望發的質問,這劉文海連忙耐心的講解道。

“那那個雕刻你當初放哪裏了你可還記得?”這張望發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就放在張宅最中間那根大梁的內側,位置非常隐秘,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待我這就去将它給毀了。”

正當這劉文海準備上梁去搗毀那斷子絕孫咒時,可怕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一個一身白衣滿頭黑發,面目醜陋的女鬼向他們撲來,這不正是那含恨而死的周巧兒嗎,他們吓得魂飛魄散,正當那周巧兒伸出雙手準備掐向那張望發的頸脖之時,這劉文海為了救心愛之人,提起手中那滿滿一桶的黑狗血向這周巧兒潑去,這黑狗血最是辟邪之物,那周巧兒哪裏經受得住這突然而來的襲擊,只見她被黑狗血淋到之處,全部冒起了白煙,她痛苦得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這劉文海眼見制服了周巧兒的鬼魂,拉着張望發落荒而逃。

從此這張府再無人敢踏足入內,一直荒廢至今,直到這奇生的到來。故事講到這裏,那奇生有一事不明,于是他向這周巧兒問道:“竟然知道當年張家這接二連三的死亡都是這斷子絕孫咒惹的禍,又知道這元兇是誰,小娘子你為何遲遲不去尋他們複仇呢?”

“這斷子絕孫咒很是厲害,不僅能叫這受咒主家全家死光,還能克制一切鬼魂,我受那咒詛牽制,不能出這張宅半步,所以這麽多年來我一直被困在這張府裏出不去。”周巧兒向這奇生解釋道。

“原來如此!”奇生恍然大悟道。

“希望大哥幫助小女子我破了那咒詛,這裏還剩最後的一罐金子就當作謝禮了。”周巧兒一臉的真誠,懇求着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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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聽到這裏,那奇生總算是知道了個中原委,他很為這周巧兒的遭遇而深表同情,又對那張望發與劉文海二人的卑鄙惡毒的行徑而感到氣憤,想想自己要不是這張望發所害,自己的娘子也不至于拖了這麽久都不能去治病了,奇生想着如果這周巧兒要是能幫自己出這一口惡氣倒也不錯,于是他在心裏一合計便對這周巧兒道:“大妹子,我也不跟您客氣了,想那小人張望發也曾欺負我是個老實的莊戶人家,故意拖欠工錢不給,害得我家娘子有病無錢醫治,一直拖到現在,我此番從這經過,就是為了給娘子掙那救命的藥錢,只要我奇生能辦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奇生說得異常堅決。

“好,大哥,有你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想我周巧兒此生幸得大哥你的幫助真是三生有幸,周巧兒在此謝過!”周巧兒說完向那奇生形了個大理。

這奇生連忙将周巧兒扶起道:“大妹子,休要客氣,我這就去準備那破解斷子絕孫咒所要的七只雄性黑狗崽的血,你到這裏等着我吧!”奇生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雨早就已經停了很久了,此時天已經見亮,太陽應該過不久就要升起來了吧。

“大哥請慢,這罐金子你拿去給嫂子看病吧,我一個死人,錢財對我無用,小妹我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周巧兒對這奇生很是信任,她叫住了正欲出門的奇生,将金子給了他。

奇生将金子接過手,便出門去了,他要去弄那黑狗血。

☆、周巧兒複仇

不知是連這老天爺都幫着周巧兒還是那張望發與劉文海作惡多端該他們滅亡,本來一時之間要集齊七只雄性剛滿月的黑色小狗的血肯定有些不易,但巧的是,那奇生家養的大黑狗竟然就下了七只小黑狗崽,奇生當時看着這清一色的黑色小狗很是好奇,他一只只翻起來看竟然全部都是雄性,這可是多年難得一遇呀!他當時還為這事連連稱奇呢!現在想想該是那兩個惡棍死期到了。他心裏想這加快了步伐往家中趕去。

盡管奇生緊趕慢趕,從張府到他家這來回往返的路程,也整整耗費了他三天的功夫,等到他再次來到張府已經是第三天夜裏掌燈時分了,他顧不得休息,連忙高聲呼喚:“大妹子,讓你久等了,大哥我回來了!”

看着風塵仆仆,氣喘籲籲的奇生,周巧兒很是感動,看來自己這次沒看錯人,她高興道:“謝謝大哥,那咒詛就在宅子中央那根大梁子上。”

“大妹子放心,大哥我一定幫你破了這惡毒的咒詛。”這奇生說完繼而想到周巧兒和自己說過上次那劉文海也曾用這黑狗血對付過周巧兒,于是他急忙道:“大妹子,還請你躲遠些,莫要叫這血氣再次傷着你了。”

“好的,大哥,那就有勞大哥了!”雖然那黑狗血已經被奇生用木桶張着還用那蓋子給蓋得嚴嚴實實的,但這周巧兒依然能夠感覺到裏面陽氣逼人,叫她不免害怕!于是她退到一旁,遠遠地隐去了身子。

這奇生背着木桶小心翼翼的向那大梁爬去,好在都是山野長大的人,小時候誰還沒有調皮上樹摘野果子的經歷呀!面對這粗壯的大梁,他到沒費什麽功夫就爬上去了,他尋找大梁仔細查找,在大梁的最內側一處角落裏見到有一處小突起的地方,與別處不同,他小心翼翼地安了下那個凸起的按鈕,只聽“啪”的一聲,那個小門竟然開了,裏面有個暗格,他伸手進去一探,裏面竟然真的有東西,他用手拿出來一看,只見一只雕刻精美的老虎,正張大了嘴巴,那老虎的五官四肢無一不雕刻得活靈活現,就連那老虎身上的毛發都清晰可見,這工藝足見那劉文海的手藝是有多麽的高明,難怪人人都稱他巧手劉呢!只是這人心術不正,再好的手藝沒用對地方也只能是可惜了那雙巧手。

奇生一想到就是這個東西将張家給害得家破人亡的,他就非常氣憤,于是他抓起這只老虎将它一整個放進了黑狗血了浸泡了起來,他下了大梁,過了許久,等這只老虎徹底浸透了,才将它拿起來,用石頭将它紮個稀爛。他将這稀爛的老虎連同那黑狗血一并深深地埋在了張家院外的土裏,确保這些東西不會傷到那周巧兒了他才将周巧兒給喚了出來:“大妹子,事情辦妥了,你可以出來了。”

那周巧兒瞬間就感受到了壓制自己的邪煞之氣消失不見了,她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輕松,此刻她感覺周身都充滿了力氣。于是她驚喜地向那奇生連連道謝:“大哥的大恩大德,小妹我沒齒難忘,大哥在此請受小妹一拜!”

那奇生見到這周巧兒知書達理,行事端莊得體,心裏暗暗佩服:真不愧是蓮花仙子,言行舉止與那一般女子就是不同呀!見到這周巧兒行此大禮,他有些難為情道:“大妹子,大哥我這也沒幫上什麽忙,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這般客氣,到叫大哥我受之有愧了!”

那周巧兒接着又道:“大哥,你還是挑着你那鹽擔子向那黃老爺複命去吧,就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不要和人講起此事,我恐此番前去報仇日後東窗事發連累了大哥你。”那周巧兒向來心思細密,考慮事情就是周到。他向奇生再三囑咐,便飛身離去。

此時她來到一處大宅院前,這宅院竟然比張府還要氣派,木制雕刻比張府還有更為精美考究,一看就知道出自劉文海之手,給情哥哥家修建屋舍,那他自然是要将自己的看家本領使出來的。只見這宅院裏燈火通明,丫鬟婆子,傭人長工穿梭其中,一看就知這張望發日子過得很是富裕惬意。這周巧兒飛身從這張望發的府中天空之上經過,她高懸在房子的天井之上(古代建築中間留有一處大的空隙,雨水可以随着那處空隙的瓦片順流而下,這空隙一般呈長方形,底下用青石修砌而成,每每到了雨天,到真是別有一番景致,這樣設計不僅通風采光,而且還冬暖夏涼。此等高明的設計不得不佩服古人那無上的智慧。)

只見大堂上,那張望發容光煥發,雖說已經是六十有五的人了,可是一點也不顯老,整個人白白胖胖的,那圓滾滾的大肚皮挺得老高,上好的絲質錦袍稱得他越發顯得霸氣體面,一看就是個讓人高攀不起的大財主,看來這十年來他的日子過得确實非常好,這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發福了不少,此刻他躺在一張豪華的雕刻精美的大搖椅子上,那劉文海正在用手一口一口地喂着張望發吃着水果,那場面真是恩愛非常呀!張家上下沒人敢過問他倆的事情,就是那張望發的結發妻子也深知自己的丈夫喜好男色,娶自己過門只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而已,現在任務既然早已完成,便也就沒她什麽事情了,她被張望發給晾在了一邊。這劉文海雖說是張家管家,但張家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其實才是這張家的當家主母。

正當他們沉醉在自我的小幸福裏時,只見屋子內瞬間變得陰冷非常,那一身潔白衣袍的周巧兒,她正将慘白的醜陋不堪的臉瞪着他們,一頭詭異的長發随風飄揚,她正緩緩向下飄落,嘴裏還發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呼聲:“還我命來!”這張望發與那劉文海見了這般恐怖的周巧兒,吓得雙腿發抖,面無人色,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們吓得語無倫次:“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要為張家十幾口人報仇!我要為我的義郎報仇!”周巧兒咬牙切齒道,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整整十年過去了,她日想夜想就是為了報仇,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呀!只見她催動那一頭長長的黑發,向那張望發與劉文海射去,那絲絲黑發猶如利劍,直直刺入他二人的全身,周巧兒瞬間抽離發絲,他二人的身子猶如那漏氣的皮囊,鮮血從無數的小孔裏澎湧而出,劉文海那滿含驚恐的面容告訴他,他劉家的祖訓應驗了,下次惡毒咒詛必定是不得好死的。今年也才不過三十有二的他,現在才知道下次惡毒咒詛必定是要折壽的。那周巧兒還不解恨,她繼而用那發絲分別纏繞在兩人的頸脖處,用力一拉,兩人的頭顱便離開了身體,滾落在地,她就是要這兩個惡人身首異處,死無全屍。眼見大仇得報,她大聲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那凄厲的吼叫聲吓得張家一衆人等四散而逃,大家紛紛向那大門外逃去,周巧兒用手輕輕一勾,大門“砰”的一聲關閉了,看着這些驚慌失措的人群,她此刻怨念極重,此番她已然化身成了厲鬼,她今天要打開殺戒了!

在天上禦風飛行的林子淵,此刻他一心想早些回到雀無心的身邊,此次他已經離家有四天了,當真是想他了。他心裏正想着雀無心,心裏再次催動真氣,加快了速度。正當他将就抵達絲蘿山頂峰之時,他遠遠望見絲蘿山腳下一戶人家裏,那正因開了殺戒而化身為厲鬼的周巧兒,只見那周巧兒揮動着長長的黑發,正要對一群無辜百姓下手,這林子淵豈能不管,于是他急忙降落在張家大宅前,右手大力一揮,那緊閉的大門瞬間破裂倒塌下來。這周巧兒眼看來人一身仙氣,紫衣飄飄,氣勢強大,又見他額頭處那醒目的花瓣樣山神印記,便明了自己此番鬧騰已經驚動了絲蘿山神君的到來。她為了報仇,原本就沒打算全身而退的,眼下她已化身厲鬼,那一身的怨氣頓時又增長了不少。

“大膽女鬼,竟敢在此大開殺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定要叫你魂飛魄散!”那林子淵大聲呵斥着周巧兒,他最見不得這般濫殺無辜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盤裏發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周巧兒今日在此複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也別想阻攔!”這周巧兒已經完全堕落成了厲鬼了,此時她殺氣極重,說完便催動一頭長發向那林子淵射來,這林子淵急忙召喚出呤風寶劍,向那長發砍去。只見這呤風鋒利無比,吹毛斷發,只一接觸,那長長黑發便生生被砍斷了。這周巧兒豈會輕易罷手,她又再次催動黑發,那砍斷的黑發竟又再次長長了,向着那林子淵再次射來,這林子淵瞬間砍斷黑發,不等周巧兒反應過來,朝着那周巧兒就是一掌,那周巧兒被這一掌擊中,竟然飛出了幾丈開外,重重的摔落在地。正當林子淵再次揮動手掌要将這周巧兒打得魂飛魄散之時,那杭書義的鬼魂竟然及時趕來:“神君手下留情!”

這林子淵見有人求情,頓時收住了手,他見來人長得到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書生模樣。

“神君手下留情,巧兒她被那仇恨蒙蔽了心智,她絕非是那十惡不赦之人呀!還望神君莫要趕盡殺絕呀!”他向林子淵跪下苦苦哀求。繼而他又向那周巧兒勸道:“巧兒妹子,你收手吧,大仇已報,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這周巧兒沒想到十年後還能再次見到心愛之人,她那一身怨氣瞬間不見,她立馬恢複成原來那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只見她急忙用手遮蓋住自己醜陋的面容,狼狽而又悲傷道:“義郎莫看,巧兒很醜!”

“不,巧兒妹子,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我死後一直守在張家院外,只是那房子充滿了邪煞之氣,讓我靠近不得,所以不能與你相見,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非常孤苦,我一直守着你從未離開呀!我見你飛身前來報仇,便一路追來了,不想還是來晚了一步。”

“神君大人,您放了我的巧兒妹子吧,我願跟您回去代她受罰,我知她此番殺了人,闖了大禍,定要打入那寒冰地獄的,我願代她去那寒冰地獄,只是求您不要将她的魂魄打散!”這杭書義對着林子淵又是一通苦苦哀求。

這林子淵沒想到這杭書義倒是個癡情種,他此生最敬佩的便是這重情重義之人,于是他說道:“罷了,只要她肯束手就擒,我也不會為難于她!”

“神君,我願跟您去那寒冰地獄,您放了我的義郎吧,他是無辜的,他什麽也沒幹!”

“不,神君,您把我帶走吧,我願替巧兒受罰,她這一生過得非常辛苦,我從來沒能為她做過什麽,就讓我替她受那寒冰之苦吧!”

面對這對癡情的苦命鴛鴦,林子淵此生最見不得這般動情的場面了,只見他道:“既然你二人這般癡情,都不願意看到對方受苦,那就将你二人一同帶去關入那寒冰地獄之中可好,你們生不能在一起,死後能做對長相伴的鴛鴦也不錯,你二人意下如何?等他日刑期一滿,你二人再雙雙投胎去吧,但願你們下輩子能夠在一起!”

“多謝神君成全!”這周巧兒與那杭書義雙雙謝過林子淵,有着心愛之人的陪伴,即使是身處寒冰地獄,心還是暖融融的。

于是這林子淵壓着周巧兒與那杭書義向着那無極仙島的寒冰地獄飛去……

那受到驚吓的人們,見山神顯靈,頓時跪了一地,他們連連叩首,感謝山神大人的救命之恩!

☆、望穿秋水盼君歸

等林子淵處理好周巧兒與那杭書義的事情後,再次返回絲蘿山已經是十天以後的事情了。林子淵一路飛馳着,心裏卻在想着周巧兒與杭書義的事情,這一路上挾持她們這對苦命的鴛鴦,倒真是被他們那不離不棄的濃情蜜意給感動了,想那周巧兒已經面目全非,這杭書義竟能做到一點也不嫌棄,當真是佩服,這仙界有規定,不能私下複仇,不管是仙界也好,妖界也罷,一切鬼魅精靈衆生都不可随意幹預凡塵之事,更不可私自終結人類的壽命,雖說那張望發與劉文海二人當真可憎,冥界自有十八層地獄等着他們,這周巧兒私自索命固然不該,但凡像周巧兒這般犯下過錯的冤魂,定是要被關入寒冰地獄的,如果所犯之罪過于嚴重,那便是直接處死,或者是抛入那煉獄之中直接焚個灰飛煙滅。好在她的罪過并不算太嚴重,希望他們早日刑期滿而得自由身。也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也許現在的寒冰地獄對他二人來說并不可怕吧,畢竟有彼此的陪伴。只是林子淵卻怕極了那冰冷刺骨的寒冰地獄,原因嘛!只有自己心裏最清楚。這林子淵一想到自己此生的這個懼怕,不免露出一絲苦笑,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好在師妹若華一向對自己百般體貼,她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內心的這一恐懼吧,竟然主動提出親自将他們二人送往那寒冰地獄,師妹對自己倒真是無話可說,這麽多年了,她的心思自己又怎麽會看不明白,只是自己的一顆心現在早已被一只小山雀給俘虜了,此生怕是再也逃不出他雀無心的手心了。一想到他家的雀無心他就一臉的幸福,自己離開了十天,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有沒有給自己惹出什麽麻煩來。想想自己兩次離開,他一次受傷一次累倒,這林子淵就一臉的擔憂,于是他再次催動真氣,加快了飛行速度。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加速了,自己這是怎麽了,才離開十天呀!就這般想他,倘若哪天他要是離開自己了,自己該要怎麽辦?不行,我林子淵此生定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雀無心,此生我要定你了,誰也別想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話說林子淵在這邊一路疾馳,飛速往絲蘿山中趕去,而這雀無心這十天過得真叫一個煎熬呀!他每日都會站在逍遙宮院外等林子淵,他每天在這院外一站就是幾個時辰,他心裏盤算着,這林子淵去一趟無極仙島一般四日即可回來。于是第四天他起了個大早,原本他可是最愛睡懶覺的,每次都是林子淵将他從床上提起來,讓他去練功,他實在沒辦法才早起。大清早的誰不喜歡睡懶覺呀!之前他在現代的家中只要假期不上課,他都是可以睡到中午的,他媽媽經常笑他,這是要把早飯給家裏省出來嗎?省錢也不是這麽個省法的。面對老媽的嘲笑他才不管呢!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這一向是他的人生格言。這松婆婆自然是慣着他的,任由他睡到何時都行。現在沒了林子淵的督促,他反而不習慣了,他早早就醒了,或者說他這些日子壓根就沒睡好。

第四日,他等了許久,林子淵沒回來,他安慰自己,哪有這麽快的,總該将事情辦妥帖才行呀!

第五日,他又一次起了個大早,他非常激動,今天總該回來了吧!只是他站在院外等呀等呀,直到天黑了,夜深了,也沒見這林子淵回來!

第六日,他想着可能這件事情真的是比較棘手吧,畢竟是四條人命呀!那無極仙翁該不會是怪他失責而要為難于他吧,怪他害得無辜百姓白白送了性命!

第七日,他依舊站在院外苦苦的等候,這些天他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他一會擔心林子淵受到責罰,一會又想着這林子淵定是見無極若華不舍得回來了,總之雀無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折磨得憔悴不堪,他的這個樣子,真把松婆婆給心疼死了。

第八日……

第九日……

第十日,雀無心徹底失望了,在他的心理已經非常明确了,這林子淵是呆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了吧!再怎麽樣他也沒理由十日不歸吧!雀無心現在深深的體會到什麽叫望穿秋水,望眼欲穿這些詞的含義了。

林子淵一回到絲蘿山的逍遙宮內,他顧不得自己旅途的勞頓,馬不停蹄的四處尋找着雀無心的身影,松婆婆見他回來了,很是高興:“神君,您可算是回來了,怎麽去了這麽許久?”

“哦!路上突然遇到一些事情耽擱了,怎麽?無心他又惹出什麽事情了嗎?”

“那倒沒有,他這幾日非常老實,就是太過老實了,反而有些不像他了,您不知道,他這幾日安靜的吓人,我都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可能是想您想的吧!”這松婆婆倒是不好意思在林子淵面前說雀無心害了相思病的事情。“您呀!還是自己去看看他吧,他這會在房內發着呆呢!”這小兩口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個兒處理呀!我老太婆就不給這添亂了,松婆婆笑着去餐房準備午膳去了。

于是,這第十日,他不再站到院外去等他了,他整個人躺在自己的懶人榻上,他就這麽卷縮着,獨自傷心。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忽然他感覺有人在喚他:“無心!無心!我回來了!”

雀無心沒想到林子淵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內,他被這突然而來的呼喚聲驚得從那懶人榻上跌落下來,頭部撞擊到地板,他狼狽地摸着頭疼得嗷嗷直叫。這林子淵沒想到自己的出現他雀無心會有這麽大反應,看着他這毛躁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呀,你呀!怎麽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他說着連忙扶起了雀無心,此刻他見到雀無心兩只眼睛下面那大大的黑眼圈,他非常吃驚,這雀無心是怎麽了?他這是幾天沒睡好覺了?于是他非常生氣道:“無心,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的,你這幾日都是怎麽過的呀?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面對林子淵的責備,這雀無心更加氣憤了,他心裏想着,自己去快活了,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我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呀!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這麽說,畢竟他是他林子淵的什麽人呀!他有什麽資格去責問他呢!他去見自己的意中人那也是天經地義的呀!于是他只能暗自難受,他并不表露出來:“我沒事,就是擔心你路上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怎麽去了這麽多天才回來?”

“哦,路上耽擱了!”林子淵見雀無心無事,他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嘴裏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雀無心見了可就不這麽想了,他感覺林子淵去了一趟無極仙島,就這麽開心嗎?看到他笑得這麽燦爛,他就越發傷心起來了……

☆、無法直面林子淵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與美好中,這林子淵依舊每日拉着雀無心練劍修習仙法,雀無心也極力配合。只是,只有雀無心他自己才清楚,他對林子淵的看法已經徹底改變了,他恐怕再也無法向之前那樣和他親密無間的相處了……

他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心平氣和的看着林子淵沖他笑了,那樣的笑容會讓他迷醉;他也很害怕與林子淵保持太過親近的距離,因為離得太近,他便會聞到林子淵身上那特有的淡淡幽香,那樣的香味對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貪婪地吸取更多;他也不敢一直盯着林子淵看,他發現自己非常喜歡他那健碩挺拔的身姿,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一把抱住那迷人的身軀久久不願放開。面對這樣的自己,他很困惑,十六歲的他從未有過愛情的經歷,這般私密的問題他又無法向別人請教,如果是在現代他還可以查查電腦什麽的,但是現在他身處在這絲蘿山逍遙宮內,你讓他要向誰學習向誰去訴說呢?而且讓他非常尴尬又非常苦惱的一個問題,那便是,他發現自己自從蓮花村與林子淵同床那次而發生夢遺之後,這種事情就像毒瘾一般,讓他沉醉而不可自拔。他由一開始每晚會在夢裏與林子淵做着各種親密的舉動而釋放自己那充沛的旺盛精力,發展到現在他已經開始自己用手幫着自己解決了,他一邊想着林子淵,想着他的笑容,想着他的結實胸膛,想着他的體香,想着他的懷抱,甚至想着他的胯部,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蓮花村與他同睡,自己由于不小心滑倒而與他有過短暫的肢體接觸,一想到與那溫暖結實的身軀緊密得貼合在一起的感覺,他就覺得無比的刺激無比的愉悅。每晚他都沉醉在自己這種充滿幻想的自娛自樂中不能自拔,他感覺自己肯定是瘋了。自己怎麽會有這般邪惡的想法,每每釋放過後,他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裏。一邊享樂一邊自責,無休無止。他感覺自己的內心肯定住着一個惡魔,不然自己怎麽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每次面對林子淵那無微不至的體貼與溫柔,他都感覺自己受之有愧,如果自己的這種醜陋行徑讓他林子淵發現了,他會不會認為自己就是個變态,徹頭徹尾的怪物。那他會不會嫌棄自己了,覺得與他林子淵日夜相處的人原來是個另人惡心的怪物,那自己肯定會被他林子淵掃地出門的吧!一想到這他就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而且,一想到林子淵已經有了心上人這個事實,他就更加難過了。就不說他林子淵已經有了意中人,單就自己與他同是男子這一點,就已經非常明确地告訴他,他們此生是絕無可能的了。

于是,他告訴自己,就算不能與他林子淵怎麽樣,能陪在他的身邊也是不錯了的,他極力維持着目前這種融洽的關系,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正常。他克制自己盡量不要與他有過分親密的舉動,每次練劍修習仙法,除了無法避免的肢體接觸外,他都盡量與他保持距離。他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這樣的本領,那就是僞裝。在林子淵的面前,他發現自己都快成為僞裝高手了,對于自己的這項新技能,他暗暗慶幸,他慶幸林子淵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那他就可以一直這樣呆住他的身邊了;但同時他又非常痛苦,因為他對林子淵的一番熱情終究是只能默默地深埋在內心的深處而無法有任何的表露的。

而林子淵最近總是感覺到雀無心有些異樣,自從蓮花村一行回來,他就感覺到雀無心有些不對勁起來了,要說他到底哪裏有些不同,他又說不上來。他只感覺這雀無心好像變得有些沉默了,不像之前那般愛玩愛鬧的了,而且他發現這雀無心最近老是愛發呆,如果無事他總愛一個人呆着,一呆就是老半天,自己如果不去主動找他,他便再不來找自己了,之前他老嚷嚷着無聊,要自己陪他瘋陪他鬧的,現在再也不會了,他甚至都不再多看自己一眼。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單純得近乎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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