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校園窮alpha
“叮鈴鈴——”
學校的下課鈴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調,但在傍晚的鈴聲卻驚醒了一群昏昏欲睡,同時也苦苦掙紮在清醒邊緣的學生。
放學了。
邵樸收拾了一下桌上散亂的文具和課本,然後背上了包,一只小尾巴默默的跟在了他後面。
而隔壁班的岳仁溪來到了高二八班的門口,看見邵走過來,正心情激動的岳仁溪迎了上去,“邵樸,你今天可以去訓練了吧?”都三天了,每次邵樸都借口說是兼職忙。
再怎麽樣,身為球隊的一員,他總該來露露面吧?總讓自己瞎忙活來找人算什麽事?
邵樸點了下頭,答應了。他昨天已經和劉叔打好招呼了,晚點過去。
邵樸走出教室,他并沒有立馬往操場方向走去,反而轉身詢問跟在自己後面,幾天以來都格外安靜的白宛年。
“年年,你先回宿舍吧。我現在去訓練,晚上有事情很晚才回來,別等我了。”他的神情不假。
白宛年沒有哪天不等他的。有時候他回來的晚了,就看見一只靠在牆上睡着的包子,裹着被子瑟瑟發抖。只有看見他回來了,包子才終于癱成了一條毛毛蟲,安靜熟睡。
白宛年眼下的烏青不假,他明明不用等他。
可白宛年不說話,背着自己的小包打定主意就是要跟着,站在那裏眼神堅決卻不看邵樸,他怕自己會動搖,然後再次淪陷。
邵樸知道白宛年這三天以來一直都很愧疚。因為他和蘇晗的口角之争,自己答應了岳仁溪的邀請,年年一直都認為是自己的錯。
嘆了口氣,邵樸見不得白宛年這個樣子。于是又一次和他解釋:“年年,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參加球賽嗎?”
白宛年不吭聲,悶着臉抓緊了邵樸的衣服側擺。
“因為如果打贏了,我就能拿學校的獎勵金,你還記得我存款的數字吧?”邵樸彎腰,雙手扶住了白宛年的肩膀,握住他的肩對向自己,然後認真的看着白宛年的眼睛。
半響,“知道。”許是那雙黑瞳太過讓人深陷其中,白宛年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哥哥的存款連一百塊都沒有。”
說真的,白宛年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誰的手環餘額還不到六位數。紹樸是頭一個。他的空間,也是白宛年除父母還有李瑾安外,見到的第一個手環內部空間。
這不僅代表着邵樸對他的信任,也是兩人關系親密的表現。
邵樸聽到他的回話,心上就像利劍又砍中了一劍。年年怎麽說話就這麽絕呢?讓人一句話就感覺得到了窒息的痛覺。
“額...這只是暫時的。現在重要的是有獎金可以拿,等拿到獎金,我給年年買好吃的怎麽樣?”邵樸讨好的看着白宛年,口吻卻真誠。
但白宛年知道他的用意,哥哥只是不願意他自則罷了。于是白宛年露出了一絲微笑,點了點頭,“好。那我想看哥哥練習,也可以的對吧?”他抿着嘴,一雙大眼可愛的眨着,瘋狂賣萌。
‘太犯規了,年年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可以。”邵樸拉着白宛年,像牽着一個小孩子一樣,趨步随着白宛年的步伐邁開距離。
岳仁溪這傻大個還杵在門口位置,他對兩人的離去毫不知情。扒在門扇上,他偷眼看向教室裏還在收拾東西的蘇晗,整個人神情緊張。
突然,他手上的手環震了一下,彈出了一個電子光屏,幾個隊員正頂着大太陽在擦汗喝水。看見還處在迷茫中的隊長,蓋頭就是一句大吼:
“隊長!你喊人怎麽還把你自己也丢了嗎?!人呢?趕緊回來,2隊的邵樸究竟還來不來?不來就算了!”
怎麽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像個alpha。
岳仁溪被吼的一頭霧水,反應了幾秒鐘,才趕緊回答:“哦哦,他今天答應要過來。這不就在這兒...”人呢?!
岳仁溪恍然,這個時候才發現人已經不在了。連他一直偷看的人也沒顧得上,邁開大步,岳仁溪甩開手臂就奔向了樓梯口。
這怎麽就不見呢?他要趕快歸隊啊。
跟隊訓練談不上有很大的難度,但強度和練習量比較大。邵樸身體素質并不算是最好的,也僅是勉強跟上了訓練量而已。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累的氣喘籲籲。身體裏的水分就像不要錢一樣,随着呼吸時肌肉的收縮張弛而汗下。“呼~啊~,呼~啊~”他試着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跟上大部隊的運球節奏和整體隊形變化的快慢。
要不是這幾個月以來的跑步和有意識地控制增肌,他可能連上半場都撐不下來,這還僅僅是一隊和二隊的練習賽。
球場外駐足的人不少,多半是各班的omega,少數是後勤beta。而白宛年也在其中。
中場休息,邵樸被替補隊員換了下來。白宛年很有眼力見的拿出一瓶運動飲料就跑了過去。“哥哥,給。”
邵樸接過易拉罐,冰涼的飲品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手心,涼到了體內,讓他不自覺地抖了下手。邵樸打開易拉罐的拉環,“毗哧——”喝了一口,“咕嘟咕嘟。”
白宛年又遞上一塊毛巾,不等邵樸伸手,自顧自地就踮起了腳尖,舉着毛巾給他擦汗。
邵樸下意識伸頭,彎下背讓他能夠得到,不用那麽辛苦的死命踮腳。
白宛年的樣子太認真,讓邵樸有些難以适從。小臉上被太陽光曬得紅彤彤的,也不知道他晚上又會不會疼得直打滾,又要讓自己給呼呼?
一通瞎想,邵樸勾唇笑了一下,白宛年沒看見。
“年年,飲料裏沒加那啥了吧?”邵樸的玩笑話并沒有讓白宛年開心起來,反而頓住了,驚慌的避開了觸碰他的手。
“......”
兩人之間的氣氛,除了某些特定的時刻,還從來沒有這麽尴尬過,邵樸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打破僵局。在聽到哨聲後,他滿臉慶幸的回到了賽場。
‘明明都是我的錯。’
場內場外,不是運球投球奪分激烈,就是呼喊加油的聲音此起彼伏。
白宛年站在那裏,孤獨的好像一顆即将湮滅的白矮星,連轉動都毫無依憑。
入夜,天黑了。
邵樸結束了兩個小時的跟隊訓練。
他背上黑色的雙肩包,拉起自己的T恤下擺擦汗。腹部的肌肉随着身體躬起的幅度而隆起,汗液在輪廓分明的肌肉上刷上了一層增色,十分誘人,荷爾蒙爆炸。
但唯一能欣賞到的人,卻沒有将視線放在那上面。
白宛年跟在邵樸身邊,慢了他半步。邵樸慢下來,他也慢下來。就這麽慢着半步,怎麽也變不了。
邵樸一頭子的汗被冷風吹散不少熱量,他套上外套,看了眼白宛年,然後伸出手拉住了他。将他拉到自己身邊,邵樸把那只冰涼的手揣進了懷裏。
就放在手主人晚上最喜歡摸的腹部,捂着手的邵樸繼續走。“要和我去劉叔店裏看看嗎?”
白宛年點頭,他怔了一下,想到邵樸可能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于是又輕哼了一聲,“嗯。”
“我要去。”去看看哥哥兼職的工作辛不辛苦,他要是能幫上忙就好了。
“好,那就走吧。”邵樸拉着他,一路循着本就漸黑的路離開了學校,走過幾條暗巷來到了汽修店。
店內一盞能源燈還亮着,臺櫃後面穿着熟悉的膠褲的alpha正低頭拿着光接槍在努力工作。
聽到開門的聲音,中年alpha頭也沒擡的說了句:“去把儲藏室裏的多能組合鏈隼給我拿一下。”
邵樸什麽也沒說,在一個角落裏拖出了一張小凳子擦了一下灰放到了地上。他示意白宛年坐着,然後自己去了儲藏室,找劉叔要的東西。
白宛年進到這破舊又看上去很爛的店鋪,說不驚訝那是假的,但也僅僅只是不适應罷了。他沒嫌棄凳子木頭腐朽,抱着邵樸遞給他的包坐了下來。他猶豫着要不要跟劉維問好。
說實話,他對劉維身上的alpha信息素有些抗拒,那有種鋒芒暗藏的危險,和二姐身上的很像。
劉維從他一進門就發現了白宛年是個omega的事實。雖然沒有信息素,但劉維能從空氣中察覺到震蕩的掩蓋omega信息素的藥劑氣味。
擡起頭擦汗,劉維看向白宛年。細腰,寬臀,長頸,圓臉,個子嬌小,和在軍中學到的偵察omega判斷敵軍形式課的內容,一絲不差。
“你就是邵樸說的白宛年吧?”他問白宛年,一雙鷹眼乍現針芒。
白宛年猛地站了起來,緊張的抱住身前的背包,點頭,“我,我是。”不可一世的白家小少爺,竟然緊張到開始結巴。
劉維挑眉,放下光接槍又拿起了水洗槍噴洗手上的零件,他低下頭,說:“我知道你,你是白家的小兒子,邊防星四團軍白大尉的弟弟。”
白宛年驚了,他雖然知道劉維是遠k星來的退役軍人,但他沒想到劉維會知道這麽多。
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但劉維阻止了他,“我以前在邊防星呆過一陣子,見過剛入伍時的白大尉,你姐不錯。”能抗下老友五分力道攻擊的alpha,真的不多。
白宛年緊張的情緒繃到了嗓子眼,又随着一句“不錯”落了下來,他張嘴遲疑的回了一句:“...謝謝。”
而邵樸也在這個時候拿着一個箱子走了出來,“叔,給你。”他将箱子放到臺櫃上,然後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臺的後面,系上圍腰開始工作。
白宛年看着兩人忙碌,一時間的安靜讓他也沉默了。四處看了看,察覺店裏狹小雜亂無章的物件擺放得到處都是,地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灰。他站了起來把東西放到凳子上,從門後找出一把古董掃把。
戴上手套,口罩,用布巾抱住頭部。白宛年開始打掃裏外的雜物和有用的商品,将地上的垃圾和落灰撒上水,開始清掃。
邵樸鍛接零件到了關鍵部分沒有注意到白宛年在打掃,否則他肯定第一時間就阻止了。
而劉維,他看到了,卻也沒說。看他眼裏的深沉和連連點頭時眼裏的深意,他對白宛年還是很滿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歡樂撒糖。
ps:第一個世界有一對副cp(副cp結局走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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