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要去也得晚上去,劉導和沉哥都在等我,再不出去他們會着急。”秦若初絞盡腦汁給自己找借口,腳下的步子慢慢朝出口挪動。
門栓上落了把鏈條鎖,馬康盛趁她不注意将鎖鎖上拔了鑰匙,秦若初着急地在他身上搜索鑰匙的蹤跡。
男人不屑地“切”了一聲:“劇組老子最大,你在我這兒,他們屁都不敢放。”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瞬間刺破緊張的氣氛,屋內的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朝門口看去。
敲門聲響了兩聲,又歸于沉默,秦若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嘭嘭”拍門。
“媽的。”馬康盛扯了把衣領,走過去一手扒拉開秦若初,秦若初踉跄一下撞上了牆,“咚”地一聲悶響,後背火辣辣的刺痛。
敲門聲又咚咚響起,馬康盛狠狠瞪了一眼秦若初:“不識好歹的東西。”
“別敲了,我不聾!”馬康盛從懷裏掏出一把小鑰匙,啪嗒打開了鎖,開了條門縫,門外站着的是沈沉。
“馬制片,劉導說來不及等了,秦若初在裏面嗎?”沈沉的視線透過縫隙觀察了一下室內的環境,桌上的花瓶倒了,花枝散落了一地。
“我在!”秦若初慌忙從地上撿起了頭繩,将亂糟糟的頭發用手指梳順,深吸了兩口氣。
沈沉笑着說:“若初,既然在就先出來吧。”
“好。”秦若初躲開馬康盛的手,小心翼翼地從門縫裏擠了出來,努力對沈沉扯了扯嘴角:“走吧。”
沈沉回頭對馬康盛道:“馬制片,我們就先失陪了。”
馬康盛黑着臉沒再說什麽,“哐”地把門關上了。
秦若初懸着的心随着那聲巨響落進了肚子裏,出了瞻園樓,她停了下來:“沉哥,那個我不太舒服,今天拍了不了,我想先回去。”
沈沉回頭:“好。導演那裏我幫你請假,不舒服就回去睡一覺。”
“多謝。”秦若初避開他的目光,向濰城大學的東門跑去。
沈沉遠遠望着她的背影,又擡頭看了看緊閉窗簾的三樓東側,皺眉回了禮堂。
“劉導,若初身體不舒服,去了馬制片那兒請假先回去了。”
劉導一聽已經和制片人請了假,也不好多說:“那行,明天我們補一下這場戲。”
上午拍攝結束,劇組開飯,白亦舒和沈沉在化妝間相遇,沈沉掩上了門:“白亦舒,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白亦舒夾起一根青菜慢悠悠放進嘴裏:“沈沉,不是‘我’,應該是‘你和我’。說話要準确。”
沈沉自認理虧,嘆了口氣:“馬康盛不是個東西。”
“不過我也沒想到馬康盛居然看上她了。”白亦舒冷笑了一聲,“楚忻言、馬康盛,秦若初還真是什麽人都能吸引。”
***
楚忻言半路遇上了追尾的交通事故,堵了能有十幾分鐘,她狂按喇叭依舊無濟于事,反倒被路邊的交警訓斥了一番,再次趕到學校時,徑直朝校長室奔去。
馬康盛坐在沙發上抽煙,盤算着怎麽才能把秦若初搞到手,這時又有人在外敲門。說是敲門,倒不如是砸門。
“誰啊!好好敲門不會啊!”馬康盛罵罵咧咧開了門,還沒看得清來人,突然一腳踹在了他的肋骨上,只覺得眼前一黑,耳朵上架着的墨鏡飛出去好幾米遠,而他的身體撞翻了身後的椅子,摔倒時腰部恰好硌在椅子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楚忻言快速朝屋裏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秦若初的身影。
她一把揪住了馬康盛的衣領硬生生将一個170斤的胖子從地上拎了起來,眼神愈發陰冷:“人呢。”
馬康盛吃驚道:“楚忻言,你怎麽會來這兒?”
“我再問你一遍,人去哪了。”
馬康盛揣着明白裝糊塗,猛地甩開楚忻言的手,扶着腰跌跌撞撞後退了幾步:“少他媽用這種語氣質問老子,你算什麽玩意兒。”
“什麽人!沒看見!滾吧!”馬康盛咬牙從地上撿起墨鏡往臉上一架,他沒想到楚忻言一個女人力氣居然這麽大,大得驚人。
本來以為家裏那婆娘拳頭夠殘暴了,現在才發現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楚忻言毫不慌亂,她舉起手機,将音量調至最大:
“五十萬一晚上。”
“……那加錢到一百萬!”
“不從,老子非要強了你不可!”
“……娛樂圈從我手裏火起來的,哪個沒被我睡過?”
馬康盛聽見錄音,瞬間慌了起來,咬牙切齒道:“草那個小賤人,居然和我來陰的。”
“給我,把錄音删了!”馬康盛豁出去妄圖從楚忻言手裏搶走手機,楚忻言解開西裝紐扣淡定地站在原地,眯着眼見他捏緊拳頭朝自己揮來——
“啊、啊!”拳頭還未碰到她的臉,馬康盛的身體已然慢慢騰空,他驚恐萬分地看向楚忻言,楚忻言随意擡起右手上下來回擺動,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随着她的指令搖晃。
白亦舒剛吃完劇組的飯,正在喝商小可給她泡好的野菊花茶,胸口忽然一陣震顫與鈍痛,她捂住了胸口,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二話不說便沖了出去。
楚忻言似乎是玩夠了,把手放了下來,馬康盛随即從空中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壓扁了花瓶裏抽出的一把滿天星。
馬康盛吓得四肢發軟根本沒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楚忻言慢悠悠舉着手機蹲在他前面,居高臨下地睨着他:“馬制片還玩兒嗎?要玩我陪着你,多晚都行。”
馬康盛像見了鬼似的,拼命向後蠕動着肥碩的身體,冷汗流了滿臉:“不玩了不玩了,饒命饒命。”
楚忻言道:“實話告訴你,錄音我早就備了份,你就算删了這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馬制片要是嫌聲音不夠清晰,我會專門去找技術人員把雜音去除,保準讓人一下子就聽出來是您的聲音。”
馬康盛陰狠地盯着她:“你別太過分。”
“呵,誰過分?秦若初是MAICU的員工,我作為老板,完全有義務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馬康盛幹脆破罐子破摔:“那又怎麽樣,我這頂多是強|奸未遂,你就算之後報案,警察也拿我沒辦法。”
楚忻言掰着手指:“我來幫你數一數啊,強|奸未遂判刑八年。若那些曾經被你殘害過的女孩都站出來控訴的話,哎慢着,你睡了少說也得有十幾個了吧。死刑夠不上,無期徒刑還是有的。”
馬康盛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蔑的冷哼,楚忻言捏住他的下巴,瞳孔倏地變得狹長:“我知道你在娛樂圈有靠山,可你也別忘了,我也不會平白無故就做出MAICU這樣的公司。MAICU從不養閑人,特別是律師。”
“你到底要幹什麽?”馬康盛動了動頭,奈何楚忻言捏得死緊,根本掙不開。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會把我交給警察,有什麽條件就開,別他媽磨磨唧唧的。”
楚忻言笑道:“爽快。我要你交出《繁星》制片人和出品方的身份,全面撤資退出這個劇組,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你要接手?”馬康盛說,“這可是筆大買賣。”
“這個不勞你費心,幾個億還是有的。業務擴展到傳媒領域我也考慮過。”
“這筆交易做還是不做,馬制片?”楚忻言作勢又要擡手,馬康盛吓得抱住頭:“做做做,我退我退……”
楚忻言滿意地點着頭:“好,明天中午十二點,把總導演、總監制、策劃人和各部門的指導都叫過來,就在這兒重新訂合同,至于撤資理由你自己編。你如果在背後給我耍什麽幺蛾子,我會讓你追悔莫及。”
“是是是,我不會不會。”
聽見這句話後楚忻言才按下錄音完畢鍵,馬康盛驚道:“你又錄了音!”
“不行麽?”
馬康盛:“……”
楚忻言這才收回捏住他下巴的手,往他的衣領上好好擦了幾遍才轉身走了。
楚忻言下到一樓時,走過拐角,白亦舒正氣喘籲籲地站在走廊盡頭看着她。楚忻言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擡腳離開。
“等等!”白亦舒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口,強行把她拽進了女廁所裏。
白亦舒焦躁地在楚忻言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原來你真的在這兒。”
“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楚忻言,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了秦若初那個丫頭動用了晶核的力量,難道你忘了貓族的族訓了嗎!”
“族長自小訓誡我們不能在人類世界動用晶核之力,否則處以鞭刑。”
楚忻言雲淡風輕道:“處刑就處刑吧,用都用了。”
“都怪我沒有早點感應到,過來阻止你。”白亦舒垂下了眼眸,懊悔不已。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還有,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秦若初。”楚忻言轉過頭來質問她。
“我,我聽沈沉說的。”白亦舒繼續狡辯,“他還說秦若初已經回去休息了,馬康盛沒得手。”
楚忻言懶得繼續廢話,擡腳便走。
白亦舒在她身後喊道:“楚忻言,你對得起你爺爺嗎!你這樣遲早會害了你自己的!”
楚忻言的身體頓了一下,忽略了前半句回複道:“等你遇見了那個人,你也會和我一樣。”沒再多說一句話,她便離開了學校。
***
秦若初回到家換了衣服,後背的痛楚遲遲不能消散,她揪着臉弓背打開藥箱,用藥擦傷棉球伸手朝身後夠,疼得根本動不了。
Puss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了,早上留下的貓糧和零食也都見了底。秦若初突然覺得很難過,貓不在,楚忻言也沒有出現,小可還在拍戲,發生了這種事,她不敢和父母說,不能和任何人說,自己需要默默承受這種屈辱。
“不行,我要下去找貓。”秦若初掉了一滴眼淚,獨自在家特別容易胡思亂想,她總是悄悄朝門口看,總覺得馬康盛陰魂不散。
換好鞋子,秦若初慢慢在小區裏走着,她繞過每塊花圃時都要仔細向裏張望很久。Puss的毛色很容易在泥土裏掩藏起來,它要是躲在樹叢裏找蟲子玩或者睡覺,就根本發現不了。
秦若初在樓下繞了有半個小時,連只鳥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她酸着鼻子喃喃道:“Puss,你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麽不回家……”
好累好疼也很委屈,秦若初扶着牆慢慢往回挪,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每次快要忍不住哭的時候,她就擡頭看看天。可天也灰蒙蒙的,中午的太陽完全被陰雲遮蔽,一如她的堅強快要被馬康盛那個混蛋消磨殆盡。
就在這時,遠遠地一輛白色奧迪闖入了她的視野停在了對面的路邊,秦若初愣愣地看着那輛車,很快車門打開,車內的楚忻言就像從天而降的天使一樣出現在秦若初的眼睛裏,兩人的視線在這一瞬間交彙,秦若初立刻模糊了眼眶,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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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下一章,甜膩膩虐狗預警~
小天使們多多留評鴨,我有好多好多紅包!
感謝在2020-04-16 21:32:22~2020-04-17 16:53: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滄卷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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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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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