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弱冠之禮
“喂!”翟雨的聲音将小九從回憶中拉回。只聽他又沖冷志宏道:“還有你啊,冰塊兒,這半個月你威風了,聽說一路上總有人找少主麻煩,結果都沒讨到便宜,看來你這個保镖可是出了名了!”
冷志宏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樣的名,不出也罷。”
小九擡手撕下臉上的僞裝,小麥色的肌膚在燭火映照下下泛出健康野性的光澤,俏麗的臉龐因她冷傲的氣質散發着冰焰般的美麗。盡管早已見慣,但冷志宏和翟雨仍不自禁的呆愣了一瞬。
小九忽向翟雨問道:“石刃呢?”
“你這小丫頭就只惦記他!”翟雨一笑,目光卻瞥了眼悶頭喝酒的冷志宏,繼續道:“我派他出镖去了,這小子現在可管用着呢,如今也是四海镖局名頭響當當的镖師了——鬼隸出身,哪個人活膩歪了才敢去碰他的镖!估計很快就能升為镖頭獨當一面了!”
冷志宏悶頭不語,半晌問道:“莊裏為何多了好些姑娘?”唐家祖訓男子弱冠之前不得進女色,是以長風山莊一直以來除了幾個洗衣做飯的婆子之外,就只小九一個女子。
翟雨笑眯眯的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優雅的咀嚼,又啜了一口酒方道:“那些都是慶叔精挑細要給少主下個月弱冠後暖床的通房丫鬟,你可別招惹她們啊,說不準将來哪位就當了少主的小妾,成了咱們的半個主子呢!”
小九垂着頭自顧自的吃飯,不知哪個姑娘能有幸得到主人親手抓回來的小白隼呢……
“少主,五天後就是您弱冠之日了,幫主不在,夫人又在老宅潛心禮佛不問俗事,老奴只能僭越替少主安排一切,這幾個丫頭您看看可還入得眼?”慶叔帶來六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站成一排等唐玖挑選。
唐玖将目光從手中的信函上收回,随意的向六個女孩掃了一眼。
女孩們俱都含羞帶臊的垂下頭,兩個膽子大的還偷偷擡眼打量唐玖。早就聽說少主潇灑俊美,如今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只是看起來嚴厲又冰冷,讓人禁不住有些怕怕的。
小九跟冷志宏、翟雨三人立在唐玖身旁,也打量着下面那六個貌美嬌俏的姑娘,心中忽地一酸,卻連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麽。她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臂彎中毛茸茸的幼隼,白色的小雛鷹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望着她。主人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一窩白隼,抓回了這只圓頭圓腦的小家夥,小九将它視若珍寶,想到要把它交給這幾個姑娘,她着實有些舍不得——那胸中的酸痛,可是因為它?
慶叔向唐玖一個個介紹道:“這個叫雪莺,這個叫碧荷,這個叫夏……”
“行了!”唐玖頗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沖女孩們揮了下手:“你們先下去!”
“是!”姑娘們乖巧的退下。
唐玖将信函重新封好,對一旁的翟雨吩咐道:“交給阿貢師父,讓他親自快馬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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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雨會意,雙手接過信函快步出去安排。
慶叔語重心長道:“少主,這弱冠之禮……”
唐玖不勝其煩的捏了捏眉心,随口道:“不過就是暖床的女人,就依你的安排,只要她們自己願意,哪個都無所謂。對了,翟雨和志宏去年就弱冠了,都是因為我的關系,他們到現在尚未碰過女人,慶叔你也挑些好的給他們。”
長風山莊的西南角有一口天然活泉,被唐玖命名為“洗劍”。泉水終年溫熱,到了冬季,更加的水氣氤氲,再加上泉邊梅花開得正盛,清冽的香氣下,愈發如夢如幻,仿似仙境。
小九靠在池邊,逗弄着小白隼,溫熱的泉水包裹着她玲珑的身體,烏黑的長發在水面披散蕩漾。
這是主人賞賜她的特權——整個長風山莊,除了主人,只有她能夠使用這溫泉。
忽然身後傳來女子叽叽咯咯的歡聲笑語,白隼立在小九腕上,瞪着小眼睛好奇的向聲音來處打量。小九原本輕松愉悅的心暮的蒙上一層薄霧。一定是那幾個被選來給主人暖床的女孩子,看來現在這府裏有特權享用這溫泉的不再只有她一人了。
幾個姑娘披着鬥篷一路說笑打鬧着向溫泉走來,三天後就是少主弱冠之日,慶叔尚未決定由誰來全少主的暖席之禮,但特別準她們幾個每日巳時前來這裏,因為少主通常會在晚上泡泉,她們不可以打擾少主。
小九沒有回頭去看,一擡腕讓小白隼展翅高飛,看着它歡快的扇動着翅膀消失在梅林深處,她輕輕合上雙眼,沉下身子讓自己完全浸入水中。直到胸中氣結,小九方浮出水面,大口的呼吸,長發帶起無數水珠,小麥色的肌膚映着陽光,整個人猶如山野間的精靈。
姑娘們停止了說笑,抱着浴巾立在岸邊吃驚的看着水中的小九。只見她赤身裸體邁步上岸,毫不在意她們投在身上的目光,冷冷的拾起放在大石上的衣服,背對着她們穿起來。但就是這短短的一瞬,女孩們清楚的見到了她背後一道道長長短短的疤痕,經過溫泉水的浸泡,紅紅白白甚是猙獰,而小九臂上一個醜陋的“奴”字烙痕更是讓姑娘們不由得張大了嘴。
“原來她是個奴隸啊!”站在中間穿紅杉的圓臉少女不屑的感嘆道:“瞧她長得倒跟個狐貍精似的,沒想到只是個卑賤的奴隸,連個下等人都算不上呢!怪不得少主不用她這個現成的通房丫頭暖床,她根本不配嘛!”
“哎呀,你們看她身上那些傷痕,一定是少主喜歡打女人!那天我看見他就吓得直哆嗦呢!”邊上一個柔柔弱弱的綠衫姑娘滿臉驚懼的說。
紅衣少女嗤道:“怕什麽?她只是個奴隸,所以少主才會這樣對她,咱們自然不同!”
“怎麽,春桃,這兒會兒你又瞧不起她了?之前你不是還在擔心怕少主選她暖床不選你嗎?”她身邊一個下巴尖尖的大眼姑娘頗不以為然的諷刺道:“人家雖然是個奴隸得不到名分,可也是跟了少主許多年的,又長的那麽美,我猜少主一定極看重她呢,不然身邊也不會只要她這麽一個女子伺候着!我勸你別得意的太早!”
“雪莺!你少拿我作踐,好像你自己多清高似的!”那個□□桃的紅杉少女翻了翻眼睛,啐道:“為什麽來到這裏大家都心照不宣,有本事你別進來給人家當通房啊!倒是正正經經嫁個好人家做正牌娘子啊!還不是跟咱們一樣盼着當唐門少主的小妾?”
叫雪莺的綠衫少女氣得柳眉倒豎,怒道:“誰稀罕!當初來這裏講好了是做丫鬟,若是誰有福氣被少主看中,那是她個人的造化,我可從沒動那門心思!少主就是選了我,也要看本姑娘願不願意!”
“好了好了,快都別吵了!”一直沒吭聲的白衫少女拉了拉春桃的衣袖,又沖雪莺笑着道:“都知道你最有骨氣!咱們是來泡泉的,做什麽因為一個奴隸就吵開了!”
春桃和雪莺都氣呼呼的扭過頭不理人,這白衫少女搖了搖頭,去挽一旁不知所措的綠衫少女,道:“夏柳,随她們去,咱倆去泡泉。”
綠衫少女點點頭,小聲道:“碧荷,那個丫頭走了。”
幾人這才想起小九,都不約而同的向方才她所在的方向看去,果然梅樹下已經空無一人,她何時走的她們竟然都未曾察覺……
小九緊抿着嘴唇,腳下步伐飛快,仿佛想借由這種速度甩開身後那刺耳的聲音。
卑賤的奴隸……連個下等人都算不上……她根本不配……
小九憤恨的捂住耳朵,大概是太久沒有被這樣羞辱了吧,以前在鬼隸每日被豬狗一般的打罵,都從未像現在這般覺得屈辱!在唐家的四年裏,再沒有責打和辱罵,這夢一樣的日子讓她都快忘了自己奴隸的身份。
果然,她是不配的……
她撮唇作哨,不過片刻,小白隼啾鳴着飛來,準确的落在她肩上,小腦袋在她臉頰上蹭來蹭去。她冰冷的俏臉方罕見的顯露出一絲少女獨有的溫柔,疼愛的用手指輕撫小雛鷹的羽毛……
“志宏,翟雨,你倆都二十一了,少主讓你們也各自挑個姑娘,後個兒少主行弱冠禮,你們倆也該開葷了。”慶叔放下碗筷,撫着胡須,笑呵呵的沖坐在對面的兩名青年說。
翟雨一臉興奮道:“真的?慶叔,那六個姑娘随我們挑?”
慶叔擡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嗔道:“少主雖然這樣說,你還真讓少主用你挑剩下的啊?”
翟雨揉着腦袋,悻悻地說:“我說着玩兒的嘛,都這麽大人了,別老敲人家腦袋啊!”
慶叔白了他一眼。
翟雨用胳膊肘捅了捅永遠寒着臉的冷志宏,戲谑道:“我說,冰塊兒,你看上哪個了?”
冷志宏鼻子裏哼了一聲,只顧悶頭吃飯。
翟雨嘆息一聲,大冬天的居然從袖子裏抽出一把折扇,頗潇灑的揮開扇面,邊在當胸扇了起來,邊搖頭道:“有倒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意,你這個千年大冰疙瘩居然動了心,可偏偏選了小九那個千年小冰疙瘩,只怕你那一番心思,終歸是要白費了的。”
哐的一聲,冷志宏放下飯碗,沉聲道:“慶叔,你不用替我安排姑娘,我這種刀尖上過活的人,有今天沒明天,沒得耽誤人家一輩子!”說罷起身,大步走出飯廳。
慶叔皺着眉,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孩子的脾氣他最清楚,認死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當初一場比試敗在小九手下,險些丢了小命,後來他便成日将小九當做趕超的目标,找各種機會跟她較量,還以為這小子會記恨小九,豈料他居然對那丫頭日久生情,真是冤孽啊!即便強推給她一個別的姑娘,他也斷然不會接受的。
翟雨在一旁沒心沒肺的拍了拍慶叔的手臂,讨好的問道:“慶叔,那個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的叫什麽雪莺的姑娘……能不能賞給我啊?”
翌日一早,慶叔便叫來了那六位少女,問道:“少主吩咐了,你們哪個若是對做少主的小妾或者通房丫頭心不甘情不願的,絕不勉強,可以留在莊裏做個普通丫頭,也可以跟着伺候翟大爺或者冷大爺,他們兩位是少主的左膀右臂,跟着他們自然也是大有前途。”
少女們神情各異,雪莺當先站出來,朗聲道:“慶總管,我不要做通房更不要做小妾,讓我做個普通丫頭吧!”
慶叔看着她:“好吧,那就如你心願,以後你就在莊裏做些針線活、伺候茶水。”
“是!”雪莺高興地福了福身。
慶叔又看向其他五人,問道:“你們幾個怎麽打算的?”
春桃咬了咬嘴唇,擡起頭道:“我……我願意伺候少主……”
碧荷滿面嬌羞的回到:“奴婢聽憑慶總管安排。”
一旁的夏柳連忙跟着附和:“奴婢也是!聽憑請總管安排。”
慶叔啜了口茶,又擡眼上下打量幾人,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明日少主弱冠就先由春桃全暖席之禮。”
全了暖席之禮,那便是唐門少主的小妾了!春桃難掩興奮,傲慢的瞪了一眼正滿臉不屑的瞧着她的雪莺。
慶叔又沖碧荷和夏柳道:“你們兩個就先做通房吧,以後能不能博個名分,就要看你們能不能把少主伺候好了。”
慶叔又沖另外兩個姿色稍遜的姑娘道:“你們姐妹呢?”
兩個姑娘相視一眼,似乎極有自知之明,心中早有計較,年紀稍長一個的垂首道:“我們姐妹倆願意伺候翟大爺和冷大爺。”
慶叔點點頭:“好,那小玲就跟着翟大爺,青杏跟着冷大爺。”
六個姑娘前腳剛走,翟雨便搖着折扇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滿臉興奮道:“怎麽樣,慶叔,我的眼光不錯吧?雪莺這丫頭果然不一樣!”
慶叔一瞪眼:“猴崽子,給了你小玲,怎麽還惦記着雪莺?”
翟雨嬉皮笑臉道:“我可沒想要小玲,你把她給了我,我便只當她是個小丫頭罷了,說好了,我要雪莺!”
慶叔擡手作勢要打:“還有時間在這裏胡言亂語,還不快去看看明日少主弱冠禮的一幹事宜都安排好了沒!”
“這還用我去操心?您老辦事哪有不妥當的?我還得去看看镖局的帳,先走了!”話未講完翟雨已經腳底抹油跑了個沒影……
二月初三,唐門少主唐玖二十歲誕辰,行弱冠之禮。
在唐玖的堅持下,儀式一再精簡,既沒有父母在場,亦無宗族長輩主持,只是簡單地焚香祭拜天地和祖宗牌位,再由唐玖自行加冠了事。
是夜,小九作為暗衛,依舊忠實的躺在唐玖卧房外間的暖閣裏。
平日裏,小九的睡眠極淺,屋子裏外有任何動靜她都會警醒察覺,這是做暗衛必須具備的天性。但今日,她卻是真的想睡也睡不着。
她睜着一雙眼睛,望着帳頂,努力凝神不去聽屋裏的動靜——因為裏間卧房傳來的那令人心亂意燥的暧昧聲音,會擾亂她對屋外聲音的警戒……
激情過後,唐玖放松的仰躺在榻上,結實健壯的胸膛上滲着一層汗珠。
春桃臉頰上的紅潮還沒褪去,雙眼迷離的喘息着靠在唐玖的臂彎裏。初嘗雲雨的她已經食髓知味,豐滿的渾圓緊貼着他的肌膚,無限妩媚的撒嬌道:“少主,今天奴家伺候您,怎麽還讓個丫頭睡在外面啊?”
唐玖瞥了懷裏的女子一眼,一個翻身又将她壓在身下,随口道:“她和你們不一樣。”他恣意發洩着忍了這許多年的□□,不明白祖上為何要定這麽一個二十歲後方可近女色的迂腐的規矩!
春桃一聲嬌呼,身下的灼燒疼痛很快被無法言喻的歡愉所取代,再次癱軟在強壯冷傲的唐門少主身下……
外間,小九的心沒由來得一痛,她用力的揉了揉,不想去思考主人方才的話——她和你們不一樣……她們是侍妾,而自己只是個奴隸,确實不值得她們嫉妒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N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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