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盟主大婚
靜夜,無雪,月光灑落在院中,一片清晖。
房內,只燃着一支白燭,昏黃如豆的燭光下,小九躺在唐玖的懷中。
她感受到主人堅實的胸膛上傳來的溫熱體溫,心卻愈發冷得打顫。自洗劍那晚起,主人常常會擁着她入睡,卻從來沒有要過她。小九不敢睜開眼睛,不敢去看主人的表情,她咬着下唇,努力抑制才沒有真的渾身顫抖——她怕,她其實害怕主人要她,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還能接受男人的那種碰觸,她擔心她會在那一刻,在主人的面前,徹底發瘋。
可是,當主人真的不要她時,她卻更加害怕了。
自從開始讀書識字之後,她已經慢慢明白了許多道理,比如,女子的貞潔是多麽重要。其實,主人一定還是介意的吧。她這殘破肮髒的身體……淚水撲簌簌的順着臉頰滑落,似乎自從見到了主人後,她的淚水便無論如何也無法止住了,這會兒更是不受控制的抽噎起來。
唐玖合着雙眼,輕輕地抱着小九,感到懷中的人兒已經瘦成一把骨頭,他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當他幾乎失去了她,他才猛然醒悟——她已然變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盡管他已經十倍百倍的替她報了仇,可仍舊感到有一團怒火時不時地烘烤着他。再看到小九如今的變化,他不禁憤恨的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吱吱作響。
小九敏感的感受到主人的憤怒,一定是她惹主人生氣了,一定是她的冰冷身體和她停不住的抽噎惹主人嫌惡了!她立時顫抖的撐起身子翻身滾下床,默默垂首跪在床下。
小九的這番舉動,卻當真刺激了唐玖的神經,他強自壓制着脾氣,沉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小九用力吸氣想止住抽噎,卻反而越來越厲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艱難地回話道:“九……惹……主……人……厭……請……主人……責……罰!”
唐玖瞬間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擡起手來一拳砸向床邊的矮幾,那檀木矮幾立時被砸了個粉碎。
小九望着地上的碎木,默默承受着主人的憤怒。是她自己太沒用,淪為馬賊的寨妓,丢了主人的臉,主人才會這麽生氣的吧。她真希望主人這一拳是打在自己身上,那樣主人會不會更解氣一些?
良久,唐玖胸中的濁氣終于漸漸平複,他赤紅着雙眼看着卑微匍匐于地的小九,赫然發現方才那股怒火其實是沖着他自己來的——他恨自己當初的決定,又恨自己的無從選擇。如果當初他沒有把小九抛在大漠……可真要是那樣,厄運便會輪到陸淩霜來承擔,屆時他是否會更加的憤怒和痛苦?
他伸手将小九從地上撈起,緊緊的擁進懷中,輕輕地拍着小九的背,低聲道:“九兒,我沒生你的氣,我氣的是我自己。”
小九睜大眼睛看着主人,只聽他用那低沉好聽的聲音霸道又溫柔的說:“九兒,我命令你忘了那些,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小九仿似中了蠱,點頭道:“小九一切都聽主人的。”
唐玖再度嘆了一口氣,将下颌抵在小九的頭頂,立下堅定的誓言:“從今往後,我再不會将你一個人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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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冷志宏大步走進議事廳,冷峻的臉上難掩旅途勞頓的風霜之色。
“可辦妥了?”
冷志宏正色道:“辦妥了。屬下到時,靳鵬已聞風而逃,屬下追蹤了三天三夜,最後手刃了那厮。”
唐玖點點頭,随口問道:“現下陸家堡由誰掌管?陸小姐可留在了陸家堡?”小九将靳鵬與沙盜勾結之事禀告了唐玖,他恨得牙根癢癢,等不及去征求陸淩霜的意思,立刻派了冷志宏帶着盟主手谕和一隊高手奔赴西漠,陸淩霜得知後便也星夜兼程的趕去與冷志宏彙合,回陸家堡清理門戶。
“陸小姐仍舊回潼關為陸老爺子和陸公子守靈,現下陸家堡是由陸小姐指派的一名親信,叫陸青的在代管幫務。”
唐玖又點點頭,拍拍冷志宏的肩道:“這趟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過些日子還有的忙。”
冷志宏行禮告退,轉身前目光停留在立于唐玖身後的小九臉上一瞬,眼中是隐忍的關切。
小九直視着冷志宏,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這段時間裏,就算再不谙世事,小九也已經從雪莺和青杏口中明白了冷志宏對自己的一片癡心。她心中不是沒有觸動,但除了冷漠以對,她不知還能怎樣。她的一顆心,早在五年前鬼隸的沙場上便完完全全交給了天神般拯救了她的主人身上。而如今,在經歷了那段做寨妓的不堪歲月後,她還能以這殘破卑賤的身軀,每日守候在主人身旁,這對她來說已經宛若夢幻——好害怕這個夢随時都會破滅,她除了用盡全力的去保住這個夢之外,再無一絲一毫其他的氣力。
冷志宏走後,唐玖叫來翟雨,吩咐道:“你和慶叔兩人一起去趟潼關,把聘禮送過去,告知陸小姐——婚期照舊。”
半年後,唐玖和陸淩霜均已服滿,婚禮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
武林盟主唐玖大婚,一時間成了江湖上談論最多的話題,因為這樁婚姻實在是有很多的談資。
這第一條,西漠的武林勢力歷不來與中原武林同氣連枝,唐陸結姻後,從前那些依附于陸家堡的西漠幫派自然也為唐玖馬首是瞻,唐玖便能順理成章的将勢力範圍延伸至西漠邊陲,以後他當真是名副其實的江湖統領了。
這第二條,關于釋家至寶的傳言随着唐玖的大婚又再度被熱議,原因就是釋家握有前朝寶藏,傳說那寶藏埋藏的位置便是西漠某處隐秘的所在,唐玖今後可以很方便的憑借陸家堡對西漠的熟悉和人力搜尋寶藏。
這第三條,則是江湖中人酒過三巡之時最喜歡調侃的話題:唐玖的新娘子——陸家堡大小姐陸淩霜,曾經被馬賊虜獲,在馬賊窩裏做了兩個月的寨妓,唐玖為此還曾沖冠一怒為紅顏,借朝廷之力一舉蕩平了西漠大大小小七八個馬賊窩……但木已成舟,如今年輕英俊、意氣風發的武林盟主,卻要迎娶一個殘花敗柳!
對于前兩條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議論,唐玖聽了只是嗤之一笑,但是聽了這第三條關于陸大小姐的風言風語,他卻怒火中燒!心中積郁的是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小九聽了也是十分震驚,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當時為了掩護陸小姐而假冒她的身份,竟會給主人和她造成如今這樣的麻煩……“小九累了陸小姐的名節,請主人向世人為陸小姐澄清正名!”
看着小九眼中的焦急關切,唐玖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傻九兒,這種事如何澄得清,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別傻了。”
八月十五,就在這樣漫天的流言蜚語中,唐玖一襲利落的紅袍,身下騎的是當年陸展鴻所贈的汗血寶馬,率着四海镖局四十九位镖頭和八十一位镖師,風風光光的将陸淩霜迎娶進門。
那一日新郎官的潇灑身影、迎親隊伍的壯觀場面、以及新娘子面覆紅紗英姿飒爽的坐在馬背上出嫁的破天荒之舉,在很長一段日子裏仿佛被烙印在了人們的心中,一直被津津樂道。
小九站在觀禮的人群當中,耳中聽到的是喜慶的樂聲、鞭炮聲和道賀聲,眼睛望着并騎而來的一雙紅色身影,那是神一般偉岸的主人和仙女一般高貴的陸小姐,小九的視線有些微氤氲。主人沒讓她跟着去迎親,是因為她太卑賤了吧。
唐玖坐在馬上,視線竟習慣性的在人群中搜尋那個纖細弱小的身影。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總之他沒有讓小九跟着他一同去迎親,他甚至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小九,莫名的歉疚感壓在心底,仿佛自己迎娶陸淩霜是對不住小九一般。而當唐玖看到了人群中的小九時,只見她美麗的小臉上,一雙深陷的大眼中寫滿卑微和惶惑。唐玖的心驀然一沉,說不出的憐惜湧上心頭……
唐玖的婚禮規模極為盛大,數百桌酒席宴從晌午直鬧到傍晚。
主子們在宴上,下人們則忙得腳打後腦勺,唯獨只有兩個人很閑:唐玖的暗衛小九和四海镖局如今的第一镖頭石刃。二人對坐在後園的石桌前,桌上擺着兩道下酒的小菜和兩小壇燒酒。
“小九,你最近過的好嗎?”石刃就着酒壇喝了一大口,目光注視着對面的小九。
前院的熱鬧聲音隐隐傳來,小九也抓起酒壇灌了一口,良久,方道:“我很好,主人……待我比從前更好。”
石刃哼了一聲:“你可是想要個名分?”
小九看着石刃,唇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名分?我只求主人能讓我如從前那般做他的暗衛。”
石刃不再言語,只顧悶頭喝酒吃菜。
小九也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忽然,石刃擡起頭,鄭重道:“小九,我知道你心裏的苦,你不要再自貶,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無論什麽情況,我都願意娶你!”
小九瞪大眼睛看着石刃,仿佛第一次認真的去看這個與她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經歷鬼隸的人間地獄,甚至為了她肯舍棄性命的男人。他這一趟長镖足足走了三個月,人黑了一層也瘦了一圈,他眼中的誠摯令她心底一燙。她一直當他是兄弟、是手足,這麽多年的默契,使她明白他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同樣的,那麽他如今對自己的承諾,完全是出于對自己的憐惜和愛護。
“來,這是主人的喜酒,咱麽得幹了!”小九笑着仰頭喝幹了壇中酒。
圓月當空,夜風徐徐,蟬鳴聲聲。
小九立在貼着喜字的房門外,身旁站着陸小姐的貼身丫鬟雲裳。
屋內紅燭的光暈透過窗紙,映得小九心中一片茫然。今晚是主人的洞房花燭夜,從今晚開始,她再不能像從前那樣守在主人卧床的外間了。
雲裳似乎也心情不佳,她看着小九的眼神很是複雜,似乎有感激、有憐憫,卻又夾雜着某種怨氣。小姐的名節被這個女奴救了,同時卻也她被毀了……雲裳常常疑惑——經歷了那樣的遭遇,這個女奴為什麽還有勇氣活下來?怎麽還有臉面仍舊留在姑爺的身邊?換做是她,早就在被擄之時就自盡以全名節了!那樣小姐也不用背負那些難堪的謠言而無從辯白了。更令她心中不痛快的是,這個小九居然長得如此美貌!從前只當她樣貌平凡,沒想到那是易了容,此刻這張冷豔絕色的面孔,可是比小姐樣貌還要奪人眼球呢!日後豈不是小姐的一大威脅!
窗內燭光熄滅,小九的心跟着一沉。
“主子們歇了,咱們也去睡吧!”雲裳拉了拉小九的衣袖,示意她跟着自己回去。
小九腳步未動,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是主人的暗衛,我要守在這裏。”
雲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屑的對小九道:“姑爺武功蓋世,哪裏就真的需要你這麽個女奴來保衛他了!再說姑爺小姐都是江湖兒女,本就是不拘小節豪爽灑脫的,咱們小姐都從不需要我們下人守夜呢!”
小九一愣,若有所思的望着雲裳的大眼睛。
房內隐約傳來令人浮想聯翩的喘息聲,雲裳臉一紅,拉了小九的手腕催促:“快走吧!”
小九被雲裳一路拉回了東廂房。
小九躺在床上,心中漸漸升起一絲絕望。也許雲裳說的對,主人不再需要她這個所謂的通房丫鬟了!也許,主人從一開始便根本不需要她這個所謂的暗衛——她只是一個無用而多餘的奴隸罷了。
翌日,小九仍然習慣性的早早爬起來,立在主人門外等候吩咐。唐玖照舊晨起練功,推開門看到小九的身影,目光在她烏黑的眼眶上掃過。
“小九,你......”張開口,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麽,這倔強的丫頭,他最執着的影子,今後他該如何安置她?
陸淩霜跟在唐玖身後步出房門,聽到唐玖喊了聲“小九”,她擡頭一看,先是一愣,旋即快步上前拉住小九的手,動容道:“小九……是我害苦了你!你如今一切可好?”在先前與唐玖往來信件中,她已知曉了小九的遭遇和被救經過,很想好好報答小九,卻又覺得任何方式都不足以表達出她的感激,更不足以補償小九所受到的傷害。如今相見才知道,原來小九之前帶了易容,原來她竟長得這樣美!這樣的一個女子,唐玖應是極心愛的吧,卻偏偏為了保護她而受了那樣的苦——她心中的歉意和不安愈發的深了。
小九頗顯局促的垂下頭,低低喚了一聲:“夫人。”如今的她,早已沒了當年的冷傲。
見到與從前判若兩人的小九,陸淩霜眼眶濕潤,心中滿是酸楚憐惜,良久,她溫言道:“小九,往後我就當你是我的親姐妹,我一定盡我所能的讓你得到幸福!”
小九看到陸小姐眼中的真誠淚光,心裏登時一震,連忙道:“夫人,小九……只是個奴隸……”
“從今天起你不是了!”站在一旁的唐玖忽然道:“我立刻給你脫奴籍!”
小九愣愣的望向主人,似乎不明白他說的話。
陸淩霜微笑道:“太好了,我也正是這個意思!”是否還應該給小九個名分?可話到嘴邊心裏卻極不是滋味——新婚第一天就要替丈夫納妾……陸淩霜擡眼看了看唐玖,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從這一天起,小九脫了奴籍。不僅如此,陸小姐還專門吩咐下人給小九在主院的西廂布置了一間閨房。
陸小姐雖然與小九接觸時間不長,可是似乎已了解小九的心性,知道她即便脫了奴籍,也一定會堅持做唐玖的暗衛,因此,給她安排的這間房離唐玖的卧房很近。
第一晚,小九站在這間雅致的閨房裏,環視四周,恍如做夢一般,無邊的茫然卷裹着她,心中卻空落落的:如今的她,不再是主人的奴隸了,是否意味着她與主人不再有關系?
她點了一根蠟燭,放在床頭矮幾上,小心翼翼的躺上床,望着雕花床頂發呆,忽然覺得自己被主人丢棄在這個精美的角落裏了。
窗外響起三更天的更鼓,蠟燭都已燃盡,小九卻仍舊無法入睡,只覺得四肢百骸寒冷徹骨。忽然側耳聽到院中傳來開門聲,是主人的房門!
小九輕輕下地,機警的走到窗邊,接着月光看向院中,正見到一個英挺的身影向她的房門走來。小九心跳忽然加快,難道主人來找她?主人新婚第二晚,怎麽會?
她腦中一片混亂,腿卻不受控制的走到門邊,輕輕打開房門,唐玖便帶着夜的寒涼立在那裏。
“主……”還沒待她出聲,唐玖已經将她瘦小的身體緊緊擁在了懷中。
“走,去‘洗劍’。”
在這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唐玖總是半夜來到小九的房間,或陪着她去“洗劍”,或只是單純的擁着她入睡,仿佛想用自己的溫度來包裹她那破損的身和心。
陸淩霜夜半醒來,身旁不見了唐玖,頓時睡意全無。在床上輾轉反側,只覺得悶熱難耐,索性起身披了件薄衫,抱了浴巾向後園“洗劍”走去。她愛極了這個溫泉,陸家堡雖然是建在綠洲之上,但畢竟四周均是沙漠,水始終是最為寶貴的,在長風山莊能夠有如此造物恩寵,令她很是流連。
穿過一小片桃林,當“洗劍”就在眼前之時,陸淩霜的腳卻似紮進了土地裏,再也邁不開,一雙美目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朦胧的月色下,透過那層層枝桠,她看到他的新婚夫婿,正擁着他的小暗衛,仰靠在洗劍泉邊,二人四周的氣氛是那樣靜谧,那樣默契,容不得任何人打擾……
陸淩霜仿佛挨了一悶棍。她忽然意識到——那是屬于他們兩人的世界,是她永遠無法企及的世界!眼前的這幅畫面,本該如此陌生,卻又偏偏仿佛曾經在哪裏見過一般,難道在她潛意識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從來以為,那個冷傲、狂放、在武林中呼風喚雨的唐玖,那個她從小當做是未來生活目标的夫婿,他的心裏裝的只有江湖他的目光應該永遠堅定從容的望向前方——可是,原來在他強硬霸氣的外表下,竟然有着這樣一顆細膩溫柔的心,竟對那小女奴如此憐惜疼愛嗎!
心痛嗎?嫉妒嗎?不甘嗎?
不!她是陸淩霜!陸家堡的唯一傳人!在父兄的靈前她發過誓的,她絕不允許自己那樣軟弱!再苦澀再辛酸的痛楚,她都能咽下去!
罷了,罷了,既然老天讓她欠了小九一份永遠還不清、也還不起的債,那麽,今後一切小九想要的,她都會滿足她、絕不跟她去争搶——她從不屑于同別人争搶什麽,是她的,就是她的,她喜歡的,她能為其掏出一顆心,她厭惡的,她會棄如糞土。
陸淩霜默默轉身,向來時路悄然行去,心中發誓:從這一天起,此生她都再也不會踏入“洗劍”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及陸淩霜心裏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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