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生爾死爾

時間猶如大漠中的塵沙,一陣風吹過,便沒了蹤影。小九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桑多終究沒有等到報仇的那一天。由于沒能妥善治療,鞭傷慢慢發言,最後引發了高燒……她在一個寒冷的夜裏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自從識破了小九的易容,馬坤似乎一下子對她那絕美的容顏着了迷,小九便成了馬坤一人獨享的玩物。

“你究竟是誰?”馬坤不止一次逼問她。

小九永遠冷笑着回答:“如你所見——一個奴隸而已。”

又是一個寒冷的夜。大漠的夜永遠那麽冷。

龍沙寨大檔頭的帳內炭火卻正旺,男人身上蒸騰着汗水,虬結的身軀猶自壓在小九身上發洩着淫威。

忽聽帳外號角聲大作,馬坤喝問道:“怎麽了?吵什麽?”

帳外沙盜急聲道:“大檔頭,不好了!探子來報說有一大隊人馬正直奔向咱們寨子,像是要夜襲沙寨!一時三刻便要到了!”

馬坤連忙起身穿衣,大聲喝問道:“多少人?哪路的?”

小九平靜的躺在地上,由于一次次逃跑失敗,她開始被隔三差五的喂食軟筋散,再加上沒日沒夜的被折騰,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此刻連胳膊都難以擡起。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主人真的來了!她等了太久,太久,等到她以為主人已經把她遺忘了,等到她幾乎再也撐不住了,他終于來了!

二檔頭的聲音傳來:“據探子說看樣子足足有千人!黑夜裏看不清,說是隐約竟像是朝廷的人!”

“什麽?”這西漠天高皇帝遠,朝廷幾乎從來無暇管理此處的治安,所以陸家堡才會管起這誅攪馬賊沙盜的事,漸漸在一方做大。難道陸家背後竟有朝廷撐腰?不對!靳鵬不是早已跟他歃血為盟了嗎?馬坤抓起床頭的兵刃大步走出去布置迎敵,喝道:“叫弟兄們快點都起來,抄家夥!”

不多時,只覺大地震顫,馬踏黃沙之聲滾滾而來,帳外火光沖天,頃刻間喊殺聲和兵器相擊之聲雷動。

小九心中輾轉,她從不明白主人的事,像老爺失蹤的事、上次故意引馬賊入莊洗劫的事……但小九卻隐隐感覺到,主人似乎與朝廷有着玄妙的聯系。一千人!朝廷的人!主人這次可是為了救她才如此興師動衆?她何德何能啊!

忽然帳簾一掀,馬坤滿身血污氣急敗壞的沖進來,一把提起地上的小九,抓着她的頭發拖了出去,大聲喝道:“住手!快放我們走!不然我就一刀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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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淩亂的發絲,小九最先看到的是殺紅了眼的石刃,接着是閻羅般憤怒的冷志宏,順着他倆望過去,果真是上千名全副武裝的官兵!

“小九!”石刃上前一步,眼中的痛惜和憤怒交織燃燒。

馬坤将鋒利的彎刀在小九頸上一顫,立刻劃出一道極細長的傷口,血滴順着小九的脖頸流到她赤裸的胸前。

冷志宏吼道:“王八蛋!”說話間他與石刃幾乎是同時出手,一支飛镖直接将馬坤手中的彎刀打落,另一支透骨釘則直中他的咽喉。

馬坤瞪大雙眼,手中脫力,小九摔倒在地,馬坤則直挺挺的向後倒下,當場斃命。

石刃沖了上去,脫下外衣裹住小九。冷志宏立即撕下衣襟為小九包裹頸中傷口。

石刃焦急的問道:“小九!你還哪裏受傷了?”

小九搖搖頭,覺得眼皮有千斤重,她只咬牙說了三個字,整個人便沉入黑暗之中……

車輪發出吱吱的聲響,小九耳中卻似聽不見一絲聲音,直挺挺天的躺在馬車裏,感受着身下沙丘的起伏,腦中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口中反反複複重複着那三個字:“全殺了!”

原來三個月前石刃收到了玲子帶來的字條,來不及去請示唐玖,只讓人快馬趕赴京城給唐玖報訊,自己則帶了手下幾十名镖師馬不停蹄的趕來大漠想要救出小九。而另一方面,陸小姐逃出大漠後立即找到四海镖局的分號,請镖局的人急去京城唐家祖宅将小九遇難的消息告知了唐玖。唐玖因母親病危無法抽身,但他不知使了什麽法子,居然搞到一封刑部密函,派冷志宏帶着密函飛騎趕往平隸十六個府縣衙門,硬是抽調出了一千名衙役官兵,冷志宏率着這批兵馬與石刃在銀蛇寨相遇,石刃一隊人正與銀蛇寨的沙盜厮殺,一千官兵一到,轉瞬間就蕩平了銀蛇寨。然而大漠中的馬賊來去如風居無定所,石刃等人搜尋了好久,始終沒有找到小九的蹤跡,于是下定決心做地毯式搜索,近兩個月裏剿滅了遇到的所有小股馬賊,又端了天狼寨,最後才終于找到了龍沙寨,救出了小九。至此,西漠最大的三個沙盜團夥盡數滅亡。

時隔五個月,再度踏入長風山莊的大門,小九只覺得恍如隔世,走時櫻紅柳綠,再回來時已是黃葉滿地。自己此刻究竟是已經死了,還是活着,腦中迷迷蒙蒙的都不大清楚。

剛開始,她終日裏望着帳頂發呆,給東西就勉強張嘴吃兩口,一句話也不再講,整個人瘦的幾乎脫了相。

再後來,每天幹脆不吃不喝,只是不日不夜的昏睡,仿佛渾身的氣力和精神已經被完全抽幹,唯獨右手,連睡夢時都死死攥緊拳,雪莺幫她擦身時怎麽掰都掰不開。

雪莺忙進忙出的對小九頗為照料,看小九的眼神滿是同情憐憫。同為女子,她極能體會小九此刻的痛苦。

這一日,雪莺端着一碗雞湯走進小九房中,見石刃和冷志宏正站在小九床前,苦勸小九吃東西,小九仍舊發呆不理人。

雪莺嘆了口氣,一咬牙将雞湯放在桌上,板起臉色走過去大聲道:“小九!我們知道你心裏煎熬,苦不堪言,既然生不如死,那你索性就痛快的去死吧!何苦在這裏幹熬着?惹咱們看了跟着傷心!”

小九眼中微光一閃。

“雪莺!”冷志宏怒喝:“你幹什麽?瘋了嗎!”

雪莺白了他一眼,繼續不依不饒對小九道:“你怎麽說?平日裏不是個幹脆人嗎?要死還是要活,你倒是爽爽快快的選一條路啊!”

小九驀然垂首,緩緩的攤開右掌,裏面現出一團褶皺不堪的物什,雪莺拿起見是一團布條,展開一看,訝然無語。

石刃拿過布條,只見上書四字:保命相見。

石刃臉色一變,狠狠地攥緊雙拳,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雪莺輕抿嘴唇微微一笑,俯下身去握着小九的手,誘導般的說:“既然少主要你活着,你就得好好活着等少主見你啊!你不是少主的暗衛嗎?對了,聽說少主當年救了你的命,還花了好多銀子把你買回來,養了你這麽多年,又大力栽培你,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和心血,你要是死了少主豈不損失大了?就是不死,你這樣半死不活的鬼樣子,也再不能做暗衛了,不能替少主辦差了,少主還不是一樣虧大了!”

小九慢慢轉過頭來,一雙凹陷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雪莺,慢慢地竟恢複了一絲生氣。

“這就對了!”雪莺歡喜的攬着小九的肩扶她坐起身,對冷志宏吩咐道:“大冰塊兒,快點把桌上的雞湯端來,小九得多吃東西快點養好身體!”

冷志宏一愣,旋即回神,忙轉身端來雞湯遞給雪莺。看着小九慢慢喝了雞湯,石刃和冷志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自此以後,小九肯喝水吃飯,白天也不再昏睡,身體慢慢的恢複,散功香的效力也早就退了,她感覺體內的真氣慢慢的又凝聚回來。一能下地,她便開始每日瘋狂練功。石刃不知從何處習來一套掌法教她,要她除非緊要關頭輕易不準使用。這掌法看似簡單樸拙,可恰巧與小九的雄厚內功相得益彰,使将出來竟然威力無窮,如此一來小九擱下了三個月的功夫非但沒有減退,反倒愈發的精進,出手的狠辣精準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每個夜裏,她卻再也無法入睡,整夜整夜躺在床上睜着眼睛呆望着頂帳直到天亮。

寒冬随着一場大雪姍姍來遲,這個冬天,對于唐門來說,無疑是一個即哀傷又榮耀的冬天——武林大會在即,老幫主夫人郁郁離世,失蹤兩年的老幫主唐嘯天忽然現身,竟在自己夫人面前提劍自刎而亡!唐門的大變故頓時轟動武林,剛漸漸沉寂的釋家至寶一案再度成為矚目的焦點,衆人皆想借機一探虛實。唐玖正式繼任為新掌門,一邊要操辦父母大喪,一邊應付紛至沓來心懷鬼胎的各路人馬,同時更要迎戰武林大會……諸多事務纏身,令他在京城一呆就是半年,慶叔、阿貢師父、翟雨和冷志宏等人均被召到了京城祖宅聽命。那是一場盛況空前的武林大會,凡是叫得出名號的四十九大幫會和各路無門無派的劍客、豪俠齊聚一堂,設擂比武,足足鬥了三天——最終唐玖以一套唐門劍法技壓群雄,三日之內先後戰勝了二十七位高手,令人折服,一舉奪得盟主之位!那所謂的“唐門妄圖憑借從釋家偷來的盟主令或者武功秘籍來當上武林盟主”的謠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唐玖上位之後,立即大展拳腳,整頓武林秩序,清理江湖敗類,組織各路豪傑大舉讨伐邪教……唐玖可謂在十多年一直群龍無首的江湖中掀起了翻天巨浪,那威名數十載的殺手組織“鬼隸”就是在這一時期被唐玖剿滅了的,鬼晨子身首異處之時,恐怕仍舊不明白自己如何得罪過這位殺伐狠辣的新盟主。

轉眼間冬去春來。

與主人分開已經快一年了。每個夜裏,小九一遍遍在心中想象着主人在武林大會上力壓群雄的英姿,如今的主人,可還記得她?

石刃又去走長镖,一月未歸,小九她便更加封閉自己,終日狠命的習武,只與白隼為伴,與誰都沒有講過一句話。

冷志宏和翟雨都不在山莊,雪莺整日百無聊賴。去與三位姨娘聊聊天吧,總是沒幾句就不對付起來,很是看不慣她們那副嘴臉;去找小九吧,又總是熱臉貼上冷屁股,沒個反應,最終還是不免一個人發呆,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冷志宏和翟雨兩個人。她起初對冷志宏十分着迷,很中意他那副酷酷的調調,他又曾為了救她身受重傷,更是讓她感激不盡,芳心“暗”許。奈何他對她卻毫無反應,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最後還突然娶了遠遠不如自己的小杏。而另一邊那個油嘴滑舌吊兒郎當的翟雨卻總能想着法兒的逗她開心,和他在一起她總覺得輕松自在……一個有了妻室并且對自己無動于衷,一個始終等着自己還對自己千般讨好,該選哪個,其實不言自明,可是對冷志宏,她卻似乎怎麽也放不下,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究竟是無法自拔?還是心有不甘?

這邊廂雪莺坐在廊下支着腮發呆,那邊廂小九兀自在研練石刃教她的掌法,但見一雙素手上下翻飛,掌風到處,勢貫長虹,七根木人的腦袋似被削了下來,幾乎同一時間齊刷刷滾落在地!當真是以掌代劍,令人嘆為觀止!

小九收了功,竟是片刻不歇,又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寶劍,拔劍出鞘,白虹一瀉婉若游龍。

忽然院外隐約傳來人聲嘈雜,接着一陣腳步聲漸響,雪莺擡頭看去,只見一個人影越來越近,漸漸清晰,她忽地從地上站起,大聲叫道:“少……幫主!”

小九聽到那腳步聲時身子明顯一陣,待雪莺的聲音傳來,她猛地轉身,在看清來人時,當啷一聲,手中長劍落地,雙膝一彎便跪了下去——主人終于回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白影迅捷而至,伸出雙手将小九從地上撈起,緊緊地擁在懷裏,胸口劇烈起伏着,久久不語。

濕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小九掙紮着想要脫開這幅溫暖的懷抱——如今的她,怎麽還配讓主人抱着?

感受到小九的抗拒,唐玖輕輕将身體拉開一些距離,低頭凝視着小九,眼中滿是心疼和疑問。

在主人灼灼的目光中,小九顫抖着嘴唇,緩緩的,終于吐出兩個字:“小九……髒……”兩滴晶瑩的露珠倏然從眸中滑落。

唐玖的心裏仿似挨了一悶棍,他緊緊地将小九的臉貼向自己胸口,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他從來沒有見過她流淚,即便是當初在鬼隸身受重傷命在旦夕的生死關頭、即便是阿貢師父打通她體內經脈引導她将陰陽兩股內力融合身受冰火煎熬苦不堪言之時,她都沒有哭過,甚至哼也沒有哼過一聲。堅韌頑強如她,這一次究竟受了什麽樣的折磨,他不願意去想象,也不敢去想。他咬着牙道:“九兒,我已經為你報了仇!西漠的馬賊和沙盜老窩都被端了,三個沙盜頭子已經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就連鬼隸也被我滅了,鬼晨子也已經見閻王了!所有欺淩過你的人都死了!”

小九狠命想止住淚水,可是鼻子很酸,心很酸,眼眶很酸,淚水斷線一般打濕了主人胸前雪白的衣襟,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年主人蓋在她身上的那件白色錦袍……主人似乎從來都沒有嫌過她髒。

從這一天起,小九仿佛終于重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

白天,她寸步不離的跟在主人身旁。盡管再無知,小九也明白,主人做了盟主之後比從前更加的忙碌了,滅炎教、逐草寇、處理各種武林紛争……這個江湖當真被他換了個天地一般。

晚上,作為主人的通房丫鬟和暗衛,小九又躺回主人卧室外間的床榻上,感受着裏間主人的存在,心裏是滿滿的踏實感。

然而,入睡,卻依然困難。

裏間,唐玖頭枕着雙手,思量着該如何安頓小九。也許對她來說,像現在這樣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才是最好的安排吧。迷蒙間唐玖剛要入睡,忽然感覺到外間有細微的動靜,接着是房門開啓的聲音,是小九出去了!

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方起身走到門邊,開門向外看去,遠遠地瞧見小九翻瘦小的身影在牆邊一縱而去。他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發現小九沿着汜水河向上游快步而行,一直到了山腳下的瀑布下面方才停下。

只見小九脫去身上全部衣物,赤着腳踏入冰冷的河水中,一步一步走向瀑布中央,任那洶湧的激流砸在頭頂,渾身淹沒在轟然巨響當中。

此時,點點飛雪輕柔飄落。

遠遠地,月光下,唐玖只覺得小九便猶如堕入凡間的精靈,被塵埃無情的吞噬後,仍然倔強不屈的努力活下去。他不是她,并不能完全體會那些遭遇對她造成的傷害究竟有多大,但他明白,她是在以她的方式去洗刷那段不堪的記憶。

唐玖靜靜轉身向回走,不想驚擾她的世界。

其實,小九自從恢複了功力之後,便每晚都悄悄去瀑布下沖洗自己,仿佛只有靠那潔淨的水來洗去自己的髒污、澆滅那團邪火。

又是一晚,小九凝神細聽,裏間主人的呼吸緩慢而均勻,于是她又照舊起身下地,剛要開門,忽然身後響起一句低沉的聲音,小九禁不住渾身一顫。

“你要去哪兒?”唐玖不知何時竟立在裏間門邊,沉聲問。

小九連忙轉身,主人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她習慣性的實話實說:“去......汜水河。”

“為何不去‘洗劍’?”唐玖直接問道。從前小九不是愛極了洗劍泉的嗎?在這樣的冬夜,她每晚都去冰冷的瀑布下沖淋,內力再是渾厚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

小九咬咬嘴唇,垂首道:“小九太髒,不敢污了主人的‘洗劍’。”

唐玖沒想到如今的小九竟然如此自卑自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小九看着主人陰晴不定的臉,心裏一沉,自己又惹主人生氣了。

只見主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近到她能夠問道他身上特有的好聞氣味,小九的心跟着跳的好快。

忽然,唐玖彎腰将小九打橫抱了起來。

主人要做什麽?小九下意識的雙臂環上主人的脖頸,緊張的閉上眼睛不敢看主人。

唐玖抱着小九大步向後園洗劍泉走去,當小九感受到了清冽的冬夜空氣中彌漫着的氤氲水汽時,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靜靜躺在月色下的溫泉。

唐玖就這樣抱着小九,步入洗劍,踏碎滿池月光,直至溫暖的水波将他和小九輕柔的包裹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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