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恩義難全

兩團熊熊的大火猶如兩只巨大的怪獸,張牙舞爪的将口中的獵物瞬間吞沒。

“師父,師母,釋雪替你們報仇了!你們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石刃望着搖曳的火焰,仰天一嘆。

火光映照在小九臉上,從那張清冷的美麗臉龐上,你絲毫都找不到大仇得報後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決然的平靜。

“你一定要回去嗎?”即便明知道答案,石刃還是問了一句。

“是。”小九用白布分別包裹住兩個骨灰壇,搭在馬鞍上。

石刃嘆了口氣,咬牙道:“罷了,我跟你一起去。”

小九點點頭,低垂的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

石刃轉身牽過缰繩正要翻身上馬,忽然只覺渾身一麻眼前一黑,腦中猛地意識到大事不妙,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栽去,暈倒前的一瞬間,看到小九的手刀依然擎在空中……

小九收了內力,将石刃抱進了唐嘯天的房中,将他平放在榻上,又在他周身幾處大穴上重重點了一遍。

她輕輕為他蓋上被子,口中低低道:“石刃,我要回去向主人謝罪……我不能讓你陪我去送死。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以後,你要走得遠遠的,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連我的那份一起……”

此時,遠在汜水的唐玖尚不知自己的父親已遭不測,他正在為一件極為重大之事而頭痛。

朝中現下風起雲湧,七皇子被冊封為寧王之後,不僅掌管了兵部,又兼管了理藩院,再加上寧王的母妃是當今聖上獨寵的靜貴妃娘娘,他已經成了四爺登基之路上的頭號勁敵。前幾日,寧王将大量錢財、糧草和兵馬借給曼陀國王,四爺認為寧王擺明了是裏通外國、想要借與曼陀共禦外敵之機圖謀不軌。是以,四爺已經下了指令要唐玖暗殺寧王!

如今他最頭疼的是——究竟該派誰去?

論暗殺的本領,當屬小九最強……但這次暗殺不同于以往:從前行事極為低調的寧王,近來卻一反常态,招攬了許多能人異士,身邊可謂高手雲集,且他執掌兵部,出行動辄護衛成群,防衛的如鐵板一塊——也就是說,無論是否刺殺成功,殺手都很難全身而退……

這幾乎可以斷定是一趟有去無回的任務。

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追根究底,唐玖必竟仍是個江湖豪俠,出于祖輩恩義暗中效命于四爺,骨子裏還是沒有政客那般冷血無情。更何況,一想到小九,他心中便會漾起一抹憐惜——他怎能忍心讓她去送死!

Advertisement

也許,這一趟,他該親自去。

正當唐玖在為暗殺寧王一事而舉棋不定之時,镖局的線報卻無意中禀報說:小九并沒有遵照他的吩咐去曼陀執行暗殺計劃!唐玖立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煩躁——那個即便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他也有自信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小九,居然違抗了他的命令?之前,他問過她可是想要自由,她還曾那麽激烈的表示對自己的絕對忠誠,怎麽可能在短短一個月之後,居然就毫無征兆的叛逃了?

按捺住想要即刻派人四處搜尋她的沖動,唐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堂堂的一派掌門人,是手握江湖生殺大權的武林盟主,怎能為了一個小女人亂了方寸!她不過是他從少年時便養在身邊的一只寵物罷了,養的久了,自然親近,自然牽挂……她如果心裏還有他這個主人,總歸會自己回來的。如果她已經從心底背叛了他,那麽他也再不屑于她!就算是抓回來又有何意義?

一切答案,就交給時間吧。

然而,很快,長風山莊上上下下每個人,還是都明顯感覺到了幫主的惡劣情緒。

所以,當小九赫然出現在山莊大門口時,連看門人都戰戰兢兢的不知是否該讓她進門,又不敢去向唐玖通報,而是先去請示了夫人。

陸淩霜近日身子不适,總是懶懶的躺着不大理事,聽下人通報說小九回來了,她神色也只是淡淡的,吩咐說準小九進山莊,随她自便。

小九并沒有直接去見主人,而是徑直去見雪莺。

雪莺正坐在搖籃邊,手中在為冷志宏縫制一件冬衣,見到小九頗感意外,随口問道:“你從哪兒來?”

“甘州。”

“甘州?冷志宏可是跟你一起?”雪莺眼中立時閃現出興奮的神采:“他也回來了?”

小九點點頭,道:“是,他也回來了。”

雪莺唇角一勾,放下手中針線:“他人呢?”

卻只見小九緊閉雙唇,把懷中抱着的一個黑色的陶土壇放在了桌案上,倒頭對着那壇子拜了三拜,起身道:“他在這兒,我把他帶回來了。”

雪莺愣愣的看着那個壇子,又看了看小九,用顫抖的聲音笑道:“你……你胡說什麽啊?”

小九抱着另外一壇骨灰,丢下一句:“他的命,我會還!”轉身大步向主人的書房走去。

“主人!”小九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将唐嘯天的骨灰壇放在了身前地板上。

見到小九果然回來了,唐玖心裏不受控制的一喜。他的九兒,還是忠于他的。

但緊接着,小九臉上那抹決然的神色令他生出某種不祥的預感,想到她那從未有過的違逆行徑,他壓下心中忽然翻湧上來的一股邪火,緊閉雙唇,等着聽她解釋。

卻聽小九肅然道:“主人,小九殺了老幫主,小九回來謝罪!”

“你說什麽?”唐玖緊皺眉頭看着小九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沒聽明白她的話。

“老幫主的骨灰在此,小九回來向主人謝罪!”小九一字一字道:“小九親手殺了老幫主唐嘯天!”

迎視着主人驚駭的雙眸,小九晶亮的大眼此刻只剩坦蕩決絕的光芒,第一次那樣的口齒清晰連貫:“小九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本名叫釋雪,我父親便是前武林盟主釋邢風,十五年前,釋家滿門十幾口人全都死于唐嘯天之手,男女老幼死後都被大火化作了一團焦土,現在——我也将他化為了灰燼!”她的目光投向那個黑色的陶土壇,繼續道:“小九生為人子女,必要替父母報這血海深仇。但主人于小九有再生大恩,小九殺了老幫主,是小九對不起主人,主人想要小九怎麽死法,小九絕無怨言!”

唐玖盯着那壇子,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俯身捧起來,用顫抖着手揭開壇口的封布,赫然見到白色的骨灰中躺着一枚赤銅鑄造的發圈——那是他自打有記憶起,就見到父親從不離身之物啊!

他如遭雷劈,眼前一花,身子晃了兩晃。

“你……你!”氣血猛地湧上頭頂,唐玖暴起一腳踹上小九的心窩,她哼也沒哼,直挺挺的受了這一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九用袖子抹了一下唇上的血,仰頭深深凝望着主人,想最後将主人印刻在自己的魂魄深處。她匍匐下身體,重重的向主人磕了三個頭,小聲默念道:“主人保重!小九不能再服侍主人了。”

再起身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匕首,決然向自己脖頸上抹去!

當鋒利的刀刃劃破肌膚之時,一雙冰冷的大手牢牢地攥住了小九的手腕,那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小九的腕骨生生捏碎。

主人眼中的怒火和傷痛令小九的一顆心如被油煎。

兩人就這樣相對而視,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令人無法呼吸的陰郁。

良久,唐玖忽然松開了手。

“你是如何知道我父親的行蹤的?”

“……”小九默然不語。

“又是誰告訴你那所謂的身世和家仇的?” 唐玖咬牙問道。

小九仍舊一聲不吭。

“石刃去哪兒了?是不是你們倆一起去殺了我父親?”唐玖突然道。

小九渾身一凜,嘴唇顫了兩顫。

唐玖仰天一嘆,腦中混亂一團。關于父親與釋家的恩恩怨怨,他并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外界的傳言他始終不屑于信,然而父親不明不白的被殺害,那遙遠的情仇,如今又該如何評判?

“主人……”

唐玖冷聲問道:“你還當我是主人?”

“您一輩子都是小九的主人!”淚水早已模糊了小九的雙眼,她懵懵懂懂的想:老天為什麽要這樣捉弄她?既然她注定要做主人的奴,又為什麽要她托生為釋家後代?既然生為釋家人,她怎能不去報仇!可報了仇之後,她又該如何面對主人?她要怎樣做才能讓主人解氣呢?

唐玖死死的盯着小九,腦中閃過千百個念頭,父親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閃現,心中愈加悲痛憤恨。忽然想起許多年前阿貢師父對他的警告,看來,他是真的養了一只狼啊!只是沒想到,到最後,這只狼竟然咬死了他父親。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終于,他攥緊雙拳,咬牙道:“罷了!你的命我留着還有用處——我命你再去替我辦一件事。”

說罷,唐玖轉身抄起桌案上的一幅畫像擲到小九面前,眼中早已斂盡了一切溫度,冷的,熱的,都不再有:“殺了他!無論成功與否,你都不用再回來了……”

南晉,京城。

小九已經在寧王府周邊守了三日。寧王韋承沂的防衛果然鐵板一塊,而寧王更是幾乎足不出戶,是以連小九就這樣的殺手都覺得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主人說王府之內會有內應,每日子時在後園牆外的梧桐樹下可以找到傳遞信息的字條,可小九三日來卻沒有找到只字片語。難道那內應已經暴露了?

她也曾深夜潛入王府,卻發現王府之內更防衛森嚴,她好不容易接近寧王的居所,卻只能望樓興嘆——寧王辦公和休息都在一座湖中小樓,小樓建在湖面平臺上,四面環水,只由一條木棧道通向岸邊,而樓的四周每兩步便有一名侍衛,根本就是連蒼蠅也飛不進去!

小九心中焦急,這是主人交代的最後一項任務,她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替主人辦成!

就在第五天裏,終于被小九等到了一個機會。

寧王主動請纓,要率大軍遠赴曼陀抵禦外敵,出征之前,王公大臣輪番送行,寧王府裏每日人來人往,大宴賓客。

暮色之下,小九悄悄潛入下人房,随手在衣箱中偷了一套白色的婢女衣裙換上,又順手端起桌上的托盤,大着膽子向外走去。

哪知剛一出院門,便見到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裙外披猩紅鬥篷的女子正迎面走來,借着夕陽的餘晖,小九一眼認出——竟然正是半年曾經扮成趟子手跟主人去曼陀接镖、後來又頂替曼陀美女被送進寧王府的阿瑤!

小九腳下速度不減,垂着頭不動聲色的與那女子擦肩而過,剛走出幾步,忽聽那女子在身後喚道:“喂,你叫什麽?怎麽以前沒見過你?”

小九站定,默默嘆了一口氣,如果她認出了自己,那名這女人便非殺不可了!轉念又一想,這女子本是個冒牌貨,還是由主人一手安排送進寧王府的,那麽,是否意味着她是主人的屬下?那麽即便認出自己,她非但不會于自己不利,反而會幫助自己?

小九緩緩轉過身,擡起頭來迎視着那女子,試探性的說了聲:“阿瑤!是我。”

那女子秀眉微蹙:“阿瑤……你是說你叫阿瑤?新來的?”她輕輕提起燈籠上下打量小九,似乎對小九全無印象。

見她毫無反應,小九的心一沉,記得她假冒的那位曼陀美叫做萬俟央加,于是小九用頗顯生硬的語氣道:“萬俟姑娘。”托盤下的手已經做好了準備,随時都能結果了她的性命。

那女子聽小九喚出自己的名字,明顯一愣,眨眨眼睛,問道:“你認識我?”

小九點點頭,道:“我是個粗使丫鬟,平常都在下面做些粗活,姑娘自然不認得我。”

那女子将信将疑的點點頭。此時一隊巡邏的侍衛正巧經過,發現了站在路邊的二人,領頭的侍衛沖那女子招呼道:“萬俟姑娘,可有什麽不妥?”

那女子似乎急着辦事,随口說了句沒事,便轉身走了。

小九長出了一口氣,順勢端着托盤向前院宴席的方向走去。

到了前院,只見下人們忙忙碌碌各司其職,将美酒佳肴一道道的端進大廳,廳中此刻已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帶刀侍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小九不動聲色的跟在幾個端酒的婢女身後走入大廳,目光銳利的掃向前方,遠遠的只見一名男子端坐在正中,與賓客把酒寒暄,通身的氣質優雅華美,那是完全不同于主人的另外一種男人,盡管五官瞧不太真切,但她幾乎還是一眼便認出他就是畫像上之人——他肯定便是寧王韋承沂沒錯了。

小九目測了一下——此刻距離太遠,暗器恐怕不及,還需靠得再近些才成。

小九垂着頭正要跟着前面一個婢女往大廳裏面進,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低喝一聲:“站住!”

是個女子的聲音。

小九微一皺眉,不去理會,仍舊疾步向裏走去。

只要再靠近兩丈……

見小九不停步,那人忽然高聲喝道:“有刺客!”跟着一只纖細的手猛地向小九抓過來。

那是阿瑤的聲音!

既然身份已然暴露,小九索性把心一橫,頭也未回,一個詭異的晃動便躲過了阿瑤的手。她霍地向前猛沖,同時擡手疾射出三枚透骨釘,徑直襲向遠處的寧王。

然而,就因為阿瑤的一聲“有刺客”,使小九喪失了先機,寧王身側已經呼啦啦竄出七八名高手,其中一名白衣男子更是一揮袍袖便将小九的三枚透骨釘盡數卷沒。那人同時大喝:“是暗影殺手!保護王爺!”

賓客們登時亂作一團,呼啦啦鳥獸散,杯盤落地之聲和尖叫之聲四起。數十名侍衛也頓時奔跑來援,呼喝着向小九襲來。

小九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她自知方才由于距離過遠,暗器到寧王身體近前時必已成強弩之末,而且透骨釘的目标集中于寧王,他身旁的侍衛定然易于守衛,因此她本就沒指望一擊即中。此刻,她眼中殺氣蒸騰,非但不逃,反倒合身向廳裏沖了過去,全然不顧衆侍衛在她背後的追擊。待到與寧王僅三丈之餘時,閃電般一抖左手腕,将剩餘的九枚透骨釘一齊激射出去,直取寧王及周圍八名侍衛的心口,同時凝聚全身內力于右掌中,身體淩空而起,一招“裂雲透日”裹着狠辣的勁風拍向寧王天靈!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快的速度,這樣詭異的手法,便是再高強的對手也難以抵擋小九。三名侍衛當場斃命,另有兩人閃躲慢了也被小九的透骨釘射傷了要害無法再支撐,而方才輕松截下小九暗器的那個白衣男子見到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也是十分駭然,千鈞一發之際撲倒寧王,令他躲過這一大劫,自己的右肩卻被釘上一枚!

餘下兩名高手不無狼狽的堪堪躲閃過了小九的暗器後,立刻沖上來護在寧王身前阻擋小九的攻擊。

小九此時已經縱身攻到近前,招數尚未使老便驀的一變,手上忽然多了一條烏黑的皮鞭,猶如靈蛇般襲向二人身後的寧王。

那兩名侍衛并不輕與,大喝一聲舉劍擋隔住小九的長鞭,欺身上來死死地與小九纏鬥。那白衣男子肩膀重傷,無力再戰,趁機護着寧王向廳外撤離。

小九見寧王要逃,心下發狠,三鞭兩掌終于結果了死死糾纏的那兩名侍衛,而此時,數十名侍衛已一擁而上将她團團圍住,眼看數十柄利刃便要刺向她!小九決然一笑,不閃不躲,在利刃穿透身體的那個剎那間,一回手竟然射出了第十三枚透骨釘!

這本不應該存在的第十三枚透骨釘,是臨走前主人給她的。主人說,這将是他今生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小九本想将它當做最珍貴的東西帶進黃泉路的,但為了完成主人最後的任務,此刻它正帶着她的狠辣剛烈和勢在必得,仿佛燃着火,以那麽極速、那麽決然的殺氣射向寧王韋承沂!

在這一瞬間,大廳中的每一個人仿佛都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那些将利刃刺入小九身體的侍衛、那些将小九團團圍住之人,絲毫沒有體會到戰勝暗影殺手的興奮,每一個人幾乎都在這一刻品嘗到了絕望的滋味,無能為力的等待那個令他們無法承受的結果,包括那名白衣男子,包括寧王韋承沂。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就在小九感受到身體上的巨大痛楚之時,就在她正要心滿意足的閉上雙眼倒向地面之時,結局,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一個猩紅色的身影義無反顧的迎向了那第十三枚透骨釘。

時間和聲音仿佛都在這一瞬靜止了。

然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那抹紅豔豔的身影直挺挺的的向後倒去……

“童——恩!”寧王沖上兩步去扶那女子。

小九噴出一口鮮血,不甘和憤怒令她如發了瘋的野獸一般,她撐起身子,狂嘯一聲揮鞭就要向寧王的方向沖去!

噗的一聲,那是長劍透胸而過的聲音。小九低頭看去,豔紅的血液正順着青光冷冷的劍尖汩汩湧出……

“抓活的!”寧王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天外,那麽飄忽。

緊接着腦袋被什麽重重一擊,翁的一聲,眼前瞬間漆黑一片。在昏死前的最後意識裏,小九腦中唯一閃過的,是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