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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年在堤壩那裏找到了江澤珩,擡腳走上前,在江澤珩把視線轉向她的時候,許安年揚起一抹笑容:“好巧,我吃撐了出來散個步。”
江澤珩看着面前笑容燦爛的許安年,心想這個理由真爛,笑容雖然能迷惑他,但閃爍的眼睛卻告訴他,她在撒謊。
許安年不見江澤珩回應她,就知道自己拙劣的謊言被看破了,但許安年不放棄能和江澤珩搭話的機會,這次直接表明來意,只見許安年伸出右手,對江澤珩說:“我叫許安年,言午許,盛世安年的安年,江隊叫什麽名字?”原諒直至目前,許安年只知道面前人的姓氏。
江澤珩深深地看了眼許安年,然後轉動了一下眼睛,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觸許安年的右手,一觸及離,回道:“江澤珩,江河湖澤的江澤,美玉珩。”
許安年嘴上念了一遍江澤珩這三個字,然後誇贊道:“三個字都是上揚音調,念起來就好像在微笑,好名字。”
這句話跟以前母親跟他解釋,為什麽要給他取這個名字時說的話相差無幾,暫短的愣神後,江澤珩回道:“你的名字也很好,盛世安好,寂若安年,很有寓意。”話落,想起白日裏許安年把腳傷了的事,問:“你的腳怎麽樣了?”
對于江澤珩的關心,許安年感到很高興:“沒事,只是磕到了。”邊說邊彎腰卷起褲腳:“你看。”
江澤珩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立馬把視線收回,确實只是個小傷,但在白皙的腳踝上就顯得那塊紅腫格外突出。
讓江澤珩看過她的腳傷後,許安年就把褲腳放了下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眉眼彎彎的看着江澤珩,問:“你說對我沒意見,那為什麽還對我那麽兇,剛剛甚至還嘲諷我?”她到要看看他怎麽解釋。
江澤珩的身形瞬間僵住,心裏啧了一聲,然後恢複常态,淡淡的說道:“你太麻煩,經常受傷。”說完又想起火災那晚,許安年為了他把手腕燒傷的事,想也不想就扯過許安年的小臂,撩起袖子,檢查傷口。
原本對江澤珩的答案感到不滿的許安年,因為江澤珩的這一舉動消失匿跡。
看着自己那只被握在江澤珩手掌心的左手,許安年放軟了聲音:“別看了,傷口被紗布包紮好了。”
江澤珩放下許安年的右手,問:“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會留疤。”
聽了這句話,江澤珩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異樣,嗓音暗啞:“對不起。”
聽到這聲對不起,許安年有點受寵若驚,根據這段時間的短暫相處,這樣的江澤珩真是太溫柔了,許安年忙開口道:“你不用說對不起,醫生說我還是很幸運的,燒傷範圍不是很大,建議我等傷好後去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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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珩下意識搓了搓手指,想起剛剛柔軟纖細的觸感,幹巴巴的留下一句:“下次不要再徒手去擋東西,我先走了,你慢慢散步。”就轉身離開了。
江澤珩一回去,就看到楊顯允的臉上洋溢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向他走來:“你小子豔福不淺吶!咱隊裏小夥子可就傷心慘咯!”
這要擱以前,江澤珩一定會無視楊顯允的調侃,并大步離開,但這他珩竟一改往日的态度,開口詢問:“你們認識?”
楊顯允揚起聲調,頗為欠揍的揶揄道:“認識!怎麽可能不認識!想知道!?想知道就求我啊~”
江澤珩挑了挑眉:“你皮癢是不是?”
迫于淫威,最後楊顯允一五一十的把怎麽和許安年認識的事告訴了江澤珩。
“那之前怎麽沒見你們打過招呼?”
楊顯允翻了個白眼:“我們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哪還有精力去關注其他事情,而且我們也不是很熟,只是認識而已。”說完,楊顯允挑了挑眉,揶揄道:“不過,雖然不熟,但也不妨礙隊裏的小夥子喜歡啊!”
江澤珩冷笑一聲,然後跨步離開。
楊顯允追前去,再次揶揄道:“怎麽?聽說隊裏的小夥子喜歡許姑娘,不高興了?”
江澤珩停下腳步,冷眼看着調侃他的發小:“我特好奇你媳婦兒是怎麽看上你的。”然後動手把楊顯允撂倒在地。
這是今天第二次楊顯允把江澤珩逼得對他動手了。
那天晚上,許安年給顧和熙打通了自打來到安縣後的第一個電話,之前由于災情太嚴重,每天都要忙到淩晨一兩點,所以許安年都是發短信告訴顧和熙自己的情況。
許安年把自己在安縣遇到江澤珩的事告訴了顧和熙,表示自己看上了這個男人,打算主動追求。顧和熙對于許安年萌生談戀愛的想法很是高興,但如果對象不是職業危險的消防員就更好了,不過以許安年深思熟慮的性子,這一點她肯定已經考慮過了,于是顧和熙便沒說出這個顧慮。
通話最後,許安年把自己遇到火災,不小心受傷的事情告訴了顧和熙,顧和熙聽到後擔心的不得了,然後很是生氣的說:“你因為救人受了傷,我不怪你,但你為什麽當天不和我講,你自己數數這都第幾天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許安年理虧,出來前還保證讓自己不受傷,沒成想受傷了不說,竟然還傷了兩回,這兩回要是沒人搭救,她這小命就鐵定搭在這裏了,許安年趕緊認錯:“對不起這麽晚才告訴你,主要我是怕你太擔心,然後一沖動就跑這兒來,而且真不嚴重,你要是不放心等會我發張照片給你。”
聽出來許安年是真的認識到了錯誤,顧和熙放軟了聲音:“行,挂了電話,就給我發過來,別給我造假,要是回來被我發現,看我怎麽收拾你。”人還在就不錯了,她還能強求什麽?這麽多年下來,她的标準是越來越低了。
從話裏察覺到顧和熙消了些氣的許安年,莞爾一笑:“放心吧,我又不傻,騙了你,我還敢回來嗎?”
兩人通完話後,許安年第一時間就給自己的左手腕來了張特寫,然後發給了顧和熙,兩人在微信上又聊了一會兒後,才各自進入了夢鄉。
對安縣街道的清掃和房屋的修繕在第二天就完滿結束了,這時許安年才有空拿出自己帶來的單反,把它挂在脖子上,然後踱步在安縣的各個角落。
回志願隊的路上,遇到了整裝待發的消防員和武警,許安年拍照拍的忘乎所以,都忘了每次救援結束後這些戰士總是先一步離開,許安年在人群裏尋找着江澤珩,她想她一定要找到他,然後問他還記不記得五年前在山城雜志社那裏,給他遞過一瓶礦泉水的女孩,如果他不記得了,沒關系,她已經知道他回來了,回到了山城,總歸以後還是會見面,而且她有一種預感,她和他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找了很久,許安年終于在人群的末尾看到了穿着迷彩,一身正氣凜然的江澤珩。
江澤珩看着突然蹿到他跟前的許安年,問:“幹什麽?”
不等許安年回話,就被注意到她的譚辰打斷,譚辰是跟着江澤珩從蓉城調來山城的,不認識許安年,但昨天在戰友的口中間接了解了她。
看到站在自家隊長身前,脖子上挂着單反的許安年,譚辰會心一笑,問:“嫂子是來和隊長道別的?”話落,譚辰看了眼對許安年抱有好感的戰友們,你們這群弱雞,他是一定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昨晚隊裏都在猜測許安年和他們隊長之間的關系,除了譚辰以外的人,都不希望許安年這朵嬌花被江澤珩摘下,說江澤珩看着太兇狠,許安年是不會喜歡他們隊長的,譚辰不服輸,就和他們打賭,誰輸了誰就裸着上半身負重跑五公裏。
譚辰的話讓兩位主人公的心裏泛起了一陣漣漪,江澤珩看着臉頰微紅的許安年,蹙了蹙眉頭。
許安年注意到這一動作,心裏一哽,下意識轉移開視線,結果就看到江澤珩泛紅的耳尖,許安年瞬間感覺自己心裏好受了許多,對譚辰說:“別亂說話。”
譚辰嘿嘿一笑,然後看着挂在許安年脖子上的單反問:“嫂子,你拍照片了?”
好吧,這稱呼怕是改不了了,雖然她也不想讓譚辰改就是了。
許安年回道:“嗯,想看一下嗎?”說着許安年就把單反取下來給了譚辰。
譚辰看完後,驚嘆于許安年的攝影技術,拉着戰友一起欣賞起來。
許安年看着站在一旁,沒加入欣賞照片隊伍的江澤珩和楊顯允,問:“你們不看看?”
江澤珩不予理會,反而神色冷酷的對許安年說:“你找我到底幹什麽?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我勸你趕緊離開,我們馬上就要歸隊了。”
楊顯允朝許安年尴尬又不失禮貌的一笑,然後充當和事佬:“許姑娘,你別介意,他對誰都這樣兒,連我這個發小,有時候他都不留情面。”說完,楊顯允在暗地裏用手肘撞了下江澤珩。
許安年回以一笑,以示理解,然後話不帶喘的,一口氣把這幾天萦繞在她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許安年說起五年前那件事,江澤珩的瞳孔不自然地放大了一些,然後迅速恢複常态,淡淡的回了句:“沒印象。”他怎麽可能沒印象,只是他的職業,他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跟她有牽扯。
許安年有稍許的失落,然後對江澤珩說了句沒關系,恰好此時譚辰把單反拿來還給許安年。
譚辰注意到許安年和江澤珩之間詭異的氛圍,轉動了一下眼珠,問許安年:“嫂子,你把照片洗出來後,可以送我們一份嗎?”
正愁沒人給她遞臺階,許安年立馬回道:“行啊!到時候我……”話說一半,許安年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絕佳的方法:“到時候我給你們每人洗一份,然後交給你們隊長,你們就到自己隊長那裏拿就是了。”
高舉“澤安”CP大旗的譚辰高興地笑彎了眼睛:“好啊!謝謝嫂子!”
聽到這話,江澤珩擡眸看了眼許安年,皺了皺眉。
許安年注意到後,就對江澤珩說:“難道要我拿着照片跑去消防中隊?”然後在注意到江澤珩面色松動時,再次開口道:“那麽江隊可以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了嗎?”
江澤珩露出“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的表情,然後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
在手機裏輸入江澤珩的電話號碼後,許安年皎潔一笑:“那麽,山城見!你們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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