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妄念(倒V開始)
聞之提前了三個小時開始給尤歲沢炖湯。
山藥排骨湯并不難做,聞之雖是第一次,但根據百度上的攻略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先把排骨泡上一會兒去去血水,再用冷水煮開焯水,然後就可以下鍋了,把它倒入放了适量清水的湯鍋裏,煮個五十分鐘的樣子,然後把切好的山藥放進去。
為了讓湯更鮮些,聞之還用油炒了一點香菇倒進了湯鍋中一起煮。
再煮個二十分鐘,聞之放入了食用鹽。
這時候門口密碼鎖也發出了解鎖的聲音,聞之走過去,看見尤歲沢手裏拿着早晨跑步的那套衣服。
他把衣服拿了過來:“給你放洗衣機裏。”
尤歲沢聲音有些啞:“好。”
聞之問:“餓不餓?”
尤歲沢坐到椅子上輕吐了口氣:“有點……”
聞之把飯菜都端上桌,還給尤歲沢盛了一碗排骨湯:“那個病人家屬最後怎麽樣了?”
“情緒很激烈,說是要告我。”尤歲沢低頭喝了一口排骨湯:“他想讓醫院把錢都吐出來。”
“那怎麽辦?”
“不怎麽辦。”尤歲沢表情淡淡:“他什麽都得不到,術前我們已經告知了他手術性質和其中風險,以至最後可能會達到的後果,他自己也簽了字。”
雖說是這樣,聞之還是覺得憋得慌。
那個張承于他而言只是個陌生人,他的同理心還沒這麽泛濫。
在這件事上,他自然是幫親不幫理的,更何況理也在尤歲沢這一方。
做醫生要承受的壓力真的是太大了,一面要擔起病人生命的責任,還要承受家屬帶來的壓力、外界的不理解。
聞之郁悶:“這樣的情況會有很多嗎?”
“之前遇到過兩次,不過家屬情緒沒這麽崩裂。”尤歲沢擡頭看了聞之一眼,安撫性地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別擔心,這只是偶然狀況。”
聞之實在是見不得尤歲沢笑,太要命了。
他匆匆低頭扒着飯碗:“以後上下班我陪你一起吧?”
“怎麽陪我?”尤歲沢給他夾了一塊排骨的瘦肉:“你駕照都沒考。”
“我可以跟你車去,等你進了辦公室再離開,晚上再去接你。”
尤歲沢嘴角微挑了下:“乖乖待在家裏吧,你比我危險多了,高盛最近一點蹤跡都沒有。”
“說不定他早就離開這座城市了。”
聞之對高盛可能會拉他墊背的說法不以為然,都快一個月了,高盛要來也早該來了,何必拖這麽久呢?
尤歲沢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狗急才會跳牆。”
尤歲沢今天胃口似乎不是很好,吃了沒多少就放下飯碗,開始喝湯:“以後出門除非我在,否則不許走路。”
“知道了。”
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飯後,尤歲沢把跳到自己腿上的歲安放了下去,然後來到主卧拿了一套睡衣。
聞之看得出他的疲憊:“要不要泡個澡?”
尤歲沢搖搖頭:“不泡了,想睡覺。”
聞之看了眼時間,才八點不到。
尤歲沢突然唔了一聲,聞之趕忙問道:“怎麽了?”
尤歲沢蹙着眉,手半扶在眼側:“眼裏好像進東西了。”
“我看看。”
聞之讓尤歲沢在床上坐下,他打開手機照明燈看了幾眼:“是一根毛發。”
估計是歲安掉的毛。
“你照一下亮,”聞之把手機放到尤歲沢手上:“我幫你弄掉。”
尤歲沢半仰起頭:“好。”
聞之取來棉簽走到尤歲沢跟前,看到他這幅姿态喉結不禁滾動了一番。
亮白的燈光打在尤歲沢的臉上,光滑得幾乎看不出毛孔的臉上仿若神祇一般,咽喉這種致命的地方因半仰頭部而拉長,徹底地暴露在空氣中。
若現在上前咬上一口,尤歲沢怕也是反應不過來的。
你真變态。
聞之有些唾棄自己,他彎下腰,一手扶着尤歲沢的額頭,一手用棉簽沾着毛發将其牽引出來。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的事,尤歲沢正準備起身,卻被聞之按住了肩膀。
他幾不可查地微微挑了下眉。
聞之卻沒想太多,他将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又往尤歲沢額頭上貼了貼:“沢哥,你發燒了。”
尤歲沢愣了一下,擡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不燙。”
聞之哭笑不得:“因為你手跟額頭一樣燙啊!”
他把尤歲沢按倒在床:“就這睡吧,藥箱在哪裏?”
“書房書桌下面……” 本來還好,現在确切地被人告知生病了,尤歲沢後知後覺地感覺到難受。
聞之進了書房,在書桌下面找到了藥箱,他一擡頭,就看見了窗臺上的白玫瑰。
這束白玫瑰開得鮮豔,他已經住進來将近二十多天了,一次都沒看見尤歲沢是什麽時候買的鮮花替換了原本要枯萎的花朵。
他擡手想要碰碰那嬌嫩的花瓣,卻在即将觸及的前一秒蜷縮了指尖。
聞之端着杯子走進卧室:“喝了藥再睡。”
“嗯……”
尤歲沢一飲而盡,随後便躺下來慢慢閉上眼睛。
聞之莫名覺得生病的尤歲沢有些軟,也不能說軟,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時的尤歲沢,只覺得心尖都塌了進去。
尤歲沢的意識漸漸沉去,聞之幫他蓋好了被子,随後坐到飄窗上肆無忌憚地看着尤歲沢沉睡的面孔。
他已經七年多沒看到過,這樣閉着眼睛安靜入睡的尤歲沢。
“沢哥上來啊,我給你暖好了床。”
“我不想要抱枕,我想抱你。”
“這抱枕沒你舒服,讓我抱着睡你又不會掉塊肉!”
……
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裏慢慢回放,有些記憶,并非是你已經遺忘,只是藏在了心裏最深處,只有夜深人靜時才敢拿出來品品。
手機突然來了條消息,是物業讓他交費。
這個小區的物業費不便宜,聞之看了看卡裏的餘額,交完後就不剩多少了。
他之前跟公司解約時被迫賠了違約金,他當時心灰意冷,無意于多糾纏,天價的違約金交出去後,他身上已經沒多少錢了,這棟公寓也是那時候買的。
說到錢,從綁架直播住院以來,他一直都在花尤歲沢的錢,住院加上這段時間的開銷,一兩萬總歸是有了。
該賺點錢了。
聞之想了想,點開了自己的郵箱,裏面赫然有很多封未發送的郵件,但無一例外的是,全部都是歌詞。
他選擇了其中一封發給了備注為秋昭的賬號。
随後發信息給秋昭:郵件收到了嗎?
——收到了,啥意思,終于想好了準備複出了嗎?是準備從歌壇複出?
——沒有複出,歌詞賣給你們公司,估個價。
——……??你缺錢用?缺錢跟我說啊!
——
估個價吧。
秋昭有些無奈,他只得同意:行,我們電話聊。
——不行,信息聊。
——為什麽?
——你沢哥在睡覺。
——????你們幹嘛了?聞之你可以啊,這是把沢哥給睡了?你溫柔點啊我聽說處理不好容易發燒的……
聞之手一抖,手機砸在了腿上。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自然看懂了秋昭在說什麽,正是因為看懂了,他心裏燒起了一團無名的火。
想睡尤歲沢嗎?
自然是想的,年少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尤歲沢身上,既觊觎他的心,也觊觎他的肉/體。
少年時的春/夢十次有九次都是尤歲沢在他身下,第二天一早睜眼他就摸到了一片濕/滑。
聞之到底還是沒跟秋昭電話聊,雖然想要不打擾尤歲沢睡覺只要去客廳就好,但他現在不太願意離開這個房間。
哪怕身下已經燒起了一團火。
秋昭正了說辭,聊起了正事:那這樣,我們付費唱你的歌,版權照樣歸你。
聞之對此倒沒所謂:好,發歌的時候不要用我的名字。
——為什麽?
——不想。
秋昭發了一個省略號過去,知道自己說不動聞之便去認真看起了歌詞。
——卧槽,你這是情歌啊!
——……嗯。
——你所有的粉絲包括圈內的人都知道你是不寫情歌的!
聞之之前雖然沒有成為歌手,走了演員的道路,不過卻是用自己的名義寫過歌詞。
不過那些版權都在原來的公司,現在高盛成了通緝犯,公司也被警察徹查,基本涼涼了。
——寫的,只是沒發過。
——……行我知道了,又是尤歲沢。
聞之擡眸看了一眼尤歲沢的方向,他以前睡覺就安分,從早晨到天下可以保持平躺的姿勢一動不動。
後來聞之在他家過夜的時候,他也至多分出一只手臂箍住聞之的身體,不讓他亂動。
一個人的時候果然不能胡思亂想,聞之幾乎是逃也似的去了浴室,他将水聲開到了最大,蓋住了他壓抑在齒間的喘/息聲。
熱流滑過肌膚,聞之的心口開始顫栗,腦海裏全被另一人的身影填滿。
和尤歲沢分開的這些年裏,他幾乎淡薄于欲/望,除了晨間的自然反應,自我解決的次數屈指可數。
半小時後,浴室的水流聲停了下來,聞之抵着牆大口地呼吸着。
你真是瘋了。
竟然抱着對尤歲沢的妄念在他家的浴室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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