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欠人情

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已經來到包廂，敏燕姐已經等在包廂裏，她穿着一身正紅色緊身連衣裙，一樣麥色的健康膚色，在包廂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迷人，純然連忙挂上電話，笑着打招呼：“敏燕姐！”

“敏樂說你這批貨的雇主出問題了？”敏燕笑容淡淡地望着純然。

純然瞪了一眼敏樂，轉過頭對上敏燕姐的目光：“敏燕姐……這次是我批發經驗不足，包括定金協議也都太馬虎了，已經下到廠裏的單子，我自己來承擔……”

“對你來說這不是小事，你脾氣倒夠拗，居然不哼一聲，你個小丫頭，怎麽承擔？”敏燕對于純然這倔脾氣有些不悅。

“敏燕姐……”純然頓了頓又說：“我覺得我目前的計劃方向應該還算正确，這批貨品調整後，不管是顧客反饋，還是銷量都有明顯提升，所以一則我想着繼續升入完善增加特色，另外去參加活動盡快銷貨……”

敏樂的電話響起，沒說兩聲，遞給純然：“找你的！”

純然接過電話，發現是管的電話號碼，連忙接起：“喂……”

“你手機一直打不通，我跑到工作室，忠浩說你去外地了？”

“不好意思，有點急事！”純然等了一會，沒有聽到管說話，又想說點什麽：“我今天……”剛說了三個字，電話那頭已經挂上了，純然想這管應該是生氣了，這是也只能回去說清楚了，把手機還給敏樂，神色顯得略有幾分尴尬。

“是又出什麽事情了？”敏燕關切地問純然。

“沒有！”純然努力扯出笑容。

“那一邊吃一邊說吧！”敏燕招呼着。

過了一會，純然似乎又恢複了些，“敏燕姐我們那款‘49B40天鵝絨連體襪’的襪子，可能随意定制顏色嗎？”

“你又有什麽想法了？”敏燕選擇對純然的想法持保留态度，甚至略有些後怕，她下意識覺得純然又似乎想到了什麽所謂的‘點子’，來摧殘她了。

“我想這‘49B40天鵝絨連體襪’，已經有那麽多顏色了，如果可以允許定制任意顏色的話，就會變成‘無限色’，這樣的話也是賣點，而且應該目前市面上還沒有這樣的産品”純然等着敏燕姐回答。

“不要忘記了，定制的話會逃不了色差，你自己又是零售，很麻煩啦！”在敏燕心裏純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被貼上‘小麻煩’的标簽，每次對商品的要求，細節的調整，實在是看在關系比較好，也不舍得打擊純然的認真：“要不那些你也不管了，你配過來的罐子自己處理，我把包裝退回去，襪子我這裏會盡快批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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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別管了，你那樣一雙雙零售，太吃力了！” 敏樂連忙道。

“臭小子，你姓什麽的？” 敏燕挖了一眼敏樂。

敏樂滿臉無辜狀殷勤笑眯眯地道：“這是事實嘛，我姐那叫有實力，區區舉手之勞嘛！”

“你少來！” 敏燕轉眼看向純然，語氣裏多了一分固執的不容反駁：“我是比你好賣些，你那裏也放不下，就先留廠裏吧！”

“敏燕姐……”

“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我這裏有活要你幹！” 敏燕看着純然繼續道：“廠裏需要重新做一套宣傳手冊出來，還要同步到網站上，之前也聯系了幾個廣告公司，都不是很理想，正愁着呢，後來知道你過來，也就沒攔你，你去幫我一起交接落實一下，另外我沒打算給你報酬！”

“敏燕姐，一事歸一事，宣傳手冊很方便的……”

“好了別說了，這是別争了，飯菜都冷了！這樣你在這裏留兩天成嗎？”敏燕姐招呼大家先吃飯。

“我今天出來也是匆匆忙忙的，不計劃多呆，要不我今天回去交接下，明天再回來？”純然問。

“你今天還回去？”沒等敏燕說話，敏樂先開口了。

“總得交接一下，好歹我也要去收拾件衣服過來！”純然解釋道。

“我等下帶你去市區随便買兩件就好嘛！現在都幾點了？”敏樂滿不在乎道。

“是呀，你再開回去多麻煩，這事還是聽敏樂的！我們快些吃，吃完了讓敏樂帶你去市區，今天早點休息，明天讨論一下廣告公司的事情！”敏燕見純然還想說什麽，又補充道：“不是和你商量，我這事情着急！”

“好吧！”純然知道這件事情是敏燕姐純在幫自己，如果再說什麽的确也太矯情了，眼下努力把宣傳冊盡快盡好地完成才是唯一有意義的事情。

吃過晚飯，太陽已經完全沉到地平線以下，空曠的工業區稀少的車輛，路旁高大筆直的柏樹，在這寬廣下也略顯渺小。敏樂帶純然停好車子向市區方向開去，工業區距離市區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敏樂一邊開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找純然聊着，晚上路不堵很快敏樂駕駛的車子就停到了百貨大廈的地下停車庫裏。

“小丫頭，是要去哪幾家專櫃？”敏樂撓撓腦袋，回頭咧着嘴笑着問純然：“我也剛回來，這裏不熟！”

純然笑着看到無印良品：“要不就無印良品吧！”

“好！你知道嗎？日本六本木midtown的無印良品超帥……”敏樂又繼續侃侃而談。

純然看着敏樂眉飛色舞的表情，就想打擊：“你以為誰都是你呀，‘樂少’的日子不是誰都能過上的！我的護照到目前為止才敲過一個章呢！”

“你是太懶了，小時候是誰說自己的夢想是周游世界來着的？”敏樂看着純然有氣沒力的樣子，收回了他扣起準備敲在純然腦門的手指。

“那也要有錢有閑好不好！你以為我不想啊！”純然警惕到剛剛的‘危險’氣息，連忙後退了半步，但嘴裏還是不依不饒：“你看看你是爽快了，敏燕姐着些年可以一個人扛起了你們兩個人的擔子，你真好意思！”

“小丫頭，我哪裏是什麽都不做，你以為滿世界跑就輕松了？我爸可沒那麽慈悲讓我純玩，所有要收集、整理、采購、展會安排可都沒有少！我這是要身兼掌舵品牌方向的重任，哪裏輕松了！”敏樂不服氣的冥思苦想，為自己的‘豐功偉績’找價值，似乎還一臉委屈搞搞得自己有多低調似的，“有句老話怎麽說的，我那叫不顯山露水……”

純然受不了地連翻白眼，指着自己滿身雞皮疙瘩的胳膊控訴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砰！”一記爆栗還是在純然額頭炸開。

她吃痛慘呼：“喂……”

敏樂看着她微紅的腦門，似乎純然的眼淚也馬上要奪眶而出，心裏又染上幾分內疚，好像剛剛下手是重了點，連忙問：“小丫頭，很痛？”

“你說呢？”純然撇撇嘴。

“我下次注意，一定輕點！”

“你還……下次呢……”純然提腿準備踹敏樂。

敏樂猛地躲開，暢快地笑着又十分認真地說：“小丫頭，你要知道，你的額頭可是我回國最惦記的！”

純然沒好氣地道：“這麽說我還要驕傲我的額頭能得此榮幸咯！”

“差不多！一般人我還不敲呢！”敏樂擺擺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純然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狠狠地踹上敏樂，這次敏樂沒躲過，着實挨了一腳，純然學者敏樂擺擺手，得意道：“甚是有理，一般人本小姐也不踹！”

話落純然連忙護着腦門跑去選衣服，純然找了一條拖地長裙和一件內衣，又路過文具區留戀在那裏。敏樂見純然看到文具又把魂丢了，連忙拽她去收銀臺，低聲說：“別看啦，我旅行箱裏有給你帶的，等下回去給你！”

純然眼睛放光，那表情要多殷勤有多殷勤：“真的真的？”

“恩……”敏樂也看着純然，故作漫不經心點頭。

這回換純然從善如流地拽敏樂去收銀臺：“趕緊付款回家！”

“就這點出息，不用這麽着急吧！”敏樂口氣滿是嫌棄，但嘴角卻怎麽也掩飾不住溢出的暖暖笑意。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回到車上，純然問：“對了，你覺得‘無限色襪子’的概念可行不？”

“沒有什麽是不可行的，只是需要衡量成本與産出！”

“可是除了直接的現有成本與産出的等式中，是不是應該也考慮下‘創新’的比重呢？”

“你說你想要怎麽着吧！”

“萬一有顧客需要定制為顧客提供定制服務，這樣我們這款寶貝的标題就可以改成無限色！”

“哦……那你改吧！”敏樂毫無表情地說。

“你幫我善後？”純然揚眉湊近敏樂問。

“應該不難！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意義，你就愛折騰，與其讓你惦記着，還不如随便讓你試試呢，反正沒有什麽技術難度！”

“敏樂哥……今天怎麽這麽帥氣呢，都被你迷死了！”純然故作凝視狀。

“少來！”敏樂笑着施施然道。

“對了，叔叔阿姨今天也在這邊？”

“他們兩個很少在這邊，大多在溫州，他們嫌這裏沒朋友，不過這兩天是出去二人世界了！”

“到了年紀能像叔叔阿姨這樣真叫人羨慕！”

“他們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先幫我姐嫁出去，其他倒真是無憂無慮！”

“敏燕姐，自己怎麽考慮的呢？”純然若有所思回頭看敏樂。

“我媽說，姐姐是有一個人在追，家裏條件似乎不太好，但是最大的問題應該是他不是我們當地人，而且據說年紀還比我姐小好幾歲！”

“哦……敏燕姐自己喜歡嗎？”

“我還沒有和她聊起呢，也就是因為這個一回國就被我媽趕到這裏了！”

“任務重大！”純然點頭。

“這些方面我不管用的，我姐有我姐的想法，我也只是随着走個過場而已！”敏樂轉頭看向純然，別有意味地懶洋洋道：“所以我想好了，過兩天你回去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回！”

“為什麽？”純然不解。

“我是肯定說服不了我姐，肯定有辱使命，這樣還能說是為了擔心小丫頭一個人上高速，我媽自然不會不樂意！”

“你算計的倒挺全？”

“那是！”敏樂一臉得意，又說：“要不你去試試？”

“我？”純然瞪着大大的眼睛，指着自己。

“你們都是女人嘛！”

“我今早剛從醫院出來，還不想今晚露宿街頭，以天為蓋地為廬呢！”

“醫院？小丫頭，怎麽了？”

“沒有大事，就是有點鬧肚子，應該好了！”

“那算了，你回去洗澡後就早點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去會會我姐，好好哄哄看。”

“嗯嗯，你別說我不義氣哦，別說肚子好沒好，就是挂着點滴，為你做些什麽也不打緊！只是這畢竟是你們家事，我怕我參與了反而不好！”

“恩，知道我家小丫頭仗義！”敏樂撫了撫純然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