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門口領進來的?”人群裏發出一陣哄笑,似乎還有人拍了拍手,“還是咱們陸少有排面,這麽漂亮的美人讓你随便勾勾手就給領進來了。”

陸放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喝多了酒的那富二代晃晃蕩蕩起身朝着俞自傾那邊兒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停下來略微彎下了腰湊近了俞自傾的臉。

俞自傾被對方渾身的酒氣熏得向後退了一步,直接別開了頭。

“陸放把你領進來就不管你了,我瞧着你不如跟哥哥我走……”

說着他就要去拉俞自傾的手。

俞自傾手一動躲開了,冷眼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沒抓到手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男孩竟然這麽不給自己面子,正想要發作,卻見周鶴笑呵呵起身擋在了自己面前。

“姚興,你喝多了,別吓着人家。”

周鶴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推着他往他原本坐的地方上去,好歹把人弄走之後才往陸放那邊瞧了一眼,臉色果然是不太好了。

周鶴走回來朝着俞自傾招招手,俞自傾看見了卻站在那不動,直到周鶴又湊近了給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你得盯着他我怕他喝多了……”

俞自傾這才勉強挪動腳步在陸放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別人俞自傾猜不出,安子緒和周鶴大抵應該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的,這會兒頻繁地往自己和陸放身上打量,大抵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自己怎麽就跟着陸放一塊來了。

陸放也不接他們的眼神,就是悶頭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俞自傾沒正眼去瞧,但隐約覺得他喝了不少。

“陸少,一個人坐着幹酒多沒意思。”剛才被周鶴喚作“姚興”的富二代拍了拍自己身邊男孩的腰,“去陪陪陸少。”

那男孩嗲兮兮地朝陸放那頭看了一眼,然後起身準備要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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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聽見另外一個人道:“姚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陸少家裏有個小寶貝,疼得緊,出來玩從來不點人的。”

那小男孩聽見這話有點為難的站在那不動了,回頭來探尋似的看着姚興,似是在問他自己還要不要過去。

姚興聞言嗤笑了一聲,轉頭瞧着陸放,“小寶貝?不是吧陸少,我怎麽沒聽說你房裏還有這號人?”

陸放沉着不說話,倒是安子緒意味深長地看了俞自傾一眼,兩三句把話揭了過去,“哪有什麽小寶貝,一時新鮮罷了。”

接着,他又沖着那躊躇不前的男孩招了招手,喚道:“你怕什麽?過來,給陸少倒酒。”

那男孩得了安子緒的明确指令,嬌滴滴地應了一聲,立馬略過俞自傾在陸放的身邊坐下來了。

他從陸放的手裏拿了酒杯給陸放倒酒,陸放也沒拒絕,就淡淡打量了他一眼,拿過來仰頭喝了。

“就是嘛……”那姚興兩眼裏冒着一股子興奮勁兒,“酒就得這樣喝才有意思。”

俞自傾一個人坐在那兒,被旁邊緊緊黏糊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襯顯得更加形單影只,他坐得離陸放約莫有兩個人的距離,雖然包間裏很吵,但隐隐約約能夠聽見那小男孩正嬌滴滴地跟陸放說着話,撒嬌似的,只是陸放一直都沒應聲。

他正出神的時候,突然感覺旁邊坐了個人過來。

俞自傾轉頭看去,見又是那姚興,這次他端了兩杯酒來。

姚興的兩只眼睛黏在俞自傾身上,當下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他心裏更癢了。

“你跟陸放什麽關系?”他把其中一杯酒遞給俞自傾,俞自傾既不接酒也不回答他的話。

姚興也不傻,陸放說是門外領的他也不至于就真的信了。

看剛才那情景,他猜測這人應當是陸放在這玩兒常點的小男孩,只不過是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把人惹到了,陸放才硬是要晾他一下。

什麽家裏有個心肝小寶貝,出來玩從來不點人的鬼話他是一概不信的。

男人麽,他還能不清楚,都是一個德行。

按道理講陸放的人他也是不願意去惹的,只是眼前這個實在太合他胃口,就算略微得罪陸放一把,能一親芳澤也是值得了。

他瞧了一眼不遠處和陸放黏糊在一起的喂酒男孩,心裏更是打消了顧慮,把眼神收回笑着繼續打探:“你是不挂牌的吧?這裏挂牌的我都見過的,但沒見過你。”

不挂牌的,意思是常陪着固定客人的那些,姚興是這兒的常客,瞧着他臉生,便猜他是這一種。

俞自傾看了他一眼,依舊不講話。

姚興勾了勾嘴角,心裏已然是有了八成的把握,不回答怕就是個出來賣的,就算不是在這兒賣,估計也是賣在了別的地方。

塗靈不挂牌的男孩子他也玩過幾個,也不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眼高于頂的。

要是真是陸放的什麽人,他能被晾在這半天都沒人理?

真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不過一個高級□□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你叫什麽名字?”

見俞自傾還是不答,姚興又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裏已然沒了幾分耐心,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給個面子呗,我沒什麽其他意思,就是想請你喝杯酒。”

姚興把酒往他嘴邊上送,俞自傾卻再一次避開,終于冷着臉開口:“謝謝,不用了,我不喝酒。”

姚興瞧着對方那張沒一點笑容甚至略帶氣惱的臉,心底的火立刻就上來了。

這見風使舵的小妖精,對陸放就是一副乖乖的死乞白賴的樣,在自己這就冷着個臉。

他用舌頭抵着牙齒,瞬間嘗到了一點血腥味,笑得瘆人,“你一個陪酒的說不喝酒,小美人,你逗我呢。”

這話已然是明目張膽地說在俞自傾臉上要他難堪了,俞自傾皺了皺眉,心裏猜到這人大抵是誤會了,只是他不想同這醉鬼多言,起身便要走。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他人剛站起來便被姚興倏地拽了回去,姚興臉上的笑容已經全褪了,拿起酒杯就要往俞自傾嘴邊上塞,嘴裏也開始說些不幹不淨的話,“去你媽的洗手間!老子敬你杯就還他媽給老子擺起譜——”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突然站起來的人猛得一把拽着領子壓在了沙發的背上,一拳頭直接招呼在了臉上。

“我操!”姚興吃痛大罵,立刻伸手捂住了被打到的那只眼,然後才模糊着擡頭,卻看到了陸放暴怒的臉。

包間裏瞬間響起幾聲尖叫,然後又安靜了下來。

姚興酒醒了一半,心裏火大自己丢了面子,故而也反手去抓陸放的領子,跟他扭打作一團,“你他媽為了這小|婊|子打我瘋了嗎!”

陸放眉頭一跳,一把扯掉姚興的手,抓着他的衣服直接把人按在了桌子上。

姚興歪着腦袋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被按在桌面上,陸放陰沉着臉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朝他肚子猛揍。

“他說不喝酒你他媽聾了嗎!”

姚興嘴巴裏啐了口血沫,這會兒才後知後覺有點回過味兒來了。

……

包間的地板上酒瓶子碎了一地,那些個陪酒的男孩女孩皆是吓壞了,都通通往角落裏躲。

陸放火還沒下去但是已經被周鶴和安子緒拉住了,姚興狼狽地坐在地上嘴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

旁邊幾個人連忙去扶起來往旁邊拽,并給他使眼色示意他閉嘴。

姚興順着對方的示意往那邊瞧,見陸放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沙發上那男孩瞧。

因為剛才打翻了酒杯,俞自傾衣服上此刻沾滿了酒漬,陸放垂着手站在那面朝着他,俞自傾卻瞧也不瞧他一眼,似是有些生氣了。

包間裏氣氛尴尬,大家驚魂未定卻皆是偷偷摸摸地往這邊瞧着打量着這邊兒的情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陸放大抵要對着人發火的時候,卻見陸放往前走了幾步到沙發跟前,雖然臉還是沉着,但眼神卻明顯軟了下來,甚至動作都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卑微,伸手想要去抱沙發上的人。

只是他剛剛伸出手靠近,就被俞自傾歪了一下身體躲開了。

“你別碰我。”俞自傾的眉頭皺起來,眼神裏也帶着明顯的排斥。

陸放撲了空,手尴尬地停在那半晌,臉色難看得厲害。

俞自傾向後縮了縮脫離陸放手臂的範圍,輕輕擡眼瞟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語氣裏似是帶着一點嫌棄,嘴裏低聲吐出幾個字,卻是明顯意有所指,“那香水味兒,熏得慌。”

陸放臉色一沉,默了一秒,他嘴裏似是罵了一句,然後動手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他先是兩三下脫掉了身上萬把塊的大衣直接丢在地上,看了俞自傾一眼,見人眉頭仍是皺着,便又伸手把身上的毛衣也脫掉了,就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襯衣站在那。

臉上明顯是帶着火的,卻又交織着奇怪的耐心。

他在确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人的奇怪味道之後才黑着道:“這次總行了吧。”

俞自傾看着他不說話了。

陸放心口一熱,一面暗罵自己犯賤,一面又覺得他這生氣模樣嬌得自己心都酥了,立馬便湊上去抱人。

俞自傾這次果然沒躲,雖然仍舊冷着臉,但是卻由着陸放把他打橫抱起來了。

只見陸放大冬天穿着一件薄襯衣把沙發上那男孩抱進了懷裏,臉色是很難看的,但動作卻又是小心翼翼的。

他的皮鞋在碎酒瓶上踩得咯吱作響,頭也不回的,大步抱着人走出去了。

包間裏的人看得都目瞪口呆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尤其是那姚興,簡直傻了眼,他原本拿着冰啤酒正捂着眼,當下見兩人就這麽走了,眼也不敷了轉頭炸道:“這他媽……陸放他腦子壞了吧?”

他身旁剛才扶他起來的人沖他發了個白眼,一巴掌招呼在他腦門上,“你他媽醒醒酒吧,那男孩就是陸放那心肝寶貝!我剛才就瞧着有點像,一個勁兒的給你使眼色你還眼瞎往上貼……人家小情侶鬧個別扭,你他媽在這來勁當面撬人家牆角……瞧見那捧手裏怕碎了含嘴裏怕化了寵着的樣兒了嗎?你和陸放這梁子我看算是結下了……”

姚興一怔,不可置信地看他,半晌才恍然大悟,恨恨地拍了下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陸·老婆奴·放:只要老婆給我抱,街上裸|奔也無妨。

慈愛老母親傅書叢,還是給兒子留了件襯衣。

ps.昨天晚上頭疼得太厲害腦子轉不動,昨天那章有些話可能寫得颠三倒四有點語句不通,今天爬起來又細細修了一遍,細節控可以翻回去再看一眼,不是細節控就不用看啦,情節都一樣的完全沒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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