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居然是肉,推倒N遍,希望能過審核吧

側妃,望汝相親相愛,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欽此!”

內侍讀完聖旨,堆起滿臉笑:“趙大夫人。沈大夫人,恭喜恭喜啊,有女嫁入皇家,可喜可賀,快快謝恩!”

趙青蓮呆如泥塑木雕,沈霜霜直接暈了過去。

定國公夫人扶住趙青蓮,趙氏抱起沈霜霜,猛掐她的人中,沈霜霜低吟一聲醒轉,抱住趙氏,低喚“娘親救我”。

人們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意思?

皇帝制曰,是皇帝親筆手書的诏書,皇帝诏曰,是由臣子代寫的诏書。親筆手書,表示皇帝對這道旨意十分重視。也就是,延慶帝很重視大皇子簡鳳朝,完全推翻簡鳳朝不得聖心的說法。

依南楚皇律,皇子一正妃二側妃,只有太子是一正妃四側妃,太子繼位以後,正妃為皇後,四側妃為正一品的貴、淑、德、賢四夫人。

簡鳳朝已有一正妃二側妃,再賜兩名貴女為側妃,這是要封太子的節奏?

人們在驚愕之後,目光便在簡鳳朝和趙青蓮、沈霜霜之間轉來轉去。

簡鳳朝離座,向延慶帝行父子禮,平平開口道:“謝父皇,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必與趙三小姐、沈四小姐相敬相親,鹣鲽情深。”

鹣鲽情深!這又是什麽意思?

定國公府的嫡小姐,鎮北侯府的嫡小姐,有可能問鼎後位?也對,皇子側妃于她們的家族而言,份量太輕,皇帝硬賜,難免有輕蔑重臣之意。許以未來新帝的正一品夫人,将就不算辱沒。至于一國之後,顯然都當得起。

沈雪冷哼了一聲。定國公府是鎮北侯府沈大夫人的娘家,兩府一向往來親密。他日簡鳳朝登基,一個後位足以讓兩府反目成仇。借一打一,消減外戚勢力,延慶帝父子撥得一手好算盤。

這是延慶帝撕了臉皮,赤x裸x裸地強逼定國公府和鎮北侯府走到簡鳳朝的船上。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何況嫁一女乎,且隐許以後位!兩府皆為臣,要麽是在日後狠心放棄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孩子,要麽就是老老實實為簡鳳朝保駕護航。後位,母儀天下,倒也不由人不動心。

由嚴德妃出面直接宣趙青蓮和沈霜霜,這是打定了主意料想兩府主子不知道上位者要賣什麽藥,放了兩位小姐出來,而兩位年輕小姐上前聽旨,即使不情願,亦不敢抗旨不遵,只得當場乖乖接旨。聖旨一接,兩府主子再無推拒餘地。

定國公夫人和趙氏相扶弱女上前,這應該是延慶帝沒料到的。不過兩個婦人的見識,延慶帝想來也沒放在眼裏,皇子四側妃,兩位貴女一時看不明白,兩位貴婦還能不明白?誰能拒絕後位的通天富貴?

Advertisement

定國公夫人看了一眼面色沉凝的趙氏,并不向上舉手,也沒起身。低頭彎腰保持恭順的姿勢,壓住內心的憤怒與恐懼,輕顫了聲音道:“陛下聖恩,定國公府阖府愧不敢當,只是小女青蓮已與東安侯府鄭家三少爺許婚,他二人年貌相當,八字相合。聖人有教,女子貞吉從一而終。聖人又有教,人無忠信不可立于世,臣婦自幼承爹娘教誨,略識得幾個字,不敢違聖人教,亦不敢教女違聖人教。叩求陛下收回聖意!”連叩三個頭,伏地不起。

趙青蓮随之連叩三個頭,也伏地不起。

一句年貌相當,噎得簡鳳朝直翻眼睛。可不,他的長子與這兩位貴女年歲相仿。面部肌肉僵了僵,簡鳳朝瞟一眼嚴德妃。

嚴德妃眼底微寒,微微揚聲:“東安侯何在?”

鄭伯豪急急上前,躬身行君臣禮:“臣鄭伯豪參見陛下,參見德妃,參見大皇子。陛下容禀,臣父近年舊疾發作,卧床不起已有數月,家中事務皆由臣料理。陛下。”鄭伯豪苦着一張臉。“臣的三弟一向頑劣,臣父病卧在榻也放心不下,臣的岳母從中作伐,為三弟向趙家三小姐求親,臣父臣母對趙三小姐極是滿意。”

沈雪聽到這裏立時明白,必是昨晚趙青蓮被簡鳳朝從映月塘救起之後,定國公夫人起了疑心。與趙氏相商,趙氏再找來自家大女兒,三方一合,暫訂了這個辦法以應萬變。鄭家已投北晉,自是不肯休戚相關的沈家和趙家被裹挾到簡家皇族的破船上去。至于趙青蓮和鄭叔俊是否滿意,暫時顧及不到。

老東安侯為先帝出生入死,現東安侯亦為延慶帝剿滅過逃亡的先帝血脈。東安侯夫妻對趙三小姐很滿意,延慶帝若在強下聖旨之外。再強拆重臣子女間的姻緣,可就要大大冷了朝臣的心。哪個瞧不明白這是在給簡鳳朝拉人馬?拉人馬也不帶這麽拉的吧。

嚴德妃看了看臉色有些不大好的簡鳳朝。眼裏寒意又起,淡聲問道:“趙大夫人,鄭世子,你們兩家聯姻,以東安侯府和定國公府的聲威,不當是默默無聞的,本宮久在深宮不知也就罷了,如何陛下也不知呢?”言下之意,你們就是不想把趙青蓮嫁給簡鳳朝,故意編出兩府聯姻的謊話。

鄭伯豪擠出笑容,躬身施禮:“陛下,德妃,臣不敢有瞞,臣三弟的命格是個屬悶聲發財的,諸事不宜宣揚,宣揚則諸事不成,還好定國公府對此不甚介意。這不,三書六禮只差迎親拜堂時的一書一禮。文書在侯府裏,下山之後可呈于陛下一覽。”

鄭伯豪對延慶帝父子這種強買強賣的作法甚為不齒,不由得想起與北晉二皇子慕容遲的相識來。

八年前,鄭父是北疆五軍都督府前軍都督,也就是葉成煥的前任,鄭伯豪随父在軍中歷練。

晉楚邊境有一條清水河,是雙方邊軍的飲用水源。楚軍發現清水河漸漸幹涸,心急如焚,派出小隊斥候沿河床向上游搜尋,發現在北晉境內新挖一條溝渠,将清水河水截流。沒有水,等于扼住楚軍咽喉,沈凱山大怒,下令東安侯領前軍出擊。

東安侯也是一員骁将,一仗打得晉軍落花流水,乘勝追擊,三千人馬落入埋伏圈,損兵折将,東安侯父子雙雙被俘。等晉軍統領到來時,鄭家父子看到對方臉上戴着一個黑鐵獠牙面具,聽聲音卻是生嫩的少年。令鄭家父子驚恐震憾的是,楚軍三千人馬竟是被面具少年率領的三百名未滿二十的少年郎擊垮的。

面具少年是北晉昌平皇帝的嫡次子慕容遲,當年十三歲。他給鄭家父子看了一本畫冊、一組數據。畫冊是諸侯混戰,百姓流離失所,各種悲慘貧窮,數據是每年死于混戰的人數、各地糧産收入。他說,天下百姓本是一家,習俗相近,語言相通,文字相同,如今卻被分割在十多個國家,飽受戰亂之苦,國小被國欺,人窮被人欺,人心向和,人心向強,天下一統才是正道。

強者折服于更強者,野狼營的戰力令鄭家父子心悅誠服。向慕容遲投誠,表示願為天下一統、百姓太平盡綿薄之力。

鄭伯豪與沈雲雲訂有婚約。沈凱山以五名晉軍将領換回東安侯父子。東安侯表示愧不能當,辭去前軍都督之職,攜子返回長安。

不久發生了沈雲雲被二皇子簡鳳翔糾纏的事。鄭家父子一商量,鎮北侯府長年與晉軍相抗,是晉軍的勁敵,道不同,不相為謀。鄭伯豪揮淚斬斷與沈雲雲的青梅竹馬情。慕容遲通過長安暗樁向鄭家父子直言,沈家五小姐是他未來妻子。鄭伯豪大喜,趕緊向沈家負荊請罪。

鄭伯豪曾借沈雲雲回門之機,多次悄悄打量沈家五小姐,每次看,都是個包裹在脂粉裏的小女孩,面貌俗,膽子小,站在哪裏都把自己往後藏。怎麽看怎麽覺得麻雀不可能變鳳凰。

想到這裏,鄭伯豪忍不住往鎮北侯府女眷席看去,看到那個梳着雙垂髻的少女,不由得暗嘆慕容遲好眼力。

延慶帝垂目不語,心裏卻是氣得要炸。好個不識擡舉的定國公府,若不是看趙家子侄都在軍中供職,屬後繼有力的,哪個把咋咋乎乎的定國公放在眼裏,給他臉居然不兜着!

嚴德妃端起茶杯喝茶,暗道。趙三已有婚約。我也莫可奈何,該說的都說了,再叫我說話,可是難為我。

簡鳳朝輕輕笑道:“鄭世子,你瞧,鄭三少和趙三小姐的婚約已經宣揚了,依着鄭三少的命格。這樁婚約十之**做不成。趙三小姐麽,說起來也是緣份,昨晚趙三小姐落水,本宮救她上來時曾将她摟在懷裏,也算是有了親近,鄭世子,倒不如由本宮為鄭三少另保一家貴女,如何?”

趙青蓮只覺喉中一鹹。哇的吐出一口血,身子發軟。向地上倒去。

簡鳳朝伸手便要去扶,更想就勢再摟一回,卻忘了而今武功全失,已是普通人一個,敵不過鄭伯豪眼疾手快,身随心動,将趙青蓮扶住送入定國公夫人懷中。簡鳳朝的臉陰了陰,目光向簡少華睃去,對上簡少華那紅腫的豔唇,和仇恨的眼神,陡覺心跳漏了一拍,那種入侵和被入侵的痛并快樂,直令他腹下一緊。

指甲劃破掌心,簡鳳朝努力保持平靜,向鄭伯豪微笑:“鄭世子以為本宮的建議如何?”

鄭伯豪很無語,這論起強買強賣,還真沒人比延慶帝父子更強的。

簡鳳朝向定國公夫人伸出手,微笑道:“趙大夫人,青蓮既已被父皇賜與本宮為側妃,便是本宮的人,她有不适,本宮理當照拂,本宮這便扶她下去看一看太醫。”

“啪”“啪”“啪”,三聲擊掌聲,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安排手下的人騙出趙三小姐,把趙三小姐打昏後扔進映月塘,再在衆人面前上演英雄救美,原來是為了把趙三小姐納為自己的妾室,見過拙劣的表演,沒見過比這更拙劣的。”

随着聲音,人們看到在百花臺旁的假山頂上,站起一個紅衣人。夜風拂過,衣袍飄飛,長發飄飛,月光燈影之下,飄飛似禦風而降的仙靈,直叫人瞧癡了。

兩耳不聞亭中事,一心只吃盤中餐的簡鳳儀,聽到這聲音,不由自主擡起頭,冷笑,當哪個瞎眼的,竟是昨天在山道上與她有過争執的紅衣青年。

內侍們吓得大喊刺客。延慶帝立即被沒有表情的內侍圍在中心。

簡鳳朝暗叫不好,昨晚的布置竟然被這人全都看去?這人藏在哪裏,做得到聲息全無?就像此刻,長亭裏高手無數,竟無人知道他在假山上。

簡鳳朝向紅衣青年一拱手:“這位小哥,飯可以亂吃,衣可以亂穿,獨話,不可以亂說。你是誰?”

紅衣青年擡頭望了望月,緩緩道:“本宮慕容遙。”

170 知罪

本宮慕容遙。這紅衣青年是北晉四皇子?鳳儀公主就是貶給他做側妃?

沈雪默,慕容家的男兒,是不是個個都這麽的——明媚多姿?

延慶帝含笑道:“慕容四皇子到天元寺來,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朕可叫鳳朝與鳳鳴前去半山坡前迎接。”

這話聽着似是早知慕容遙已到長安,只是沒有随慕容遲來天元寺。實際上延慶帝根本不知北晉又來人了,且來的是另一位皇子,他雖沒見過慕容遙,卻不認為會有人敢冒充北晉皇族,況且這紅衣青年貴氣天成,一看便是出身不凡。延慶帝如今有求于慕容遲,自不想令朝臣對慕容遙生出私自闖境的不滿。

慕容遙很随意地擺擺手:“陛下不必客氣,本宮就是一看客,本不想置喙你們南楚內政事,可本宮最見不得美人兒流淚。這兩位貴女哭得這叫一個雨打梨花花成泥,着實叫人心疼。陛下顧慮趙三小姐名節有虧,也不能叫心機不純的人得了意去,是不是,倒顯得陛下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

三言兩語,把延慶帝從趙青蓮落水事件中摘了出去,只道是簡鳳朝的私行,欺上瞞下。

定國公離座,幾步搶上前,向延慶帝揖禮:“陛下,大殿下,臣放肆問一問,慕容四殿下所言可是事實?臣請陛下作主,還我家三丫頭公道!”

趙青蓮只說自己在映月塘邊遇襲,別的只字不提,定國公府很是不解趙青蓮隐瞞事發經過,可瞧着趙青蓮哭成淚人兒又不忍逼問,商談半夜想出趙鄭聯姻這個緩兵之計。以一變應萬變。

現在有人證直指簡鳳朝一手炮制趙青蓮落水,玷污女子閨譽,定國公再魯莽,也懂打蛇随棍上,此時不讨公道,更待何時。

文武衆臣看向簡鳳朝的目光。多含了鄙夷。

都察院陳左禦史出席揖禮:“陛下,大殿下此行舉,令重臣齒冷,陛下理當嚴查!陛下,如此陷害大臣家的待字閨女,如不嚴查加以懲戒。恐效仿者日重,再若由得卑賤者探去。堪令有女者家家自危!”

聞風奏事是禦史的權利,敢彈劾皇子,在清流裏必得不阿之名。陳左禦史是誰,陳默雷的爹,陳默雷欠慕容二皇子一命,當爹的就幫兒子還給恩人的弟弟吧。燒一把火而已。話說,鳳朝皇子這般下作,實實不堪大用。

簡鳳朝風輕雲淡一笑:“定國公。陳左禦史,卿等就憑外人一句話,給本宮定罪麽?”向慕容遙拱手,含笑道,“慕容四殿下,捉賊要捉贓,你說本宮設計陷害趙三小姐,請拿出證據來。”倒是笑話,出手者都是自己的絕對親信,還能站出來幫着異國人指認自己不成,沒有證據,空口白牙,也是一種陷害。

慕容遙的左肩聳一聳,不以為然道:“本宮親眼所見,便是證據。簡大殿下莫不是讀書讀得呆了,引出趙三小姐的人是你的宮娥,打昏趙三小姐并把她扔進映月塘的人是你的內侍,都是你身邊的人,哪有自家下人指供主子的。背主當誅,你們南楚律法沒有這一條麽。”

定國公夫人與趙青蓮相扶站起,冷冷地望着簡鳳朝,當衆被打臉,很憋屈吧。

趙青蓮松了口氣,簡鳳朝這算是羊肉沒吃成反惹一身臊吧。白瞎一天一夜的傷心委屈,真以為把自己叫出長亭的婢女是信王府中人,卻又犯起疑來,簡鳳朝怎知報信王府就能逛自己呢,難道自己身邊有簡鳳朝安插的釘子?這可要查一查。斜睇沈霜霜一眼,又松了口氣,沈四被簡鳳朝讨了去,倒少一個厲害的對手。

簡鳳朝沒想到慕容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擺出一副“要證據?沒有!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神氣,嘔得他很想重重抽過去兩個耳光,多年積攢的無争清流名聲,被他寥寥數語毀得慘不忍睹,這個虧吃得太大!正焦急萬分,突覺被人拉一下衣袖,回頭看,勉強笑道:“鳳儀妹妹,兄長倒不能為你讨個說法了。”

這話一出,南楚衆臣只覺得被狠狠扇臉,臉上火燒火燒的疼。

金銮殿上,南楚朝臣商議,由鳳儀公主和親北晉二皇子,結果,鳳儀公主被冠以德行有虧的污帽變成四皇子側妃,這已是晉人打楚人的臉,可在晉人面前,沒有人敢為鳳儀公主讨公道。鳳朝皇子如是說,有為鳳儀公主讨公道沒讨着、得罪晉人的意思,那麽剛才慕容遙那番指簡鳳朝的話,便值得細思量了——

晉人真的沒把楚人放在眼裏啊,對南楚的公主皇子都恣意欺辱,須知,鳳朝皇子和鳳儀公主,素有謙恭端方的極佳名聲。這一回,人們看向慕容遙的目光變得十分不善。

沈雪默嘆一聲,簡鳳朝這麽多年低調,不引人注目,那份心智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想,一句話就扭轉了不利局勢。

慕容遙呆住了,心裏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二哥,你不想娶簡鳳儀就不娶,塞給我做什麽,難道我長得像個垃圾桶?老子正妃還沒娶,娶個屁側妃啊!

簡鳳儀向簡鳳朝笑笑:“大哥不用難過,鳳儀沒事,在鳳儀心裏,大哥是最好的哥哥。”向延慶帝福家人禮,“父皇,父皇莫要因外人的幾句亂語責怪大哥,大哥是什麽樣的人,長安誰個不知。這位來自晉陽的北晉四殿下,不值得父皇付于信任。”

挺直腰身,簡鳳儀曼聲道,“父皇,昨日午前,兒臣見過這位四殿下。兒臣邀四表姐和鎮北侯府沈五小姐一起步行上山,行至原木亭小歇,新任工部主事許嘉騰的兩個妹妹,上來就出口辱罵沈五,只因沈五曾與新任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葉超生定有婚約,沈五與許嘉騰繼娶妻子杜氏紅薇是手帕交,不予計較。

“誰知許家小姐變本加厲。以為沈五好欺,大肆嘲笑杜氏已被許嘉騰休棄,嘲笑沈五與杜氏都是沒人要的破爛貨,沈五聽到杜氏被休,差點兒吐血昏過去。兒臣忍住性子,問杜氏因何被休。

“原來是許嘉騰在京外兩年。娶泉州知府之女為妻,該女随許嘉騰進京,已有數月身孕。兒臣氣不過許家一個個地欺人太甚,出手教訓許家小姐。結果被這位四殿下瞧見,咬定兒臣欺負寒門弱女,逼兒臣向許家小姐道歉。父皇。”話到這裏,簡鳳儀淚流滿面。“父皇,父皇若是不信,可傳沈五前來回話。”

長亭裏的人們只聽得簡鳳儀口中琳琳琅琅,聲脆如玉珠落盤,語調滿含屈辱與憤懑。這段話裏的信息聽着有點多,歸起來只有兩條。其一,鳳儀公主與慕容遙見過面,被慕容遙逼迫向兩個惡女道歉。有屈辱感,其二,工部主事許嘉騰停妻再娶,休棄繼妻,有憤懑感。

慕容遙暗暗叫苦。

昨天那件事,從衣着上很容易辨出那五位少女的貴賤,乍見亭外的兩位女子被打,他本能地認定又是一起高門女仗勢欺壓低門女的可惡事,忍不住去為低門女撐腰,突聽得有沈家五小姐在內,吓得立即逃之夭夭。

自家二哥有奇遇,從十歲起就記挂南楚鎮北侯府的五小姐,他把沈五看得有多重,父母兄弟都知道。得罪二嫂,那就是逆二哥的鱗,但凡被二哥得了一絲消息去,二哥定會把自己關進他的魔鬼訓練基地,不脫三層皮休想爬出來。

慕容遙只想抽自己,別人哭關他屁事,憐香惜玉個球。進入長安,頭一回給人撐腰就遇上二嫂,撐閃了腰,這一回明明是給沈家姻親撐腰,竟被簡鳳儀圈到了二嫂的對立面,算是撐斷腰了。二嫂給二哥吹個小風,他慕容遙有九層皮也不夠脫啊,自家二哥護起短,從來不是那講道理的人啊,一言不發拿磚拍倒。

延慶帝心中大喜,這個時候不怕有事兒,只怕事兒不夠大,蓋不住簡鳳朝設局一事。許嘉騰,這名字有點熟悉,延慶帝的腦海裏浮出一個瘦高青年的模樣,好似昨天剛召見過他?延慶帝擺出懷疑氣憤的表情,沉聲道:“鎮北侯府沈五小姐何在?”

沈雪抿抿嘴唇,微微一眯眼,簡鳳儀還真是相信簡鳳朝,看來簡鳳朝這個哥哥當得很稱職。斂衣裙出席,裣袵一禮:“臣女沈五參見陛下,參見大殿下,參見公主。”

延慶帝兩眼一凝,但見燈光映照下,沈家這位庶小姐,容色明豔豔如桃李,姿态清冷冷若冰霜,心裏某種想法變得更堅定,溫和了聲音說道:“沈五小姐,鳳儀之言,可有錯處?”

沈雪默嘆,怪道延慶帝能在争位大戰中勝出,一句“可有錯處”內容太豐富了。

說許家小姐出言不遜?事太小。說簡鳳儀為朋友兩肋插刀?一個庶女臉面大了會招揍的。說慕容遙欺負簡鳳儀?兩邊都姓皇,說不得,而且慕容遙正為定國公府打抱不平,不能駁他。

延慶帝很想把簡鳳朝害趙青蓮的事捂下去吧,那就順着他的意思多說點帝王眼裏的雞毛蒜皮,既給杜紅薇伸冤,又給沈家尋找拒婚理由争取時間。今晚且博弈呢,慢慢來。

沈雪又行一禮,恭順答道:“回陛下的話,鳳儀公主古道熱腸,令臣女心儀。臣女與許大人繼妻杜氏确有幾分交情,杜氏是個光風霁月的女子,卻被許家冠以大不孝與淫x穢兩條罪名休棄,冤屈不能訴,逼不得已穿上紅衣紅鞋在許家門前上吊自盡,以求到閻王殿下告陰狀,西大街因此道路阻斷,人盡皆知。”

告陰狀!長亭裏一陣竊竊,敢告陰狀的歷來都是烈女貞婦,許家,哪個許家,工部主事,一個六品官就這麽嚣張,逼妻告陰狀?

延慶帝一拍桌案,大喝道:“許嘉騰何在?”

工部尚書慌忙出席深躬:“陛下,陛下息怒,許嘉騰官秩六品,不夠品列席,臣立刻派人傳喚他前來回話。”手直向後擺,示意手下人趕緊去叫許嘉騰,暗道。這許嘉騰從外面回京也就兩天,只知他升官,不知他休妻啊,告陰狀,多少年沒聽說過了,得多大冤情啊。這回不說六品主事,連從九品的司務怕也做不成了。

趙氏帶着沈霜霜向後退了兩步,卻也回不得座席。賜婚聖旨還被內侍捧在手裏,可沒被延慶帝收回。

趙氏眼中閃過兩分狠厲。即使這婚賜不下來,別家也不敢求娶霜兒,不提先前被四皇子簡鳳歌糾纏。單看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延慶帝有意立簡鳳朝為太子。誰敢與未來帝王争女人。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與其霜兒被迫給簡鳳朝那半老兒作妾,不如傾沈家之力,攜定國公府、東安侯府,共助信王府放手一搏。拉延慶帝父子下馬,送簡少華上位,成全霜兒一片癡心。

趙氏臉上保持沈家專用招牌笑。心裏開始琢磨怎麽說服丈夫、說服老侯爺。簡家的江山,誰坐不是坐呢,從先帝論,比起婢生子簡鳳朝,簡少華還算是嫡孫。

沈雪微感不安,延慶帝那和善的笑容底下,似乎藏着某種情緒,令她生出滿地是蛆的惡心感覺。

強壓這種不舒适感,沈雪說:“回禀陛下,杜氏的父親原是大理寺右寺副,前不久醉酒溺亡,臣女從杜氏陪嫁丫環雙喜的口中得出,許家兩位長者以不得把晦氣傳給許嘉騰為由,逼迫杜氏脫下素服,許嘉騰歸家當晚,許家人夥同杜氏身邊的丫環雙樂,給杜氏下安魂藥,把昏睡的杜氏送到許嘉騰的房裏,然後許家給了杜氏一紙休書,不僅将杜氏連夜趕出許家,甚至不給一個銅錢!”

緩了緩已顯激憤的語速,“杜氏少年喪母,新近喪父,成親兩年未得到見夫君一面,初見面就被潑一身髒水,比被發賣的下人都不如。而今杜氏僥幸未死,但心智受損,言語時有錯亂,令人扼腕!杜氏陰狀告不成,臣女願為她告一告陽狀,陛下聖明,定能還杜氏清白,懲戒那不慈的長者、無情的男人、背主的丫環,以儆效尤。”

杜薇舍命追到這個時空,沒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杜紅薇的名聲只怕要被她毀得點滴不剩。“心智受損,言語時有錯亂”,算是提前告知,杜紅薇被夫家氣瘋了。

杜薇再有瘋狂言行,人們會當她是癫症,杜紅薇一朝醒來,也能走得出去。被夫家氣瘋了,人們會同情她,諒解她,誰能跟一個病人較真。

延慶帝撫掌道:“聽聞沈五小姐在長安第一俠女美譽,今晚才知名不虛傳,為一無依無靠之孤女仗義執言,果然是俠骨柔腸,好,好,沈家有好女啊!”

座中的簡少恒懼色又現,簡少華手掌壓在簡少恒的手背上,有點兒想不明白簡少恒懼從何來。

不一刻,工部尚書領着一個颀高瘦黑的青年進前,向延慶帝禀:“啓禀陛下,工部主事許嘉騰帶到,臣告退。”一提袍子,溜回自己的座位。開玩笑,他好容易爬到六部之一的尚書之位,可不想被一個蠢貨帶到溝裏去。

沈雪眯眼看了一眼許嘉騰,個子偏高,皮膚偏黑,眉眼間染有幾分長期在外奔波的辛苦風霜,他的身上是一件比較舊的官服,看品階應是從九品,再看第二眼,但覺得他一張臉長得極好,有一雙深邃又澄澈的眼睛。

許嘉騰略有忐忑,昨天見駕,受封六品,今天又見駕,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多好的運氣能再得皇恩,相反,一直以來他的運氣糟糕透了。皇帝跟前站着不少人呢,看衣着氣度,都是些慣于高高在上的,他一個也不認識,心中卻更忐忑,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用鄙夷的眼神瞧自己呢。

許嘉騰低頭垂目,深躬:“臣許嘉騰參見陛下,陛下金安。”

延慶帝沉聲道:“許嘉騰,你可知罪?”

許嘉騰脊背一凜,苦笑,到底有人不服他由一個從九品司務跳到六品主事,官服還沒領到手,就要被收回,罷了罷了,只當沒聽過那句封官的話。

許嘉騰深躬:“回陛下的話,臣知罪,在外督察水利本是臣的差事,辦好差事是臣的責任,不該據此邀功,臣受不起六品主事之職。”

衆皆愕然,這,許嘉騰是在裝糊塗吧,說他休妻,居然扯到差事上去,這話題轉得太生硬了吧。

延慶帝皺起了眉:“許嘉騰,你回到長安,都做了哪些事?”

許嘉騰松口氣,稍直腰身:“回陛下,臣是前天傍晚時分回到長安的,當晚家人團聚小飲,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昨天早晨,臣帶着案卷回工部交辦差事,衛侍郎衛大人親自向臣詢問南方七州的水利和糧收,午後,臣随衛大人進宮見駕,陛下說臣在外辛苦,擢升六品主事。回到工部以後,同僚讓臣請客表示心意,倒也不是很晚,臣就回家了,今天一早與工部同僚随駕來到落雁崮。”

ps:

稍後還有一章。

171 氣死

這可真是好無辜的陳述,長亭裏的人們幾乎絕倒。

延慶帝皺起眉:“你妻子杜氏呢?”

許嘉騰有些惴惴,皇帝直接問起小臣的家眷,不大合乎禮吧。形狀美好的鼻頭上沁出兩滴汗珠,許嘉騰道:“臣本想帶內子到天元寺來的,只是臣的祖母說,內子已在岳父墓前結廬而居,要為岳父守制三年,臣私以為內子此舉雖是大孝,可畢竟是許家婦,況且一個婦道人家孤身守墓,不大安全,臣私以為孝義長存心裏,臣想下山以後還是接了內子回家,不知妥否,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衆皆嘩然!

簡鳳儀哈哈一聲冷笑:“本宮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你這樣無恥的,停妻再娶,栽害苦守兩年空窗的繼妻,竟是本宮在誣告你嗎?”她搶在沈雪之前開了口,許嘉騰所述與許家兩位小姐所述截然不同,萬一許嘉騰所述為真,那剛才沈雪為杜氏告狀可就變成了誣告,許嘉騰是朝廷命官,沈雪無品無級,問題很嚴重的,許嘉騰要追究,追究她簡鳳儀好了,他一個六品官,能奈一國之公主何。

許嘉騰大驚失色:“什麽停妻再娶,什麽栽害繼妻,公主殿下,臣不明白,請公主殿下明示!”

簡鳳儀氣得仰倒,用手指着許嘉騰:“許嘉騰,是個男人,敢作敢當!你這是欺杜氏無依無靠麽,本宮來告訴你,杜氏既是沈五的手帕交。那也就是我簡鳳儀的手帕交,你欺杜氏,就是欺我簡鳳儀!”

沈雪翻了翻眼睛,簡鳳儀。我的低調被你這一嗓子喊沒了,公主的手帕交,你這是在給杜紅薇拉仇恨值。瞥一眼許嘉騰,沈雪蹙了蹙眉,許嘉騰若不是在作假,那可當真太會演戲了。

“公主殿下息怒,臣女不敢當公主殿下厚愛,”沈雪微福,“公主殿下。昨天臣女離開以後,公主殿下把許家兩位小姐都放掉了吧。”

簡鳳儀悻悻然:“我本想拘着她們,叫葉超生和許嘉騰來領人,可不奈她們二位爬個山階又哭又喊,放了。”

沈雪點一點頭:“這就是了,上午的選美,臣女見過那兩位許家小姐,”向上福一福,“陛下,請陛下傳宣許家小姐。一問即知。”

有宮娥福禮離去。

許嘉騰的鼻尖又沁出汗珠,杜紅薇,這三個字于他,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他不知道杜紅薇是個什麽樣的人,不知她的容貌,不知她的性情,不知她的喜好,她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熟悉是因為這三個字連在一起等于他的妻子。陪他走過今生的伴侶。初離長安。他給她寫過幾封書信,殷殷盼過回信。始終不見,兩年來竟沒收過她一個字,要說怨氣。定是有的,回京路上,越近家門,他越想拽住她的手,問一問她心裏可有他這個夫君。

前天傍晚,夕陽西下,許家門前的梧桐樹下,祖母和母親的身後,那個妙齡女子,晚霞是她的背景,星星墜落在她的眼睛裏,他的心一下子歡跳起來,那就是他的妻子啊,比他想的還要美好!只是,她是怎樣的神情?有兩分憂傷、兩分壓抑,不知原因;有兩分緊張、兩分期待,是對他嗎?他看到有錯愕從她臉上閃過,為什麽呢?錯愕之後是一片灰色的沉寂,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忍着歡喜悄悄對自己說,很快就可以問一問她的,他們是夫妻麽,誰也擋不住夫妻間的交談,不是麽。

團圓家宴,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丁,他被祖母、母親、妹妹輪番敬酒,他覺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