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複活

時之政府某研究室內……

扉間雙目滿是血絲的盯着顯微鏡，然後疲憊地嘆了口氣。

自從來到時之政府之後，他就瘋狂地吸收着一切的知識，除了每天拜訪一下一期一振以外就在拼命研究，希望找到解決策略，即使知道這希望非常渺茫，但是他還是不斷地努力着。

當然，這并不是說扉間的醫療水準不行，而是因為忍界本身就很少有針對精神損傷修複的忍術，他必須從頭研發。

再加上，與其說一期一振陷入了幻術，倒不如說他是沉迷于做美夢而不可自拔，盡管這種昏睡狀态看上去是很像是昏迷，但其實真的只是睡覺而不是昏迷，扉間又不像是梅林這種半人半夢魇可以進入人的睡夢之中，正常的治療方式自然不可能成功。

“扉間，你有多久沒有休息了？”

“一期哥？”

扉間茫然地擡頭，眨了眨眼睛，然後揉了揉眼繼續低頭，嘀咕道：“又出現幻覺了嗎？”

“……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幻覺了嗎？身為醫療忍者的你，應該很清楚吧，這種時候你應該是去休息，而不是在實驗室裏。”

一期一振嘆了口氣，走上了前去，輕輕抱住了反應明顯慢了好幾拍的扉間。

“抱歉，好像讓你擔心了，我已經沒有事情了。”

“……”

“難道說，還在為我之前的欺騙而生氣嗎？”

“生氣？當然生氣啊！留下一封書信，就那麽随便的離開——”扉間的聲音有些低沉，不過他很快就轉口道，“其實，我那時候已經不生氣了，只是那麽做……大概……只是想稍微……”

到最後扉間的聲音已經幾乎聽不見了，至少以一期一振的耳力也沒有聽見，可是他卻本能地理解了這話語中的含義，不由得笑出了聲。

“可以哦，弟弟無論長得多大都是弟弟呢，想要撒嬌的話，随時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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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間沒有說話，只是把腦袋埋在了一期一振的胸膛之中，良久，他站起來剛想說些什麽，就發現自己似乎……比一期哥高了一大截？而且這個差距……他伸手摸了摸一期一振那看上去就很蓬松柔軟有光澤的頭發，手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好，看來長大果然是有好處的。

……

被摸頭殺了。

一向只有摸別人腦袋的一期一振，第一次被人摸了頭，雖然一定要說的話感覺其實并不差，但是，心情真的很複雜啊！

不到一米八的一期一振看着一米八朝上的扉間陷入了沉默，弟弟長大了是好事，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身高差讓他有一種想要砍腿的沖動……不，更多的大概是對當初那個磨短了他的人的怨念吧。

如果沒有被磨短，大概，他還能再高一些？不求和大太刀一樣，至少要比自己的弟弟高吧？

扉間似乎察覺到了一期一振的心情微妙，他猶豫了一下，果斷又摸了一次頭，這種機會肯定不多，這一次就趁着一期哥還沒回神的機會再摸一次好了……

“咳，溫熱的，果然不是幻覺。”

“……”

扉間，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假？

這麽假的演技，以前你執行間諜任務的時候是怎麽沒被戳穿的？

一期一振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心情的确有些複雜，但是他也沒有追究這個問題的意思，而是開口道：“之前我睡……昏迷的時候，大家似乎對你有些誤會，現在我已經解釋過了，抱歉，他們對你态度不太好吧？”

“那是理所當然的了，如果其他人把一期哥害成這樣的話，我一定也是同樣的表情。”

“不是你害的！”一期一振搖頭，“我已經仔細想過了，如果當初我反應在快一些，或者對于結界術再熟練一些，應該是可以擋住那兩道攻擊的，只是我還是缺乏這方面的實戰……說起來，是我自己太過弱小，平時也不怎麽注重戰鬥……”

這也是一期一振醒來後自我反省的，如果在手合室打起來，他似乎能夠壓住那些弟弟們，但那并不是因為他有多麽強，而是因為他是本靈，先天上就沒有任何約束于他的上限封頂，再加上他腦子裏有一個洛克整天嘀嘀咕咕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這才顯得他很厲害。

一期一振覺得自己敗得一點也不冤，無論是英雄王還是征服王，都是鼎鼎大名的歷史上的英雄，經歷過無數殘酷的戰争和戰鬥，這才憑借自己的豐功偉業把名字刻入了英靈座，成為了人人傳頌的英雄人物，成為了英靈。

像是他這樣失去了曾經戰鬥記憶又不曾閉關修煉，後來也不曾進行過太過慘烈戰鬥的付喪神，哪怕是神明也無法抵抗對方的力量。

只是，雖然從理智上理解這個結果，從感情上一期一振還是很難接受的，不說這一次他昏睡之後白白提心吊膽了好幾個月的弟弟們，就說……那只英雄王一直憤憤不平地盯着他打，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然而一期一振很是确定自己并沒有惹過他啊！

不過一期一振覺得，他應該要提升一下實力，然後在見到對方的下一次，狠狠把那個驕傲的家夥揍一頓才行。

吉爾伽美什是三分之一是人，三分之二是神，但是對方的神性貌似要比他這個純粹的付喪神還高，是個不好對付的對手，但是一期一振覺得事在人為，那麽多人類都屠神成功過，沒道理他不行吧？當然，如果有什麽對神性特攻的武器什麽的就更加好了。

可惜，“一期一振”這把刀并沒有類似的傳說……

“差點忘了，扉間，你那個複活死人的術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嗯？一期哥有想要複活的人嗎？這個術只能召喚回死者，并不算是真正的複活，不過好處也有，基本上只要不被封印就是不死不滅的……”

“我問的是，有沒有什麽副作用，不許說謊！”

“也、也沒什麽，就是，需要活人做祭品。”

“對你有什麽影響嗎？”

“除了消耗查克拉以外，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那就好。”

一期一振看了眼心虛的扉間不發表意見，對于人類而言，可能這種拿同類做實驗的行為可能不太仁義，不過對于刀劍而言也就那麽回事了，戰場上都不知道砍了多少呢！

再說……扉間是絕對不知道，本丸內還有一種叫做合成的提升自己實力的方式，那其實就是吸收其他未化形的刀劍的靈力來提高自己的實力。

當然，那些刀劍其實是沒有自我意識，只是有了一個刀劍的雛形和一定的靈力罷了，所以所有刀劍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不過這從客觀來講，其實不就是吞噬同類的進化嗎？因此，對于扉間的行為他自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那麽，你就幫立香……也就是杏子一個忙吧！”

一期一振如是說着，他本來打算如果扉間的方式有害，他就用聖杯試試，當時他們間桐組都輸了，那麽聖杯應該在扉間或者立香的手裏吧！

“不對啊！之前動腦有點腦殼疼所以忘記了，但是聖杯不是號稱萬能許願機嗎？不能用聖杯讓那個世界複原嗎？”

“不行哦，你們獲得的聖杯只是一個魔力龐大的容器，雖然确實也是具有實現願望的作用的，但說到底那就是運用龐大的魔力的話能夠實現的願望，然而這種願望只是一般來說的，像是拯救世界這種事情，還是得靠人類自己才可以。”

梅林帶着立香走了進來，笑眯眯地解釋了這麽一堆，然後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果然你在這裏呢。”

“啧，有着千裏眼的你，知道這種事情才是理所當然的吧。”

立香一臉不爽地走了進來，看着還時不時偷瞄一期一振腦袋的扉間和兩人的身高差，瞬間明白了什麽，也想到了某些不怎麽讓人愉快的記憶。

要說扉間小時候那是真的可愛，白白粉粉嫩嫩的一團，看上去又軟又萌，立香因為早就知道這家夥未來的成就加上現實的反差，從前常常仗着自己是女孩子發育的早比對方高而狠狠揉捏對方的臉蛋和腦袋，結果等到這家夥長大了……

唉，男大十八變，萌正太越來越往硬漢風格發展，而且對方還長得那麽高，算是把以前的賬都讨回來了。

“你看起來倒是不怎麽高興，不是已經找到了拯救故鄉的方法了嗎？起碼笑一笑吧？”

梅林眨巴着眼睛賣萌，撩了立香一下，發現對方不為所動之後，只能轉頭看向扉間。

“這位先生想來應該已經同意幫我們複活幫忙的人手了吧？”

“既然是一期哥拜托的，自然可以，但是穢土轉生必須要有原本的細胞才可以，還需要實力不能太低的人類作祭品——現在我可沒渠道找到這些，你自己解決。”

“等、等等！這裏怎麽找活人啊！”

立香面色一變，她倒不是有道德潔癖，倒不如說，生活在戰國時代過還能有這個毛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強到變·态了，而她顯然沒有達到這個程度。她只是想到，在時之政府這邊的不是政府工作人員，就是審神者和付喪神，哪裏去找祭品？

從前這些研究都是用犯了死罪的犯人做的，但是現在顯然沒這個條件了。

“要用組織細胞麽？有點麻煩了……不知道迦勒底那群人怎麽樣了……不過，有一個人，現在就可以複活她了。找到醫生之後，他那裏應該有随身攜帶的對方的細胞。”

“……”随身攜帶他人的細胞？！這興趣聽上去真是古怪啊。

“呵呵，因為有點特殊情況，那個孩子并非是正常出生的生命體，肉體機能的持續時間很短，所以為了延長她的壽命，醫生一直把她的基因樣本妥善保存。而且，她是個性格和善，知識豐富，又有一定戰鬥力，經過訓練的好孩子，先複活她一定對我們大有助益——不如說，以這種方式複活的話，對于她來說或許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