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風水輪流轉

一期一振雖然答應了要“保釋”現在因為出了重大實驗事故而被關了禁閉的醫生，但是其實他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畢竟他不覺得自己能量大到能夠一句話讓深不可測的時之政府改變态度。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只是提了一下，在确定他認真地為醫生求情之後，都沒有經過什麽司法程序，醫生就被放出來了……

一期一振：……這時之政府真的變成垃圾政府了嗎？這不是高效率而是敷衍吧？！

可能是一期一振的錯愕太過明顯，醫生看着他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這大概就是付喪神無法理解人類的複雜吧？然後，他給一期一振解釋了一下到底怎麽回事——說到底，他被軟禁這個行為，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警告以及……作秀給一期一振看。

“你是說，為了給我看你被軟禁？”

一期一振更加茫然了，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不管怎麽說，這一次算是我的工作失誤啊……”

“？？？”

“糟糕，我的良心竟然有點痛。”

看着一期一振純良的樣子，羅曼醫生摸了摸胸口，想到之前自己信誓旦旦保證“這個世界很安全，完全不用擔心”什麽，就覺得臉疼心疼膝蓋疼。

話說，醫生覺得自己雖然是失算了，但是也的确挺無辜的，他并沒有懷抱着什麽不好的心思。即使他選擇的那個世界是抱着因為那裏和自己記憶中的世界相似的想法，可是……真要說的話，誰知道一期一振竟然會自己去怼英靈啊！還是一怼就是兩個，還是兩個在英靈座上都大名鼎鼎的王者。

說真的，一期一振現在還能清醒的活着，他覺得已經是某種不可思議的奇跡了。

作為曾經也在英靈座上待過的所羅門王，同時具有千裏眼的王，征服王暫且不提，他對于吉爾伽美什還是挺熟悉的，那位王者如果動起真格來的恐怖程度……難道說對方是放水了嗎？似乎又有些說不通，所以，醫生覺得自己要對付喪神的潛力和能力進行重新評估了吧。

“總之，他們多半是為了讓你不要對我，或者說人類心懷芥蒂吧……不過，你竟然完全沒把我的失誤放在心上，真是太感謝了。”

“不，這一次的失策，是我自身能力不足的關系，和醫生無關。”一期一振搖了搖頭，随即一怔，“梅林說垃圾、咳，政府高層有很多你的反對者和看你不爽的人，原來是說謊嗎？我還以為你肯定會被狠狠教訓呢。”

“不，那個倒是事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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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摸了摸頭，四處望了望，此時他們已經走出了軟禁他的房間，到達了政府大廳一樣的地方，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從側目望過來，他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幾個眼神不善的高層，不過他絲毫不在意那些目光，依舊用着散漫的笑意想着幾個人打了個招呼。

“的确有很多人很懷疑我，不過呢，他們最終還是會幫我的，哪怕嘴上叫的再兇也是一樣，因為他們賭不起。”

“賭不起是說……”

“迦勒底的運作模式和時之政府是不是很相似？【迦勒底是時之政府的前身】這個假設可是被不少人認同的，哪怕是嘴上說不相信的那些人，也不敢賭這個可能——”

“因為他們會認為，萬一你的世界是我們目前所處的時間點的過去，那麽萬一阻止了你，可能會影響到現在。”

一期一振恍然大悟，看着醫生那副有恃無恐的得意洋洋的樣子，忽然嘆了口氣，按照梅林的說法，迦勒底最核心的人員目前還活着的就是眼前的醫生，還有一個生死不明的醫生的朋友，其他的都應該死光了。

但是，光靠醫生的話……總覺得有些不靠譜啊！

“嗯？一期殿，怎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有什麽問題嗎？我們不是要去複活瑪修嗎？”

“瑪修嗎？這應該就是梅林說的那個，非自然人工出生的孩子了吧？”

“是啊。”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感覺面色很蒼白啊。”

“因為總覺得對不起瑪修……不，沒什麽。”

醫生欲言又止，他想到瑪修的出生以及命運，還有現在他們準備複活對方的目的，就覺得心中有一股濃濃的愧疚。然而這種心情估計一期一振是無法理解的了。

“莫非是因為，你覺得你複活她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覺得愧疚嗎？”

“你竟然能夠明白？！”

“有什麽好驚訝的嗎？我也是遇到過類似的事情的，比如說……有些我們的同伴認為，歷史是人類的歷史，所以我們沒有必要那麽盡心盡力。”

一期一振模糊了重點，他能說，這個想法其實是他和一些黑化的比較嚴重的弟弟都有過的嗎？不過後來，洛克的一番話說服了他。

“但是，其實并不是這樣的。人類可以說是現在所有智慧種族息息相關的最重要的部分，無論是神明還是妖怪都和人類的發展緊密聯系在一起，如果人類的歷史被改變甚至是毀滅了，由人類鍛造使用的我們，自然也會被改變，以至于毀滅——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

“看你們的表情，似乎欠那個孩子很多東西，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确定，如果是為了拯救你們的世界的話，那麽她一定會願意的，那無關她個人性格如何，只是因為，那也是在為了她自己的未來而奮鬥！”

“……這樣說的确，多謝你了一期殿，感覺心情順暢多了。”

醫生的眉頭略微松了松，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麽，一期殿，要不要在聖杯被使用前，再回去一趟？”

“回去？”

“去見一見間桐櫻他們。聖杯的魔力還有不少，用裏面的魔力去一趟的話應該沒問題，不過也只有一次了。而且，因為空間跳躍需要坐标，還需要精确定位，這個聖杯只能之後我們需要用聖杯裏的魔力來重建迦勒底，所以你只能返回上一個世界。”

“那就多謝了，小櫻他們一定當時被吓壞了吧？”

“那麽，就請快去快回吧！我先去見一見那位扉間先生，把瑪修喚醒……”

已經犯過一次的錯誤，一期一振自然不會犯第二次，上一次以那麽驚悚的方式離開了，他自然要回去讓小櫻放心。讓她知道哪怕他離開也過的很好，這才不會讓人提心吊膽。

再一次返回間桐家的一期一振自然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和照顧，同樣在聽說一期一振要召喚很多英靈之後，和五虎退混多了的間桐慎二，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他把市面上所有能夠找到的聖遺物都砸錢買過來了。

如果說櫻和亂相處的最好的話，那麽無疑黑科技大佬和經濟學大佬五虎退就成功的打敗了曾經崇拜的間桐雁夜，是小小的慎二最為崇拜的對象了，跟着五虎退學了電腦技術和打理公司的方式之後，他的行事風格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響。

比如說現在，他竟然是毫不猶豫地抽掉了公司的備用資金去砸錢幫一期一振買聖遺物，絲毫不顧公司可能出現的問題，而這一行為還得到了雁夜和櫻的支持，對于他們而言家業什麽的完全沒有實感，還不如拿來幫助恩人，這一點讓一期一振非常感動。

當然慎二不會說的是，他之所以敢這麽做，完全是黑客技術得到了五虎退的真傳……也就是說，如果哪一天間桐家的産業真的受到了重大打擊而他們要窮的吃土的話，他完全不介意黑入銀行做點什麽小動作。

據說五虎退曾經在沒有資金的時候，偷偷黑入過某個銀行，把賬戶裏所有人小數點後面的一點點小錢都拿走了……盡管每個人消失的只是一點點小零錢，但是集合起來就是很大一筆數字了。那一次哪怕是當事人都沒怎麽發現，銀行也以為是自家系統出了BUG而沒有在意……

這種手段被慎二記下來當做備用手段，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用到比較好吧？

……

“好多的聖遺物啊！而且，看上去都非常有古樸的氣息，應該可以召喚出強力的英靈吧！”

梅林看着一期一振帶回來的收獲，不由得贊嘆了一句，他覺得拉一期一振入夥果然是正确的選擇，這麽多聖遺物總有能夠用的吧？

“但是，這并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吧？真的可以嗎？”

一期一振把兩塊纏在一起的破布分開，其中一塊像是風衣的衣角，另一個則是有點像是圍巾一樣的東西，還有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有些他都不知道是什麽……

“話說，梅林你是怎麽被召喚出來的？”

“我？我不是被召喚的啊。”

“诶？這個意思是……”

“我還沒有死亡，就是這個意思啊。”

“……”

一期一振忽然想起這個家夥自稱是半夢魇，能活到現在也不奇怪，也就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他只是有些糾結罷了。雖然感動于慎二還有小櫻他們的心意，但是花費了大價錢的東西如果不能用也是很虧的，只是他有不好對兩人說他來自另外的世界……

“放心吧，沒問題的。聖遺物召喚英靈靠的與其說是東西本身，不如說是在其上的某種概念和羁絆，兩個世界的歷史基本重合，所以這些聖遺物應該是可以使用的——懷疑的話，先試試如何？我覺得用這個的話，能夠召喚出不錯的英靈哦！”

“這個是——這東西為什麽還在？！”

一期一振面色有些泛青地看着梅林手中金光閃閃的石板，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個東西的主人把他弄得多狼狽的。但是，那個Caster吉爾伽美什應該已經消失，他的寶具作為其魔力具現化的存在應該也消失了才對，為什麽會……

“唔，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或許會對另一個消息更加感興趣哦！迦勒底召喚出來的英靈，一開始的實力是連菜雞都不如的，是需要通過提升靈基，修煉等等才能變強恢複原來的水平。雖然我們改善了其随即召喚的體系而變成用聖遺物定點召喚，但是這一點還是沒變哦！”

“！！！”

“沒錯，就是你想的這樣，想不想回敬一下為自己之前慘淡地躺了三個月來複仇呢？很想吧？我看你的樣子就覺得你很想吧？所以，我們先來召喚這個英靈如何？你的提議的話，立香她一定會聽從的吧？”

“……雖然覺得你在打什麽壞主意，但是，這個提議我很喜歡。”

一期一振看着眼熟的金燦燦的石板，露出了個溫和的笑容，什麽叫做風水輪流轉？這就是啊！

梅林看着一期一振的表情，随意地聳了聳肩，事實上，這與其叫做風水輪流轉，不如說叫做……命運的循環與無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