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
向問柳把着宇肆懿的脈,片刻之後收回手,“這扶凨果然厲害,無色無味。要想配出解藥,必須得知道它是用哪幾味藥配出的毒。如若能有一點扶凨給我研究,就太好了!”
宇肆懿收回手,“現在是向兄你該感嘆的時候嗎?你這意思是我的毒你都解不了?”
向問柳淡笑着點了點頭,“反正你又死不了。”話鋒一轉,疑惑道:“閻羅門是做殺人的生意,你一個大活人他們任務完成就沒必要管了,沒道理不給你解藥才是。”
宇肆懿:“……我怎麽知道,可能對方就是看我不順眼。都說三更半夜鬼敲門,閻羅一出必取魂,結果出了我這麽一個敗績。”能不招人恨?
向問柳才不信,“那你現在怎麽辦?”
冷憐月手裏轉着金針踱到宇肆懿旁邊,“不能直接進閻羅門取?”
向問柳:“……閻羅門又豈是那麽好找的?”
“你們是找不到,我就不同了。”蕭絮出現在門口。
向問柳沒好臉色,“你來這裏做什麽?”
蕭絮不請自入,一臉笑意地看着向問柳,“一大早就沒看到你人,當然是來關心你的。”
向問柳臉一陣紅一陣青,“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宇肆懿看着蕭絮問出自己在意的問題,“你有辦法找出閻羅門的所在?”
蕭絮停下跟向問柳的調笑,“我知道,但是我有條件!”
宇肆懿:“你說,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自然答應。”
蕭絮勾起嘴角,“我要跟問柳一起同你們進閻羅門。”
宇肆懿瞟了眼一臉不願的向問柳,“這得看問柳自己的意思。”
蕭絮:“他會跟着去的。”
向問柳眯了眯眼,他确實是打算跟着宇肆懿一起去,除了對扶凨的好奇,還有對閻羅門,“就算你知道閻羅門在何處,我們用什麽法子進去?”
宇肆懿不放心,“向兄,你确定要跟我們去?”
向問柳點了點頭。
“閻羅門跟江湖中其他門派明顯不同,其危險程度未可知不說,你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宇肆懿不贊成道。
向問柳沒有立即說話,只是站起身走了兩步,背對着宇肆懿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鳥兒從小就被關在籠子裏,久了就會忘記外面的天空忘記自我,要是哪天豢養它的主人死了或者對它厭倦了,它又該如何去活?”
宇肆懿深深地看了向問柳一眼,沒再說什麽,只拍了拍他的肩。他側頭看向蕭絮,眼帶詢問之意,“蕭兄現在可以說了了吧?”
蕭絮朝門外看了一眼,“閻羅門的總壇就在這座城,找到他們的窩很容易,但是要進去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宇肆懿一臉詫異,“閻羅門居然就在這裏?”他們還真夠大膽的,不過誰會想到一個神秘莫測的殺手門派會把總壇建在這樣一個城裏。
蕭絮:“當我知道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驚訝。”
宇肆懿朝冷憐月看去,“冷宮主有辦法嗎?”
冷憐月:“我們直接去。”
向問柳一愣,“直接去?”蕭絮也是不明其意,“冷公子的意思是?”
宇肆懿先也是不明白冷憐月的意思,後來一想,随即恍然大悟,“就是字面的意思,蕭兄向兄,你們就好好的多準備一點銀子,明天我們直接去拜見閻、門、主。”說完勾唇一笑。
向問柳和蕭絮對視一眼,這宇肆懿是在打什麽啞謎?
第二天,四人直到巳時才慢悠悠的由蕭絮帶着往閻羅門而去,蕭絮并沒有帶任何侍衛。
蕭絮一臉惬意地走在前面,就似他們是去游玩一般。向問柳可就沒那麽輕松了,他側頭看了看宇肆懿,問出心中一直的疑惑,“宇兄,我們究竟要用什麽辦法進去?”
宇肆懿看着前面的路,“向兄,你想想閻羅門是做什麽的?”
向問柳:“殺手?”
蕭絮似嘆息道:“原來小柳兒還沒想明白宇兄的計劃啊。”向問柳一個眼刀飛過去,不過可惜蕭絮是背對着他的完全沒不到。
宇肆懿:“蕭兄是完全明白了?”
蕭絮頭也沒回,“有何難?而且還是這麽簡單的法子。”
宇肆懿一聳肩,接着朝還一臉疑惑不解的向問柳道:“閻羅門既然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嘛總不會把客人拒之門外吧?”
向問柳恍然大悟,“但是你要殺誰?”
宇肆懿不在意地笑了笑,“随便找個人不就結了,有什麽好糾結的。”
向問柳:“要是他們真跑去殺了那人……?”
宇肆懿挑起一邊眉毛,“我怎麽不知道原來向兄是大善人?”随即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放心,我雖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也不喜歡殘害無辜。”
冷憐月聞言朝宇肆懿投去一瞥,眸中盡是不以為然,宇肆懿注意到垂眸摸了摸鼻子又擡頭望天。
“真的能這麽順利?”向問柳還是一臉憂心。
“放心。”宇肆懿拍了拍向問柳的肩膀,“這不是還有蕭兄?”說着朝蕭絮投去富有深意的一眼。
“他?”向問柳一臉不信任的樣子,蕭絮就算是王爺,那也是朝廷的。
宇肆懿沒有接話,只是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
四人走了很久,幾乎橫穿過了整個薊城,走到城市的偏僻處才停了下來。
宇肆懿看着眼前雖不奢華但也談不上低調的建築物,他對閻羅門的佩服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看着門上牌匾道:“都不知該說閻羅門是大膽還是猖狂。”
“泥犁纖?”向問柳擡頭念出門匾上的字,對宇肆懿的話疑惑不解,“怎麽?雖然名字是奇怪了點,但也沒什麽吧。”
宇肆懿側頭瞅了向問柳一眼一臉“你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就叫你平時除了醫書也要看點別的,你還不信?!你看吧,那麽簡單的字你都不懂其意。”
向問柳一噎,“泥犁纖這三個字難道還有別的意思?”
宇肆懿只盯着門匾眸中色澤深沉。
冷憐月走了上來,“泥犁纖的意思是:地獄!”
蕭絮和向問柳聞言都同時看向冷憐月,微愕之後向問柳喃喃重複:“地獄?”
蕭絮瞳孔微閃。
“就是這個意思。”宇肆懿側頭看了看蕭絮和向問柳,“你們現在還要進去嗎?閻羅門把他們的總壇取名‘地獄’可并不是危言聳聽,他們就是在警告外面的人要想進去除非是死人,地獄只收死人。”
冷憐月:“活人想進去,就要有下地獄的準備。”
蕭絮聞言輕笑了聲,“你們還真是默契,說話都一模一樣。”
宇肆懿挑了挑眉,“蕭兄不信?”
“不是不信。”蕭絮看着眼前的大門,“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側頭笑看着向問柳,“是吧,問柳?”
向問柳“嗯”了一聲,“我還沒下過地獄,這次正好見識見識。”
宇肆懿走上前敲了敲黑漆大門,等了半響完全沒反應,他又敲幾下,半響之後還是如此。
向問柳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們找錯了?還是沒人?”
蕭絮堅定地搖了搖頭,“絕對不會錯!”他看了看周圍,雖然這裏地處薊城偏僻處,但也沒理由會無人經過,他們已經在這泥犁纖前站了有一會兒,但是除了他們以外他完全沒看到一個人。
地獄門前無活人,還真是有意思。
這時冷憐月走了上來,伸出手覆上大門的銅環,就聽大門發出“嘭”的一聲,響聲沉悶,旁邊幾人不明就裏。
冷憐月收回手,“想來要進這門應該是要對暗號之類的。”
“暗號?”宇肆懿重複道,“那冷公子你剛才這一掌是?”
“我震碎了他們的門栓和機關。”冷憐月眸中色澤淡淡,“這樣他們還能當做沒聽見麽?”
宇肆懿摸了摸鼻子望天,“冷公子做事就是有大家風範。”
蕭絮輕笑一聲。
四人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果然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不過來的可不只有一人兩人,而是二十幾人,這些人的打扮就似普通的府邸護衛。
“……”宇肆懿看着眼前的陣仗,“閻羅門歡迎客人的方式還真熱情。”
似是帶頭的人聽到宇肆懿的話,明顯的有瞬間的怔愣,他朝前走了一步向宇肆懿等人抱了抱拳,道:“在下魏瓊,是府裏的管家,我想諸位應該是找錯了地方,我們這裏并不是什麽閻羅門。”
宇肆懿抱臂道:“其實我覺得魏管家可以去問問你們的左護或者右護,就說他們請的客人到了。”勾唇一笑,“對了,在下宇肆懿。”
魏瓊謹慎地看着宇肆懿等人,“我已經說了這裏不是你們要找的地方,如若諸位硬要留下的話……那麽休怪魏某不客氣了!”說完就伸手一揮,院裏的人一閃就直接站到了魏瓊前面,每人都舉起武器對着宇肆懿等人,臉上的表情也非常不友善。
就在這拔劍弩張的氣氛下,宇肆懿道:“魏管家何必呢?”他朝前走了兩步,就在腳舉起要邁進門內的時候門裏的衆人立刻一動。
宇肆懿掃了裏面的人人群一眼,只得收回腳,無奈一聳肩,“魏管家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們進去了?”
“沒錯!”魏瓊一直盯着宇肆懿幾人,以防他們有任何動作,又想到宇肆懿說的話,他們能直接找來這裏難道真是護法的客人?沉吟片刻,他叫過來一個守衛附耳講了幾句,那個守衛明顯一愣,不過很快恢複過來朝魏瓊點了點頭,施展輕功就往院內而去。
宇肆懿看到這個情形,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那個守衛的身影剛消失不久,宇肆懿就聽到一個非常火爆的聲音傳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居然敢闖我泥犁纖!”
宇肆懿頓時就樂了,主動向來人打招呼,“左護,別來無恙。”
妖嬈的身影一出現就看到了大門前的宇肆懿,“居然是你!流雲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找到這裏。”
宇肆懿狀似謙虛的一笑,“這次左護可是想錯了,在下可沒那麽大本事,畢竟閻羅門的總壇可不是誰都能找到。”
“哦?”妖嬈挑了挑眉,“那我倒是對這人非常感興趣了,就不知是你們之中的哪位?”
“是……”宇肆懿剛開口,就被蕭絮出聲打斷,“想來流雲公子就不要謙虛了。”
蕭絮上前一步朝妖嬈抱了抱拳,“閻羅門左護法,自從連岐山下一別可是讓在下甚是挂念。”
妖嬈看着蕭絮挑了挑眉,“想不到諸位都一起找上門來了,挂念在下可是當不起,就不知所為何事?”
宇肆懿:“左護是真不知在下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還是假不知?”
妖嬈故意裝不懂,“在下還以為流雲公子那晚拒絕了我們右護是不想要解藥,原來你不是這個意思麽?要是如此,那還真是我們理解錯了,實在抱歉。”
宇肆懿聽着妖嬈那沒什麽誠意的道歉,要說他們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不過解藥只是小事,在下此次前來其實是有生意想與貴門談的。”
妖嬈:“生意?誰都知道閻羅門接的生意只有一種。鳴獳你都能殺得,還有誰是流雲公子都解決不了的,還用得着我們?”
宇肆懿:“左護着實太看得起在下了。”
妖嬈:“流雲公子又何必自謙。”
冷憐月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你們說夠了嗎?”
宇肆懿低頭摸了摸鼻子。
妖嬈這才把視線放到冷憐月身上,“喲~冷公子,倒是不知道冷公子怎麽似成了宇肆懿的跟班一樣,他到哪兒你就到哪兒?”
宇肆懿驀的感覺後頸一涼,小心翼翼地看了冷憐月一眼,見對方沒什麽反應才放下心。
宇肆懿:“左護,你是要我們一直站在這大門前大眼瞪小眼麽?雖說這裏很少有人經過,但也不排除沒有,要是有人看到你們……”
妖嬈略一沉吟,側身讓了道,“諸位請進吧。”
宇肆懿呼出一口氣,這進個門還真是費勁。
妖嬈帶着宇肆懿等人左繞右繞的在府邸裏走了一陣,一路都沒人說話,沒走多久宇肆懿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他感覺這一路走來每處的景物和樓宇幾乎都沒什麽區別,而且繞來繞去就跟迷宮一樣,他也不知妖嬈帶着他們是一直往裏走還是在繞圈。而且他也沒看到任何其他閻羅門的人,就連剛才大門前的護衛也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只剩下魏瓊還跟着他們。
宇肆懿朝旁邊的冷憐月看去,見冷憐月并沒有什麽異樣,以冷憐月對機關陣法的了解,想來妖嬈應該沒有耍什麽花樣。
妖嬈帶着宇肆懿他們來到一個名‘光就居’的地方,進到裏面,并沒有任何人。妖嬈勾唇一笑,“諸位請坐,有什麽我們慢慢談。”随着妖嬈的聲落,衆人也都坐到桌旁。
宇肆懿暗中打量着屋子,他發現這裏的擺設都很奇特,連裝飾用的物品都非常怪異,讓他看得一陣心驚肉跳。
在沒有進到屋子裏宇肆懿還沒什麽感覺,外面就跟普通的府邸一樣,花園連着回廊。但一進到這屋子裏,沒過多久他就覺得一股陰寒之氣繞了上來。
魏瓊給幾人倒了茶就退到了妖嬈身後站定。
妖嬈慢條斯理的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眸透過杯沿觀察着桌邊的四人,這個屋子可不是普通的屋子。
向問柳狀似随意地擡手揮了一下,端起茶杯遙廂一敬,“謝謝左護的茶。”
妖嬈看着向問柳的動作挑了挑眉。
宇肆懿感覺身體裏的那股冷意淡了下去,動了動手指,随即明白過來。
蕭絮把手放到桌面循環地動着每一根手指,沒出聲。
宇肆懿朝冷憐月看去,冷憐月回他一個冷眼,“……”看來應該是沒事。
“怎麽?”妖嬈看向宇肆懿,“難道是對我們閻羅門的茶不滿意?怎麽除了這位向公子你們都不喝?”
宇肆懿端起茶抿了一口,“怎麽可能嫌棄,對于貴門用如此好茶招待在下可是受寵若驚。”
妖嬈:“不怕我下毒了?”
宇肆懿放下茶杯,“左護使毒的功夫高深,但是有向兄在,在下可是很放心的。”
妖嬈滿富興趣地看着向問柳,“向家大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向問柳:“左護又何必自謙,對于閣下的扶凨,在下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宇肆懿:“說到扶凨,左護是否可以把解藥給在下了?”
妖嬈端起茶嗅了嗅,“宇公子莫急,你我并無任何仇怨,解藥自然是會給你的,以前對你用扶凨也實在是迫不得已。”啜了口茶,“不過,我們還是先來談談看你們所謂的‘生意’。”
冷憐月:“先給解藥。”
妖嬈聞言朝冷憐月看去,“冷公子又何必心急,對于宇兄身上的扶凨我們可是有主動給他解的,他自己不要我們也沒辦法,現今可不是你們要就能有的。進門就是談生意,要是不想談……”
冷憐月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妖嬈反射性把手放到了腰間鞭子上,等冷憐月別開眼他感覺身上驀地一輕。
垂眸整了整思緒,妖嬈道:“不知幾位覺得如何?。”
宇肆懿:“其實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貴門幫忙殺一個人。”
妖嬈:“誰?”
宇肆懿:“是……”
妖嬈一臉凝重地走進了烏藉樓,閻王和右護都在裏面,還有一些黑衣人,閻王坐在上位,白獰居右上位,其他人都居白獰之下,閻王看到妖嬈進來,就揮了揮手叫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退下後,白獰撐着下巴有點好笑地看着妖嬈,“我們左護這是遇到什麽大事了,臉色這麽難看?”
妖嬈沒有理會白獰直接朝閻王道:“門主,此次來的是宇肆懿,還有向家大公子,那個蕭絮我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不過敢來閻羅門定然也不會是什麽小角色,依門主看他們此次前來究竟有什麽目的?”
閻王喝了口茶,“想不到他們居然能找到這裏,你是怎麽做的?”
妖嬈道:“我已經先把他們留在了這裏,總壇的位置洩露一事非同小可,我怎麽可能讓他們如此輕易離開!”
閻王點了點頭,“想辦法從他們口中問出是如何得知泥犁纖所在的!”
妖嬈恭敬地答了聲“是”。
閻王繼續問道:“他們說來為了什麽?”
妖嬈:“……說是來找我們幫忙殺一個人。”說完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整整十萬兩,這還只是定金。”
“十萬兩?”白獰一陣驚呼,“還只是定金?”
閻王:“他要殺誰?”
“逍重真!”妖嬈說得有點咬牙切齒,就不知是因為這名字,還是因為宇肆懿。
白獰聞言頓時就樂了,“逍遙谷谷主逍重真?确定不是重名重姓?”
妖嬈完全沒有玩笑的心情,從進門到現在他臉上的凝重神色就沒變過,“沒錯!宇肆懿要我們殺的人就是逍遙谷谷主。”
白獰也收起了笑意,“你接了?”
妖嬈朝她投去一瞥,“你說的不是廢話麽?我們開門做生意,有生意上門,為何不接?”閻羅門的規矩就是如此,只要出得起價錢,要他們殺皇帝都行。
閻王放下茶盞看着杯沿的花紋,“若是逍遙谷的人殺誰都無所謂。”
不管宇肆懿究竟有什麽目的,既然出了合理的價錢,他們就接,逍遙谷雖神秘,他們底下自有訓練有素的殺手可以在別的地方下手,除非重真這輩子都不出逍遙谷!而就算他真不出來,他們多的是辦法逼他出來。
閻王站了起來朝妖嬈直接下令,“既然是逍遙谷的人,你直接下閻羅令明天就動手。”
妖嬈垂下眼答了聲“是”,掩藏在桌下的手緊了又緊。
幾人被留在了閻羅門,蕭絮和向問柳被安排在一個院子,宇肆懿和冷憐月一起。這時宇肆懿正和冷憐月坐在廳裏聊着。
“你說他會給你解藥!”冷憐月臉上雖還如平時一般淡漠,但眸中透出的不悅卻非常明顯,明顯得宇肆懿想裝傻都不行。
宇肆懿幹笑一聲,“那個…冷宮主…”轉了轉眼珠,“我這不是也沒想到對方那麽不要臉。”
冷憐月:“……你還真有臉說?”
“……他們不給我解藥無非是怕我們出去會洩露這裏。”宇肆懿舉起手,“我保證,最遲五日內他定會把解藥給我。”
冷憐月瞥他一眼,“你在我這裏沒有可信度。”
宇肆懿:“……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吧?”
……
蕭絮獨自走在靜逸的回廊上,夜空中明月皎潔但卻并沒有多少亮光照到廊上,只有燈籠的暈黃火光照着周圍景物,投射出一片影影綽綽的黑影在地上,看起來張牙舞爪。周圍沒有一點聲響,只有蕭絮踩在地板上輕輕的腳步聲,一片寂靜。
他似一點沒發現周圍有什麽不妥,還是一臉惬意的樣子,又走了一陣,周圍的景色幾乎都沒變化,他走到一處假山的陰影裏站定,很快就有另一個黑影也走了進來站到蕭絮身後。
“王爺為何會進泥犁纖?”黑影似是非常着急,直接就問出了他在意的問題。
蕭絮不悅地皺了皺眉,“白鷹,你是在質問本王麽?”
白鷹立刻一驚,嗖的一聲就跪到了地上,“屬下不敢!”
蕭絮慢慢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白鷹,“我看你不是不敢,怕是在閻羅門待久了,連誰是你真正的主子都忘了。”
蕭絮的語調雖輕,但是白鷹就是忍不住一陣顫抖,他立刻低下頭朝蕭絮道:“屬下只是擔心王爺安危,泥犁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本王自然知道這裏危險重重,但是你別忘了,本王安排你進閻羅門的目的,現在是實行計劃的時候了。”蕭絮看了一眼白鷹又轉過身背對着他,“白鷹,你可別讓本王失望才好,有些代價不是你付得起的。”
白鷹不禁一凜,趕緊答了聲“是”。
蕭絮:“本王要你們泥犁纖所有的陣法機關部署圖,本王可不希望出來走兩步都走得不安心。”
白鷹先是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答了聲“是”,他擡起頭看着蕭絮道:“不過有些特殊的部署是只有門主才知道的,屬下也無從得知。”
“特殊?”蕭絮道,“有何特殊?”
白鷹思索了一陣,“泥犁纖裏有一些奇特的殺陣,殺陣一開,必現陰魂,比食人猛獸還可怖!屬下至今沒見過這類殺陣開啓過。”
“是嗎?”蕭絮笑了聲,“……這樣才有意思。”
白鷹看了蕭絮一眼,“還有閻羅門有個禁地,還望王爺千萬不要去。那是除了門主外誰都不能去的地方,違令者,殺無赦!雖然屬下曾暗中想打探裏面的秘密,但是卻一無所獲。”
“哦?”蕭絮勾起嘴角,眸中盡是興趣怏然,“查不出就算了,自會有更适合的人去。”
“……是!”白鷹的話音剛落人就快速消失在了假山之後。
宇肆懿推開窗戶,清晨清新的空氣使人心情愉悅,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呵欠才慢悠悠往出走去。
出到院子裏宇肆懿就見到蕭絮坐在石桌旁用早點,蕭絮也看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宇肆懿很想當做沒看到。
宇肆懿走到蕭絮的石桌前坐下,“在下居然不知蕭兄喜好外面用膳?”
蕭絮:“宇兄,你還真別不待見我,我也不想打擾你,只是有點事情想請教,問完我就走。”
宇肆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緊問!”
蕭絮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為何要閻羅門的人殺重真?我們一開始商量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宇肆懿給自己倒了杯茶,不急不予道:“這都不明白?因為只有他最難讓人得手,我可不想随便說個人,要真給殺了,我罪過可就大了。”
蕭絮睨他,“難道不是因為他跟我認識?”
宇肆懿:“蕭兄,你純粹多慮了。逍谷主跟你認識但他跟我無冤無仇,我要報複不直接找你還要拐個彎找他?”
蕭絮:“哦?還真是我多心了?”雖然心中還是存疑,他也沒再多問,宇肆懿的為人要是不想明說,他就算打破砂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有他在總會弄清緣由,他可不想重真真出什麽事。而且讓他很不快的還有付給閻羅門的定金,其中七萬兩都是他出的,向問柳出了三萬兩,宇肆懿一分沒拿!想到這裏蕭絮就咬牙切齒,要是被重真知道殺他的錢是他出的,他絕對會被報複。
宇肆懿點頭,“你絕對是多心了。”說完挑了一塊桌上鹹味的早點就開吃。
蕭絮整了整衣衫,站起身,“那麽就不打擾宇兄了,告辭!”說完人就轉身走了。
宇肆懿咽下嘴裏的早點,看了眼蕭絮消失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宇肆懿在閻羅門安穩的度過了幾天,他發現這裏着實詭異,白天幾乎都看不到人,還有每天來給他們送飯和打理起居的仆人幾乎每天一換,各個都是又聾又啞,基本別想從那些人身上得到任何線索。而且那些人完全沒有武功,做事的時候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這讓宇肆懿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閻羅門為了防止他們洩密才弄成這樣的,要真是如此,那閻羅門的人也太殘忍了。
除了那些怪異的事情,宇肆懿小日子過得算是滋潤無比,不過讓他很是在意的是這都第四天了,妖嬈居然還沒有來找他。看着冷憐月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宇肆懿就覺得心肝亂顫。
要是這個左護不上當,他就只能主動出擊了。
宇肆懿在快把自己繞暈之前終于找到了一個閻羅門的人,還好這幾天他求着冷憐月出來散步也不是白散的,總算讓他摸清楚了一點這泥犁纖裏建築之間的規律。
宇肆懿碰到的人正是魏瓊,他趕緊微笑着迎上去,朝對方抱了抱拳,“魏管家,可讓在下好找。”
魏瓊皺着眉略帶懷疑地看他,“宇公子有事?”
“也沒什麽大事。”宇肆懿拍了拍他的肩,一副甚是熟稔的樣子,“這不是在貴府上都見不着個人,想找你們左護談點事都不知從何找起,勞請魏管家告知在下左護的住所是哪座樓宇?”
聽到宇肆懿是找妖嬈,魏瓊舒展了眉,他朝宇肆懿笑了笑,“着實不巧得很,左護這兩天人都不在,他出去辦事去了。”
“辦事?”宇肆懿轉了轉眼珠,“辦什麽事?”
魏瓊淡笑着道:“左護出門辦事又豈是我們這些下人能知道的。”
宇肆懿沉吟片刻,朝魏瓊道了聲謝就一臉沉思地回了住處,這妖嬈出門辦事不用說都知道是幹什麽,難道閻羅門的辦事效率這麽高已經動手了?還是由妖嬈負責?
宇肆懿走進屋子,摸了摸下巴,要真是妖嬈負責去殺重真…那可真有好戲看了!
冷憐月見宇肆懿這麽快就回來了,問道:“怎麽這麽快?”
宇肆懿走到他旁邊坐下,“沒見到人。”
這天宇肆懿攜着冷憐月走進亭子裏準備喝茶賞景,雖然泥犁纖危險是危險了點,但不得不說園子的景色還算不錯。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見一人一陣風似地竄了進來,脖子一緊他就被一個紅影給抓住領子扯了起來。冷憐月則毫無反應地喝着水,就跟眼前的兩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宇肆懿,我有事跟你談!”妖嬈不耐煩地朝宇肆懿喊道。
口水都噴臉上了,宇肆懿默默抹了把臉,怎麽這個左護總愛揪着人領子說話。他擡眸看着眼前人,還是那樣一張豔光四射的臉,只是略微有點憔悴。這妖嬈去殺人怎麽搞得跟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難道是重真太棘手?他拍了拍妖嬈的手示意他先放開再說。
妖嬈一放開,宇肆懿就一屁股坐回凳上,拉平了胸前的衣服才道:“左護有話直說便是。”
深吸了口氣,妖嬈努力壓下肚子裏蹭蹭蹭往外冒的火氣,摸出腰間的戽騰鞭用力往桌上一放,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不會震碎了石桌又可以使上面的茶器發出微顫,瓷器相互撞擊“嘭啷”作響!
宇肆懿瞄了一眼桌上烏黑發亮還有着倒刺的鞭子,然後一臉正色地朝妖嬈點了點頭,“左護稍等!”轉頭朝冷憐月道:“冷宮主,我去跟左護談點事,很快就回來。”
冷憐月淡淡的應了一聲。
宇肆懿随着妖嬈回了住處,他看了一眼樓宇之上的字:居虛略,英氣的眉微不可查地挑了挑,不動聲色地随着妖嬈進了屋。
“左護有什麽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宇肆懿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妖嬈要說什麽,雖然比他預期的晚了幾天,不過也沒差。
妖嬈眉頭微皺,“我願意給你扶凨的解藥,不過我有個條件。”
宇肆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妖嬈盯着宇肆懿的雙眸,“我要你撤回對重真的追殺令!”閻羅令一下,令上之人不死誓不收回,除非是雇主主動要求。至今除了宇肆懿這一個意外,還沒有能逃過閻羅令追殺的。
宇肆懿挑了挑眉,“就這樣?”
“沒錯!”
宇肆懿撐着下巴圍着妖嬈轉了一圈,眸中盡是興味,“原來左護那麽關心逍谷主,但是令可是左護你親自接的。”
“我自有我的考量。”妖嬈神色淡淡,“我不過覺得你們既只是為了解藥而來,就沒必要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而且,逍遙谷谷主又豈是那麽好殺的?我犯不着為了你們一個借口跑去找重真麻煩,累死累活不說還可能有生命之憂。”
宇肆懿一挑眉,“真的?”
“當然。”妖嬈微擡下颚。
宇肆懿略一沉吟,“但是我那十萬兩定金…”
察覺宇肆懿已經有了松口的征兆妖嬈松了口氣,“小事,雖然閻羅門的規矩是雇主撤回追殺令不退定金,但我會私底下還給你那十萬兩。”
宇肆懿滿意地點了點頭,勾起嘴角,“那就謝過左護了。那麽解藥…”
妖嬈不信任地觑了宇肆懿一眼,“我得看着你向門主撤了令才能給你,不然誰知道你會不會拿了解藥就反悔!”
“……”宇肆懿深吸了口氣,“你純粹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宇肆懿也懶得再跟妖嬈多費口舌,直接由他帶着去找了閻王,他把來意同閻王一說,閻王應了。不用幹活還有錢拿,為什麽不應?
這讓宇肆懿着實驚了一下,這麽容易?閻王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宇肆懿徹底明白了,原來就算他不下追殺令對付重真,他們閻羅門的人見到逍遙谷的人一樣不會手軟,逍遙谷的人見到他們閻羅門的人也是一樣。
回去的路上宇肆懿問妖嬈:“既然你們閻羅門本來就跟逍遙谷勢不兩立,你讓我撤了重真的追殺令又有何意義?”
妖嬈看着前面的路,微垂下眼簾淡淡道:“這樣起碼我們不會主動去找他麻煩,他也就不會時不時的有生命之虞,閻羅門和逍遙谷只是碰到了才會動手,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主動找對方麻煩的。”
“哦。”宇肆懿瞥了他一眼。
妖嬈痛快的把解藥給了他,宇肆懿服下解藥,在妖嬈的住處調息了一陣,就感覺丹田再度盈滿,通體舒暢,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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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