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淳于生的告白】

唐脈明裏暗裏的給淳于生信息,就想讓淳于生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直到寒假了,淳于生也沒有明白,還把唐脈送他的手表給還了回來,還得時候告訴唐脈,這手表是他唐脈落下的東西。

唐脈生氣也難過,把手表給砸的細碎,項權說他是自作自受,為什麽不明白的告訴那呆子?

唐脈說了,他就是不想先表白,要說也要讓淳于生先跟他說喜歡,不然他總覺得這輩子都輸了。

項權都瘋了,他跟唐脈吼,‘唐脈你早他媽輸了!’

其實項權也是好心,他就看不得唐脈每天跟個蔫兒柿子一樣,甚至開始懷念那個陰晴不定火爆脾氣的唐脈。

整個寒假,唐脈都沒去找淳于生,不是他不想,是闫華和項權不讓,他們每天都纏着唐脈,帶唐脈去這去那,就是不準唐脈去找淳于生,他們就想了,既然那呆子不是談戀愛的料,就試着把唐脈給掰正了。

可,愛都愛了,哪有那麽容易說忘就忘的?

這不,大年三十兒那天,三個人本是在項權家通宵玩游戲的,一向拿手的唐脈卻怎麽也坐不住了,幾局下來就是個輸。

“來,再來一把,唐脈我看你啊,現在是不行了,就讓我來稱霸世界好了。”

項權打趣,可激将法不好用了,要換做以前的唐脈早就一個枕頭砸過去揍了。

“我不玩了。”唐脈嘟囔,把游戲手柄一扔,靠在沙發上不動了。

“你趕緊的,就這麽認輸了?”項權又把游戲手柄塞進唐脈的手裏,卻又被唐脈給丢了回去。

“你煩不煩啊,我說不玩了,聽不見啊?”

“我說唐脈,你鬧什麽脾氣?不是說好今天打通宵嗎?你自己說的話也不算數了是吧?”

“我願意。”唐脈瞪了一眼項權,照樣不動。

“诶我說……”

項權還要說什麽,被闫華給攔住了,然後他看着唐脈,“你心裏想什麽呢唐脈?”

唐脈撅着嘴,眉頭一皺跟個怨婦似得,“沒想啥。”

看唐脈那憋屈樣兒,項權又不樂意了,他站起來,指着唐脈,“沒想啥你鬧什麽?啊?是不是又想那呆子了?你看你現在都什麽樣了,被那呆子整的都着了魔了!”

“項權!”闫華趕緊阻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項權不聽勸,朝着唐脈就比劃,“你要是有種,你就去跟他表白,窩在這裏耍,耍個屁啊,人家心裏壓根兒就沒你,要不早就說了,能拖到現在都沒個表示嗎?”

“……”唐脈瞪着項權,一句話也不說。

“你瞧瞧,瞧瞧他這損出,又不說話了。”項權激動,對着闫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模樣,“你說他還是唐脈嗎?整個就一慫B。”

“行了,你閉嘴吧你。”闫華也瞪了一眼項權,可他不能否認項權,現在的唐脈确實很慫。

“我閉嘴他就能好嗎?”項權又看向唐脈,“那呆子他媽的怎麽就把你給制住了呢?呵,你現在明白了吧唐脈?同/性/戀這條路一開始你就走錯了,喜歡上那呆子你他媽也喜歡錯了!你就認栽吧你!”

闫華猛地拉住項權,這話說的重了,“你還嫌他不夠煩是不是?”

“我他媽也煩。”項權皺眉。

好半天,屋子裏都是安靜的,直到樓下打麻将的大人聽到樓上孩子們吵吵,才上來敲門,闫華趕緊打馬虎眼,說沒事兒,就是玩呢。

也正是這敲門聲把唐脈給敲醒了,他猛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闫華趕緊拉住他,“這大晚上的,你幹啥去?”

唐脈深吸一口,“我去找他。”

“你瘋啦?這都幾點了?還大過年的。”

“闫華,我沒瘋,你們不是要看到正常的我嗎?”

這是唐脈留下的話,然後他就掙開闫華下樓了。

闫華一咬牙,看着呆在地上的項權,“走啊,愣什麽呢?”

“去哪兒?”

“還他媽能去哪兒,這大半夜的讓他自己去啊?”闫華說完套上羽絨服就跟了出去。

項權低罵一句,也套上衣服追出去了,走到樓下的時候幾個打麻将的大人看見了就問了句,項權拿起車鑰匙,冷笑一聲,“幹什麽去?看笑話去。”

項權再不願意也不能讓唐脈自己去,開着他老爸的車和闫華就追了上去,唐脈坐在車裏,一路上也不說話,等快到他指定的地方的時候,項權才看出來這地方是哪裏。

這裏是拆遷樓區,大過年的不比市裏亮堂,越往前開越費勁,項權尋思着還是把車停到了石橋對面,唐脈直接下了車,還告訴他倆,回去吧。

闫華把腦袋探出車窗外,他告訴唐脈有什麽事兒就打電話,他倆就在這等着。

看着石橋上幾個昏黃路燈下的唐脈,項權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話說重了,可他就是不想唐脈一直這樣下去,他心裏堵得慌。

明明說好了把唐脈掰正,怎麽就成了慫恿了呢?

外面下着雪,不大,就是可見度低了點兒,唐脈踩在不厚的雪上,朝上次淳于生給他指的地方走去,可一旦進了樓區,他馬上就迷路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唐脈也沒看着半個人,現在他才發現,淳于生沒有手機真不方便,而且他家裏的電話唐脈也不知道。

就這麽唐突的來了,他只能硬着頭皮逛游,直到半個小時後才遇到幾個晚上出來放炮竹的孩子,唐脈詢問了一下,然後按照幾個孩子說的樓棟找,這才終于找到了淳于生的家,說來也巧,等他走到那裏的時候,就看到淳于生正拎着個袋子往單元門走。

“蠢魚!”

淳于生聽到聲音怔了一下,他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雪裏的唐脈,“你咋在這兒?”

唐脈快走幾步走到淳于生面前,“碰巧路過,不行嗎?”

“呵呵。”淳于生又抓了抓頭發,“沒想到這麽巧,我給我媽買點醬油。”

唐脈壓了壓火氣,這呆子總能瞬間就點燃他,“我找你有事兒。”

“現在啊?”

“現在馬上立刻!”

“啊,那你上來吧,別在外面了,冷。”淳于生讓出道,請唐脈上樓。

“我不去,你跟我來。”唐脈才不傻,難道要在呆子他媽面前說嗎?

“诶?那你等下,我把醬油送上去……”

“給你一分鐘,快點兒去!”唐脈喊。

淳于生這才轉身上了樓,果然一分鐘不到就跑了下來,還拿來一件外套,給唐脈披上。

唐脈把淳于生帶到了石橋頭,停了腳。

“來這兒幹嘛?”淳于生傻了吧唧的問了句,一點都不知道唐脈的臉色異常難看。

“淳于生。”唐脈轉過身看着淳于生,“你怎麽看我的?”

“……”淳于生疑惑了。

“我問你怎麽看我的!”

“額我,我沒怎麽看你啊?”

唐脈深吸一口氣,一點點誘導:“那你讨厭我嗎?”

淳于生笑了,使勁兒搖搖頭。

唐脈見淳于生的反應,心裏一跳,然後他低着聲音,“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挺好啊,長的好看,學習也認真。”

淳于生說的認真,認真的觸犯到了唐脈的禁區,他又忘了唐脈讨厭別人說他好看,可這次,唐脈并沒生氣,他看着淳于生,“除了這些呢?”

“嗯……”淳于生了一會兒,最後來了這麽兩個字,“沒了。”

唐脈眼皮一抽,他咬唇看着淳于生,眼睛頓時就紅了,因為他看到了淳于生眼裏的認真,這讓他覺得心裏委屈,快要委屈死了,這麽久的旁敲側擊辛苦付出都沉了大海,連點浪花都沒掀起來。

“诶,诶?你咋哭了。”淳于生吓了一跳,他就眼看着唐脈眼睛越來越紅,那淚瓣兒馬上就能掉下來。

“我他媽就是個傻逼!”唐脈喊,這一喊,淚就掉了,滑過他的臉頰,是熱的。

“你這是咋了?”淳于生着急,他趕緊上去給唐脈擦眼淚,卻被唐脈給甩開了。

“你不喜歡我,你從來都不喜歡我!”

“我沒說啊,我真不讨厭你,你別哭啊。”淳于生解釋,不知所措。

“那你為啥不說喜歡我!”

淳于生趕緊說,“喜歡啊。”

這一說,唐脈更生氣了,他跺腳,脫下淳于生給他的衣服就扔了過去,“我說的不是這個喜歡,你這個白癡,呆子,二百五!”

唐脈這麽一鬧,淳于生就不說話了,其實唐脈鬧的瘋了,他不知道他的話已經傳到了淳于生的心裏。

許久,淳于生低聲,“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給你講題也喜歡,你親我,我也不覺得讨厭,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的,只是……”

“什麽叫應該啊,什麽叫只是啊?我說的是喜歡,不是他媽的朋友!”唐脈嚷嚷,他已經聽不出淳于生不同以往的音調,然後他轉身跑到石橋邊,看着下面結冰的緩坡,指着下面朝着淳于生就喊:

“淳于生,雖然我是個男人,可我不在乎那個,我就想聽你的實話,你說你喜歡我咱倆就有完,你要說你不喜歡我,我現在就跳下去,我摔斷胳膊摔斷腿兒都跟你沒關系,以後咱倆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來往!”

“唐脈,別,額我……”

唐脈生氣,站在石橋上作勢就要往下跳,“不想我跳下去,就給個痛快話!”

風大了,雪也變了方向的飄,打在淳于生那張變得嚴肅的臉上,然後逆着風,他說:

“唐脈,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一瞬間,唐脈感覺風都停了,他眨了兩下眼睛,動了動凍僵的手指,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于是,他問:“你說啥?”

“我說,我喜歡你。”

唐脈抽搭兩聲鼻涕,呆呆的提醒:“我說的不是朋友的喜歡。”

淳于生看着唐脈,傻笑着點點頭,“嗯,我知道。”

淳于生說的真摯,低沉的聲音光聽着就讓人臉紅心跳,一點都不像項權滿口的假話,可就在這日思夜想的瞬間,唐脈卻又哭了。

唐脈哭,他蹲在是石橋邊,把臉埋在胳膊裏罵淳于生,“你就是個呆子!笨蛋!你怎麽不去死一次!”

淳于生不知道唐脈這是高興的哭了,這是苦盡甘來的喜極而泣。他走過去,拽起地上的唐脈,“你離這裏遠點兒,多危險。”

看着此時還在想其他事兒的淳于生,唐脈一下又笑了,他錘了淳于生胸口一下,“掉下去我也願意。”

淳于生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就任由着唐脈鑽進他的懷裏,繼續又哭又喊。

其實,淳于生的思想很簡單,在唐脈來找他之前,他就已經被唐脈占據了大腦,當唐脈讓他說出喜歡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喜歡,可惜他遲鈍了一些,才讓唐脈費勁了半年的心思來一步步引導,所以,明白了這種感情的淳于生,才是這場戀愛的關鍵。

淳于生喜歡唐脈,也表白了,雖然過程有點驚心動魄,結果還是好的,淳于生的喜歡也是幹脆的,他不在乎男女,不在乎長短,他覺得喜歡那就是真的喜歡,一點兒都不摻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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