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淳于生的青澀】
淳于生的房間很小,一個寫字臺,一個衣櫃,和一張床,這床,還是單人床。
淳于媽媽怕兩人在床上睡擠得慌,就給唐脈準備了另一套被褥,然後還好心幫唐脈鋪在了地上。
時間不早了,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唐脈換上淳于生的長袖T恤,洗簌完了就坐在床上等着淳于生,淳于生洗的快,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還給唐脈端來一杯熱水,他把水杯放在床頭,然後對唐脈說了一聲:“渴的時候喝點水,睡覺吧。”
淳于生說完就關了燈,躺在了地上的被褥裏,特別自覺。
唐脈看着淳于生的一系列動作,在淳于生閉上眼睛準備睡的那一刻,他用腳一下就把淳于生的枕頭給踢飛了,然後他騎在淳于生的身上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小拳頭往淳于生的身上亂飛。
淳于生蓋着厚被子,唐脈本就沒用那麽大的力,所以打着打着就成了另一種方式的撒嬌了。
“等,等下。”淳于生輕松的就抓住了唐脈的兩只手,拉過的瞬間,唐脈就沒了着力點,整個身子也低了下來,結結實實的趴在了淳于生的身上。
他們之間隔着棉被,雖然不真切,可依然能感受得到彼此的心跳。
唐脈知道,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而他此時感覺到的,還有另一個非常有力非常穩的心跳,他猜,這是淳于生的。
想到這裏,唐脈更生氣了,他把耳朵移到淳于生的心口,悶悶的問:“你的心跳怎麽回事?”
淳于生放開手,“咋了?”
“為什麽你的心跳這麽慢?”
唐脈猛地擡起了頭,雙手撐在淳于生的胸前,這一擡頭,兩人的距離就近了,姿勢也非常暧昧。
“……”
“……”
慢慢的,唐脈的臉紅了,因為他手掌下的淳于生的心髒,加速了。
唐脈笑了,他說:“呆子,看什麽看,親我啊!”
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親還待何時?
可淳于生反應慢,就算他開始為此時的唐脈心動,卻也遲遲不肯親過去,腦袋就像灌了鉛似得,擡都擡不起來。
“快點兒啊!”
唐脈催促一聲,主動閉上了眼睛,手因為緊張抓住了淳于生身上的被子。
“……”
淳于生終于動了,黑暗中他擁住了唐脈的背,穩穩将唇貼在了唐脈的唇上。
唐脈睜開眼睛,“沒了?”
這還真是親,就那麽輕輕一下,瘙癢似得。
淳于生傻笑,“你嘴唇兒真軟。”
終于,唐脈最後的耐心用沒了,他悶悶坐起來,靠在床邊不說話了,他只覺得是自己高估了淳于生,對淳于生抱了太大的希望。
許久,淳于生也坐起來,借着月光他看着唐脈一張白裏透紅的小臉兒,“你咋生氣了?”
唐脈瞪了一眼淳于生,“蠢魚,你是不是騙我的?”
“……”淳于生疑惑了,“我沒騙過你。”
“你說你喜歡我,為什麽不肯親我?”
“我親啦?”
“那他媽叫親嗎?”唐脈都要瘋了,他揪着淳于生的睡衣領子,“你要是不願意就不要答應我,現在搞什麽?”
淳于生都懵了,他明明親了為什麽唐脈卻說沒親?難道是他産生了幻覺?于是,淳于生又靠近,在唐脈的唇上又啵了一口,這次,比剛才重了一些,可還是蜻蜓點水,就那麽一下!
“你……你!”唐脈放開淳于生,氣的直哆嗦,“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
其實唐脈也是初吻,他這麽執着并非多麽的饑渴,而是項權對他說過,男人的吻是分兩種的,這兩種可以看出男人對你的喜歡程度。
項權說,友好疏離的吻是蜻蜓點水,熱情如火的舌/吻才是欲望和占有,那才是愛。
唐脈哪裏知道項權那都是胡說,他就覺得久經情場的人說的都是有理的,完全不知道這是項權自己的偏見。
人家淳于生這蜻蜓點水的吻已經是極限了,一個連女生手都沒牽過的男人讓他怎麽有經驗?
可唐脈不管這些,淳于生沒有給他熱情的吻,他就覺得是淳于生不夠喜歡他。
淳于生不懂,他腦袋都攪成漿糊了,“為啥生氣啊,我不是又親你了?”
唐脈撅着嘴,指着自己的唇,“我要的不是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吻,是,是……是……”
唐脈的聲音越來越小,淳于生靠近一些,“是啥?”
“是……是用舌頭接吻!”唐脈眼神躲閃,他只能說明到這裏,具體的他也沒嘗試過。
“……”淳于生呆着臉,想了好一會兒,“這樣啊。”
“這樣個屁。”唐脈嘟囔。
“……雖然沒做過,但我可以試試。”
唐脈都驚呆了,他沒想到淳于生能說出這麽讓人無語的話,可等他擡頭的時候,淳于生已經閉着眼睛靠近了,還伸開雙臂将他困在了床邊,唐脈來不及閉上眼睛,就在瞬間,淳于生的唇就覆了上來。
“……”
淳于生的吻很青澀,他學着唐脈說的樣子把舌頭伸進了唐脈的唇邊,舔了兩下卻撬不開唐脈的唇,然後他睜開眼睛低沉道:“唐脈,把嘴張開。”
唐脈都傻了,他真的聽話了,張開的瞬間,淳于生的舌頭就擠進了他的嘴裏,熱熱的軟軟的,還伴着薄荷的清爽味道,那是非常奇怪的感覺。
淳于生沒經驗,舌頭進了唐脈的嘴裏又不知道幹什麽了,兩個人的牙齒也老是相撞,正冷場的時候,淳于生的舌碰到了唐脈的舌。
“嗯……”
唐脈低/吟一聲,感覺被觸碰了什麽神經,渾身都抖了一下。
淳于生也是一個皺眉,他猛的拖住唐脈後退的腦袋,吻得更起勁兒了。
嘗到了甜頭,兩人自然而然的就吻在了一起,大腦裏眩暈着,唇舌交/纏着,難舍難分。
“唔……蠢,蠢魚……”
唐脈呼吸不夠了,他閃躲,推開淳于生,大口大口的呼吸。
淳于生的呼吸也亂了,他退出舌,看着唐脈眼角的濕潤和紅腫的唇,眼底都是不曾有過的心動,然後他用非常低沉沙啞的聲音喚着:“唐脈……”
唐脈的臉紅到了脖子,低着頭,不肯看淳于生。
此時的他才明白,為什麽情侶之間要接吻要觸碰,那是非常神聖又動人心魄的東西,仿佛要将靈魂都引了去,腦袋裏像塞進了一團棉花,又像喝醉了一樣暈暈乎乎的,好神奇。
“我還想親你。”
淳于生說着,唇又貼了上來,唐脈不躲,他當然不會躲,因為他也想多親一親淳于生。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順利多了,淳于生是學霸,學習親吻這事兒也不能差了,這不,吻了沒一會兒,他都知道去啃咬唐脈的唇了,還知道脖子酸了得變個方向吻。
大概是吻的久了,唾/液從唐脈的唇邊滑下也不自知,也大概是吻到了那個點上,唐脈的渾身都跟着顫抖,火熱難耐,何止唐脈,淳于生也如此。
“……”唐脈睜開眼睛,眼裏都是水光,他躲開了一些,“不要了。”
“為啥?”
唐脈的手拽着淳于生給他的T恤,死勁兒的遮着兩/腿之間。
淳于生遲鈍壞了,他不知道唐脈的羞澀,但是唐脈卻看到了淳于生和他一樣的反應。
然後唐脈笑了,嗔怪他,“你傻啊,你知道接下來怎麽做嗎?”
“做什麽?”淳于生還真傻透了,他壓根兒就沒往別的方面想。
唐脈一時無語,他瞪了淳于生一眼,“你該去看看書,或者上網查一查。”
“查什麽?我家沒有電腦。”
“查屁!”唐脈實在說不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下面具體怎麽做……
他看着淳于生那一臉呆樣,終于放棄了,但是,他依然為淳于生的青澀感到高興,心裏尋思着哪天他去找點資料兩人一起學習學習,畢竟都要走到最後一步的。
唐脈正尋思的時候一下瞄到角落的一把吉他上。
唐脈走過去,拿起明顯很舊的吉他,這吉他,對唐脈來說并不陌生,“這不是你在新生會上彈的那把嗎?”
“是啊,是我媽給我在二手市場買的。”淳于生說着,突然又驚訝,“你咋知道?”
“廢話,咱倆不是一個學校的?”唐脈拿着吉他坐到淳于生的身邊,他才不想說是那一次他就注意到了淳于生,他把吉他丢過去,“給我彈。”
淳于生接過吉他,調了調弦,很快就彈起來。
一聽這前奏,唐脈就覺得熟悉,等唐脈一開口唱,他終于想起來這英文歌就是淳于生當時在新生會上彈的那曲,于是,他又不滿了,“換一個啊。”
淳于生按住弦,臉上有點難色,“可我就會這一首。”
“……”唐脈一愣,“誰教你的吉他,就他媽教你一首?”
淳于生頓了頓,低聲說:“我就會這一首。”
淳于生沒有直接回答唐脈的話,唐脈知道。他盯着淳于生,看着那一臉呆相,終于放棄繼續追問下去,他覺得,淳于生不想說那就一定是不想說,所以,他擺擺手,“行了行了,那就彈這首吧。”
淳于生朝着唐脈傻笑,“行。”
聽着淳于生低沉磁性的嗓音,唐脈第一次覺得他認識的淳于生一定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不過好在,他有的是機會問,有的是機會聽,他願意走進淳于生的世界,就算淳于生拒絕,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踏進去。
不過,兩人是開心了,卻忘了現在是幾點鐘!
淳于生正唱到副歌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淳于媽媽困倦的聲音:
“阿生啊,大晚上你發什麽瘋?趕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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