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淳于生的浪漫】
兩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總會過的很快,尤其是相愛的兩個人,時間就跟飛一樣,連做夢都是快節奏的。
唐脈在夢裏跑,他看着前面的淳于生,累個半死了也追不上,他想喊住淳于生,可怎麽喊也發不出聲音,終于在累到崩潰的瞬間,唐脈醒了。
他一頭汗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做夢了,看着房間陌生的裝飾和狹窄的感覺,他都懵了。
淳于生進屋的時候,唐脈還坐在床上,T恤歪了露出他的一側肩膀,特性感。
“醒啦?”淳于生走過去,手裏還拿着本兒書。
“幾點了?”唐脈呆呆的問。
“十二點多了。”淳于生說完眼神還回避了一下。
“……”唐脈慢慢的回到現實,他這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而且也看到了淳于生的眼神閃避,連帶他都跟着不好意思起來。
唐脈害羞因為想起昨天的吻,而淳于生的害羞是看到了唐脈白嫩的肩膀。
兩個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瞎害羞。
唐脈平時起床就費勁,昨天還折騰到後半夜,現在能爬起來已經是奇跡了。淳于媽媽是做家政的,一大早就被公司叫了去,說是大年初一的有的忙。淳于生中午煎了些餃子,唐脈吃的挺香,而且也見到了淳于生傳說中的哥哥。
淳于生的哥哥并沒出來,淳于生把煎好的餃子送到了他哥哥的房間,唐脈好信兒就站在門口,他就是好奇想看看,但入眼的一切都讓他震撼了。
他哥哥的房間要比淳于生的房間大很多,裏面除了一張床就都是畫板,大大小小的沒有規則的擺放,牆上地上也都是畫紙,反反正正随意的散落,唐脈瞄了一眼那些畫紙,眉頭皺了皺,他不懂畫,尤其是對抽象畫。
淳于生進去把盤子和筷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跟他哥比劃了幾下,他哥似乎感覺到了視線,回頭的時候就和站在門口的唐脈對上了視線。
“……”
視線交彙的瞬間,唐脈的頭皮就麻了,因為他看到的是一雙非常憂郁的眼睛。
淳于生的哥哥坐在畫板前,手裏拿着畫筆不知道在畫什麽,頭發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有剪了,看上去很長也很邋遢,而且他很瘦,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淳于生本就壯實,往那一站,感覺快能裝下他兩個哥哥了。
他哥哥沒說話,就看了唐脈一眼,然後繼續拿着畫筆揮動,淳于生見狀就出來了,然後把門給帶上。
唐脈小聲的問,“那就是你哥?”
淳于生點點頭,坐在桌子旁開始吃餃子。
唐脈早就吃完了,應該說淳于生煎好一個他吃一個,現在他就看着淳于生吃,腦袋裏都是問號,“你哥是畫家?”
淳于生嘴裏塞着餃子,搖搖頭。
唐脈不懂畫,而且淳于生哥哥畫的都是抽象畫,唐脈更看不懂了,但是他總覺得那些畫很吓人,“那你哥咋不跟你說話?都說這藝術家跟別人不一樣,我看還真是。”
淳于生咽下嘴裏的餃子,看向唐脈,“我哥是聾啞人。”
“……”
淳于生的聲音沒有起伏,更沒有任何表情,但就是這種極其平常的感覺觸痛了唐脈,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同情心泛濫了,“我,我就問問。”
“啊,沒事兒,我哥是天生的。”
唐脈這才明白,為什麽淳于媽媽看上去那麽老,大概就是為老大操碎了心,這才又有了淳于生,怪不得。
淳于生吃的快,沒多大功夫所有的餃子都搜刮入腹了,唐脈接到了項權的電話,說是在唐脈家等着呢,趕緊回來。
唐脈還想跟淳于生在一起,但是大年初一的也不能總賴在淳于生家,只能回去了,不過,唐脈把衣服穿的特別慢,一邊穿還一邊瞟着淳于生。
淳于生收拾完碗筷,見唐脈已經在穿鞋了,“你要回家啊?”
“廢話。”
“那你等下,我送你。”淳于生說完就跑去穿衣服了。
唐脈坐在玄關穿着鞋,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挑,他心裏想着,還算那個呆子識相,不然他跟那呆子沒完。
外面雪早就停了,A市不算冷,雪已經開始化了,但道路就泥濘的很,尤其是這郊外,非常不好走。
“這什麽破道啊?”
唐脈抱怨着,走在淳于生後面沒好氣,快到橋頭的時候,淳于生停住了,他回頭,看着唐脈,“得去前面坐公車。”
唐脈黑着臉,石橋上坑坑窪窪的都是泥水,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都髒透了,他煩躁,“诶呀我知道了。”
淳于生頓了頓,突然蹲了下來,背對這唐脈說,“我背你。”
“……”
唐脈怔住了,不過就怔了一會兒,就在淳于生說出這話的瞬間,他所有的煩躁都飛走了,他走過去,摟着淳于生的脖子,爬到了淳于生的背上。
這不是第一次被淳于生背了,淳于生的後背很寬很結實,也很有安全感,唐脈把下巴放在淳于生的肩膀,嘟囔:“沒想到你這條蠢魚還挺浪漫的。”
淳于生傻笑,“我哥每次生病的時候都是我給背到診所的。”
淳于安身體不好,很瘦弱,這裏不比市裏,就有個小診所,不遠是不遠但也打不到車,所以每次都是淳于生給他哥背到診所的。
唐脈拍了淳于生一下,掙紮,“放我下來。”
淳于生拗不過,只能先把唐脈放下來,“咋了?”
唐脈不高興了,“咋了咋了你就會問咋了,我不想讓你背了,你看不出來嗎?”
“為啥?”
唐脈推開淳于生,自顧自的往前走,“我讨厭和別人一樣。”
其實唐脈純屬無理取鬧了,人家淳于生背的是親哥哥又不是別的女生,唐脈心裏明鏡的,可做出來怎麽就不一樣了,他就是不喜歡淳于生背過別人。
淳于生木讷的站在原地,眼看着唐脈都走出好遠了他才小跑過去,他一把拽住唐脈,一彎腰就把唐脈給扛起來了。
沒錯,是扛,不是公主抱!
唐脈都懵了,大頭朝下的看着淳于生的後腳跟,想喊卻覺得肚子卡的難受。
好半天,唐脈才敲了敲淳于生的後背,“淳于生,你扛大米呢?”
淳于生沒停腳,“你不是說不想和別人一樣嗎?”
唐脈火了,“那也他媽不是這種啊!我腦袋都要充血了我靠!”
淳于生趕緊把唐脈放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唐脈都要氣瘋了,他看着淳于生那一臉蠢樣子,終于好心給淳于生提了個醒兒,他手搭在了淳于生的肩膀上,眉毛一挑,“公主抱。”
唐脈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簡直就像個壞王子,哪裏像公主了?
不過,淳于生再蠢也明白了,他環住唐脈,手伸到唐脈的腿彎,一下就把唐脈抱了起來,“這樣嗎?”
“算你識相。”唐脈說完就笑了,淳于生的手臂特別的結實,他摟着淳于生的脖子,頭還靠在了淳于生的胸口,“走吧。”
好在今天是大年初一,也好在這條路很少有人走,所以沒人看見淳于生抱着個男人,還是用公主抱的方式,當然也沒人看到趴在淳于生胸口的唐脈,那一臉得意,簡直要升天了。
走過石橋,穿過林子,淳于生終于把唐脈送到了馬路上,他把唐脈放下的瞬間,胳膊就擡不起來了,僵在兩側好頓甩。
“你什麽意思?”唐脈眼尖,看到了淳于生額頭的細汗。
淳于生老實啊,他怎麽可能說謊,“胳膊酸了。”
“那你也得忍着!”唐脈吼,他本來挺心疼淳于生的,沒想到淳于生這麽說,不過,“那以後我少吃點兒。”
淳于生抓了抓頭發,傻笑:“你已經很瘦了。”
其實也就是淳于生,換做是項權沒抱多遠就得喊停了,淳于生最擅長的是什麽?那就是忍,一咬牙真把唐脈給抱到馬路上,還不準人家說個累啊?
唐脈左右看看,手下也幫着淳于生揉胳膊,“親我。”
“啥?”
“親我,快點兒!”唐脈見馬路上都是車也沒人,趕緊催促。
淳于生猶豫了,眼見着公車就往這邊駛來了,但是看着如此要求的唐脈也不好意思起來,他低下頭,在唐脈的臉上一吻,還挺響。
唐脈猛的掐住淳于生胳膊,急的直跺腳,“你豬啊,親哪兒呢?”
“可是公車……”
淳于生提醒着,但是唐脈已經把眼睛閉上了,還仰起了臉,“讓你親你就親,哪兒那麽多廢話!”
淳于生瞟了眼快到眼前的公車,終于還是俯下身在唐脈唇上吻了一下。
唐脈反應不來,這一吻瞬間就結束了,他還來不及發威就被淳于生推上了公車,淳于生還給唐脈投了一塊錢,然後唐脈就看着車門被無情的關上了,淳于生站在原地朝他揮了揮手,兩人越來越遠。
“啊!這個呆子!”
唐脈生氣,也不管是不是在公車上,他這一喊把司機吓了一跳,險些踩了剎車。
說來,這還是唐脈第一次坐公車,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坐專車,初中和高中近了就走了,偶爾坐專車那也是有事兒的時候,自從遇到淳于生之後,他唐脈的好多第一次都沒了。
公車開的慢,到市裏更是走走停停,唐脈坐在司機的後面,腳一直抖着,沒耐心到了極點,把司機抖得以為這孩子是尿急呢。
唐脈到家的時候,就看到項權開着他老爸的車停在樓下,項權看到唐脈趕緊從車裏出來,“你他媽還知道回來?我都等你兩個小時了!”
唐脈理都沒理項權,過了前廳的感應門,就往電梯走。
“诶我說你個沒良心的,你爸還問你去哪兒了,還好我說你在我家,不然你還能平安活到現在啊?”
“行了行了,多謝了還不行嗎?”唐脈擺了擺手,他可沒時間在乎這個,他心裏現在都是淳于生那一個吻,他就服了,那呆子怎麽就這麽笨呢?主動送上門的也不知道好好親一下。
其實這些都是引子,最讓唐脈火的是這一路的公車,颠的他骨頭都酥了。
看着一臉煩躁又沒精打采的唐脈,項權又亂猜了,“唐脈,你是不是讓那呆子給睡了?”
唐脈發狠的按了一下電梯按鈕,“項權你是不是活膩了?要睡也是我睡他!”
“啊,這就好。”項權順了順胸口。
不過,盯着電梯層數的變化,唐脈嘟囔,“再說,我倆還沒到那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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