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絕望的唐脈】

唐脈和淳于媽媽約定,先穩住淳于生,讓他安心高考,之後再分手。

淳于媽媽沒說什麽,這是默認了,她也不想因為這事兒耽誤了淳于生,所以當天晚上淳于生回來的時候,她依然裝成沒事兒一樣。

淳于生眼尖,晚飯的時候看到了媽媽手腕上的傷,“媽,你手咋了?”

淳于媽媽拽了拽袖子,“沒事,就是做飯的時候碰着了。”

“小心點兒啊。”淳于生心疼了,“這幾天我做飯洗衣服吧,你就別碰水了。”

淳于媽媽笑了,她說:“好。”

眼看飯快吃完的時候,淳于生突然說,“媽,我認真想了,我不騙你,我是真的喜歡唐脈。”

淳于媽媽吃着飯,什麽都沒說,也沒看淳于生。

本來淳于生都準備好了一天的臺詞,現在看看媽媽的反應,他一下就傻了,“媽,你,同意了?”

淳于媽媽吃完飯,才終于看向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看着他的淳于生,“你好好考試,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淳于生趕緊點頭,“行。”

淳于生高興,因為從小時候就是,只要媽媽這麽說,這事兒就一定有商量,所以,他只顧着高興了,完全都忽略了他媽眼裏的複雜情緒。

淳于生以為他媽允許了,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覺,第二天去學校看見唐脈的時候興奮的不得了。

唐脈也跟着高興,也只是高興而已。

淳于生看到了唐脈包着的手問是怎麽弄的,唐脈随便編了個謊言,淳于生說,‘你咋和我媽一樣,這麽不小心’。

快高考了,學校開始了自由複習,淳于生每天都在學校學到很晚,基本都是複習,唐脈陪着淳于生,從早到晚,一點都不打擾他。

還有兩天高考的那天,唐脈和淳于生沒有去學校,跟項權借用了別墅,兩人去別墅了。

他們是早上到的,唐脈和平時一樣,守着淳于生複習,其實也沒什麽好複習的了,基礎都是一天天積累的,但唐脈說,要鞏固,得認真。淳于生就看了半天的書,中午的時候淳于生給唐脈做了飯,兩人吃完了就窩在了房間裏。

唐脈說,“蠢魚,抱我。”

這是命令,也是淳于生的心聲。

兩人做的激烈,唐脈要了一次又一次,從疼痛到麻木,什麽都不想了,直到最後唐脈的聲音都啞了,直到淳于生全身都是汗,兩人才休息了一下。

唐脈裹着被子,伸出雙手,“蠢魚,抱我去洗澡。”

淳于生抱着唐脈去洗澡,洗到一半兒的時候,唐脈又想要了,他舔着淳于生的手,性感至極,他說,“蠢魚,讓我死。”

那是挑逗也是允許,淳于生傻是傻,但此刻他知道,唐脈的死,是想被他要到死,而不是真的去死。

淳于生聽話,唐脈的每句話他都認真的聽,然後他們從浴室到床上,交纏着依附着,恨不能成為一體,恨不能就這樣天荒地老。

夏天的晝再長,也總覺得不夠。淳于生睡着的時候,唐脈睜開了眼睛,他是裝的,即便他很累。他就躺在淳于生的手臂裏,摸着淳于生堅硬的胸膛,一遍又一遍的寫着淳于生的名字。

直到淳于生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停下,淳于生沒醒,似乎是被寫的癢了,唐脈低笑一聲,捏着淳于生的鼻子,罵他是傻瓜。

當你知道一些心愛的東西是有限期的時候,你會發現每一天都過的很快,尤其是最後的期限,時間跟火箭一樣,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唐脈看着牆上的老式鐘表,滴答滴答的一刻都不曾休息,他的腦袋裏是空的,他就安靜的趴在淳于生的胸前,什麽都不想。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唐脈和淳于生才從別墅回去,分開的時候,唐脈告訴淳于生,明天好好休息一天,什麽都別想,後天考場見。

這只是非常平常的一天,他們依然相愛,彼此的眼裏就只有彼此。

——————

淳于生是特進班的學生,考場和唐脈的不一樣,也不是一棟樓。

唐脈堅持要送淳于生到樓下,然後拿出昨天去觀音廟求的符,“把這個放兜裏。”

淳于生把唐脈給他的符紙放在了襯衫的心口處,還拍了拍。

其實唐脈不信什麽佛什麽教,他就信他自己,可他還是去求了一張,不僅求了,還捐了不少的零花錢。

就因為保姆的一句,‘心誠則靈。’

學生們都陸續進考場了,唐脈背着光站在淳于生的面前,想說什麽,卻一直沒開口。

淳于生抓了抓頭發,他說,“唐脈,你變了。”

唐脈一下笑出來,“我變什麽了?”

“這個星期,你一次都沒跟我發火。”

唐脈眼角一抽,猛錘了淳于生胸口一下,“你是不是欠揍?”

淳于生傻笑,揉了揉唐脈的頭,“那,我進去了。”

唐脈點點頭。

“我真走了?”

“嗯。”

淳于生走了兩步又回頭,“那你好好考,別忘了咱倆約定好的事兒。”

唐脈沒耐心了,“別廢話了,快去!”

淳于生還是傻笑,這才轉身進了樓。

但是沒等他上了臺階,就聽見唐脈的聲音,他回頭,見唐脈也走進了大廳,他趕緊折回去,“咋了?”

唐脈皺着眉,抓着淳于生的手腕,“你要是考砸了,以後就養不了我了。”

淳于生一聽,認真了,“放心吧,唐脈,不會砸的。”

說完,淳于生就走了,走上樓梯拐角的時候他朝還站在原地的唐脈揮了揮手,眼睛裏都是寵溺。

唐脈沒揮手,等徹底看不到淳于生的時候他才走出大廳,外面的太陽刺眼,他皺了皺眉,他用手遮着陽光,也遮着自己一臉的死灰。

高考持續了兩天半,淳于生說,他考的很順利,唐脈也說自己還行。

第三天的時候,學校進行估分報考,唐脈和淳于生,還有闫華、項權一起來的。

項權和唐脈一樣,成績還是老樣子,沒了庇護,自然一下都暴露了,可是他倆也不着急,反正大學一樣可以上,就是次了點兒。

闫華成績挺好,二本公費很輕松。

淳于生的成績是老師親自幫着估算的,結果要比他想象的,考的還要好,他會成為這所重點高中的狀元,是老師,乃至全校的驕傲。

淳于生和唐脈有個約定,他們要一起報一所E市,即便不是一個大學,也可以住在一起。

淳于生一點都沒猶豫,E市的大學是他早就想考的,出來就是高職,老師也很滿意,直接給報了,然後淳于生拿着估算的總分跑去找唐脈,他抱着唐脈,說咱倆終于可以住在一起了。

唐脈高興啊,高興的都吸鼻子了,但是他手裏握着的淳于生的總分單,卻被捏的皺皺的。

項權心大,他以為唐脈也報了E市,還惋惜以後不能在一起瘋了,但闫華留了心眼兒,唐脈交上去的報考單,他看了一眼,填的,明明是A市。

等淳于生又被老師找去的時候,闫華終于忍不住了,他看着唐脈,語氣都有點變了,“唐脈,你騙他?”

唐脈跟沒聽見似得,坐在椅子上看着淳于生的總分單。

闫華一把搶過總分單,朝唐脈喊:“唐脈!”

“诶诶诶?你倆咋回事?”項權都懵了,這怎麽說吵就吵起來了?

唐脈低着頭,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這事兒別告訴他,我打算和他分了。”

一時間,三個人都不說話了,項權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懂,他捅了捅唐脈,“你說啥?又和誰分啊?”

唐脈不說話,項權一下就急了,“唐脈,你他奶奶的背着我幹什麽了?說!”

闫華也生氣,他告訴項權,“唐脈報的是本市,不是E市!”

項權傻眼了,“啥?唐脈你不是要和淳于生報一個城市嗎?剛才那呆子還說來着!”

“……”

“你說話啊,啞巴了?”項權推了推唐脈,“你一天到晚尋思什麽呢?玩膩了是不是?”

唐脈咬着唇,始終不說話,三個人僵着,直到淳于生回來了,唐脈才和淳于生走了,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闫華,非常平靜,但闫華總覺得在唐脈的眼底看到了絕望兩個字。

好一會兒,項權跑到窗邊,看着走出樓下的兩人,大聲的喊:“唐脈,你他媽就作吧!”

淳于生擡頭看了看樓上,卻被唐脈擰回了視線,兩人說了什麽,項權聽不到,就看到淳于生跟個二百五似得傻笑。

項權一腳踢在牆上,疼的他直叫喚,“唐脈有病啊?”

項權生氣,他能不生氣嗎?因為他發現唐脈越來越神秘了,他們三個不說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可也差不多了,事到如今,一切都風調雨順了,唐脈突然就變了心,要和淳于生分手,分就分吧,怎麽還來個最後的溫存,非得瞞着那呆子呢?更重要的是,他完全看不出唐脈的心哪裏變了。

闫華坐在椅子上,眉頭皺着,“項權,這事兒,咱倆得好好問問。”

闫華冷靜下來了,他覺得唐脈還喜歡淳于生,根本不想分手,但卻不知道為什麽兩人會走到這種地步。

項權挑眉,“必須問,為啥不問?怎麽着?他倆當初好那會兒可把咱倆折騰完了,這他媽眼看好日子來了,還鬧上分手了?唐脈要是敢跟咱倆開玩笑,我就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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