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死前第38天（1）

既然确定了合作意向，鄭澤便不再浪費時間。隔天他便着手開始準備融資合同，至于其他瑣碎的和事情自然是先留着，等着jane回公司後處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卻還算滿意。畢竟如果真論企業綜合實力，葉氏絕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不僅可以提升鄭氏的對外形象，而且借助葉氏的名號，他們之後想要打入京城商賈圈也會多了一層助力。

只可惜鄭澤志不在此，他只希望能在保住鄭氏，不要在股災之下成為亡魂。再說，他也實在沒有那麽多時間與之周旋了。

鄭澤忙的暈頭轉向，以至于私家偵探打來電話告訴他調查已經有初步結果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隔了兩秒鐘才想起來自己的确有吩咐過這麽個事兒。

“已經有結果了嗎？”鄭澤一邊簽着文件一邊吩咐道：“你把資料發到我郵箱吧，最近太忙我實在抽不出時間。稍後我看完如果有疑問會主動聯系你，沒有問題的話，你就接着調查。”

鄭澤說完便準備挂電話，卻不想電話那頭卻高呼了一聲，阻止道：“哎，等等鄭總，我覺得您要是有時間最好還是出來一趟”。

他找的私家偵探叫老k，本市數一數二的熟手。早年他家老頭子還在位的時候這人曾幫過不少忙，畢竟做生意，黑白兩道都會有點交集。但總歸是灰色地帶，鄭氏上市步入正軌不再需要此類的合作之後，兩方聯系就少了。雖然沒斷，但也僅剩下點交情，鄭澤手機裏倒是一直有這人的聯系方式，他老爹留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鄭澤之前也沒想找老k，可如果通過自己的關系網，那他調查俞一心的事情就一定會被祁少峰知曉。他那時候對祁少峰還有所顧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請了外人幫忙。

老k從業多年深谙行業內的規矩，像鄭澤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向來只會跟他們單線聯系，畢竟對外他們還是必須保持優秀民營企業家的形象。所以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情必須當面說清楚，老k絕對不會這樣主動要求。

鄭澤聞言眉頭不自覺的皺起，有一瞬間的遲疑。

“那好吧，你準備好資料，今天下午3點，‘稻香茶坊’餘味包間，我會準時到。”鄭澤說完補充了一句，“不要帶其他人。”

“知道！”電話那頭老k急忙應了下來。

鄭澤挂完電話疲憊的躺回靠椅上，他很好奇究竟什麽事那麽重要，老k竟然一定要他親自到場。是跟他有關，還是跟家裏的老頭子有關？一堆的疑問止不住得從鄭澤心裏冒出，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之後幹脆放棄，反正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答案，現在何必那麽庸人自擾。

不過話雖這麽說，鄭澤其實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下午時候工作效率明顯下降，趕在約定時間前半小時他才堪堪将初步的融資文檔準備好。

看着時間差不多，鄭澤拿起外套就準備出門，卻不想他剛起身就出現在了門口。

鄭澤的辦公室是半透明的毛玻璃，當jane從側邊走過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來人，所以沒等jane敲門，他先應聲道：“進來。”

Advertisement

“不是讓你休息一天嗎？怎麽還是來了。”鄭澤一邊穿着外套，一邊看着疑惑的問道。

反應慢了一秒，反手将門關上後才回答道：“在家裏閑不住，所以還是來公司看看。”

“既然放假就該在家好好休息，操那些閑心幹什麽，又不是缺了你公司就不轉了。”鄭澤笑笑道，“好了，既然來了那就先處理之前留下的事情吧。我要出去一趟，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回來，融資通稿文檔已經準備好了，你再檢查一遍如果沒有問題就發放給其他董事，并且公告一下融資計劃。”

低聲應下：“好的。”

“那行，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鄭澤說着，朝jane笑了笑，“不過說實話沒有你在我還真有點不适應，哪天要是你真罷工了，公司倒是還能繼續轉，我可就慘了。”

不自在的回應：“哪兒那麽誇張。”

“就是那麽誇張，你看，你不過一早上沒在，我就忙的找不着北了。”鄭澤指指桌面上的文件，“特別是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既費眼神又費腦筋，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習慣就好。”

鄭澤從桌後繞出來，朝着門口走去：“我就是不習慣啊，所以還得麻煩你。行了，我真該了走了，剩下的交給你，有什麽等我回來再詳說。”

“好。”jane點點頭，應了下來。然而回應完之後他卻仍然站在門口，沒有讓步的意思。

鄭澤腳下一頓，停下腳步凝眸看向jane。他發現對方臉色有些蒼白，比昨天晚上更顯疲憊，顯然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怎麽了？”鄭澤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我……”

見jane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鄭澤忍不住引導道：“有事要說？”

“嗯。”jane猶豫再三，在鄭澤關切而真摯的目光注視下還是開了口，“也沒什麽，就是今天中午我接到個電話，對方自稱葉氏法務部經理……”

“葉氏法務部經理，怎麽會打到你那裏？”鄭澤滿臉的疑惑，斂眉看向jane。

“不知道，也許是從其他渠道問到的號碼。”jane并不深入回答，反而追問道：“所以，鄭總已經準備跟葉氏合作了麽嗎？”

鄭澤歪了歪腦袋，反問道：“你說呢？”

聞言抿緊了嘴唇，他垂下眼睫并不看鄭澤，過了好幾秒才幽幽的呼出一口氣：“我明白了。”

鄭澤從未見過jane露出那樣的表情，糾結、苦悶、擔憂，直到最後……那一嘆仿佛認命一般，放棄了抵抗。

原本帶着一絲玩笑的表情被收了起來，鄭澤沉聲道：“jane，鄭氏一開始的确有許多合作對象可以選擇，但現在卻只剩下葉氏一個。我相信你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

鄭澤本沒有義務向jane解釋合作的原因，但他還是說了。他不想讓jane誤會所以所以坦誠的據實以待，雖然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隐瞞的更多。但那都不重要，他無意幹涉jane私生活，只要jane永遠站在他這邊，永遠忠于鄭氏那就足夠了。

聽完解釋之後許久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回答道：“我知道。”

葉氏雖然不能一手遮天，但憑借其在本市的影響力，給鄭氏制造一點小絆子還是非常容易。換做以前，鄭澤或許還能與之周旋拖延時間想其他辦法解決，但現在顯然不行。如果不是真的迫在眉睫，他不會讓做出那麽大的讓步，寧願虧本也要盡快籌集流動資金。

他們拖不起，也耗不起。

“明白就好，但作為朋友我還是說一句。我不希望與葉氏的合作對你造成什麽影響，如果有需要你可以直接提，我會酌情考慮。”鄭澤盡量輕松的道：“好了，說了那麽多你也該明白了，我走了，文件在那裏，記得檢查清楚。”

“好。”

“哦對了……”鄭澤臨出門前特意回頭指了指jane的後脖子處：“這裏……印記蠻深的，我抽屜裏有創可貼，你要是需要可以随意取用。”

“噔！”jane聞言原本蒼白的臉瞬間變的火紅，整個人猶如一只熟透的蝦米，耳朵更是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