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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轉眼又是一年末,大家好啊。
開文在這啰嗦幾句啊。群裏面曾有人問過我開新文的事,我說我應該是不會再寫了(現在又來寫感覺有點羞恥,捂臉),因為那時候已經感覺到身體很不對勁。嗯,我生病了,還挺嚴重的。
從九月底開始辦離職手續回家養病到現在,一直很掙紮,有時候會想,人生都沒有意義了,還寫什麽文,可是有什麽打開電腦總忍不住想寫點什麽(我的人生就是這麽無趣啊)。
寫過《大地晴雨錄》的續篇,以楚國視角開篇,沒寫下去;寫過以唐為背景的種田文,沒寫下去;寫過平行時空的文,沒寫下去,寫這文時為了彌補自己腦內3D建模水平很渣(這是一個寫文很嚴重的缺點,一直看文的同學們應該早就發現了我寫文對建築畫面和人物樣貌的描寫為零)的問題開始玩《文明Ⅴ》,結果沉迷《文明》無法自拔,直到有一天因為又慢又爛的電腦卡死N次氣得我一下删幹淨,我才回想起一開始玩這個游戲是想幹嘛的。
這篇文是我現在為止還有意願寫的,不會是長篇,也不會更新很快。嗯,謝謝大家還喜歡看我的文(特別是錯別字情況一直較多)。
這家店只賣面點面食,但從早到晚都有人,店面不大,幹淨整潔,今兒年二十九,晚上了,還是有好些人在裏面,一碗香噴噴的熱面能驅走冬夜的寒氣,帶給人濃濃的暖意。蘇昭坐在車裏看着,看着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店裏的人收拾妥當,關燈,關門,她迎上去搭把手把門鎖好,婦人撇她一眼輕哼一聲:“你那些女人呢?分手了還是不願意跟你回這窮屋裏來?平日裏潇灑啊快活啊,真到過日子的時候誰願意跟着你?浪蕩到三十的人了,沒一點正形,你說你怎麽就活成這樣了。”
後面出來的男人輕撞了婦人一下,樂呵呵的對蘇昭打着招呼,連連把婦人往車後拽,輕言細語的在說些什麽。蘇昭從始至終不出聲,等他們上車,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緊,頓了好一會才啓動車子。
回到家弟弟妹妹都撲過來找她要禮物,她把後備箱打開讓他們自己去搬,這會臉上才松開些。這個家的構成有些複雜,弟弟蘇遠如今念大三,不是親弟弟,而是姨媽的兒子,姨媽年輕的時候嫁了個不靠譜的男人,後來離婚,那男人就不知所蹤,姨媽也丢下孩子遠嫁他鄉,媽媽就收養了沒人要的弟弟。妹妹賀涵,念初三,是賀叔帶過來的女兒。賀叔是她後爸,和她媽媽結婚五年多,兩人沒有孩子。
其實她有女朋友,而且兩人很相愛,只是她女朋友這時候在外邊出差。好吧,其實,楚雁回這時候如果不在外出差,也不會跟她回來這裏。
人多的好處就是過年的時候熱鬧,賀涵喜歡跟她鬧,從她回來就沒停過,不是鬧着突然沖她背上讓她背着就是窩她懷裏給她講笑話聽。賀叔從和她媽媽有暧昧情愫開始就知道她的情況,這事是她媽媽擇偶的首要條件,所以她對賀涵好,但也時刻保持着距離,總不好讓賀叔不好想。蘇遠跟她親,幾乎是拿她當哥哥,學校裏什麽事都說給她聽,從學習到戀愛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學服裝設計的孩子,幾乎從一張設計稿開始就征求她的意見,她也全部承擔了蘇遠的學費,因為這些錢給家裏媽媽根本不要。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團圓飯,她陪着賀叔喝了兩杯白酒,頭有點暈,回房想睡會再去洗澡,剛躺下門就被打開,一個熱烘烘散發着青春氣息的身體鑽進她被窩,吓她一激靈坐起來:“涵涵你幹什麽呢,跑我這來做什麽?”小姑娘拉緊被子裹着,一臉委屈:“姐!人家想和你睡嘛,想和你說話。”
沒脾氣,起來穿上外套指了指她:“在我回房之前你趕緊離開啊,不然我喊媽打你屁股了。”
在陽臺拿手機打游戲醒酒,冷風吹來清醒得很快,手機上來電顯示一個東州的號碼打過來,她在東州植物研究所上班,想也沒想接起。
那一年進墨脫考察的隊伍裏新人頗多,但女生就她和沈嘉瑜兩個,而且兩人分在同一隊。在嘎隆拉山采集墨脫尖子木時沈嘉瑜踩空受傷,是蘇昭拉住她拉得手脫臼等到後面的人趕來救她。回來後兩人自然親近,後來愈加親近,親近到睡一個被窩,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沈嘉瑜還調侃,幸得當只是手脫臼,要是永久性損傷,那她親手折損自己的性福是多虧的一件事。
她家離東州市區兩個多小時車程,到機場得三個小時左右,三個小時開到機場,看到沈嘉瑜左手拖箱右手抱娃喊她。三年多了啊,娃都能滿地跑了。
一路無話,情緒從盛漲到跌潮,發現也不過如此,能說什麽呢?問人家老公在哪嗎?只是沈嘉瑜要去的地方她略驚,竟然住在同一小區隔壁棟,緣分?孽緣吧。到地方沈嘉瑜讓她抱着睡熟的小孩,自己拖着箱子往電梯走,到家開門,看裝修不知道是租的還是買的,她也不好問,等沈嘉瑜把小孩抱進房安頓好,她擡手動了動手指:“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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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瑜慢慢走近她,讓她緊張起來,慢慢退,直到腿靠到沙發退無可退,沈嘉瑜一臉笑意的傾近她,溫言細語吐在她耳邊:“新年快樂。謝謝你。”
出來後蘇昭就好笑,自己這是有多賤啊,大半夜開這麽好幾個小時車就圖給人當個車夫,不是她憑什麽還使喚自己啊?自己又憑什麽還能被她使喚。真是...給了自己一巴掌,停好車往自個家樓棟走去。
開門換鞋放鑰匙,客廳的燈随即亮起來,兩人都吓得叫出聲。楚雁回裹着浴巾剛從房裏出來,見着是蘇昭,拍着胸脯迎上去:“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進來賊了。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麽這時候回來了?”楚雁回在外企做高級秘書,身材一直保養得非常好,有多好呢,好到...蘇昭這會真的忍不住,一把扛起人往房間走:“回來了怎麽不開燈?”
——“這不想睡又覺得渴,想起來喝水。不是你幹嘛呀蘇昭...放我下來...”
在客廳喊着不要,進房間比蘇昭還急,剛從外面回來的人衣服都是冷的,她只能用勁剝掉外面的冷衣服,往她懷裏鑽,抱得緊:“每次一出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我真是恨死Adam,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着想着內褲就濕了...”蘇昭用唇堵住她的嘴讓她不能再說這些騷話,怕再聽下去會激動得沒法做下去,她從來都知道,楚雁回在她面前就是個妖精,十足的...
大年初一對于她們兩人來說和平日裏的假期沒什麽不一樣,睡到十點多起來,一起做飯,吃飯的時候商量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吃完飯蘇昭接到蘇遠的電話,說媽媽很不高興她昨天離開,聽得出來蘇遠的電話是讓她再回去的意思,她實在懶得跑,一家人過年吃個團圓飯就行了,非要膩在一起那麽多天她比較累。楚雁回一直在背後抱着她,等她打完電話咬上她的耳朵:“你媽是不是說你找了媳婦兒忘了娘?蘇昭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埋怨過我?”
為什麽要埋怨,就這時候楚雁回要是讓她去面對她家裏的人她也還沒準備好啊,兩個人過日子就行了,為什麽要牽扯雙方家庭?
好不容易盼個假,兩人吃飯時讨論的有關下午的行程全部無效,這麽冷的天還是床上比較溫暖。老實說,楚雁回算是正兒八經留過學的,而且一直在外企工作,愛好啊品味啊都比較歐美向,相較而言,蘇昭在這些方面可以統稱為內斂,兩人是怎麽走到一塊的,這讓很多知道她們關系的朋友都頗感興趣,但她們不愛秀恩愛,一般遇到這種問題都是楚雁回出來擋,擺出禦姐範,一副姐姐獨鐘情這一位的架勢,誰也攻不破。
知道楚雁回來,那幫朋友從早上就開始打電話約,這些朋友包括楚雁回從小到大的閨蜜,她大學室友兼死黨,還有網上同城活動認識的好友,她的生活向來熱鬧,追她的人從來不少,這點蘇昭從認識她的時候就清楚,但是她從來不和同事走得太近,這很聰明,因為她所處的職場,是個殘酷的小社會。
這些人有人約不到就放棄了,有人很執着,一直約,見約到下午也約不出來,放狠話,再不出來就跑她們家掀被窩,電話那頭的人一點也不介意蘇昭聽見,甚至喊着讓蘇昭悠着點別新年第一天就腎透支。這個人叫唐道和,是個男人,他既是楚雁回國外的同學,也是她現在的同事,楚雁回的上司Adam是中華區副總裁,他上司也是副總裁,只是分管研發。于楚雁回來說,他是個特殊的例外。
這個男人對楚雁回有意思蘇昭第一見他時就看明白了,但他一直扮演着gay蜜的角色,甚至在旁人面前,他也是時不時含蓄着小風騷出鏡,亦真亦假的讓人看不清,讓人去猜。蘇昭不想出去,楚雁回怎麽逼迫都沒用,最後只好回絕唐道和,這讓蘇昭有點意外,舔了一下濺上牛奶的手指:“幹嘛不出去,我沒關系啊。”楚雁回又愛又恨的看她一眼,撲過去趴她背上讓她背着:“我有空的時間都是我老公的,別人才是沒關系的人,你不想出去,我出去幹嘛。”
最怕這樣,對方給予深情,你拿什麽回報?只有妥協。
唐道和遠遠的就指着蘇昭促狹的笑,近了更是一把扯住她的外套:“有媳婦兒就是好啊,有人買新衣服穿,手表也是新的吧...”
——“羨慕就趕緊找個媳婦兒去,別對我家老蘇動手動腳,我不許啊。”
楚雁回打開他的手,暗地裏狠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不知道蘇昭不喜歡別人打趣她們之間的關系,在比利時的時候問了很多次要什麽,就是一句話,什麽也不要,只要她早點回來,現在唐道和還專挑這事說,真是沒眼色。蘇昭最開始就要把工資卡上交但她沒要,一年到頭節假日禮物從來沒忘過,現在的房子是蘇昭單位住房津貼買的,這些用得着跟別人說嗎?怎麽老是有人以為蘇昭占她便宜,以為她養了個小白臉呢,假如這是事實,她也心甘情願啊。
唐道和這會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踩邊界了,一邊給她賠笑一邊去找蘇昭說話。蘇昭習慣了,也不介意,這也是她不願意出來見楚雁回那些朋友的原因,她因為工作關系時不時要出差去很苦的地方進行科研考察,所以對吃穿都不是很在意,從小生長的環境也沒讓她長出能把女人哄得服帖的心思,說實話,感情裏事,別人不懂正常,你要去計較那些“不懂”的言論,那就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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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