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當年裴皇後與牧逸春當年在宮中發生的事, 知道的人甚少,除了太子與牧老将軍以外, 可說幾乎再無他人知曉。
可何氏卻是這少數人的其中一個。
她畢竟是牧逸春的妻子, 兩人同床共枕近二十年, 牧逸春偶有不勝酒力時的呓語, 聽得多了, 何氏便也知道了一些她本不該知道的事。
何氏身為刑部侍郎二嫡女, 身為名門大戶裏的正經嫡女, 從小就被教導三從四德,對她而言,夫君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只要自己能坐穩正室之位,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牧逸春心裏有着裴嬈,這件事何氏還未出嫁時早就知道, 她未曾介懷, 早就做好夫君心中無她的準備。
只是兩人婚後, 何氏親口聽見自己夫君醉酒時喊着嬈兒,喊着當今國母的閨名, 甚至聽到一些荒唐言詞時,心中仍是震驚不已。
但牧逸春清醒時的表現卻十分正常, 不止是個合格的丈夫, 更遠比其他人的夫君還要優秀。
他就只有何氏一個妻,無偏房側室,與她成親之後更未曾再與裴皇後藕斷絲連。
對她雖然相敬如賓, 遠比不上永安侯對牧婉清的那般癡情溫柔,可饒是如此,權貴夫人們也對何氏這個丞相夫人羨慕有加。
何氏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這樣就夠了,可今日她在禦花園瞧見自己夫君跟在裴皇後陣仗之後,這十多年來被她強.壓于心底深處的惶恐與不安,卻再也壓抑不住,翻湧奔騰而出。
裴皇後原本與牧逸春已毫無關系,可當牧逸春帶着牧婉清一狀告到禦前時,曾揚言往後太子妃的母家便是相府,兩人之間斷掉的橋梁再次搭上。
就算何氏再信任自己夫君,可要說不害怕那都是假。
沈貴妃自然是不知牧相與裴皇後在皇宮裏的那一段,否則裴皇後早死無葬身之地,可裴嬈未進宮前曾與牧逸春論及婚嫁卻不是秘密。
正因如此,她才會将心思放到了丞相夫人身上。
何氏在毓秀宮待的時間不長,可當她再出毓秀宮時,卻滿頭滿身都是汗。
候在宮外等着她的貼身丫鬟擔憂不已,“夫人這是怎麽了?”
Advertisement
何氏面色蒼白,閉眼擺手,“回府後你派人去通報相爺一聲,就說大姑娘親事定下了。”
※
另一頭的牧逸春正面色凝重與太子商讨永安侯一案,完全不知道自己親閨女的親事突然就這麽定下。
今日他之所以會親自到東宮請太子,是因為永安侯昨日牢獄飯食之中,不知被何人摻了毒,今早獄卒巡牢房時發現永安侯臉色鐵青的倒在一旁,幾近奄奄一息。
永安侯雖重罪在身,可此貪污案牽扯人數衆多,還有幾個隐在朝中的餘黨尚未揪出,判決未下之前,誰也不能随意要他的命。
此事很快就傳報到了相府,牧逸春當下就讓暫住于相府的趙傑,親自前往救治永安侯。
永安侯在親兒子的趙傑妙手回春之下,幸而撿回一命。
只是人雖然是救回來了,如今卻仍昏迷不醒,且因毒藥的關系,永安侯喉嚨遭受嚴重創傷,将來可能再也無法言語,甚至極可能無法像正常人那樣行動自如。
這毒雖沒能要永安侯的命,卻更教他生不如死。
大理寺監牢飯食出了事,此事非同小可,淩容與得知不久之後,也傳到了景成帝耳中。
當時,淩朗一如既往到禦書房求見景成帝,自然也聽見了這個消息。
淩朗俊臉煞白,立刻跪伏于地,磕頭連連。
“父皇,如今大理寺夥食出了問題,萬一有人想要謀害皇嗣,那兒臣的骨肉豈非陷于危險之中,兒臣再次懇求父皇先将趙舒窈接出來,待她誕下皇嗣您再對她做定奪也不遲。”
三皇子情真意切,聲淚俱下,頭可說一聲磕得比一聲響。
景成帝并不在乎永安侯如何,可他卻是在乎趙舒窈腹中的皇嗣。
如今永安侯一脈已不成氣候,暫且先将趙舒窈接出來也未嘗不可。
景成帝沉吟片刻,撩起眼皮,掃向淩朗,“朕可為了皇嗣暫且饒她一命,只是……”
淩朗聞言,心中湧起狂喜。
只可惜,景成帝下一句話,就将他心頭方升起的喜悅,消滅殆盡。
“只是待趙舒窈誕下皇嗣之後,不論兒女都只能扶養在你正妃名下,孩子的娘就是你的正妃而非趙舒窈。”
既是皇嗣,母親自然不能是罪臣之女。
“那窈兒……”淩朗面色微白,“那她到時生完,仍可待在兒臣身邊麽?”
“趙舒窈為罪臣之女,将來就算生了兒子也不能母憑子貴,再如何都只能當個沒名沒份的侍妾,就連當側妃她都不配。”景成帝冷聲道。
“朕可念在她為你誕下子嗣,不将她送去教坊司,但朕會下旨将她奴籍身份召告天下并在她面上刺青,一輩子都是奴籍官婢,無論你日後身份如何,趙舒窈的奴籍皆不可抹。”
永安侯犯的是重罪,趙舒窈身為永安侯府的女眷,本該被送到教坊司受苦,如今卻因懷了皇嗣而逃過一劫。
當初趙舒窈與寧二公子傳出醜聞,當晚就不擇手段勾.引皇子,足見此女心術不正,手段卑劣。
景成帝本就因而對她抱有成見,再加上不願永安侯日後有任何翻身可能,才會不止要在趙舒窈臉上刺下奴字,還要召告天下,杜絕一切可能。
淩朗聽見面上刺青,心中一痛,卻不敢有任何怨言。
他苦求多日無果,如今景成帝好不容易松口退了一步,自然不敢得寸進尺,只卑微的想留下趙舒窈。
“你若同意,朕便即刻派人将她接出來,若不同意,朕──”
“兒臣同意、兒臣同意!”淩朗急道,“為保皇嗣,兒臣懇請父皇速速将趙舒窈接出大理寺監獄。”
有了景成帝的聖旨,趙舒窈很快被接出大理寺。
當淩朗親自帶着聖旨來接她時,趙舒窈原本感動至極,甚至覺得自己将來還有翻身可能。
可在當她聽見自己面上得刺上奴字才可離開,卻又再度陷入絕望之中,大哭起來。
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永安侯嫡女,而是比當初她所厭惡的商女還要不如的奴籍宮婢。
淩朗雖然心痛不舍,卻也只能強硬的叫獄卒盡快執行景成帝的命令。
他得先将趙舒窈帶走才行,只要能活着,哪怕她是只是個小侍妾,他也會待她如初。
……
淩朗并不知道自己母妃已替他談了一門親事,此時一顆心都撲騰在趙舒窈與她腹中之子身上。
可他不知道,這消息卻是很快傳到了鳳儀宮與太子耳中。
淩容與一直都有在注意沈貴妃的一舉一動,前世淩朗也是無奪嫡之心,一直都是沈貴妃從後逼迫他。
他聽見沈貴妃與相府談下親事後,心中并無訝異。
就在永安侯中毒一事的調查方告一段落,淩容與直接朝牧逸春拱手祝賀:“恭喜牧相嫡女與三皇子定下親事。”
“多謝太子殿下。”牧逸春面不改色的應下恭賀。
他早就知曉自己的夫人何氏與沈貴妃來往密切,如今聽見閨女的親事終于定下倒也不太意外。
淩容與見牧逸春毫無波瀾,冷冷擡眸瞥了他一眼。
“當日金銮殿上,牧相曾說牧相将會是太子妃一輩子的母家,如今牧相就要與孤的皇弟結為親家,孤想問,牧相當日在父皇前對太子妃的允諾,可是要就此作廢?”
此時兩人身邊并無旁人,大理寺卿方才在太子開口祝賀的同時,已識趣的退出門外。
當年牧逸春趁着景成帝帶着沈貴妃離宮出游,與裴皇後偷.情,纏.綿缱绻、被翻紅浪之際,沒想到會被年僅不到六歲的淩容與撞個見着。
淩容與因而落下極重的心病,對他抱有極深的敵意。
當年他給景成帝戴了一頂大綠帽,太子身為景成帝的兒子,對他懷有敵意再正常不過,若非淩容與還對裴皇後抱有孝心,對此事只字.未提,恐怕他早已人頭落地。
牧逸春早就習慣淩容與對他的态度,聽見淩容與幾近冷嘲熱諷的問話,只不以為意的看了他一眼。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臣未曾說過就此作廢。”牧逸春垂眸,肅聲道,“相府永遠是太子妃的母家,此事不論如何都不會有所動搖。”
牧逸春既然能位居丞相之位,自然有識人眼光。
他知道淩朗當個閑散王爺還可行,可若将大梁交到他手上,必定不久就會一敗塗地。
他并沒有想讓女兒當皇後的野心,守護山河,國泰民安才是他此生最大所求。
是以牧逸春的女兒嫁給誰,對他而言其實差別并不大,他曾因為一己私心付出過極大的代價,必不會再重蹈覆轍忘卻初心。
“但願相爺可以一直這麽剛正不阿。”淩容與扯了扯嘴唇,涼薄一笑。
※
淩容與雖然因永安侯與趙舒窈的事忙得不可開交,但他還是趕在晚膳前回到東宮。
只是當他進到寝殿時,卻發現寝殿不似平常燭火通明。
淩容與眉頭微蹙,立刻詢問一旁的周正,“怎麽沒點燈,莫非太子妃又不在寝殿?”
周正細聲道:“回殿下,皇後娘娘離開東宮之後,太子妃便一直待在書房未曾離開。”
淩容與一愣,旋即轉身,大步朝書房走去。
“太子妃就在書房待了一整個下午?”
“是。”
“如意可有跟在她身旁伺候?”淩容與語氣急促。
“太子妃不讓如意随伺,如意就候在書房外。”
“太子妃可有服安胎藥?”
“回殿下,服了,只是太子妃就是不肯出書房。”
主仆兩人轉眼已到書房,如意見着矜貴冷漠的太子殿下,清秀的眉眼盡帶不安與擔憂。
“太子妃不知為何将自己一人關在書房內,不論奴婢如何哄勸都不肯開門。”
“孤知曉了,你們都退下,孤來──”
淩容與的聲音并未刻意低壓,在人前素來低沉冷冽,自帶一股威儀的嗓音,立刻就傳進書房之中。
話未落,就見原本緊閉的房門倏地被拉開,一身月白色齊胸襦裙的小嬌兒,宛若一只蝴蝶從書房內翩然撲進淩容與懷中。
俊美的太子殿下被撲得猝不及防,不由得整個人微微往後踉跄一步。
原本跟在淩容與身後的一排宮人齊齊頭下頭,不敢随意窺視。
周正幾乎在書房木門被拉開的同時就低下頭去,在見到太子妃出來的同時,更是拉過一旁如意,領着衆人悄然無息的退下。
這周正雖然不知太子與太子妃兩人究竟發生何事,可按早上兩人分開前那種恨不得膩在一塊當連.體.嬰的模樣,他可說一點兒也不擔心。
“怎麽跑得這麽急,摔着了怎麽辦?”淩容與無奈蹙眉,想彎腰将懷中嬌兒打橫抱起,卻發現她的小手緊緊環着他的勁腰。
盛歡埋首在他懷中無聲落淚,溫熱的淚珠透過衣衫浸入胸-膛。
落日餘晖,夕陽如丹,深紅晚霞透過枝葉灑落于兩人身上,少年半垂的眸子心疼而無奈。
也不将人打橫抱起,直接一手環抱住懷中之人的嬌.臀,一手環過她的臂窩,将人整個提抱起來。
鼓鼓的雪脯因而受到擠.壓。
盛歡措手不及,驚呼一聲,雙手不得已改攬住少年肩頸。
淩容與直抱着人,大步流星走進書房,一腳将房門踢上。
書房內燈火通明,書桌上不止放着早上淩容與給她看的書信,還有之前他親手畫的畫像。
大大小小都有,全都是她。
這畫像就收在耳室之中,的确只要盛歡随意稍稍留心一逛就能發現。
淩容與将人抱到一旁羅漢榻上,從懷中掏出幹淨手帕,溫柔的扣住她的下巴往自己方向一帶,錦袍翩然翻起,單膝半跪在她面前,低眉順眼的替她擦拭淚痕。
“怎麽變得這麽愛哭?”少年鴉羽般烏黑的睫毛半落,話裏盡是無奈。
要是他知道盛歡見了這些畫又要哭,他肯定不讓她自己來書房。
淩容與懊悔不已,卻又拿她沒轍。
眼前少年清隽眉眼微垂,一舉一動皆溫柔,盛歡垂眼看着他好半晌,才伸手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臉頰。
“嘶──”淩容與吃痛。
他的歡歡下手的力道可真重。
“殿下畫了我卻不告訴我,還是我自己發現的。”盛歡羽睫輕扇,軟聲道,話裏雖是指責,紅通通的雙眼卻是漾着心疼與不舍。
淩容與畫了許多她的畫面,他的畫功很好,裏頭的自己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随意作畫。
更像他早就畫過無數次那般。
她睡覺的模樣,生氣的抿着唇,開心的彎着眼,一颦一笑皆在其中。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不少人會随着時間而變得面目全非,她的夫君卻一如往昔,矢志不渝,未曾忘卻過她。
淩容與輕笑,墨眸彎彎,起身将人抱入懷中。
跟着擠上本就不太寬敞的羅漢榻上。
眉眼裏全是溫柔,寵溺之情溢于言表。
“你沒問。”
淩容與一面低笑,一面萬分無奈地親了親她軟.柔的嘴唇。
盛歡又被抱坐于懷,少年原本過瘦的大腿,如今已比以往健壯不少,坐起來的感覺比以前好受許多。
就是細窄腰身間的漂亮腹.肌還未恢複。
“我沒問你也要自己說才對。”盛歡小嘴一抿,垂着腦袋低聲嘟囔。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也過于無理,白皙的耳根與雙頰,不由得染上一層一層緋.紅。
這句話若是旁人聽了,只會覺得盛歡在無理取鬧,淩容與聽完之後,卻愉悅至極的朗笑起來。
垂眸看着一臉不明所以的少女時,沉沉的墨眸更是一點一滴漾出柔情與幸福。
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颌,指腹親昵地撫.上她嬌.嫩的唇瓣。
淩容與喜歡她任何模樣,更愛她對自己提出各種要求,一點也不讨厭她這般沒頭沒尾的要求,心頭反而引起一陣甜蜜的戰.栗,滿心歡喜,欲罷不能。
對他而言,這是盛歡愛他、依賴他與在乎他的表現。
他簡直愛極了她這樣任性鮮活的模樣,生氣勃勃,說不出的妩媚可愛。
淩容與低眉淺笑的看着她,目中的寵溺之情,柔得似要滴出水來。
話頭明明是盛歡自己起的,她卻被少年毫不掩飾的熱.烈目光看得害羞起來。
“笑什麽?”盛歡烏黑的眼睛睜得渾.圓,無措又無辜,看起來極為惹人愛憐。
淩容與指腹揉了揉她飽滿的唇珠,低頭輕輕落下一吻,眼簾微垂,溫柔低笑,“孤知道了,以後孤有什麽事,都主動告訴你。”
“可你也要答應孤一件事。”
少年純淨幹淨的眉眼,泛着溫柔與縱容。
“別一直哭,傷眼睛。”
說話的同時,薄唇落在她眼上,心疼摩挲。
接着俯首吻上她微紅的臉頰與嘴角。
方才盛歡撲進他懷中就掉淚,實在吓得他心驚膽跳,還以為她又怎麽了。
不過淩容與将人抱進書房,見着了那些畫像,他就瞬間意會過來。
盛歡不止在乎他,還心疼他,才會将自己關在書房裏一整個下午,獨自看着那些畫,一聽見他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
淩容與已坐直身,垂眸望着她。
盛歡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沉默半晌,小聲嘟囔:“殿下早晚慣壞我。”
“嗯。”淩容與輕輕應了一聲,臉上噙着淺淺的梨渦,慵懶而愉悅。
“無妨,孤就想慣壞你。”
少年低沉的嗓音,蘊含着無限的溫柔。
他摟着她的肩膀低低一笑,薄唇輕靠在她紅彤彤的耳朵上,“孤更想再被你欺負。”
盛歡聽見少年的啞聲呢喃,立刻想起昨晚自己對他做的那些荒唐舉動,原本只是稍熱的臉頰,瞬間燒得一片火紅,幾乎滴血。
昨晚她一時意動,将少年逼至牆角,甚至放肆的扯開他的束腰,甚至大膽的……
盛歡想起昨日一時的意亂情迷,臉上爬滿熱意,眼睫亂飛,雙眸羞赧,眼尾浮起一抹嬌.媚勾.人的桃花意。
淩容與又抱着人淺嘗辄止的親昵一番,見她不再胡思亂想的掉眼淚,才終于開口說起正事。
“孤有兩件事要和你說,是有關趙家父女的事。”
盛歡聽見是有關自己生父及趙舒窈的事,原本通紅一片小臉上的笑意不禁淡了許多。
少年無奈的揉了揉她抿直的嘴角,又是一陣輕聲低哄,将人逗得重展笑顏,才繼續接着說下去。
他将永安侯夥食被人下毒,因而中毒成了啞巴及身子變得半殘,以及景成帝因為永安侯中毒一事,破例讓淩朗将趙舒窈接回府中一事全告訴盛歡。
最後,還說了淩朗與牧相嫡女的親事。
“淩朗要娶舅舅的女兒?”盛歡微微錯愕。
當初牧逸春說過相府永遠是她的母家,可如今三皇子娶了他女兒,任憑舅舅對她再好也不可能好過親女兒。
難怪當初景成帝再三問她,真的要與永安侯脫離父女關系麽。
“那趙舒窈怎麽辦?”盛歡接着問。
“趙舒窈雖然被接出大理寺監牢,可接出來前,額頭上被刺了個奴字,這一輩子她只能是奴籍宮婢,到時就算孩子生了也不能扶養在自己膝下。”
淩容與一面摸着她的臉,一面低聲解釋。
“淩朗要是有了正妃,那孩子就是記在正妃名下,以後認的娘也是淩朗的正妃,至于趙舒窈得看到時他在淩朗身邊是什麽名份,但她如今既已為奴籍,想來也只能當個身份最低微的侍妾。”
盛歡聽見趙舒窈以後就算生了孩子,也不能自己扶養,頓時百感交集。
她雖覺得趙舒窈有點可憐,卻也沒忘記淩容與在書信上都寫了什麽。
淩容與将前世全寫在信上,盛歡已經看完。
前世正是趙舒窈意外撞見永安侯偷養外室,接着發現自己和那外室容貌相似,早早就得知自己的身世,發現自己是假千金。
才會在淩容與回京,聽見盛歡這兩個字時,特別的警覺。
盛翊臻跟趙舒窈提過盛歡的名字,也提過自己還有一個哥哥跟侄兒,名字就與淩容與提及的盛家三口完全符合。
趙舒窈萬萬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男人,居然會這麽巧被流落在外的千真金搶走。
她更害怕盛歡回來之後,永安侯夫人會發現她真正的身份,才會跟永安侯他坦言,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千金。
還說淩容與就要将真千金接回京城,要是到時景成帝發現她的身份,他們都會死,叫永安侯快點想辦法。
永安侯才會因此對她起了殺心。
而她和淩容與的孩子,最終沒能活過三歲。
且因為是在冰天雪地裏被剖出來的關系,自小身虛體弱,剛學會喝奶的同時也學會喝藥,可說從小就是個藥罐子。
此時她若覺得趙舒窈和她的孩子可憐,那誰又來同情她和她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淩容與(星星眼):歡歡何時還要再欺負孤?
盛歡:……
有修改就是在捉蟲,小可愛不用重看鴨
24小時掉紅包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