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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淩容與原本與她十指相扣的手突然松開一只。
手掌溫熱, 手下柔膩。
少年的薄唇依舊靠在她耳畔,反複輕啄, 綿密溫柔, 半垂的眸光溫軟, 幽若深潭。
盛歡白皙細膩的肌膚泛起漂亮的粉紅色。
他又使壞!
盛歡臉紅了起來, 如上好羊脂白玉的柔荑, 立刻按住他連連搗亂的大掌。
淩容與低低一笑, 反捉住她的手, 薄唇從耳根落到掌心。
溫熱掠過,心尖似被羽毛輕輕劃過,心底溫軟得一塌糊塗。
盛歡貝齒咬着紅唇,含羞帶嗔的瞪了他一眼,心裏卻似揣了只兔子一般瘋狂奔跳不已。
精致絕色面龐上的兩抹薄粉越發鮮紅,滿飽的唇瓣水光瑩潤, 似甜美多-汁的蜜桃, 鮮嫩欲滴, 誘.人啃噬。
讓人想嘗上一嘗,看看少女的唇是否真有比蜜桃還要香甜可口。
兩人另一只十指相扣的手, 握得越發的緊。
淩容與的唇回到她耳畔,低沉暗啞的嗓音帶着低到塵埃的卑微, “歡歡, 求求你……”
盛歡仰頭看着他,朱唇微張,雙頰漸紅, 欲言又止的模樣,帶着難以言說的美。
“喊孤的名。”
“歡歡,喊孤今生的名好不好?”
“孤求你。”
語氣極盡誠懇,少年卑微的祈求一聲又一聲,宛若和風細雨一般,溫柔的落在盛歡心頭。
在他人面前永遠高高在上,冷漠倨傲難以親近,就連面對大梁至高無上的帝王亦不卑不亢的太子殿下,唯對他的太子妃斂去與生俱來的強勢與矜貴,俯首稱臣。
淩容與溫熱的唇随着祈求聲,一同落在她耳畔,伴着微沉的呼吸,掠過她的耳垂。
明明兩人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可淩容與這般低眉順眼,啞聲祈求的模樣,卻讓她的心跳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下去。
盛歡有點懊惱自己的不争氣,熱得臉都紅透了。
淩容與在她嘴角親了一口,目光緊鎖着她。
墨眸暗色翻湧,有着濃濃愛戀與獨.占.欲,有着溫柔與隐忍,有着不可言喻的危險與瘋狂,唯獨沒有屈.辱或難堪。
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
只要別不理他,只要別離開他,他樂意哄着她、求着她,完成與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盛歡原以為淩容與方才又想用搗亂蒙混過關,以為他想折騰得她自己開口。
沒想到,他居然真如她所言,溫聲細語,不,已經幾近低聲下氣的的求着她。
“歡歡,喊孤的名字可好,孤想聽。”
額頭抵在她頸間。
氣息落在細膩肌膚。
溫君清雖然是盛歡親自幫他取的,可淩容與才是他真正的名,自從知道盛歡也擁有前世記憶之後,他就無比渴望聽她喊自己的名。
淩容與垂首,薄唇迷戀地輕輕摩挲着她的唇瓣,将她雙手高舉于頂,再次與她十指緊扣。
如她所願,一遍又一遍,低聲溫柔,哄着她、求着她。
少年俯.身半跪,勁瘦有力、線條流暢漂亮的腰肢,腰力極佳。
淩容與心中始終記得她有孕在身,惦記着她和孩子,絲毫沒有壓.着或碰着她。
僅有寬闊結實的胸-膛,因動作改變,偶有輕碰。
他就似只愛撒嬌的大貓一般,不停地在她耳畔脖頸,輕聲撒嬌,溫柔摩挲。
随着溫熱掠過,盛歡雖始終抿唇不語,卻被他滾.燙的視線與聲聲低求,惹得面紅耳熱。
少年見她始終不肯開口,似乎是急了,猛地低頭堵住她的唇,比起方才的百般小心、萬般溫柔要放肆得多。
吻如狂風驟雨,兇狠的于她口中掠奪,盛歡小嘴微張,眸光潋滟,纖白的脖頸仰起一道優美的弧度。
淩容與原以為她會一如往常的被動,卻不想口中香甜竟随他翩然起舞,熱烈交織。
與他交扣的柔荑亦是重重的回握住他。
淩容與心中一喜,與之翻騰并未太久就意猶未盡的分開,一線銀絲跟着牽出。
額頭與她相抵,眼底一片柔情,淩容與再次不依不饒低聲哄着。
在少年的百般哀求下,懷中美人兒終于含羞待怯的輕喊了聲:“容與。”
這還是盛歡頭一次喊淩容與今生的名,自然沒君清喊起來順口。
容與二字喊出時,仿佛自己還是那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短短兩個字一說出口,就覺得羞死人。
美人兒單薄的臉皮再度羞紅不已,眼睫輕.顫,微微偏過頭,躲避他充滿熾.熱與狂喜的目光。
“歡歡,再喊一次,孤喜歡聽你叫孤容與。”淩容與在她耳邊低低呢喃,沙啞而克制,想方設法地哄她開口。
“容與。”盛歡別過頭不敢看他,閉眼喊道,耳根的紅一路蔓延而下。
吳侬軟語,細軟柔美,又嬌又嗲。
淩容與眸色一沉,倏地松開她的雙手,跪直身。
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強勁有力的大手,忽地拽上白皙細.嫩的腳腕。
……
周正與如意兩人就候在華陽殿外,華陽殿的确是行宮內除了永壽殿以外,最清涼之處。
兩人饒是候在殿外亦是涼風徐徐,絲毫不覺得熱。
就在如意與周正聊天聊到一半時,殿內忽然又響起了那道耳熟的細軟嗚咽聲。
如意驀地一愣,小臉‘騰’的紅了起來。
這只養在東宮裏的小奶貓何時又跟了過來?
“太醫們分明說過還未三個月不可,太子他怎麽又……”如意聽着小奶貓那細.軟勾|人的嗚咽聲,耳根燒紅不已,心裏更是緊張。
太子打自與太子妃溫柔缱绻之後,身子可說日益健|勇,動不動就要喊上六、七次水。
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怎麽可能受得住這樣的折騰。
周正倒是老神在在,笑笑安慰:“如意姑娘不必多想,太子比任何人都在乎太子妃與孩子,他必定不會做出輕狂之舉。”
如意見周正說得信誓旦旦,但她本人卻是非常懷疑。
半個時辰過去,殿中小奶貓的叫聲已有些啞,甚至帶上了哭腔,聽得人心尖都揪起來,恨不得進去将它抱起,溫柔憐惜一番。
如意聽在耳裏,面色忽紅忽白。
“周公公,這可怎麽辦,這再過幾刻鐘就要一個時辰了……”她在殿門口來回不停的踱步,心急如焚。
原本不緊張的周正都被如意的叫喊聲及模樣感染幾分,不由得微微蹙起眉。
周正斟酌片刻,掐着嗓子道:“要不咱家先派人去将趙太醫請來候着?”
如意聽見周正想叫趙傑過來,遲疑幾瞬,“我聽說這次避暑之行趙太醫是随着清河公主的……”
也就是派人過去請趙傑,必定會驚動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容易大驚小怪,萬一将此事傳到了帝後耳裏就不好了。
就在兩人愁眉苦臉,商量着要叫何太醫還是鐘太醫時,殿內終于傳來了叫水聲。
周正松了口氣,立刻轉身吩咐小太監們備水。
只是水備好了,周正卻見本該浴沐的太子殿下,發絲雖有幾許淩亂,俊臉亦泛着意動過後的緋.紅,衣着卻是整整齊齊。
反倒是太子妃披頭撒發,錦被披身,香汗淋漓的輕卧于榻,迷漓的美目半掀,紅唇微啓,一副累壞的模樣。
周正不過是匆匆看了一眼,在淩容與冷冽懾人的目光掃過來前已不敢細瞧,立刻退出門外。
如意見他出來,拉着他道:“雖然殿下已經叫水,但還是先派人去請鐘太醫過來比較妥當。”
周正将人拉到一半,湊在她耳邊低聲細語的說着什麽,面上笑容意味深長。
如意原本滿眼困惑,卻在周正的話落下時,杏眸愕然瞪大,清秀的小臉霎時豔紅如火,腦袋已經燙得冒起了煙。
她羞澀不已的将周公公推開,結結巴巴道:“太子、太子殿下沒有、沒有與太子妃行|房就好,那、那就不用叫鐘太醫了。”
可憐的如意,一個未嫁人的小姑娘,懂的閨閣之事卻越發的多了。
她的确如何也想不到,太子殿下那樣如谪仙般的男子,居然願意纡尊降貴為太子妃……
如意用力的甩了甩頭,不敢再想,半晌,她可憐兮兮的看着周正:“周公公,以後這種事您就不用細細解釋給我聽了。”
周正是宮裏的老人,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太子與太子妃感情好,那對他們也是好事。
他不以為然的笑笑:“咱家若不說清楚一點,如意姑娘肯定聽不懂得,到時驚動太醫那才是大驚小怪。”
如意想起方才周正說的那些話,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
因為是在避暑行宮的關系,沈薇的冊封禮并不盛大,再加上景成帝當晚就要她伺寝,沈薇根本也不在意冊封禮如何。
雖然是沈貴妃挑中了她,但這東宮側妃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要來搶的。
如今側妃沒着落反倒成了淑嫔娘娘,沈薇雖然難受不已,但她到底是個有主見的主。
既然事情已無法挽回,那她就只能順其自然的接受下去。
教引嬷嬷教導完她該懂的事之後,她便下定決心,好好利用自己的這個皇後命,為自己與母家争取一番。
……
景成帝去了趟避暑行宮,身邊居然就多了個淑嫔娘娘,這淑嫔娘娘還是沈貴妃母家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沈貴妃為了固寵,才将親侄女接進宮,可當景成帝一行人回到皇城內沒多久,後宮的宮人們就不這麽認為了。
景成帝對于這個新得的淑嫔娘娘甚是喜愛,幾乎日日翻她的牌子點她伺寝。
不過兩個多月,這淑嫔娘娘就有喜了,沈貴妃得知之後再度被活活氣暈過去。
淑嫔娘娘有喜之時,盛歡這頭也已經四個多月,害喜的症狀也沒之前那麽嚴重,不再日日嘔吐,食不下咽。
忍耐了三個月的太子殿下,終于能再度将溫香軟玉抱入懷中,盡情地與她溫柔缱绻一番。
以前如意聽見太子喊水時,還會為她家小姐不好意思,如今聽見太子第六次喊水,雖然耳根還會微微發紅,但面上神色卻也跟周正一樣見怪不怪。
只是她還是有點擔心她家小姐的身子。
小姐如今雖然胎象已穩,可這太子殿下動不動就一夜喊六、七次水,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如意心中苦惱不已。
太子夜夜頻繁叫水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裴皇後耳中。
她一聽到兒子又開始這般不知節制,當天就氣得将太子妃接到鳳儀宮,直要她小住大半個月。
盛歡也覺得淩容與過于荒唐,她這幾日整個人都被折騰得幾乎散架。
雖然腹中孩子十分健康,可她心裏也有着氣,暫時不想見到太子,索性就應下了裴皇後。
沒想到,她才搬到鳳儀宮不過兩、三天,周正就急匆匆的跑到鳳儀宮跟皇後娘娘求人。
盛歡自有孕之後便容易覺得疲倦,再加上這幾日淩容與實在孟浪,此時人還在寝間睡着。
裴皇後體諒盛歡,從不要求她得早起,聽見周正急着求見盛歡,也沒将她吵醒,獨自一人在鳳儀宮大廳接見周正。
她難得見到周正慌慌張張,原本帶笑的面容亦不由得嚴肅起來,“可是太子發生何事?”
“殿下、殿下他又舊疾複發了,如今趙太醫已經為他看完診,藥也喝了可卻一直不見成效。”
周正神色緊張,口沫橫飛。
“七月天東宮又燃起了地龍,若是不喝藥還會像以前那樣咳血,就連趙太醫都不知為何如此。”
裴皇後聽見太子咳血,手指一緊,面色煞白,“太子的病不是早已好了?為何突然舊疾如發還如此嚴重!”
“皇後娘娘,奴才有個荒唐大膽的想法,自從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後,身子就益發的好,可每次與太子妃分房或兩人吵架時,他就會舊疾複發,奴才想,太子殿下這個病,可能與太子妃密不可分。”
“荒唐!”裴皇後沉沉拍案,溫和的面容難得浮現一絲怒意。
周正跪伏于地,心急如焚,“奴才也覺得荒唐,可真的就是如此,皇後娘娘不如先讓太子妃回東宮,看看殿下是否因而好轉再來斷決。”
裴皇後沉吟片刻,最後終于決定同意周正的話。
暫時先讓盛歡回去看看太子,再看後續如何。
盛歡醒來之後聽見淩容與不止又開始畏寒,甚至又吐血,當下什麽也不氣了,立刻搭着步辇回到東宮。
果不其然,盛歡一回到東宮不久,淩容與的病狀就逐漸褪去。
不再畏寒,也不用再燃地龍,那藥盛歡雖然不敢停,但卻也隐隐察覺到了什麽。
淩容與身上這難解的頑疾,似乎真的和她息息相關。
裴皇後原本只覺得周正在胡言亂語,可當她見到太子再度恢複健康之後,卻也不得仔細思考起周正說的那段話。
……
而淩朗府中的趙舒窈,此時肚子已經完全顯了出來,已有六個月的身孕。
皇城之中頓時喜事連連,最重要的是接連有小生命即将出生,景成帝可謂樂不可支,日日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淑嫔被賜在永福宮,此時她盛寵的模樣,一點也不輸當年沈貴妃初進宮時的陣仗。
因淑嫔有着皇後命,沈貴妃想,身為皇後的裴皇後應該對她最為忌憚,她可說日日跑到鳳儀宮找皇後娘娘訴苦,想與她連手拉下淑嫔。
可這皇後命本就是裴皇後與太子無中生有,裴皇後又怎麽可能介意,就算淑嫔真的有皇後命,裴嬈也從不介意。
她從沒想過要當皇後,這皇後的位置一直都是景成帝硬要讓她坐上來的。
裴皇後倒也沒趕人,每日就這麽笑笑的看着沈貴妃一個人在她面前急。
沈貴妃見裴皇後壓根兒不在意的模樣,發現自己撺掇不動裴皇後之後,決定求人不如靠自己。
僅管景成帝現在鮮少翻她的牌子,卻也想方設法的在景成帝面前出現。
沈貴妃如今兒子都要當爹,居然還得日日跟自己親侄女争寵,簡直就是自己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苦不堪言。
說也奇怪,這不知是沈貴妃伺候景成帝的時間比較久,或是淑嫔初有孕不方便侍寝,這原本日日都去永福宮的景成帝,突然又不去永福宮了,反而一個勁兒的往毓秀宮跑。
宮人們私底下交頭接耳時,言詞無一不是在稱贊沈貴妃姜還是老的辣,貴妃娘娘的手段,終究比自己侄女高明許多。
……
此時永安侯一脈的案子已近水落石出,除了永安侯以外,牽涉其中的官員皆已抄家問斬,寧家與衛家更是從皇商中被除名。
原本的六大皇商頓時只剩四家。
而永安侯因為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的關系,景成帝決定留他一命,讓他往後餘生就在牢獄之中度過。
永安侯早在中毒被救回一命後就一心求死,可說天天巴不得能盼來一紙賜死诏書。
沒想到,他沒等來賜死诏書,卻等來淩容與親手帶着永安侯的聖旨,一字一句的告訴他:“趙承平,你貪污盜賣宮中之物罪證确鑿,原本在逃的餘黨們都已伏誅,不過聖上仁慈,憐憫你如今已是半殘之身,特地為你網開一面,留你一命。”
“往後餘生,你便在大理寺監牢之中好好度過罷。”淩容與俊美的臉龐上的笑意冷如寒霜。
永安侯聽見景成帝居然饒自己不死,整個人瞬間跌入絕望深淵之中。
他現在不止成了啞巴,甚至連自理都不能,被關在監牢之中的日子生不如死,可憐比街邊的野狗都不如。
唯一支撐着他的便是案子塵埃落定之後的賜死,他不知有多渴望能求得一死,可現在,他連唯一的希冀都沒了。
為何要饒他一命?景成帝不是那般仁慈的人!
淩容與似乎從永安侯渾濁的黑眸中,看出了他的怨恨與疑惑,削薄的唇瓣挑起一抹嘲諷的笑,雙手背在身後,迤迤然的走到監牢欄杆前。
“看來永安侯對于這個判決深感意外,”淩容與淡淡道,“這是孤特地為你求來的。”
淩容與輕聲道:“孤念在你身為太子妃的生父,故特地向父皇求請讓他留你一命,孤已經為你打點好一切,雖然你無法自理,但那些獄卒還是會喂你吃飯。”
“趙承平,你現在可有後悔當年為了報仇,狠心将盛歡與趙舒窈偷龍轉鳳?”
淩容與輕輕一笑,墨眸裏的深邃之色陰郁到了極點,眸底更凝着暴戾瘆人的殺意。
永安侯蒼涼一笑,眼角淚珠無聲的滑落下來。
其實他早在愛上牧婉清時就後悔了。
他後悔自己利用了牧婉清,後悔自己欺騙真心愛着自己的兩個女人,可就算當時他已經後悔卻也沒了回頭路。
“不過現在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後悔是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孤與太子妃都不稀罕你的後悔。”
淩容與笑聲執拗而病态,搭着他的眼神,說不出的森然詭異。
永安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蔓至頭皮。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淩容與,完全不知太子看着他時,為何眉宇間會迸出絕頂殺意。
完全不明白淩容與對他的仇恨究竟從何而來。
就算太子被趙卿歡迷得死去活來,也不可能對他抱有這樣濃烈深沉的殺意。
只可惜這個答案,永安侯注定一輩子都想不透。
甚至還有一個秘密,不止永安侯自己想不透,就連大理寺卿都苦查無果。
永安侯當初飯食裏的毒就是淩容與的手筆,再加上永安侯樹敵衆多,大理寺卿才會無論如何都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因永安侯無法自理的關系,在衆多牢犯的抗議及淩容與的有意安排之下,如今他已被挪到大理寺監獄最深處,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方才也是因為淩容與身邊跟着人,手裏捧着燭火才有幾絲光明。
随着淩容與離去,他所處的監牢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永安侯一想到自己要待在這陰森潮濕的監牢一輩子,甚至天天渾身惡臭不已,深深的絕望與痛苦再次朝他襲來。
※
就在沈貴妃與淑嫔鬥得不可開交之時,這皇宮之內再度傳出一道好消息。
“太子妃懷了雙生子?!”景成帝聽到東宮來人的禀報,龍心大悅,立刻賞賜給盛歡許多珍奇異寶。
裴皇後得知之後雖然也極其開心,可開心之餘卻有着更多的擔憂。
她可說日日都親到東宮陪着盛歡說話,甚至不再避嫌,時常派人到相府将牧婉清召進宮,讓她們母女相聚。
而當初淩容與得知盛歡懷了雙生子,不止錯愕,更是整個人都陷入難以言喻的恐懼之中。
“你們真的确定太子妃腹中的是雙生子?”淩容與一收到盛歡懷了雙生子的消息,當下就馬不停蹄的趕回東宮。
此時他臉色鐵青難看不已,平時的從容淡定此時已消逸無蹤。
這自古女子生子本就不易,幾乎是鬼門關裏走一遭,如今盛歡懷了雙生子,到時生子的危險程度幾乎比其他産婦還多上一倍。
如今他的身子越發健朗,別說吐血甚至連畏寒都不再,幾乎與常人無異。
可他一點也不開心,若是他盛歡生産時出了什麽事,那他就算身子與常人無異能長命百歲那又有何用。
他不想再像前世一樣,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世上茍活。
“回太子,從太子妃的脈象來看确是如此。”何太醫再度被逼問得滿頭大汗。
自從太子妃有孕之後,何太醫因為壓力過大的關系,頭上的烏絲已經掉了不少,如今日光照在額頭,已比其他太醫光亮不少。
何太醫覺得,要是太子妃生産時有什麽萬一,他們這三個太醫恐怕都得為太子妃陪葬。
思及此,何太醫忍不住又恐懼的抓了抓頭。
“鐘太醫、趙太醫也是這麽認為?”淩容與冷冷掃向另兩位太醫。
“回殿下,臣的診斷與何太醫一樣。”鐘太醫如實道,“從太子妃的肚子也看得出,她的确比同月數的孕婦還要大了許多,正因懷了雙生子才會如此。”
“臣亦如此認為。”趙傑道。
盛歡自然知道懷雙胎有多危險,可她除了擔憂以外更多的是欣喜。
她垂眸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如今她的腹中有兩個小生命,不論其中一個是不是她前世的孩兒,将來他們都會是自己的寶貝。
再加上淩容與,她就有三個寶貝了。
她看着已要為人父,現下卻因得知她懷了雙胎而失了平時冷靜的少年,不由得莞爾一笑。
“殿下。”盛歡輕聲喊道,彎彎的眉眼盡是溫柔笑意。
原本面色冷硬的淩容與聽見她的聲音,眉眼瞬間柔和下來,立刻來到榻前。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淩容與目光擔憂,落在她已明顯大出許多的肚子時,眸光微微一暗。
今生的一切果然與前世完全不同。
前世盛歡腹中就只有一個孩子,如今卻成了兩個。
“你讓太醫們先回去罷,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盛歡低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跟小可愛預告一下,文文已進入尾聲,即将開始收尾,很快就會完結啦,
完結之後還會有番外,番外除了前世以外還會有日常甜甜的撒糖
除了裴皇後和牧相的番外以外,小可愛還有想看誰的番外嗎?
如果有修改就是在捉蟲,小可愛不必重看鴨,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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