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翻滾吧牛娃娃
如此簡單又粗暴的堵嘴方式我覺得這輩子我也算是嘗試過了。
重晔無辜地朝我眨巴眨巴眼。
永遠在賣萌的家夥!
我朝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別嚎,阿寅剛剛安靜下來睡過去。”
重晔很知趣地點了點頭,一手向後戳了戳,我猜他大概是想讓我去出去說話。
我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擡步出去:“走吧。”
我走在前面笑着抱怨:“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三天兩頭的都不讓人省心,真想他快點長大我也就輕松點了。”
重晔跟在我後面走,不慌不忙來了一句:“宜珺,在你心裏,我是什麽?”
我停住腳步,側身看他,問:“你想聽實話?”
重晔點頭:“對,事實。”
我哦了一聲,說道:“你是我繼子啊。”
重晔突然面容一僵,臉色沉了下來,好像有點失望加不開心,輕聲喃喃:“原來我只是繼子?”
我補了一句:“這樣我就永遠是你的長輩了,你得對我恭恭敬敬的。”
重晔勉強扯出了一絲笑來:“你這是補刀麽?”
我無辜臉看他:“你讓我陳述事實的啊,那事實你是不是我繼子?”
重晔稍稍笑得自然了一點道:“嗯對,這是事實。”
我走過去拽他的手:“走了,別站在這裏說話,像什麽樣子。”
我拽了他一下,沒拽動,又拽了一下,又沒拽動,我拽拽拽了好幾下,他還是不動,我不耐煩了,回過頭去就罵:“滾犢子!”
重晔身形一顫,頗為驚訝:“你就不能文明一點麽。”
我朝他微微一笑,半嬌羞半妩媚,外配咬牙切齒:“翻滾吧,牛娃娃!”再眨眨眼:“這樣,可以了麽?”
天旋那個地轉,我肩膀一痛背後一痛手腕也一痛,眼睛一睜一閉,重晔個死不要臉地居然把她後娘哀家我按到了牆上。
重晔一手按着我的手腕,居高臨下壓過來,整個就擋住了光線,我跟得了沙眼一樣眨着眼睛看他,說話不着底氣:“你你你……你要造反呀。”
他表情深邃地看不到底,似笑非笑道:“宜珺啊,你這是……”
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這是什麽?”
重晔就這麽湊過來,臉差點就貼着我的臉,在我耳邊輕聲細語:“你這麽為老不尊,朕該拿你怎麽辦呢?”
溫熱地氣息吐在我的耳邊脖頸裏癢癢的,我覺得我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我的內心正在忍不住的顫抖。
重晔一定是吃錯藥了!
我皺眉,定神,再展眉,氣定神閑地說道:“哀家很老麽,對嘛,對于你來說當然老啦,你才快十七嘛,我都二十了,反正有很多年輕漂亮的排隊等着你呢,你管我這個老太婆幹什麽啊是不是,再不濟也有面首嘛,哦對,重歡上回說要給我介紹面首來着,我……呃……”
重晔捏着我手腕的手稍稍一用力,我吃痛地皺起眉頭,不滿道:“你要把我手掐斷麽?”
他一字一頓道:“朕說過,不、許、你、招、面、首。”
真是任性霸道狂拽裝酷的小皇帝啊,哪有這麽過分的。
我歡歡喜喜地繼續跟他對着幹:“你讓我不招我就不招啊,回頭我就去找重歡。”
為老不尊這個詞其實重晔真是沒說錯我,我以為憑借自己過人的年齡以及過人的身份可以壓制住重晔,就是因為我秉持着反正我比你大比你身份高你就不敢欺負我的心态,所以結結實實地被重晔欺負了。
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誠不餘欺也。
當我錯愕地看着他兩片性感的薄唇這麽貼過來照着我嘴上啃了一通的時候,我覺得……
重晔這是……無師自通了?
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麽啃下來了,等對上我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他立刻就人往後退了半步,手還忘了松開。
我嘴唇上還留着他的餘溫,我只能聽見自己很被動地說了一句發生這種事情以後必定會說的話:“你這是……做什麽?”
我覺得重晔收到了驚吓,被自己的行為驚吓到,只能愣了半天吐出幾句話:“我……我就是想告訴你,你要是招了面首,面首就會對你做這種事情,你願意讓別人對你做這種事情?”
我欲哭無淚地看着他:“晔然,你吃錯什麽藥了?”
重晔再一次靠過來,沒有按着我手腕的另一只手撐在了我的耳側,将我整個人包圍起來,啞着嗓子道:“宜珺,我……我不想你招面首,你懂麽?”
我搖頭:“不懂……”
剛說完不懂,重晔就又一低頭啃了下來,啃完又問:“你懂了麽?”
我已經被他啃暈了,光顧着搖頭:“不懂……”
他再啃,再問。
我怒了:“你光親我我能懂個鬼啊。”
重晔撐在我耳側的那只手用力一捶牆壁,整個人貼上來,前胸貼着我前胸,放開捏我手腕的手,嘴角一揚眉眼一挑:“光親你你不能懂,那還要我怎麽樣?宜珺,你說該怎樣?嗯?”
這尾音撩人的,我都快跟着他說是了,卻也在最後一刻堅守陣地,也就是他松開我的手,讓我的手做自由落體運動的時候,我猛地一個激靈,清醒了,擡手不是給他一巴掌,而是有氣無力地一推,可能對于我自己來說真是使了很大的力氣了,可對于重晔來說我這就是欲拒還迎的意思。
我覺得我可能明白了重晔的意思。
我很憤怒道:“不招面首就不招面首啊,你生氣歸生氣,你犯得着輕薄我麽。”
重晔很認真地對我說道:“宜珺,這不是輕薄,沒有人會因為生氣而這樣輕薄一個人的。”
我更憤怒:“那你剛剛是在幹嘛!”
重晔臉貼過來,聲音帶着磁性:“吻你。”
我一張老臉驀地脹的通通紅,這小子……這小子到底在說些什麽啊……莫不是我觊觎他的那麽一點小心思被他給瞧去了,他現在就來嘲笑我了麽。
我快哭出來了,今天倒了血黴的去上朝被當靶子打,還事後跟我丞相老爹鬧僵,再和蕭湛說了那些話,現今又被一個毛頭小子輕薄了,要前世造了多大的孽才能在一天內和所有人糾纏在一起啊。
“宜珺,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像阿寅一樣把你當母親來看,也不能像阿姝一樣,嘴裏叫着你母後卻把你當大姐姐來看,你說你确實二十歲了,但是你做出來的事情還真不是二十歲會做的,宜珺,我想我可能……對你真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我擡眼看着重晔,心軟了一截。
我承認,和重晔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對他印象很深刻,因為他是我除了家人和蕭湛以外,熟悉的唯一一個男人,起初我覺得我可以當他是弟弟,甚至是和重寅一樣當兒子一樣對待,後來我發現,當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像我這種天生自制力就很差的女人來說,這分明就是一種誘|惑,誘|惑我對一個小男人下手。
我也承認,我确實對重晔起了一點觊觎之心,但是還能抑制住,我經常用自己太後的身份以及自己的高齡來勸解自己,不能做老牛吃嫩草的事情,不要染指小孩子,可是重晔的一颦一笑總是在我腦子裏,就好像剛剛在偏殿裏和李長德說話,我就會突然産生幻聽,感覺是重晔來了一樣,說明我心裏在意他,但是為什麽在意……我也不清楚。
不過重晔好,我清楚。
重晔幾乎不對我發火,也不給我看臉色,雖然我知道他一開始接近是為了看着我,不讓我輕舉妄動,但是我知道,重晔的心不壞,就是身份難過了一點,是個皇帝,還是個沒什麽實權但是很想有所作為的皇帝,可是後來可能因為他也發現了我的智商小了別人一圈,橫看豎看就不像是個有出息的人,也就覺得我成不了大器,而且也沒有要偏幫莊家的意思,所以放寬了心。
但是他今天這個反應真的讓我瞠目乍舌!他到底在幹嘛啊!
我靠他不會真的看上哀家這個老牛了吧!
我錯愕地對上他的眼,驚慌失措道:“你你你……你對我有什麽別的感覺啊……”
重晔做出思考的樣子,看着我:“可能是喜歡……”
我一掌拍在他額頭上,脫口而出:“你腦子進水了啊!你喜歡我?”
咳咳,其實我還是有點……開心?蕩漾?還是激動?沒想到重晔這個小夥子居然也觊觎着正在觊觎他的哀家我?
重晔退開兩步,手扶上額頭,抱怨道:“你幹嘛下手這麽狠?不知道我會疼啊。”
我可能真的不知道他會疼,就在剛剛他說可能是喜歡的那一瞬間,我腦子裏出現了很多很多種想法和可能性。
首先我該覺得高興,或許他是真的,其次我覺得有點悲傷,他居然眼光這麽差看上了如此差勁的哀家,再者我覺得,他不會是想犧牲色相換我一世忠誠于他吧。
那他真的太偉大了,而且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還很大。
當然我自己也覺得這不太符合實際,我又沒有真的喜歡上重晔,年齡身份沒有一樣适合,并且像我這樣一個曾經應該是個做妻子的優秀人選現在退化的只能當奶媽的女人來說,重晔這麽優秀,我似乎有點爪牙伸的太長了。
至少在我心裏還是把重晔當小輩來看的。
我覺得我不能這麽堕落。
我用了全力再推開他一段距離,整了整衣袖,站定,神色凝重:“你是皇上,不該開這麽過分的玩笑。”
我側過身站着,盡量不去看他的臉,我怕我會心軟。
靜默了良久,重晔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壓抑。
我覺得或許是我說中了,所以他不說話,可是他卻用略帶着哀傷的語氣問我:“是因為舅舅麽?”
重晔見我很久都沒有回答他,沒有正眼看他,于是又說道:“我知道你和舅舅有過一段,可是你沒有完全放下是不是,雖然你嘴上說再也不可能,心裏還是企盼着的對不對?”
誠然,這是重晔想多了,如果我想做什麽決定,絕不會會考慮任何人,在我看來,我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在乎的只是別人對我的看法,我不喜歡別人誤會我,明明我是個正常的好人,你卻要硬說我這裏那裏都不好,解釋了還不聽,也就是所謂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好像重晔上次說的,有一票人樂此不疲堅忍不拔地舉報我和蕭湛有私情,潛臺詞還暗示着只要不能證明我和蕭湛沒有私情,那就是有私情。
這種邏輯是不對的,本就應該他們拿出證據證明我和蕭湛有私情,不然這天下還有沒罪的人麽,所有人都能被扣上各種各樣的帽子。
我會不會接受他,和蕭湛一點關系都沒有,或者說,就在剛剛發生那些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想到蕭湛。
所以現在重晔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接受他,那就是因為蕭湛。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我莊宜珺是個做人很失敗的人。
我從來都不能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別人替我決定了讓我去做,連自己的感情都不能自己決定,好不容易有個初戀,還被扼殺在了土地裏,連根苗苗都沒發芽,辛辛苦苦做了個太後,還不清楚自己身邊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像重晔這樣一個亦正亦邪有時候會有事情瞞着我的人,我該怎麽放寬心全然接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怎麽辦,女人的心是很脆弱的,傷過一次,難道還能再傷第二次麽。
承認吧莊宜珺,你就是個輸不起的人。
我從來就是想得太多,考慮的太多,導致最後什麽都辦不成。
重晔幾乎不對我發火,也不給我看臉色,雖然我知道他一開始接近是為了看着我,不讓我輕舉妄動,但是我知道,重晔的心不壞,就是身份難過了一點,是個皇帝,還是個沒什麽實權但是很想有所作為的皇帝,可是後來可能因為他也發現了我的智商小了別人一圈,橫看豎看就不像是個有出息的人,也就覺得我成不了大器,而且也沒有要偏幫莊家的意思,所以放寬了心。
如果不是這麽尴尬的身份,我一定會欣然接受的吧。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了,想要保持一個單純心的想法已經夭折,我已經帶給蕭湛壓力,不能再禍害一個重晔。
我終于轉過身看着他,對他道:“你要這麽想,那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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