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節

晨的音波功本能破除攝魂術,可是初時的那刻猶豫讓他喪失了,加上雲飛揚的功力大增,他竟然也只能保護自己不被魔音控制。可是一旁的王瓊奇和鄭擎宇卻已經是滿頭大汗,功力稍低的王瓊奇甚至已經自卸衣裳。更不要說其他功力不濟的人了。

“我要殺了你!”趙琳突然奪過齊傲雲手中的長劍,刺向了雲飛揚。雲飛揚本來可以輕易避開這一劍,因為趙琳本沒有什麽武功。

可是施展攝魂術耗費了他大量的內力,因為有個會音波功的南宮晨在場,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宮晨身上,以防他用音波功破自己的攝魂術。

如是他的簫聲一斷,攝魂術也就破了,那他同樣會死在衆人的圍攻之下,所以,雲飛揚沒有選擇只得舉起左手的劍反手刺向了趙琳。趙琳卻是不閃不避,竟然是同歸于盡的招式。

趙琳為什麽沒有被攝魂術控制?因為在來客棧的路上她一直服用雲飛揚親自調制的清心散,清心散可以幫助人去除雜念。而且趙琳數次被攝魂術控制,對雲飛揚的攝魂術早有了防備之心。再者,因為在場的人以男性為主,所以雲飛揚選擇了淫靡曲調試圖先控制全局,這也給了趙琳出手的機會。

雲飛揚本想擲出手中的長劍,擊退趙琳,可是就在此時,心底湧現出無盡的殺意。雲飛揚分心想要壓下心底那蠢蠢欲動快要脫離控制的噬血念頭,手下一滞,趙琳的長劍已經追到。

雲飛揚只得運勁與小腹打算拼着受重傷也要硬接這一劍。可是,劍卻沒有向預期的那樣刺入小腹。

“娘——”齊傲雲的驚叫聲震斷了雲飛揚的簫聲,雲飛揚渾身一頓,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灰白一片。

南宮晨發現不對勁,想要施救的時候卻已經太遲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趙琳的長劍貫穿了老夫人的身體,刺在了雲飛揚身上。

雲飛揚扶着老夫人後退了急步,終于萎靡地倒在了地上:“老夫人?”

他不明白,雖然老夫人一直都有極力維護他。可是那時因為老夫人想要保護齊家唯一的血脈,或許她知道真相,就會改變主意的。可是,為什麽老夫人要為救他付出自己的一條性命。

他不明白,為什麽每每他對人性失去信心的時候,卻又會有一個人出現高速他自己的想法是錯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滴在老夫人的臉上。

老夫人虛弱地望着他,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好親切。孩子,不要難過了,你也救過奶奶,現在奶奶只是把命還給你罷了!只是,在我死前,不知道能不能聽到你叫一聲奶奶?”

雲飛揚猶豫了一下,也許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既然是上天的安排,他何不坦然接受這一切呢?

“奶奶!”

奶奶!只是兩個字卻是帶給了齊老夫人從未有過的滿足,這一聲“奶奶”她已經足足等了十八年。能夠看到如此優秀俊逸的齊家傳人,她也可以安心去見齊家的列祖列宗了。齊老夫人安祥地閉上了眼睛,唇角還帶着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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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薩錘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 礙無 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颠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悟法大師盤膝作于地上認真地念着佛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雲施主節哀!”

“上天有好生之德?”雲飛揚站起身抹去了唇角的血跡。趙琳的那一劍拼盡了全力刺穿了老夫人的胸膛,依舊在雲飛揚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寸餘深得傷口。

齊傲雲心情複雜的看着趙琳,母親和妻子,他始終只能選擇其一。齊傲雲站起身抱着齊老夫人的屍體黯然離開。雲飛揚的那劍為了避開沖向自己的齊老夫人并沒刺傷趙琳。

“夫君!夫君……”趙琳提起裙擺,追着齊傲雲跑了出去。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 度一切苦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佛祖慈悲,可是卻救不了飛揚的性命!”雲飛揚将右手的玉簫插在腰間,将左手劍交到了右手。

人間煉獄

“雲飛揚,既然知道自己走不脫,就束手就擒吧!”趙直得意洋洋道,“倘若,此刻你跪地求饒,乖乖交代出毒王和魔教少主的行蹤,或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在雲飛揚的信念裏,生路從來都是自己給的,求是求不來的。”雲飛揚側眼看着趙直,那魔魅的邪氣越加駭人了。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

趙直聲音未落,雲飛揚已經動手了。受了傷,他的劍卻更快,更加鬼桀。衆人眼前一花,只見雲飛揚閃入舞女中,血花四濺。呼吸之間,他卻已經回到了原地,若不是劍上的血跡,仿佛就像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一般。

清波樓的舞女,她們是舞女也是殺手。她們最擅長的是迷惑男人的心智,在他們抑制力薄弱的時候取其性命。她們的一支豔舞沒有迷惑住雲飛揚,卻被雲飛揚的攝魂術所制。她們本事趙直請來的幫手剛要趁着雲飛揚分心與趙直說話痛下殺手。可是,雲飛揚的劍卻比她們更快,更辣!

四名美人随着自己鮮血的湧出,在原地轉了個優美的圈子,才緩緩地倒地。無論一個人生前多麽美麗,她死了也好看不到那裏去。眼前的四名美人也不例外,她們倒在地上,雙眼向金魚一樣凸出來,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驚恐。

她們不得不驚恐,自從出道以來,她們從未執行一次任務損失四人。而殺死四人,對方卻只用了一劍。

趙直也不敢相信,他之所以安排這麽多人圍攻雲飛揚是因為擔心他的手下和淩凡就在附近。可是,雲飛揚一個人的武功似乎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設想。

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武功突飛猛進。如果,一個雲飛揚已經如此難纏,那麽若是淩凡就在附近的話——

“爹,大家一齊動手,不要讓他有喘息的機會!”趙真真連忙叫道。

群雄猶豫了片刻,但是想到雲飛揚那鬼魅的身手終于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擁而上。

雲飛揚擡起腳,左手探入靴子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右手持劍,左手握着匕首,迎上了衆人。一時間客棧內慘叫連連,血肉翻飛。

誰也顧不上誰,誰也救不了誰。血染紅了客棧內的每一塊磚頭,然後不知道是誰的斷臂從窗戶上飛了出去,落到了街上。客棧外傳來了驚叫聲,逃命聲,而客棧內的夥計和掌櫃再在戰鬥初始已經從後門溜走了。

沒有人不惜命,沒有人不想活着。只是,有些人自己不想死卻總是希望別人死。所以,便有了殺戮,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場惡鬥。

南宮晨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雲飛揚。他認識的雲飛揚亦正亦邪,沒有人猜得透他的想法,可是卻凡事留一線,從不趕盡殺絕。可是,眼前的雲飛揚可像是要殺光所有的人,那樣濃烈的煞氣只要看一眼都會讓人不寒而栗。

劍光閃過,站在他身側恍然失神的鄭擎宇也遭受了無妄之災。雲飛揚的長劍幾乎卸下了他一條臂膀,幸——南宮晨及時出手。南宮晨甚至不及把劍,只能本能地舉起手中寶劍以劍鞘格擋了那銳利的一劍。可是,鄭擎宇卻已經受了傷。

電光火石之間,雲飛揚已經退出了客棧。他的劍砍在南宮晨的劍鞘上,已經折斷。他的劍本已經布滿了缺口,缺口不是兵刃造成的,卻是砍在人的骨頭上弄出來的。

客棧的地上牆上都是血跡,随處可見殘肢斷臂,一些受了重傷卻沒有死的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雲飛揚也受了傷,而且似乎傷得不輕。他被趙琳刺傷的傷口被沒有包紮,一場激鬥,傷口的血流的更急了。

可是,這畢竟還是不要命的傷。要命的是趙直在背後打他的那一掌。從一開始,趙直就躲在後面,避開了與他的正面交鋒,然後閃到了他身後悄無聲息地拍出了這一掌。那一掌傷及肺脈,每一次呼吸都疼痛不堪。

雲飛揚的一身白衣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更沒有人可以看得出衣服原來的顏色。而他的随從十一早已在亂戰中被人亂刀分屍而死。

“爹,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們——”

“我知道了!”趙直一雙鷹眼看向了南宮晨。方才的激鬥中,南宮晨是唯一一個與雲飛揚正面交鋒而未從受傷的。

這個時候落在街上望着客棧的雲飛揚忽然顯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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