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國慶過後, 江鹿白的校園生活漸漸步入正軌。
與此同時,S大各項活動也都舉辦起來了,除了最受人矚目的運動會, 還有各種體育比賽和學習競賽。體育比賽學生會歸體育部負責,學習競賽在學習部責任範圍之內。
江鹿白她們是幹事, 闫妍只是讓她們先跟着學長,了解下競賽流程和注意事項,事情并不算太多,再加上藝術團訓練固定在晚上, 難免有時間空了出來。
紀雲和江鹿白去圖書館,偶然提到帶她的那個學長大一開始就進實驗室了,江鹿白心念一動, 和紀雲商量要不要也找個實驗室, 提前學習一下,兩人一拍即合。
當天晚上紀雲就要來了一個據說很好說話老師的聯系方式,江鹿白問她怎麽得來的,一向灑脫的她難得扭捏起來了,後來在肖緋的逼問下, 才知道是蔡銘钊給的,兩人在上次那件事後就加了好友。
肖緋聽到這開始調侃紀雲了, 把紀雲弄了個大紅臉。
江鹿白則是看着聯系方式出了神,這既然是蔡銘钊給紀雲的,那麽不用想,這個老師一定是程瀝和俞渝的指導老師。
江鹿白突然猶豫起來, 自從上次青霖山分開,兩人就再沒見過,她好幾次猶豫着想要聯系程瀝, 話都編輯好了,只是怎麽也按不下發送鍵。
她很想見他,很想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所以才一直不現身,就連學習部的會議也沒參加。
可是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她就覺得心裏有點悶悶的,她還記得程瀝清瘦有力的背,以及衣服上淺淺的薄荷香,她摟着程瀝的脖子,薄荷香讓她有些恍惚,甚至有一瞬間産生“如果一直能這樣就好了”的念頭。
她對程瀝,原本只是默默喜歡。
但程瀝對她的關心,讓她變得有些貪心了,那隐藏在心底的那份不為人知的情感,像是烈火燎原般蔓延開來,甚至只要默念那個人的名字,心底就會湧現出一種酸澀的感覺來。
她有時也會産生一些幻想,想着程瀝是不是也喜歡她,所以才會幫了她那麽多次。
可是現實不是幻想,程瀝會幫她,會背受傷的她下山,會曲起手指輕輕敲她的額頭,他表現的那麽親近,可是他的眼中沒有感情,有時臉上還會帶着戲弄的笑意,好像只是在逗逗她。
她想不清楚,如果只是為了要逗她,為什麽要管唐予瀚和她的事情?為什麽還要做那麽暧昧的動作?
只是為了好玩嗎?
就像最開始,那個惡劣的玩笑一樣,等到她說出喜歡,然後再戲谑地告訴她:這只是一個玩笑,就像那句敷衍的“我喜歡你”。
人沒有底氣的時候很容易想多,江鹿白也不例外,她甚至害怕眼前這一切,只是程瀝為了捉弄她而設下的局,而她也不是開學那時候的她了,已經喜歡上程瀝的她,還能再次從容決斷地說出“再見,前男友”嗎?
—————
江鹿白最後還是給老師發郵件了,一是沒有回絕紀雲的理由,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夠見到程瀝,最好能當面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老師的回信是在第二天下午發到江鹿白郵箱的,寥寥幾行字,沒說同意,也沒有不同意,只是說讓她們明天上午去他辦公室,先見面了解下。
辦公室在有機組裏,老師坐在靠窗邊,看起來是個很随和的中年男人,瘦高個,背稍微有些彎,鼻梁上架着細邊眼鏡,厚厚的鏡片看起來度數還不低。
江鹿白和紀雲本來以為老師會問她們很多問題,沒想到老師也挺好說話,就問了下平常有沒有空閑時間之類的,然後讓她們去實驗室找研究生,幫忙跟着打下手,算是變相的同意了。
老師一共有四個研究生,兩女兩男,實驗室好久沒來新人,四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一個研二的女生走了出來,她留着一頭齊耳短發,蘋果臉圓圓的,唇角微微上翹,不笑臉上也帶着三分笑意,看得出是個好相處的人。
學姐先是帶着兩人熟悉實驗室,實驗室占地面積不大,但是實驗設備着實不少,大型儀器都放到裏屋,用一道玻璃門和外屋隔開,學姐也帶她們到裏屋看了下,裏屋比外面要冷清些,只有實驗室最後面坐着一個男生。
學姐看着那個男生,喊道:“程瀝,你先回去休息吧,實驗室現在也不是很缺人。”
江鹿白這才認出那個低頭調試儀器的人是程瀝,他穿着統一的實驗服,臉上還帶着口罩,長相被嚴嚴實實遮住。
程瀝的狀态顯然有些不好,他沉默着取下口罩,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從江鹿白身邊擦身走過,離開了實驗室。
江鹿白想要叫住他,但這裏明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她又默默收回了手。
沒有想到她這一收手,下次再見到程瀝已經是過幾天的事了。
在學科競賽報名結束一段事件後,學習部收到了舉行科技競賽的消息,和學科競賽這種不同,科技競賽不但規模大而且流程還很複雜,作為學習部的部長,闫妍今年是第一次接手這種大型比賽,為了防止出錯,她早早下發通知,準備和學習部的成員一起開會商讨。
本來只是學習部內部的小會,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件事被輔導員知道了,于是最近一段時間沒什麽事的輔導員就準備摻和一腳。
闫妍接到老師要來的消息後,在寝室裏長籲短嘆一陣抱怨,認命地在學習部的小群裏發消息。
【明天上午八點,大家記得準時到,PS:會有老師來】
明天是周六,大家都沒什麽課,不過開會時間定在八點,還是有些不太合理,至少對于紀雲來說就非常不合理。
好不容易待到周末,自然是要玩個痛快,頭天晚上瘋狂打游戲追劇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鬧鐘依舊和往常一樣,在六點響了起來,只是紀雲沒有像往常一樣掙紮着從被窩裏爬起來,而是迷糊着伸出手摸到手機,關掉鬧鐘後,一把将它扔到床尾。
整個動作看得江鹿白提心吊膽的,生怕她一個使勁,手機直接越過床欄摔在地板上,估計到時候迎接她的就是屏幕的破裂聲和紀雲的慘叫聲了。
好不容易把紀雲從床下拉下來,推着她進裏面洗漱,江鹿白看着鏡子裏紀雲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樣子,有些懷疑她會不會把牙膏給吞了下去。
等到兩人離開寝室,走到餐廳,那也已經是七點過十分的事情了。
紀雲困意依舊沒有被冷水洗掉,她打了個呵欠,看着面前的早點出了神。慢吞吞地拿起勺子舀了勺白粥,心不在焉精神萎靡地吃着早飯,簡直跟嚼蠟沒什麽兩樣。
這時一個女生背着雙肩包,拿着牛皮紙袋端着托盤,從兩人所在的餐桌前經過,紀雲看着那人手裏的牛皮紙袋,神智逐漸回歸,整個人猛地一激靈。
“糟糕!”
江鹿白剛吃完早餐,正在收拾餐具,見狀,問她:“怎麽了?”
紀雲連忙翻找背包,急急地說道:“就是之前的物理競賽,部長讓我今天把報名表拿給她,我記得我好像裝進包裏了,怎麽就不見了?”
“你什麽時候放包裏的?”江鹿白問。
“就是今天早上,我記得很清楚,還有我的無機化學呢,嗯,不對,我的無機化學課本哪去了?”
沒見的東西反倒還多了。
“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你今天早上沒有收拾書包”
紀雲翻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難不成我是在做夢,我給搞混了!”
紀雲連忙拎着背包站起身,“茶茶你先去,我要回寝室一趟。”
江鹿白連忙按住她,“你坐下先吃完東西再說,反正我已經吃完了,我回去幫你拿吧。”
紀雲剛才一直在打瞌睡,早飯才吃了一點點。
紀雲有些猶豫,“你會遲到的。”
“沒問題的,溫墨還在寝室裏,我借她的自行車去院樓,不會遲到的。”
江鹿白又問:“對了,那些報名表你放在什麽地方?”
“應該在書架上,我可能放到最上面了。”紀雲雙手合十,感動得不行,“茶茶我愛死你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
江鹿白看了眼手表,七點三十五,回寝室需要八分鐘,下上樓梯加上找文件要五分鐘,剩下十二分鐘也足夠了。
她計劃的很好,但是她忘了一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她打開門,看着空蕩蕩的寝室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肖緋和溫墨已經出門逛街去了,鑰匙也一并拿走了。
這下可有些不太好。
江鹿白找到了裝報名表的袋子,看了眼表,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也不敢猶豫糾結,江鹿白将文件裝入雙肩包內,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朝化學系的院樓跑去。
她不擅長跑步,再加上背着東西,才跑到寝室樓與教學樓交彙的十字路口,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只好停下來歇一會。
江鹿白拽了拽雙肩包的帶子,背包的重量順着肩帶施壓在肩膀上,磨得肩膀熱辣辣一片,她今天多帶了幾本書,準備開完會去圖書館複習,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變成了累贅。
江鹿白平複呼吸,休息一下準備繼續向前跑。
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面叫住了她。
“江鹿白?”
程瀝騎着自行車停在她身邊,一臉疑惑地看着她,“離開會不到十分鐘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江鹿白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就被程瀝打斷了。
“上來,我帶你。”
作者有話要說: 程瀝長舒一口氣:還好我今天騎得自行車有後座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