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沈七在噩夢中,條件反射似的拉着我的手,嗯嗯了幾聲,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也沒睜眼,也呼呼嘟嘟的接着睡了。

清晨,醒過來,睜開朦胧的雙眼,一時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九哥?七哥?

好漂亮,好帥的臉,眉毛英挺,鼻梁挺直,嘴唇豐腴肉感。

自己在他懷裏,難怪睡的這麽暖。

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照在他臉上,金色的光芒,宛如太陽之子。

他的眼睛毫無預警的睜開了,琥珀色的瞳孔,直視着我。

兩個人的心靈彼此直視,我能看到他眼中的迷茫,探究,我希望他能自己想起來。

當初他落魄,狼狽,危急,現在他傲嬌,自負,不在乎一切,王子,高貴。

我給他任何當初事情的提示,暗示,都不合适。

在姥姥家休養,換衣服,包紮傷口,喝 好消化的粥,在廊檐下,伸手接天空飄下的雨滴。

他從哪裏來,怎麽會在那個地方,他一句話也不說,姥姥也不問。

他站在老舊的門廊前,我站在青石臺階上,和他平視:“楊千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我會來找你的。你等着我。”

沒幾天,他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要回家,姥姥不放心,讓我去送他,給我穿上江南小姑娘常見的對襟小襖,背着小竹簍,裝着路上要吃的好吃的,和水,上路了。

坐去鎮上的汽車,又在鎮上坐去市裏的長途汽車,又打車,到了一個美麗的樹林中的別墅跟前。

他拉着我的手,站在歐風雕花鑄鐵的大門前,我看着腳上的泥,看着清爽幹淨的院中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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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到像童話裏的門窗,我小小的心,膽怯了,不敢邁進去。

他拉着我進門,我掙脫了他的手。

“你到家了,快進去吧。你爸爸肯定着急了。”我找借口。

“你跟我一起來。”

“那,那,你先進去,說一聲,我再進去吧。”我執拗,找借口騙他。

他沒有勉強:“好,你等着。”

他進了大門,我聽到有人在尖叫他的名字。

我默默的轉身,飛奔而去。

他和我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是世界,他是天上的白雲,我的地上的小草

,我們永遠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姥姥說施恩不圖報,人和人之間是緣分,在沒出生時就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不是采茶的工人都回老家收莊稼,如果不是我自己去那片偏僻的地方采茶,如果不是因為路途遠,早早去了,如果,如果,沒有如果,

差一點,差半個小時,差半裏路,沈七就會葬身在哪個塌方的地下暗洞。

人不知鬼不覺。

姥姥說:你命不該絕,就是小城不救你,也會有別人救你的。你不要因此挂懷。

小城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救人于危困之中,是做人最基本的本分,沒什麽可驕傲的。

所以,還是他自己想起來最好。

在他眼中我看到自己的眼睛,幹淨,清澈,坦然。

只是這樣的體位,很快沒撐過十秒,我的目光就敗下陣來,“今天,我們去游樂園。”

他松開胳膊,我起身,坐在床上,準備下床。

沈七仰躺在床上;“我昨晚又做噩夢了,可是後來又做了個美夢。”

我站在床邊,模模糊糊的記得昨晚好像發生了點什麽,好像也沒什麽大事。

找衣服去衛生間換衣服。

沈九從外面回來,他穿着一身四葉草的白色運動服,休閑,青春,陽光。

我擡頭看他一眼,臉騰的就紅了,如果他早起床的話,那我和沈七相擁而眠的場景,他,他就看到了呀。

急忙進了浴室。掩飾自己的尴尬。

沈九對沈七說:“又想昨晚的夢啊?你這習慣還真難改掉。”

“哥,我昨晚夢到我又在那個地下暗洞裏,石頭從上面掉下來,水都沒了我的腰,我怕死了。

就像往常無數次那樣。

可是這次,有人來救我了也。他伸手拉住了我。

非常真實的感覺,真的拉着了我的手!”

沈七擡起手,在陽光裏,看着白皙的手,“感覺超真實。”

沈九寵溺的笑:“好,做了美夢總比做噩夢好,起來吧。我們今天變高三學生放開了玩。

你想玩什麽都陪你。”

三個人乘車到了尼尼樂園,宛如童話裏的精致美麗的公主主的城堡。

趕緊拍照,橋邊,拍一張,水邊拍一張,遠景拍一張,近景拍一張,城堡前拍一張全景。

沈九喊我:“過來,我們合影。”

沈九胳膊最長,我們三個都擠在一張照片裏。沈九最高,沈七第二,我第三。

沈九笑說:“我們三個好像一個臺階,踩着頭走上去,省的崴了腳。”

沈七看着照片說;“小水水,我跟你拍照不沾光啊,立刻顯得我老了。”

傲嬌的走了,拒絕跟我合影了。

回頭對沈九說:“誰敢踩我們的頭啊?給他個膽子也不敢!活膩了呢。”

呵呵,“我們”是指你和沈九吧,不包括我。

沈七說中文非常好聽,他脾氣又那樣,處久了真能寬容他的天真,小脾氣。

其實他比我單純多了。

我心裏想十句也未必會說一句,他說話根本就不經大腦。

人人都寵着他,愛着他,這不小姑娘,又跑過來送花,送氣球,送小禮物。

保镖在後面跟着,幫忙拎着。

沈九也買了路邊穿着童話裏漂亮裙子的賣花姑娘的花,送給我。

我接過來道謝,他伸手摸頭:“不用客氣。”還是那種看自己孩子的目光,溫柔,和善。

坐了漂亮極了的旋轉木馬,旋轉的彩色茶杯,各種小玩意。

沈七覺得不過瘾,指着過山車說:“我要去玩那個!”

沈九笑着答應了,我擡頭看望不到頭,消失在雲端的過山車,一陣眩暈,想吐。

我拉拉沈九的手:“九哥,我不玩這個,你們玩吧。我等你們。”

沈九停下腳步:“恐高嗎?沒關系,坐幾次就習慣了。”

我搖頭:“我不坐,我在下面等你。”

沈九沒有為難我,沈七過來:“真的恐高?挑戰一下自己啦。男生嘛。”

拉着我就往座位上按,我掙紮:“七哥,你自己玩。我真不想坐!”

沈九看着我臉色都不是正色了,“小七,他不想坐就算了吧。”

沈七聽他這麽一說,更上勁了:“小水水,不怕啊,我就坐在你身邊。你是個男人吧?是男人就坐一次!”

“我不是男人,我不要坐!”我大叫,往上掀安全護欄。

沈七吩咐旁邊的保镖,“按住他!”他在左邊按住我,保镖在右邊按住我的安全護欄。

沈九和另外兩個保镖坐在後面,他以為就是小七的玩笑,制止了一下,就沒再繼續。

沈七笑:“哈哈,你就算是女人,我也要看看你坐完過山車!我從來都不會憐香惜玉!”

就愛看女生尖叫吧?愛往女生抽屜裏放死老鼠吧?看着女生吓哭,特別開心吧!惡趣味!

過山車緩緩的開動了,我掙紮都沒用了,閉上眼睛,緊緊的抓着肩膀邊的護欄。

玩笑,就是這種玩笑,如果你開不起玩笑,沒有底線的玩笑,那你就是不識趣,不合群,不懂事,大家就有理由不喜歡你,排擠你,打壓你,欺負你。

過山車爬上一個高坡,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往後仰去,随即似乎在用超音速的速度俯沖下去,失重的恐懼,席卷全身,不受控制的驚聲尖叫。

沈七哈哈大笑,扭頭看我,不停的笑,在我恐懼扭曲的表情裏,得到一種莫名的快感。

看着別人倒黴他高興。

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大家高興一下。

你覺得被人倒掉在五樓的窗口,感覺怎麽樣?

大腦充血,眼前發紅,全身懸空,想伸手抓住什麽,被人拽着腳踝,來回晃蕩,什麽也抓不住。

每次要抓住的時候,總是在一圈人的嬉笑中,被拉開。

那種失重的不由自己掌握的恐懼!你沒經歷過,你沒資格說誰膽小,誰恐高!

那次“同學間愛的玩笑”以我失禁結束。

小便流過胸口,從脖子上流下去,從臉上流下去,從頭發裏流下去,低落下五樓的高度,澎濺在水泥地面上。

什麽叫羞辱?什麽叫羞恥?什麽叫尊重?

為什麽姥姥教給我的:要與人為善,嘴要甜,手腳要勤快。換來的是這樣的對待?

我付出我最大的善意,溫和,與人為善,逆來順受,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們大笑着,嘲笑着,拉我回教室裏,還大聲“善良”的跑去告訴老師:“水千城尿在褲子裏了,要回家換衣服,我來幫他請假。”

分不清現實和回憶,或者現實和回憶交織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在高空中旋轉翻滾的過山車,呼嘯着,奔向終點。

緩緩的停下來。

我捂着臉,生理性的眼淚和鼻涕,還有口水,呼了一臉。

急忙翻包找紙巾,比起手忙腳亂的擦臉,

更窘迫更尴尬的是,褲子又濕了。

沈七拉我的手,“真害怕呀?真哭了?”

沈九聽了他的話,急忙過來:“吓着了?”掀起安全護欄。

我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他,連看都不敢看他:“九哥,我沒事,你別管我。”我快哭了。

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誰也想美美的,誰也不想讓自己在意的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我也有可憐的自尊心!

沈七要死不死的偏這時候叫:“你褲子怎麽濕了?”

就這一句話,剛對沈七産生的一絲好感,全都消散,變成讨厭。

沈九也下意識的看了我的褲子一眼,他懂事,立刻就知道我怎麽了。

“飲料撒了?”他給我找了個借口,給我一個臺階下,不讓我覺得太窘,可是誰坐過山車喝飲料?能喝嘴裏麽?

随即沈七也意識到我到底發生什麽了,他覺得尴尬,不好意思,随後是歉意:“對不起。”

又馬上給自己開脫:“我以為你都上大學了,大家玩一下而已。。。。”

沈九有點不悅的對他說:“他上大學也只有十五歲而已。還是個孩子,沒成年呢。”

沈七驚訝的長大嘴。

我不要聽了,站起來,十五歲了,又不是五歲,又不是十歲,未成年也不是可以失禁的理由!

既然都知道了,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了。

一站起來,離開感覺屁股上濕濕的,被秋天的小涼風一吹,冷飕飕的,但是也比不過心裏對沈七的憤怒!

和面對沈九的尴尬,難為情!

沈九脫下自己的運動外套,只穿着裏面的簡約的白色運動背心,伸手給我圍在腰上。

“我們去開間房,換衣服。”

拉着我就離開了。

沈七也讪讪的跟在後面,他是善良的,但是善良的人也會在無意中傷害別人。

我一句話也不說,一眼也不看他。

默默的跟着沈九進了酒店,進了房間,去浴室洗澡,和這溫熱的水流,臉上嘩嘩的流淌這液體,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

這有什麽,比這更甚的還有過,為什麽還要這麽難過?

因為太在意沈九了嗎?

他站在門口;“洗完了嗎?我給拿了一身衣服。”

我開一條縫,他遞進來,修身黑色牛仔褲,藏藍色鑲碎鑽修身襯衫

還有內衣內褲。

我接過來:“謝謝你,九哥。”

默默的穿好衣服,開了門。他還站在門口。

看着我,伸手撫摸頭發:“你還是個小孩子,沒關系,別放在心裏。誰也會有犯錯的時候。

小七我會說他的。”

“九哥。”我忍着不哭,心裏好委屈好糾結。

他看我紅了眼,伸手抱住,伏在他的肩膀,順着頭發。“真是個小娃娃。像個洋娃娃一樣。”

可是你喜歡洋娃娃一樣的我嗎?男生都喜歡機器人,變形金剛。

“真想帶着你回歐洲。”他用力抱着我。

貼着我的耳邊說:“我對未成年人,下不了嘴。”

什麽?什麽意思?

“你的小心思,我都知道,可是你還沒成年,我等你長大。”

我吃驚地擡頭看他的眼睛,他一副我很了你的表情,目光又溫柔,笑容溫和。

看我吃驚的樣子,他低頭吻在我額頭上。“現在,我只能這樣。”

可是,我想這樣,擡腳,輕吻在他豐潤的嘴唇上,觸感美好極了,就想這樣一直一直。

和被人逼着舌吻,雲泥之別。

然後看着他,他沒有像我一樣吃驚,只是笑容更深了。

我說;“這是你說的,等我長大,這是印的章,你說話要算數,要等我長大。”

他點頭:“好。”随即:“那我也要印個章。”低頭,吻在我嘴唇上。

四片嘴唇相接,單純的觸感,就給人美好的幻覺,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現在。

希望自己有個魔法,讓時間停止。

耳邊一聲炸雷:“你們在幹什麽?”驚的沈七英語都蹦出來了。

我們急忙分開。才看到沈七的眼睛也要蹦出來了。

“沒什麽。”我難得解釋。

沈九大方:“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沈九捂眼睛:“我看到什麽了?我忘了。”轉身就走了。

時間也已經傍晚了,被我這麽一鬧,誰也不想玩了,出去吃了美味好看的蛋糕,又沿着漂亮的小湖轉了一圈,就回去休息了。

沈七洗漱完看着縮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我說:“今晚我還要和你一起睡。”

“問你哥。”經過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和沈七睡了。

過山車事件,浴室事件。

沈七真的去問九哥了。沈九看看我:“你單獨睡,我和小七睡。”

沈七不幹:“我沒想和你睡,我想和他睡。”

沈九看他又任性;“大家一起睡。”

那,好吧。

于是,以後的幾天,不管是去海邊玩,還是去山裏的休閑會所,都是我們三個一起睡。

沈七倒也沒有發生夜裏做噩夢的情況,睡的還算踏實。

只是,每天早晨,三個人手□□纏的情況,擁疊在一起。

寝具淩亂,還有早晨,大家都知道男生的情況,經常前邊一根,後邊一根,頂着,就把我烙醒了。

這危急的情況,我還能睡?第一個起床。

山裏的空氣真好,清晨的小鳥在樹上啾鳴,想起老家的日子。

老屋,瓦舍,陳舊的木門木窗,山坡上的茶樹,門前的小河。

“想什麽呢?”沈九站在身邊。

“想起老家了,和這裏的風景差不多,就是居住條件差太多。”

“想家了?”

我笑一笑,“有點。”

“這次時間太緊,等下次有時間了,陪你回老家看看。”

“家裏沒有人了,回去,意義也不大。”

他習慣性的伸手摸我的頭發:“太懂事的孩子,沒有童年的樂趣,向小七學學。

孩子就得有個孩子的樣子。老覺得你有顆二三十歲的心。”

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你說的真對,鑽到我心裏去看了嗎?

像一個比我還大的人學學怎麽當孩子,好好笑哦。

“學不來”如果我也像沈七那樣出生在一個疼愛他的家庭,無憂無慮的長大,大概也會像一樣單純。

傲嬌,自私,推卸責任,任性都是大人慣出來的。

可是沒有人寵我,慣着我啊。

姥姥一直瞞着我她肝癌晚期的事情,才嚴格要求我,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飯,自己縫衣服,

所有的家務活,都要我學會,還準備教給我制茶。

因為她要保證在她離世之後,我自己還能活下去。

她也沒想到爸爸會回去找我,所以,以她剛強的性格,當年說死了的事情,怎麽會有轉換的餘地?怎麽會同意爸爸把我帶回來?

因為她要死了,她堅持不多久了。

所以,我走了三個月以後,她覺得我可以在水家過的好了,爺爺和爸爸對我也不錯。

她可以放心了,心裏的牽挂放下之後,立刻垮掉了,在一個清晨撒手人寰。

“你什麽時候回歐洲?”我問他

“下個星期二。”

“我去送你。”

“好。”他的臉在清晨的微光中,趁着連綿的青山,薄霧,恍如仙人。

心中又升起一個盼望,歐洲,我會來的。

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歐洲的,交換生,留學,總之,下一個人生目标:歐洲。

和你在同一片天空下,說着同一種語言,呼吸着相同的空氣。

-------------------

暫時和沈氏少爺分開,回到爸爸家,爸爸忙的焦頭爛額,都已結婚的哥哥水千海和姐姐水千淼,也是行色匆匆,忙忙碌碌的。

我有時遇見爸爸,問他公司的事情,他看我擔心的樣子,安慰我:“沒事的,就現在兵荒馬亂的,過一段時間,新公司重新上市,就好些了。

別擔心,就是我真的倒了,你爺爺賣張黃花梨桌子,也夠你生活的了。他那麽疼你。”

每天司機按時接送我上學。

原來的時候,總是等到我有課的時候,才趕過去,現在,都像上班族按時上下學。

我這個體質,一直沒住校,寧願睡不夠的時候,在車上補眠,也不要和那群人住在一起。

多餘的時間都去圖書館呆着,尤其是英語啊。

小時候英語發音就不标準,給我一文,解釋沒問題,但是別讓我讀,因為鄉村老師的英語真的是郊區的地方口音。

明顯的中國地方口音的英語,我怎麽張口?這也是我在高中很自卑,的一個原因。

現在嗯?更。

因為沈七和沈九的倫敦英語說的那個高貴,優雅,動聽。

讀所有關于英國的書,留學方面的,飲食,地理,風土人情,歷史,文學。

日子忽然過得很充實,因為有了一個具體切實的目标。

那裏有人在等我!還是我喜歡的人。

很快就到了周二,我一早就過去上次的酒店,保镖看我嘴角上揚,他很熟悉我了,連問都沒問,就給我開了門。

屋裏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沈七穿着英倫學院風的西服,西褲,看到我,:“小水水,這麽早就來了?”

“你和你哥一起回去?”

“回去辦一些手續。”伸手摟着我的肩膀“小水水,我告訴你一件事啊。

我發現沒有你,我每天夜裏都做噩夢。”

我歪着脖子看他,他一臉真誠:“真的,我也奇怪怎麽回事。我做的噩夢太可怕了。

就像真的一樣,每次都活活吓醒了,雖然醒了,但是夢裏的恐懼感真實感都在啊。”

沈九一邊扣扣子一邊出來:“你又給別人說你的噩夢了?別重複,每次重複都是加深印象。

淡忘,時間長了慢慢就不做噩夢了。”

沈七不客氣的說:“你沒經歷過,沒親身體驗過,就沒資格評論。”

沈九看着我溫和的笑笑,寵溺的又了看了一眼小七,不計較他。

不舍的說:“小娃娃,我要走了呢。”擁抱。

“你們倆真的是雙胞胎?”這兄弟倆差距太大了。

沈九笑:“是,異卵雙胞胎。不過這裏面的事情說起來,話長了,以後有機會給你講。”

沈七幸福的說:“我爸比最愛的人就是我了,就是因為舍不得我,我才會有三個爸爸的。

世界上誰也沒有我幸福。”

沈九伸手捏他那那張泛着微笑的臉,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是因為我們兩個,他舍不得我們兩個分開,才這樣的。”

好像一出大戲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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