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具體的細節我已經弄好計劃書,遞上去了,我們華美還有完整的銷售渠道,産業鏈條,供貨商,生産線,我們還是很有優勢的。
我的計劃是注銷華美,重新組建一個新的公司,可是現在該給的錢沒收回來,還有人要賠償,供貨商等着要原料款,現在好難啊!
想來想去,要跟他的公司貸款,可是原來,我們公司和他沒有任何接觸。
不過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了,他國慶長假在本市,多麽好的機會啊!”
我為難:“爸爸,我還沒學公關。”
爸爸拍着我的肩膀:“公關的最高境界就是沒有公關,在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中就把事情搞定了。”
我還是為難。
“爸爸相信你,看你平時為人處事,溫柔厚道,穩當的很。
你爺爺那麽倔的老頭,都喜歡你,對自己有信心!”
“我見到他說什麽呀?”
“公司的事情,你一句也不要提,我會跟他見面談的,他知道我們的計劃。
你一去,他就知道什麽意思。
你爸爸我在商海滾了這麽多年了,相信爸爸”
于是,我就被司機送到這裏來了。
沈佑麒一聽說,我要照顧他,他開朗地笑了:“我看,還是我照顧你比較好。”
我臉一紅,給自己找面子:“我會做很多好吃的飯菜,你想吃什麽我可以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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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有興趣了:“是嗎?那你還會什麽?”
“泡茶!”
他驚訝了:“茶?你知道茶道可是很高深的。你才多大?會泡茶?”
我點頭。
他往沙發上一躺,大長腿一翹,“好啊,改天請你喝茶。”
他拍拍沙發,“過來坐。你吃飯了嗎?”
放下包,坐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電視裏正在播放美食記錄片。
“還沒,從學校出來就去爸爸那裏,然後就過來了。”
他說;“正好,我也沒吃,你想吃什麽,看着點。”遞過一個精致的菜單。
陪着高清的圖片,個個看上去誘人無比的美味。
我一張,一張的看着,“我想吃黑森林蛋糕。”
正仔細的端着菜單看,走廊的盡頭出來一個人用地道的倫敦腔的英語問:“哥哥,晚飯吃什麽?”
語氣裏透着一股慵懶,高貴,什麽的都不care的傲氣。
我擡頭,一個穿着白色浴袍的年輕男人,染成藍色的頭發還滴着水,和沈佑麒眼角眉梢有些像。
直挺的鼻子,豐潤的嘴唇,他?
我的眼神不由的變了變,看着他,真的是他?三年多不見,他模樣變的不是太大,只是比當年更成熟一點,沒了當初的稚氣。
在看了他幾秒之後,我可以确定就是他!
沈佑麒看到我的眼神直盯着這個男人,:“你們見過?”
那個男人看到我在,目光不由的收了散漫,一瞬間瞳孔收縮,微皺着好看的眉,上下打量我,
兩個人的目光直視,我不太自然的轉過臉,不想和他的目光直視。
我一直改不掉這個毛病,不能和別人對視。
他探過身體,隔着水晶玻璃茶幾,“我們見過?”
我擡頭看他,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那麽重要的事情,能忘記?
随即收了目光:“沒見過。”既然你不想提,那麽我也沒必要說,畢竟算不上什麽好事。
他啊着,點頭:“是啊,我剛從英國回來,應該沒見過你。”
随意的往沙發上一坐,撒嬌:“哥哥,我晚上想吃大閘蟹了,秋天正好肥美。”膩在沈佑麒身邊,還挽着他的胳膊。
沈佑麒看到我看他們,不自覺的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拉下去。
嘴裏還是很寵溺的說:“好,小七要吃螃蟹,我囑咐他們全給我們上肥的母螃蟹。”
眼神卻看着我。“你也跟我們一起吃螃蟹吧。”
我點頭。“謝謝。”又點了清爽滑嫩好消化的豆腐湯。
沈佑麒點完了菜,才給我們介紹:“小水水,這是我弟弟,沈佑麟。你叫他七哥就好。”
我點頭:“七哥,你好。”
沈佑麟恢複了剛才那種像被寵壞了的貓一樣的表情,愛答不理的說:“小水水,這名字。”
又從眼角瞟了我一眼,歪在那裏靠着九哥,玩手機。
九哥聽出他的醋味,微笑,拍拍他:“人家比你小好多,你有個哥哥的樣子。”
小七哼了一聲;“我才不要當哥哥。”
九哥耐心的解釋:“華美食品的水總,聽說我這幾天在度假,就讓他的小少爺過來陪我,不至于那麽無聊,他又不知道,你從歐洲過來。
小水水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尼尼樂園玩啊。
小朋友應該會玩在一起吧。”
小七哼了一聲:“陪你?安的什麽心?我還不懂?”
沈佑麒看着我,一副:不要怪他的表情。
我露出一絲微笑,比他更惡劣的人我見的多了,他不過是初級而已,還不夠傷到我的級別。
“七哥,想去尼尼樂園嗎?我還沒去過”
其實,我心裏還是好奇的,他真的不記得我?說會回去找我,信誓旦旦,只怕是轉身就忘了吧?
是,是過了三年,我身高比那時高了,長到快170了,模樣也有些變了,但是不至于不認識吧?
九哥也說:“明天,我難得沒事,我們一起去吧。”他是怕小七會別扭,拒絕我的提議,傷了我的面子。
九哥,我了你,你是好人。
窺一斑見全豹。從小細節就可以了解一個人,如果一個人的牙齒不幹淨,那就表明這個人沒有良好的衛生習慣,也就是說他的自制力差,這種人不可信任。
同樣的道理,九哥一個小動作,就知道他很細膩,很溫柔,很寬容,很周全,有能平和四周的能力。
我喜歡這樣的人。
小七看看我,又扭頭看看九哥:“好啊,我們一起去。”
他那意思,哼,你有什麽奸計,我也在旁邊看着呢。
小七,你就傲嬌,別扭,小心眼,嫉妒吧,你還是單純的,一眼就被我看穿的小孩子。
在高中的三年,已經歷練的我對人的觀察細致入微,看透不說透,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誰經過那樣的地獄也會快速成長的。
晚飯很快就送進來了,還冒着熱氣的通紅油亮的陽澄湖大閘蟹,肥美,誘人,豐腴。
小七張着手等着,九哥給他解螃蟹,我自己在一邊拆螃蟹,九哥拆完,把螃蟹放在小七的盤子裏,小七又傲嬌:“哥哥,啊”張着嘴等着九哥往嘴裏喂。
九哥沈佑麒眼角先看了我一眼,“小七,你自己吃。”
小七不願意了:“不要,我要你喂。”
沈佑麒嘆氣:“你長大了,我都給你拆開了,你看看小水水,比你年紀小,都自己吃飯了,你也要自己吃飯。”
聽着這對話,以為是對着兩個七八歲的小孩,誰知道是兩個大小夥子?
小七滿懷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小水水,過來,從你出現開始呢,哥哥就看我不順眼了。
我就看你不順眼了。“
沈佑麒叫他:“小七。”想要制止他的無禮。看上去這麽高貴的人,說出這樣無禮的話。
我看了沈佑麒一眼,對小七說:“七哥,有什麽吩咐?”
我不相信小七會比高中的那些渣更有折磨人的創意。
“給我喂飯。”
我心裏不由得鄙視小七的要求,這麽簡單?
毫無一絲不悅的過去,重新拿起一個螃蟹,很快的拆解完,挖蟹黃,嘟起嘴唇,吹了吹,遞到他肉粉粉的嘴邊,看着他張開嘴巴,含住銀色的小勺。
這麽漂亮的嘴唇。
我不由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小七看着我做這一切,眼神從一開始的不悅,慢慢的變了不一樣的眼色。
“好吃嗎?”
嗯,他一邊吞咽,一邊點頭。
沈佑麒在旁邊說:“你也不要只顧着喂他,你自己也吃,螃蟹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他一眼,眼裏是感謝,如果一個人老在冰冷的寒夜裏,行走,別人一絲的善意也能感覺到溫暖。
“謝謝你,九哥。”
吃完飯,小七大概是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軟,大家一起看電視的時候,他不再那麽紮刺了。
還是個善良的小孩。
“兩位哥哥,我想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玩,也挺累的。”
九哥說:“一起吧。”站起身來。
我心裏一哆嗦,拿着連體睡衣,看着比我高一頭的沈九:“我自己來。”
九哥溫柔的一笑:“你爸爸不是讓你照顧我嗎?給 我搓背。”
長腿一擡,進了潔白,整齊,設備齊全的浴室。
寬敞的下陷式的沖浪浴缸,可以舒服的泡澡,剛才沈七就在這浴缸裏享受了吧?
旁邊的托盤上還有一杯紅酒沒有撤下去。
牆上還有淋浴花灑。
沈九随意的除去了身上的衣物,站在花灑前,溫熱的水嘩嘩的撒下來,
寬厚的肩膀,沒有一絲贅肉,年輕健碩的身體,荷爾蒙飚發,美。
看得出有健身,自制力好,檢查鍛煉才能有這樣勻稱的體态。
他回頭看我還抱着衣服站在門邊:“害羞麽?都是男人。”目光流轉,深深的看了我羞紅的臉,
還是被水汽熏的?
轉回頭去:“過來吧,給我搓搓背。”
我把衣服放下,拿起牆上籃筐裏的綠色瓶子,擠出沐浴露,清新的木瓜混合着樹林的植物芳香。
手指觸到他的皮膚的時候,堅硬有力,光滑,對于第一次見面就肌膚相親的人,我的臉不受控制的燒到耳根。
“用力。”他雙手支在牆上,肩膀的肌肉拱着,奇異的視覺沖擊。
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用力搓洗。
他的大手拿過我在肩膀的手,一根一根的撫摸,合着水,合着沐浴乳。
我的手,微微顫抖,手背上的疤也不由得扭曲,全身起了一層的疙瘩。
心裏起了一層不敢想的奢望。
可是,你還沒受夠嗎?喜歡一個人,傷的還不夠嗎?你還不長記性嗎?
心裏的傷口如同活的,不能觸碰,不能回首,卻在啃噬着痛苦的靈魂。
有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沒人知道的怕。
被他撫摸的手指,慢慢的脫離他的手,滑到後背,他夠不到的地方。
心裏也慢慢的平靜了。
算了吧,就這樣吧。以後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的。
不指望任何人,堅強,勇敢,獨立,自由。
把他當成爺爺,仔細的搓洗,後背,胳膊,脖子,“行嗎?”
他轉過來,抓住我的手:“手好小,我一把就能抓住。像個小娃娃。”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溫柔和善。
太熱了,害怕多看一眼就會把自己融化。低頭。
他又笑:“男生這麽愛害羞呢。你看看小七,整天跟誰也不見外,好像別人都要天經地義的照顧他。你也要跟他學習一下。”
“學不來的。”
“我給你洗嗎?”他體貼的問。
“我不習慣和別人洗澡。”
他低頭看着我的頭發,“那我先出去。”
猶豫了一下,還是低頭在額頭上印了一個吻,轉身穿睡衣,出去。
我站在那裏有十幾分鐘,一 動不動。
仿佛一動就會把他留在我額頭上的肉感,溫潤的感覺,摔在地上。
心裏亂成一團。這種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我太清楚了。
被喜歡的人傷,那種痛,也太清楚了。
胡亂的洗了一下,穿上連體的卡通睡衣出來。
沈七在沙發上看着我,頭上包着毛巾,眉頭微微皺着,顯然在想事情,和我有關的事情。
我推開卧室的門,沈七站起來,:“小水水,只有兩間卧室哎。我不想一個人睡。”
“那,你和九哥正好睡一間。”
“可我想和你睡。”
沈九正在關電視,“那我們一起睡好了。反正大家都是男生。”
沈七看看沈九,縱了一下肩膀:“好啊。正好可以聊天。”
沈九的卧室是主卧室,通透南北,南邊可以看海,北邊看整個城市的夜景。
巨大的床,這是雙人床?睡三個人綽綽有餘!鋪着金色的絲綢寝具,看着就舒服。
沈七随意的往上一躺,“小水水過來,靠着我。”
沈九說:“小水水個子最小,不占地方,睡中間吧。”
沈七想了想也答應了。往邊上一滾,睡在床邊。
我心跳的厲害,但是我深知,自己的秘密,如果太矯情,太裝,的話,反而容易被人看穿,
平淡,随意,假裝不在乎,可能還能不至于那麽快被拆穿!
高中三年不就這樣如履薄冰的過來了嗎?
我爬上床,反正穿着內褲,又穿着連體睡衣呢。
很乖很乖的躺在中間,調整呼吸,盡量平穩,安靜。
沈九和沈七脫了睡衣,兩邊睡着果男,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偏沈七還趴在我臉上:“小水水,我怎麽覺得我見過你呢?”
我看着他長長的眼睫毛,一根一根在月光中忽閃,眼睛中有解不開的疑惑。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食不言寝不語。”
翻身躲開他逼人的目光,正和沈九臉對臉,他只看了我一眼,就閉上眼:“睡吧。”
我看着他硬挺的鼻梁,豐滿的嘴唇,閃着健康光澤的肌膚,覺得自己心裏的想法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像我這樣的人,大概沒有機會得到幸福吧,一開始就被詛咒的人生。
他忽然又睜了眼睛,對視的一瞬間,明白我的內心,微笑,我就像偷窺狂被當場捉住的賊,眼神立刻躲閃。
他伸手像個大人一樣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輕輕梳籠我的頭發:“好乖的孩子。”
籠在自己懷裏:“睡吧。”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各懷心事,終于在忐忑中睡去了。
夢中忽然聽到,旁邊的沈七在大叫:“不要這樣!別把我扔在這裏。”
“我不要死!我不同要死!救救我!”
我在夢中迷迷糊的被沈七的話帶到當時的極度恐怖的情景中去:
春天的淩晨,天空還沒亮,一直在下春雨,路上很泥濘,山上有的地方陡峭的山石已經開始崩塌。
我獨自去采姥爺在偏遠的老樹林種的老茶樹上的新芽。
聽到有人在哭泣,絕望的哭泣,我循聲去找,坍塌的山石露出一個大洞,哭聲就是從裏面傳來的,我扒着洞口張望,裏面漆黑,還有水聲,好恐怖,好吓人。
我壯起膽子問:“有人在裏面嗎?”
裏面的人沒有了聲音,我大聲喊:“有人嗎?”
這次馬上驚喜的聲音:“有人,有人,快來救救我!”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的眼睛适應了黑暗,模模糊糊的能看到裏面被亂石和水流包圍的一個人影。
随着不斷坍塌的山石和不停上漲的暗流,随時都有被山石砸中,和被水流沖走的危險!情況萬分危急!
“快救救我,我不要死!昨天下雨這裏的水都漫到我的腰了,我要被淹死了!”
聲音裏全是恐懼,被活埋,被淹死的恐懼!
“你怎麽會在裏面?”這是一個隐蔽的山洞,不是本地人,外人很容易就掉進去。
“先別說,我是怎麽進來的,你先想辦法救我”
我脫下茶簍,裏面有姥姥給我準備的早餐,我先把早餐扔下去:“你餓了吧?先吃這個,補充體力。我想辦法。”
他伸手接住了裝早餐的袋子,打開狼吞虎咽的咬,看着像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一邊吃,一邊問:“你幾歲了?你有繩子嗎?你能拉我上去嗎?我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裏呆了。”
“我11歲了,我沒有繩子,我去給你找找。”
要走,去找繩子,他喊住我:“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知道我在這裏。你得快點回來啊。”
诶,我答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去找繩子或者能讓他爬出來的東西。
我茶簍裏有柴刀,繩子要去村子裏借,這塊地很遠,一來一回起碼也得十幾裏路。
周圍都是樹,砍樹,掄起柴刀,砍一棵十幾米的樹,碗口粗,很結實。
想着洞裏的水,在不停的上漲,哪個人也許在洞裏呆了好幾天了,看他吃飯的動作,狼吞虎咽的。
得趕緊弄他上來。
砍了一半,推了推,紋絲不動的,手好痛,搓搓,借着砍,轉圈砍,誰讓我人小力氣也小?
終于被我推倒了,再用力砍斷連着的樹的纖維,拉着樹,拉不動,又去砍樹冠的樹枝,當砍到最後一枝分叉的時候,心裏松了一口氣,一手扶着樹幹一手砍下去,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在最後的一下,砍到自己的手背!大叫一聲,扔了柴刀。
血還是從捂着的指縫裏流出來,我急忙四處尋找能止血的草藥,急忙拔了幾棵放在嘴裏咬,塗壓在傷口上,蓋上大樹葉,用随身的毛巾包起來。
好像說的不疼似的,可是後來留下了一條蜈蚣似的疤爬在手背上。
一只手,艱難的拖着樹,往回移動。
拖着樹回到哪個塌方的洞口,洞裏的人焦急的喊:“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滿身是汗:“我給你砍了一棵樹,你能順着樹爬上來嗎?”
“你快推下來,我看看。”他的嗓子都要劈了,喊的都破了音,真的着急了。
我拉過樹,用力把它往洞裏推下去,洞口的石頭有不停的往下落,吓的他驚聲尖叫,聲音裏全是恐懼。
“洞要塌了,我要死了,快救救我!”
我盡量不讓自己滑掉洞裏去,把樹推下,又擔心樹不夠高,還好,這個洞,正好把樹卡住。
“你自己往上爬,我幫不了你了。”手疼的厲害,用力捂着,咬着牙,打哆嗦。
“你不能走,你在上面,別走。”他惶恐的說。
“我沒說我要走,我就是沒辦法幫你了。後面要你自己了。”我爬在洞口往裏看。
他吃完了東西也有力氣了,雖然沒爬過樹,但是,努力抱住樹幹,手腳并用,開始往上爬。
水流夾雜着泥沙,亂石從他腳邊流過。
求生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雖然全身顫抖,無力,但是仍然無比艱難的往上爬。
我在洞口看着他,努力,掙紮,無能為力,又不知怎麽安慰他,只好不出聲,只是專注的看着他。
慢慢的看到他面孔,非常帥,非常漂亮,我在這個小鄉村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
雖然臉上挂着泥土,衣服也不知被什麽東西挂的一條一條的,褲子也撕了,臉上,胳膊上,有大小不同的傷口,但是也能難掩這個人身上一些非同凡響的氣質。
他的手扒到實心的土地,我抓住他的衣服,用力拉他,他也用力往上爬,等他終于到達安全的地方的時候,躺在地上,伸手撫摸茶樹上清晨的露水,眼淚像清澈的露珠一樣,滑落他白皙嫩滑的臉龐。
“你是天使嗎?”他專注的眼神看着我,又長又翹的睫毛挂着極細的水滴。
天使?我搖頭,村裏的人都說我一出生,家裏就死了兩個骨血至親,是喪門星呢,我不是天使。
他拉起我的手:“謝謝你。”
手好痛,一抽抽,“不客氣。”擡手看,手背的傷口又留血了。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嘴唇上;“我會報答你的。小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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