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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那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雙方一起動了。

“不過是運氣比較好的蝼蟻......”只要三餘不在,酆懿更加不會掩飾自己的鋒芒,他冷哼一聲,指尖藍光吞吐,轉眼間,無數冰錐便朝步天衡直撲而來!

“哦?你那是羨慕,或是因羨慕而生出的嫉恨?”步天衡‘統領’技能全開,他輕笑一聲,離開表弟的冰錐雖然還是朝他撲了過來,但是卻失去了力道,只輕輕一揮,便掉在了地上。

“你!”表弟愣了一下,皺眉道,“這不可能。”

“莫非是那人的......”郭耆嚴肅了表情,無比凝重的說道。

“但是他應該沒死。”表弟凝重的說道,“如此一來......”

“閑話少敘,”步天衡微微一笑,“無論合理與否,存在即是真理,不是麽?”他看了一眼周圍,輕嘆一聲,“也罷,本來還是想讓他體面一點的。”

話音剛落,地面突然沖天而起無數地刺,朝着表弟一路沖了過去。

在統領的區域之內,步天衡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只是他卻發現,哪怕是他這樣強大的異能,在表弟等人面前,卻不過像是一般的小把戲一樣,他無法掌控表弟等人,就連對方的招式也只能削減其中的力道而不是完全消滅。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趣了,步天衡已經很久沒見過能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完全無視自己的意念自由活動的人了。

“原來如此。”他展開了領域的最終形态,可是依舊沒能影響到表弟他們分毫,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沒想到,超越了極限的人,果真存在。”他手中的折扇早已在戰鬥之中化為碎粉,他看着表弟撫掌大笑道, “想不到我步天衡居然能親眼所見,當真有趣。”

“你的極限在這裏。”表弟無所謂的瞟了一眼本應看不見的‘領域’,說道,“可是你的目的地,也在這裏。”

白撿來的東西終歸不會是自己的,異能者雖然能達到渡劫境,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離開了最初的悟道之人,其所悟之道便會成為結晶一般的存在,雖然能暫時的依附于其他相似的魂魄之上繼續存在,但是卻也只能到渡劫境為止了,用他人所悟之道來超越肉體凡胎修成仙身,是不可能的。

步天衡雖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天性好強,總是想在原有的基礎上更好一點,更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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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傷心吶。”步天衡苦笑一聲,“如果有選擇的話......”

道挑選人的時候從來不會打招呼,而被道所依附之人,自然也沒有悟出自己之道的機會,有所得必有所失,也是這個道理吧。

而他步天衡從來不是甘願去撿這種便宜之人。

“呵,”表弟挑眉,收了靈力,“想不到你這人還挺有趣......”

就在這時,從上方突然落下一個厚厚的光罩,将幾人盡數困在了裏面,同時幾縷黑光朝着之前三餘所在的方向遁去。

“不好!”在場的全都是冰雪聰明的人,在光罩落下的時候便察覺不好,但是表弟靈力剛收,再施展出來卻遲了一瞬,也就是在這一瞬之間,所有人被困住了。

“當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非關剛才還在發呆呢,然後回過神發現自己也被困了,不由苦笑。

“還來的及。”步天衡問支離道,“哪裏?”

也在發呆的支離收斂了神色,閉眼感覺了半晌,指了一個方向,“那裏。”

“好。”時間緊迫,步天衡毫不遲疑擡手便向那一點攻去。

“诶?你難道就是......”表弟這才注意到了支離,突然笑了,“我哥哥的同學,果然不簡單。”說着,他卻也伸手,一縷至寒極光從指尖激射而出,與之前和步天衡對打時完全不是一個水準——如果說現在的是一的話,那麽之前拿出來的實力連現在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那個光罩并不是什麽凡品——能将至少4名仙身境界以上的人和一個等同于渡劫境的強者困住的法器,怎麽可能會是凡品,這個法器看似很難破解,但是卻有一個致命之處,一旦被察覺那麽一擊即碎。

支離所找到的正是這麽一個點,雖然表弟等人能通過自己的高于法器本身的境界找到,但是像支離這樣一個普通人能比他們還快的找到,那就不得不說很厲害了。

“難道是覓寶犬......”表弟看着支離喃喃道。

“我聽到了。”= =支離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道。

就在一群人趕到三餘所在的地方的時候,為所見到的景象震驚了。

步風雲,挾雷霆,罡風烈烈,境界提升之後的青年緩緩走出小亭,他睜開眼睛,眼中神光內斂,一輪太極運轉生生不息,身上那被反複洗了好多次的白襯衫被罡風弄的淩亂不堪,因為臉上的眼鏡被罡風弄掉了,所以他并沒有看到趕來的那幾人,而是茫然的看着某處。

“哥!”表弟率先說道。

“啊......”青年轉過頭來,沒了眼鏡的遮擋,哪怕只穿着最廉價的衣服,卻依然俊美宛若神明。他指了指某處,說道,“你們過來的正好,那裏有人嗎?”

“哦對了,”因為看不到衆人僵硬的表情,他兀自說道:“順便能幫我找下我眼鏡嗎?剛一不小心弄掉了,沒找到。”

其實我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入定的感覺太過美妙,我忘懷了時間與空間,然後,然後我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卻一時無法回轉,但是就在這時,突然我感覺到了一股從未見過的力量,抵禦了危機,雖然我沒受到傷害,但是入定卻已經被打斷,我的意識回到了小亭之中,但是在我遵循着之前記下的那股力量的軌跡擡頭看去的時候——卻被風刮掉了眼鏡,導致我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離開的背影,然後便是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清了。

“你什麽也沒看清?”步天衡抱着雙臂皺眉道,看到我正要回答,他卻突然說道,“不必回答,我只是問問而已。”

“那個.....”我剛想說什麽的時候,非關一臉嚴肅的開了口,“入侵的人确定了。”

郭耆挑眉,“哦?”

“與之前的夜魅是同樣的氣息。”非關袖手道。

“啧。”表弟一臉不耐煩,“又是那群人。”

“可是.....”我所感覺到的還有另一種力量啊,但是我話還沒說出口,步天衡說道,“夜魅?”

“你也知道?”郭耆略帶驚訝的看了看步天衡,說道。

“父親的公司裏頻頻發生怪事,”步天衡凝眉,“所以我去翻了翻古書,在書中找到的。”

“不錯,便是那種東西。”表弟一臉大爺樣的說道,“說到底也不過是手下敗将的眷屬,蚩尤手下的可憐蟲罷了。”

“偶爾被咬上那麽一口,倒也是挺疼的。”非關眼中冷意森然,說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郭耆搖着扇子,優哉游哉的說道。

“還望幾位助我一臂之力。”步天衡說道。

“何事?”由于之前他的表現在這群神經病眼中還算上道,所以表弟難得的給了一個好臉色。

“他家的傳家寶被偷了,要我出去幫忙。”這回不等步天衡開口,我說道。

“就你?”表弟一臉鄙夷的看着我。

“對啊,”我笑笑,“如何?”

“......”他們突然安靜了下來。

“你要出去?”似乎是意識到我沒在開玩笑,表弟陰沉着臉看着我。

“幫忙而已,又不是不回來。”雖然他們的抵觸在意料之中,不過這反應激烈到如此程度,倒有點超出我意料了。

“呵,一直在想你到底會什麽時候說出這句話,”郭耆慢悠悠的說道,“總算還是等來了。”

“本性難移。”非關淡淡的說道。

“唉。”我嘆了口氣,“罷了,你們會這樣倒也在我意料之中,如今我有一個提議,你們想不想聽?”

“什麽提議?”步天衡問道。

“誰先把我被你們踩壞的眼鏡修好,誰就跟我一塊出去,”我慢悠悠的說道,“剩下的人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看家,如何?”

一開始并沒有人動。

然後,就在幾個呼吸之間,兩只手将我的眼鏡送到了我面前。

一個是表弟,一個是郭耆。一邊的非關悔恨的收回手。

于是便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三餘之前領悟的小亭其實有一個很直白的名字,叫天地日月亭。

上有宇宙星圖,下有太極八卦,身處其中,對于悟道極有幫助。

之前救了三餘的那個人沉默的站在這裏。

現在不會有人過來,既然三餘不在這裏,那麽這個地方只會被用來長草而已。

來人眼帶懷念的看着面前的小亭,深黑的眼眸隐藏在額前的碎發之中,明亮如晨星,他緩緩掃視過小亭之中的每一個細節,然後上前,伸手按上了褪了色的亭柱。

由于之前三餘便是在這裏領悟突破境界的,所以小亭之中仍然殘留着他的氣息。

“師父......”半晌,他輕嘆一聲。

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卡文了。沒有愛的評論果然很容易卡文。

六十一章

“啊啊,外面的空氣。”在離開了老宅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哼。”一旁的表弟哼了一聲,傲嬌的撇過頭去。

“哼哼。”我斜眼看了看他,突然将他的頭發揉的一團糟。“哈哈,GET。”

“看來你那愛惡作劇的性格還是沒變,我親愛的三餘,多日不見,發現你沒有變真是太好了。”表弟陰陽怪氣的對我說道。

“诶,別提,”我故作惋惜的說道,“我還很是懷念那時候的你的,多可愛。”

雖然表弟有精分的症狀,但是他也有着極其嚴重的強迫症,也就是說,不管他本來的性格是什麽樣的,但是只要他決定了要扮演,那便會扮演的惟妙惟肖,比如之前與我同讀了四年大學的室友,那個天真可愛壕氣爆表一不高興還哀怨的将整個人挂在我身上充當背部挂件的小哥,沒錯就是他裝!出!來!的!

然後便是回到老宅之後,為了一報我四年沒來見他的仇,他又為我精挑細選了各種各樣的劇本,什麽苦大仇深啦,賣萌可愛啦....當然每回都被我一句吐槽給打回原形了。

這個時時刻刻都在精分,時時刻刻都在演着戲的表弟,其實只是酆懿一個人,據我去英國之前的觀察總結,酆讱那孩子應該還是很正常的,嗯,其他什麽一臉血淚的吓我什麽的絕對是幻覺,嗯。

“......感覺哥哥又在腦補一些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呢。”正想着,酆讱不知何時已經默默的冒了出來,看着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所以說一物降一物,這句話真的不是假的。QAQ

看着我默默無語的樣子,酆讱眼睛眨了眨,突然就切換成了酆懿,只看到上一刻還沉靜如水的少年突然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在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被推了出來之後戛然而止。

被那個蔫壞蔫壞的小子陰了吧,哈哈。

“哈哈哈.....”這回換我笑了,意有所指的說道,“一物降一物啊,對不對?”

“哼!”表弟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眼見已經到達了爆發的邊緣,他怒極反笑,說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我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的說道。但是沒過一會,我又忍不住擡起頭說道,“喂,我還是很想知道,”

“知道什麽?”表弟問道。

“在英國的時候你倆合起夥來演的那個小哥,”我說道,“什麽時候是你,什麽時候是小讱?難道喜歡挂在我身上的那個——”

話還沒說完便被表弟面無表情的糊了一臉,“絕對的不會是我。”

“好啦好啦。”我哭笑不得,臉上的眼鏡被他糊上了幾個手指印,我只好拿下眼鏡開始擦了起來。

也許是為了掩飾尴尬,表弟不自然的說道,“那家夥的公司怎麽還沒到?”

“是步天衡啦,”我糾正道,“而且我們是去當保安的,要叫步總。”

“......就是那家夥。”表弟翻了個白眼,“我還沒進入狀态呢。”

“那你趕快進入狀态吧。”我笑眯眯的指了指窗外,“已經快到了。”

“切。”表弟不滿的切了一聲,跳下車,說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恩恩。”我戴上擦幹淨了的眼鏡,說道。

按照當初眼鏡的決定,跟我一起出來的是郭耆,李蓮花,還有表弟,非關和美人看家。

在商量行動計劃的時候,我們一致同意兵分兩路,由我和表弟兩個具有合法身份的人裝成普通員工進入大樓在明處進行調查,郭耆和李蓮花在暗處調查,步天衡負責配合我們行動,一內一外,怎麽看都是一個毫無疏漏完美無缺的分配,至于怎麽行動,參與計劃的都不是正常人,就直接順其自然了。

“這便是淩霄樓啊......”我看着眼前壯麗恢宏的大樓,感嘆道。

“淩霄?”表弟挑了挑眉,哼笑一聲,也許是顧忌到了正在扮演的身份,沒有進行什麽‘愚蠢的凡人也妄想登天’啦之類的評論。

雖然我知道他肯定在心裏說了。

“我說你呀,”我嘆了一口氣,我們離那大樓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還有說教的時間。“有時候,也把視線投到地面上來可好?”

“.....”他兩眼直視前方,一言不發,但我知道他在聽。

“雖然你可能到的了天上,”我指了指上方,說道,“但是,現在你卻身處于此間啊。”我又指了指周圍,說道。

“......”表弟垂眸,自嘲的笑了一聲。“哈,那你呢?”他看着我問道。“你是想一直待在這裏,還是往上走呢?”

“我嘛,”我想了想,說道,“待在此處也行,要是有什麽必須爬上去的理由的話,那就爬上去也好。”

“你說的。”表弟看着我認真的說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

“哈,”表弟罕見的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我所說的凡人,并不是指你眼中的普通人,而是那些甘于庸碌,獲得一點成績便妄想沖上雲霄之人。”他看着那座大樓,語帶懷念的說道,“身居高位亦不可遺忘江湖......這個道理,很久以前便有個人教過我了。”

“......是嘛。”我看着他的笑容,難得有點郁悶。

“想知道是誰嗎?”表弟看着我壞笑道。

“是誰?”我下意識的反問道,話剛出口的時候,我便知道我着了他的道了。

“這個嘛......”表弟一挑眉,哼笑道,“就不告訴你。”

“......!”強迫症被勾起來的我,“所以到底是誰?”

“就~不~告~訴~你~”表弟壞笑着走遠。

“= =給我站住。”我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到底是誰啊????”

“哎呀哎呀。”郭耆看着面前的這座圓柱形的大樓,感嘆道,“還真是龍潭虎穴呢。”

“少舒?”蓮花不解的問道,也許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什麽危險的氣息,不由得擔心的看着他。

“無礙。”郭耆搖了搖頭,狡黠的笑了笑,“來看你家主人我變個裝。”說罷,他掐指作訣,周身有看不見的‘氣’在流轉,然後——

“......!!!!!”蓮花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

換下了古裝,頭發也換成了現代的短發,郭耆戴着銀色的鑲細邊的眼鏡,剪裁得體的西服襯衫極好的襯托出了他的身形,再配上那個鬼畜度爆表的眼鏡。郭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風度翩翩又年輕有為的董事長一樣。

而且還帥的沒朋友。

“怎麽?被我迷倒了?”郭耆扶了扶眼鏡,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蓮花,說道。

“少舒。”雖然平時很逗比,但是相處了這麽多年,蓮花卻從未看到郭耆如此慎重,竟然連衣裝都換了,反而更擔心了。

“沒事。”郭耆知道蓮花的意思,他又看了眼大樓,微微一笑,“便是虎穴龍潭,為了陛下,也要去闖一闖啊~”

“來看一看這個步某人的身上,究竟帶着什麽玄機。”他的眼神深沉了起來,說道。

“走了,蓮花。”

“來了嗎?”步天衡在淩霄樓的第五層,突然說道。

“是。”後面的人恭敬的說道。

“貴客遠道而來。”步天衡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可要好好招待一番。新竹,那兩人便交給你去辦了。”

“是。”新竹溫順的應了一聲,退下了。

“這座大樓......”就在我和表弟踏入這座樓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不對。

“感覺很奇怪。”表弟皺眉道。

“您好,有什麽我能幫助您的嗎?”前臺小姐微笑着對我說道。

“啊,這個啊,”我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和我弟弟是來應聘的。”

“應聘?”前臺小姐愣了一下,“我查一下......哦是了,您是.....”她看着我的姓,猶豫了半天沒幹開口。

“酆三餘,我的名字。”我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是我弟弟,叫酆懿,我們是來當保安的。”

“啊,是,是的,那個步總有吩咐,你們來了之後便直接去第五層。”前臺的臉突然紅了,讷讷的說道。

“?”雖然很疑惑于她的表情,但是我随即便被不耐煩的表弟拉走了。

“阿懿?”我站在電梯裏不解的看着表弟。

“沒什麽,”表弟皺了皺眉,“這棟樓有古怪。”

“比如?”我問道。

“比如......”表弟剛想說什麽,卻看到了電梯裏的攝像頭,沉默了。

“比如那個前臺一看我就臉紅嗎?”注意到了表弟的表情,我鎮定自若的轉移了話題。

“不得不說,”表弟冷笑了一聲,十分配合的開始吐槽我,“你在某方面還真是意外的人不可貌相啊。”

“喂喂......”我無奈的說道,看了一眼電梯上顯示的樓層。“诶?”

只有五層?

可是就在我和表弟剛進來的時候,明明看到至少有7層啊。

而現在——

不知道為什麽,随着樓層的增加,我內心的不安也在一起增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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