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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個頭不大,可勝在速度力量都超越了與他體積匹配的數值,一個跳躍就撲上了獵物,那是一只很肥的兔子,楚惜咬住兔子咽喉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見到活動的東西就撲,是貓的本能,咬住獵物更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野性使然,他這貓是越做越順手了,再這麽下去也許變回人反而不習慣了。楚惜叼着肥兔子,五味陳雜:還是要加快覺醒速度。
左寧見到楚惜“嗖”地一下沒影了,片刻後就叼回一只幾乎和他身形差不多大的肥兔子,忍不住誇獎道:“幹得漂亮,丸子。”聽到“丸子”這個典型的寵物貓名字,楚惜更加興趣缺缺地甩了甩尾巴,表示聽到了誇獎。
随即左寧便提起那只兔子,從空間中取出一只軍用匕首,楚惜認得那是他進入落日基地前一直攜帶的,左寧利落地将兔子剝皮洗淨,支起一個簡易烤架,通共用了不到十分鐘,楚惜暗自佩起服左寧的野外生存能力。
這裏沒有幹燥的柴火,如果用新鮮的樹枝,恐怕會先燃起濃煙,左寧索性直接用異能烤兔肉,片刻後,那兔肉就被烤得滋滋作響,香味飄進楚惜的鼻端。
楚惜忍不住舔了舔嘴巴,結果舔了一嘴毛,幹脆蹲坐在篝火前,直勾勾地盯着油汪汪的兔肉,由于天色暗了下來,楚惜的黑色瞳孔自然放大,開啓“夜視”功能,那琥珀色的眼瞳,就全部轉換成了黑色,又是目不轉睛地望着肉,顯得水汪汪的,萌得人心肝兒顫。
左寧本就喜歡貓,此情此景完美地激發了他的鐵漢柔情,他撸了一把楚惜的貓毛,順勢撓了幾下脖頸處的軟毛,楚惜不由自主地發出舒服的“呼嚕”聲,視線卻依舊沒有離開兔肉分毫。
左寧拿出軍用匕首,割了一大塊熟肉,炙烤的熱氣形成一小片白霧,伴随着香味擴散開來,楚惜幾乎能想象到那香酥勁道的口感,兩只圓眼睛瞪得更大,伸出一只爪爪虛虛地扒了一下那彩色的小碗。
“等會兒,燙!”左寧拍開他的爪爪,楚惜立刻慫了,可憐巴巴地“嗚”了一聲,身子不敢再動,卻将圓腦袋向前湊了湊,脖子伸得老長,整只貓都诠釋着“望眼欲穿”四個字。左寧好笑:“你怎麽這麽饞。”
楚惜不以為意地抖了抖耳朵,心想:你吃幾天貓糧試試,保證什麽都是山珍海味。
楚惜繼續盯着那小花碗。
左寧将兔肉仔細切成小塊,才将碗推到楚惜面前,楚惜當即把圓腦袋整個埋進碗裏,肉塊大小剛好,烤得外焦裏嫩,表皮酥脆可口,裏邊的精肉瘦而不柴,肥肉更是香得令楚惜差點沒連自己的舌頭一起吞下去。
楚惜一口一塊吃得香甜無比,一邊大嚼一邊感嘆左寧這主人做得還算合格,“廚藝”不錯,連肉塊都切得剛剛好。
頓時那些立志要趕快變回人的豪言壯志都沒骨氣地抛到了九霄雲外,一頓烤兔肉吃得楚惜滿嘴流油,最後撐得抱着圓肚子舔不到爪子,幹脆挺屍一般癱在左寧的大腿上耍賴。
左寧也撕下一條兔腿,大口吃了起來,楚惜畢竟是只不滿半歲的小奶貓,吃得再撐肚子也只有那麽大,左寧将剩下的兔肉一掃而空,心中也是滿足。
這些日子裏,吃了太多的餅幹火腿腸方便面,左寧攝入的亞硝酸鹽大概比碳水化合物還要多,他暗自打定主意,剩下的路程,休息時下了高速就去野外停靠,也好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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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貓在車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又将車開上了高速,這裏離淨土城已經不遠,路況比之前面好了很多,幹淨整潔,路邊的綠化帶都被刻意清理過似的,沒有變異植物也沒有變異動物,倒有幾分和平年代的感覺。
車速也快了起來,剩下的汽油足夠左寧支撐到“淨土城”,路上的汽車也多了起來,現在世道不同,無論是邁巴赫還是吉利,都只是代步工具而已,統一地髒兮兮蒙了塵。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弄得到車,也并非有車就能一路開到這裏——汽油是個很大的問題。路上除了汽車之外,還有不少徒步的行人,背着厚重的行李,還有回歸原始騎馬的,末世爆發,大部分公路都損毀嚴重,用牲畜代步,也未必就比汽車要慢。
楚惜甚至看到幾個操着四川口音的人騎坐着一只巨大的熊貓,路邊的行人們紛紛投去羨慕的眼光,這坐騎實在太威風,別看熊貓憨态可掬,那爪子和牙齒都鋒利無比,既可以當坐騎,又可做“保镖”。
楚惜揣測:那變異熊貓那麽乖順,應該和“主人”很熟悉,那些人沒準就是飼養員。
離淨土城越近,遇到的人便越多,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前邊不知發生了什麽,車速越來越慢,竟是堵了車。
現在可是末世,并不是什麽一線城市的早高峰時間,“堵車”這事兒本身就夠奇怪了。起初有不少狂按喇叭的,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那些車主都不敢催促,遠遠圍觀起來,只留下嘈雜的打鬥聲和嘁嘁喳喳的議論聲。
左寧并不是愛看熱鬧的人,可前面就是“淨土城”,卻看得見進不去,左寧拉開車門,楚惜連忙跳進他的懷裏,也露出個圓腦袋,想看看是誰那麽膽大包天,在“淨土城”門口惹事生非。
到了近前,楚惜就看到地上躺着兩個傷員,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短發女人,唇角留着血,懷中抱着個同樣三十多歲、昏迷不醒的男人,那男人裸露的皮膚都燒得發紅,看起來病的不輕。
在他們身前,站着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留着桀骜不馴的奶奶灰發色,即使在末世,也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他以保護的姿态站在那病號和女人身前,說話也是不讓分毫:“有我在,你們誰都別想動凝姐。”
這麽一句豪情萬丈的熱血宣言,卻說得絲毫沒有起伏,這男孩奶奶灰的劉海遮住了一只眼睛,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死氣沉沉。
另一夥與他們對峙的則都是熟人,速度異能者範俊、力量異能者梁立軒,還有那個在加油站遇到的女異能者,并一條白色大狗。
楚惜清楚地記得,沈永寧變成喪屍時,身上沾染的白色狗毛,宋欣愉、沈永寧的死不僅讓楚惜耿耿于懷,左寧也沒有忘記。
左寧本就人高馬大,即使刻意收斂氣勢,也在圍觀群衆中鶴立雞群,他淡淡道:“又見面了。”範俊等人便齊齊看向了他。
幾人像是見到了鬼:“你、你還活着!”那女異能者則退後幾步,向JEEP內的人急切地小聲問道:“鄭哥,這、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明明路上見到了喪屍潮出現的痕跡,你也聽到了……”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個男人的側臉,楚惜登時炸開了全身的毛,封存已久的恨意一下子湧遍全身,那男人緩緩勾起唇角,将頭轉向了楚惜的方向:“難怪,還真有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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